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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尾声

死了一千次的万人嫌 夏唯一 5912 2025-02-06 23:24:02

潮湿温热的海风跨过重重山岭, 与昆侖山顶之上的寒冷相遇,彙聚成了一片低压的云层,最后化作了千万小雨滴从天而降, 落在了春天的花田之中。

“师兄师兄,你看我带这些够吗?”

又是一年春天, 谢纾的身体已然全部痊愈, 他拿着一枚储物戒, 咋咋呼呼地跑到了白衣人的面前, 仰起脸,一双黑眸闪闪发亮,令人想起黑天之上最璀璨的银河。

他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把储物戒往周不渡眼前一戳,嘴一张,便开始噼裏啪啦地吐出密密麻麻的字眼, 自信满满地道:

“我觉得东西肯定够了,我可是问了不少人。诶, 你说我们这次云游四海, 会玩多久呀?我其实还有好多地方没去, 你说真的有地方的鱼是在天上游的吗?真的有山上的果子吃了后, 可以让人转换性别?真的有可以变成猫的人和变成人的猫吗?真的有比水晶珠宝还要漂亮的湖泊吗?……”

谢纾此人,虽历尽千帆, 但归根到底,还是一句“死性不改”。他笑起来时眼睛弯弯, 眼尾泪痣惑人, 白皙的脸颊上两腮却是鼓鼓的, 带点微醺似的红, 然而兴致上来时, 一张嘴好似天降冰雹,话又多又密,偏偏思维极其发散,如同一只不停在池塘荷叶上跳来跳去的小青蛙,令人难以捉摸。

周不渡在检查两人云游时的各种物品,虽然无论去到何处,都有商铺可以购买,不过依然有些东西是买不到的。何况二人的储物戒皆是最顶级的工匠打造,他一边打开谢纾的储物戒,一边说:“一直玩到你累了想回家为止。听闻圣山上天池映天,池水清澈,有水天一色之说,因此才传闻‘鱼在天上游’。”

“至于你说的果子,应该是来自于民间的小道故事,有人吃了果子后被人揭穿女扮男装,才流传出这种说法。而从那以后,那颗树便成了有名的景点。”

“可以变成猫的人,想必是有妖兽血统,而可以变成人的猫,应该是千年猫妖修炼成精。”

他奇异地跟上了谢纾的脑回路,并且答得滴水不漏,没有漏过任何一个问题。只是,谢纾一开始还兴致盎然,结果越听,整个人越蔫吧,气得一脚踩在周不渡的脚上,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像极了小孩听见送礼物的神秘老人根本不存在时的反应。

周不渡眉头抽动了一下,最后忍着笑意,说:“不过比水晶珠宝还漂亮的湖泊,确实是有的。”

谢纾连忙心虚地收回自己的脚,此时,周不渡已经打开了谢纾的储物戒,他往裏面漫不经心地一瞥。

周不渡:“。”

这都是什麽垃圾?

只见谢纾的储物戒打开一看,竟然堆满了各种奇怪的、令人费解的、对云游毫无用处的东西,非但没有衣物或吃食,也没有细软钱财,只有名字奇特的书籍淩乱地堆积如山和……

一个蛋。

那个蛋如今比两个拳头还要大,通体漆黑,仔细看,上面似乎有点点金纹,如金线一般在蛋壳表面游走,此时正雄赳赳气昂昂地在谢纾储物间占据一定空间——如果它不是被随意地放在一个破破烂烂的纸壳箱裏的话。

这个臭皮蛋怎麽还在这?

周不渡修长的眉宇一压,似乎轻轻地“啧”了一声,不过等谢纾看向他时,他已然收拾好了所有表情,对于谢纾的垃圾堆见怪不怪,淡然道:“无妨,你想带什麽便带什麽。”

“不过,”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个皮蛋也要带着吗?”

“皮蛋”在谢纾的储物戒裏听到周不渡大放的“厥词”,出奇地愤怒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区区皮蛋,它使出吃奶的劲,咆哮着……在谢纾的储物戒裏翻了个身。

谢纾:“我一离开它,它就开始满地乱爬,师父说大半夜看见一颗黑蛋满地乱爬满地乱滚,还是挺瘆人,挺吓鬼的。”

毕竟这蛋光滑圆润,体型又大,乍一眼望去,跟个秃了头的人头好像也没太大差别。

皮蛋不知道自己又被贴上了个“秃头”的标签,还在身体力行地在谢纾储物戒裏疯狂地摇,不过没摇多久,它就“嘎”地一声,忽然间又不动了。

谢纾总结道:“累睡着了。”

周不渡:“……”

关于这枚蛋的来历,两人倒是心照不宣,从前种种,如今已然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总不至于……还和一颗蛋过不去。

虽然周不渡看起来真的非常不喜欢这颗“皮蛋”,每次的表情都隐约透露着一股“煎炸烹煮怎样好吃”的沉思。

谢纾被一打岔,此时才忽然想起来正事,他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哼唧几声:“我带的东西真的够了?”

他是故意带了一堆完全没用的破烂的,然而周不渡却十分淡然,一点头,“嗯。我给你带了些。”

怪不得他跟个贤惠的小媳妇似的……谢纾嘀咕一句,还是不信。于是二人来到了第一个镇子落脚时,他哀叹一声,一脸为难道:“这身衣服穿得不舒服,好怀念我另一件……”

他身上穿的是上好的天蚕丝编织而成的凤纹红衣,轻薄贴身,剪裁十分精致,一年恐怕都不一定能织出一件,一针一线都值白银百两,若是外人听了,此时恐怕就要惊掉下巴了。

周不渡坐在谢纾对面,他将谢纾的碗筷用法术仔细地清洗了三遍,想了想,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件衣服,递过去,“你想穿这件?”

谢纾筷子差点掉下来,他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你怎麽把我衣服也带过来了?”

周不渡:“我把你的所有衣物都带着了。”

言下之意,大概就是,你想穿啥就穿啥。

谢纾震惊不已,他犹然不死心,在去下一个镇子的路上,他猝不及防地发难,“我饿了。”

周不渡:“小镇裏有很多吃食……”

谢纾却故意道:“我要吃山下亡村的桂花糕,你知道的,我最喜欢那个了。”

周不渡点了点头,储物戒一闪,一个精致的盒子就出现在他手上,裏面传来阵阵桂花香,他递过去,“吃吗?”

谢纾吞了口口水,他硬着头皮,艰难道:“不,我忽然想吃一点鹹的……”

周不渡掏出一袋鹹口的小麻花。

谢纾瞳孔地震,干巴巴地打了个哈哈:“我好像又想吃辣的了……”

周不渡掏出一罐辣味鸭脖。

谢纾:“……”

不是,你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啊???!!!

甚至他开玩笑说了一句厕所上不出来,周不渡也面不改色一脸淡然地拿出止泻药。

谢纾:“……”

谢纾空虚了。

少年时他与周不渡之间相处,主动权总是在他这,而周不渡总是那个被他整得手忙脚乱手足无措的人,如今三百年过去后,周不渡简直对谢纾産生了无穷无尽的包容心,无论他说什麽做什麽,找再多的茬,周不渡似乎都只会宠溺一笑。

嗯……不是说这不好,但是感觉、就是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啊……空虚。

不是!捉弄人却还要被宠着的话,那捉弄人的意义何在啊!!!

他为非作歹已久,此时一閑下来,简直是要长毛了!

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在床上,周不渡眼底露出笑意。

谢纾猛地从床上爬起,他抓着周不渡的手,气势汹汹:“打开你的储物戒,我要看看裏面装了什麽。”

周不渡的笑容顿了一下,他“咳”了一声,道:“……不行。”

谢纾眼睛一亮,的好奇心瞬间大起,他连忙扑过去,在周不渡耳根一连串软着声音叫唤“师兄”“好哥哥”“不渡哥哥”,把周不渡的半边身子都叫麻了,然而周不渡却还是没给他看。

谢纾简直要抓耳挠腮了,啥啊,到底是啥啊!好奇死我了!

他开始想方设法地偷那个储物戒,两个人大被同眠时,谢纾忽然用脚趾蹭蹭周不渡。

周不渡一瞬间有如电流袭击全身,他身体僵硬,僞造出来的心髒不自然地震颤着,而谢纾则猛地一个翻身,滚进了周不渡的被窝裏。

他在周不渡的被窝裏猫猫祟祟,被子被他高高鼓起了一个小堆堆,他蠕动着趴在周不渡的胸口,接着猛地从被窝裏钻出来,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故意掐着嗓子撒娇道:“师兄~好师兄~”

“给我看看嘛~”

少年柔软温热的身体压在他身上,修长笔直的小腿缠着他,像极了一条湿滑黏腻的小人鱼,此时他从雪白的被褥中冒出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头发柔软地垂下,眼睛弯弯,狡黠地笑着,因为刚刚闷在被窝裏,鼻尖还冒出了一点湿热的汗液,亮晶晶地悬在少年挺秀的鼻尖上。一边拱着他,一边黏糊糊地喊他名字。

像只毛绒可爱的小兽。

周不渡喉结滚动了一下,耳根全红了。

两人大婚夜那晚没做成,一是因为鬼修闹洞房闹得厉害,到最后谢纾已经困得昏睡过去,二则是谢纾那个时候身体还是比较虚弱,最后一直搁置了。

直到今天。

谢纾故意在周不渡身上动来动去,周不渡隐忍地闭上眼睛,长睫不自然地震颤,他能感觉到少年皮肤细腻光滑如上好的丝绸,干净馥郁的香气如温暖的海潮,下一刻要将他密不透风地裹住,深陷意乱情迷的温柔乡中。

谢纾只觉得身下此人体温越来越高,他犹不自觉,趴在周不渡胸膛上摸了摸,讶异道:“师兄,你的胸肌练得好好喔。”

谢纾甚至还数起了腹肌,周不渡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爪子,眼神幽暗,在他耳畔低哑道:“是是。”

谢纾瞬间一激灵,嚣张的气焰忽然弱下来了,他耳朵太敏感,周不渡在他耳畔说话时滚烫的呼吸如猝然落入干草垛中的火星子,快把他整个人都快点着了。

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脚趾,最后从被窝裏探出头,往周不渡脸上“叭”了一口,就要面红耳赤地逃跑,却又被周不渡一把捞回来抱在怀裏。

周不渡整个人将少年圈起来,少年这几年来养了不少肉,但抱起来还是很轻,他摸了摸谢纾的手指,那裏戴着他亲手送给谢纾的储物戒,戒指简约素雅,上面的铭文却刻着他们彼此的名字,他轻轻捏了一下储物戒,接着,一本书忽然就掉了出来。

谢纾:“?”

谢纾:“!!!”

周不渡在他耳畔低声问道:“这是什麽?”

谢纾如遭雷劈,眼珠胡乱瞟动,脑门都要冒烟了。

他怎麽就忘记了自己储物戒裏居然还放了这麽个东西!

灯光下,一本书出现在二人面前,因为是忽然掉落出来,它“四仰八叉”地摊开在床上,裏面的内容坦坦蕩蕩、一清二楚地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只见那书页上画面精美,却是两个小人叠在一起,旁边还用着行楷标注着:第十八式。

谢纾两眼一闭,死了的心都有了。

“谁带给你的?”周不渡淡淡地瞥了一眼“赃物”。

谢纾捂住脸,最后声如蚊吶道:“我自己偷偷买的……你别问了……”

周不渡眼底见笑,他装作严肃的样子,淡淡道:“没收。”

谢纾顿时急了,脱口而出道:“别呀!我好不容易偷运回来这麽一本,我还没看明白呢……”

他喜欢周不渡不假,但是对于情事这块,却出人意料地腼腆。以往他跑去烟花酒地,也从不沾染那些床榻之事,一直懵懵懂懂到了现在。

不过,他从前去烟花酒地,也总是能听见他人说“快活”的声音,因此未免好奇。

真的很舒服吗?

到底多舒服?

他心虚地抓了抓头,忽然回过神来。

不对,他跟周不渡服什麽软?

他恍然大悟,一瞬间像是回到自己家裏开始窝裏横的小猫,嚣张至极地挠了一下周不渡,一扬下巴,色厉内茬道:“我、我看了又怎麽了?你难道还要管我不成?”

周不渡闷笑一声,他忽然一个翻身,把谢纾压在了身下。

男人清冽的槐花香瞬间铺天盖地地涌来,猛地把谢纾完全包裹住。少年完全被男人的阴影笼罩住,一双清亮的黑瞳茫然地睁大,表情呆呆的。

周不渡垂眼,在少年的下巴上轻轻啄吻一口,哑声道:“你不讨厌?”

谢纾眼神虚虚地飘了起来,他脑海中此时一团浆糊,晕晕乎乎道:“我也没说我讨厌……?”

“你以前不喜欢男生。”周不渡默默道:“我怕吓到你。”

谢纾顿时炸毛,“吓什麽吓?我是那麽胆小的人吗?”

他气焰嚣张起来,指挥道:“你做不做?不做就我来,你躺在那边……”

周不渡居然真的依言躺下了。

房间火烛缓慢地燃烧着,火星“劈啪”作响,角落裏香炉中瑞脑消融,正缓慢地升腾起幽幽的暗香,朦胧的红纱被放下来。

谢纾吞了口口水,他坐在周不渡身上,手摸着男人坚硬炙热的胸膛,开始低下头,像只小猫一样笨拙地嗅来嗅去(只是闻闻,没亲没摸!!!审核放过我吧(求饶jpg.),绵软湿热的呼吸打在周不渡冷白的皮肤上,男人绷紧了身体,最后听见少年硬邦邦道:“脱、脱衣服。”

周不渡扶住少年劲瘦柔韧的腰,避免他摔下去,依然躺在床上,表情淡然,不为所动,“然后呢?”(没脱衣服,审核放过我)

谢纾:“……”

他只知道书裏写着挥杆进洞,可是怎麽进?

他上下左右地扫了周不渡一眼,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背后冷汗狂冒,眼睛快转成蚊香圈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课本上只有图片,没说怎麽做啊?

天杀的!!!

谢纾无从下手,他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愿意在周不渡面前露怯,而他此时似乎还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合该是上面那个。

(主角陷入了沉思,没有动作!)

……笨成这样,真是天可怜见了。

少年柔软的身体压在周不渡身上,像是一团柔软香甜的棉花糖,令人想要埋头陷进去,仔仔细细地撕咬。

周不渡阖眸,冰凉的指尖抚摸少年后颈的柔嫩皮肉,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最后把少年重新放回柔软的被褥床榻之间。

他低头咬住少年的唇,低声道:“是是。”

谢纾一头雾水,应了一声,“嗯?”

男人的舌尖探入少年雪白齿缝,仔仔细细地吻得更深,谢纾被周不渡亲得脸颊潮红,空气被无情地攥夺,好一会儿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嘴角有透明的涎水滑出,又被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去。

他一开始还试图推一下周不渡的胸膛,可当舌尖被男人卷起来吸吮的时候,他脑袋“嗡”了一声,瞬间放空,整个人轻飘飘地如坠云雾,好似陷在了一大块柔软的棉花糖中。

少年很快就被周不渡彻底亲软了,他失神地睁大双眼,低低地喘着气,又浓又密的睫毛上沾着水汽,眼睛泛起一股迷离潮湿的雾,眼尾泅染开一片豔丽荼蘼的红,像是被人揉碎碾出汁水的红芍。

他衣襟散乱开来,露出平坦的雪白胸膛,一口一口地喘着气,空气中都是少年暧昧的甜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块甜美的糕点。

谢纾目光涣散,身体渐渐的泛起了潮红。

周不渡却忽然停下来,他低着头,很轻地笑了一声,“是是。”

这个小镇其实并不热闹,真要说起来,甚至有点冷清,可是江南水乡柔软而温热,总是轻而易举地能将人笼在那朦胧的水纱之中,房间设置了隔音符,将窗外棹夫咿咿呀呀的歌声阻挡在外,床单更是周不渡从无涧鬼域中带回来最好的蚕丝被。

周不渡询问道:“要试试吗?”

谢纾没发现自己落入陷阱之中,他舒服得晕头转向,胡乱地一点头,艰难地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好吧,那、那你来吧。”

周不渡露出淡淡的笑意,缓慢地摘下右眼的镜框。

谢纾浑身都烧起来一般滚烫难耐,他迷糊间睁开眼睛,就看见周不渡垂眸,薄唇中咬着布条,修长的手指拢起长发,用布条将如墨如瀑的长发一丝不茍地束好。

哎呀,怎麽长得这麽好看。

睫毛真翘,鼻梁真挺,冷着脸的时候也好看。

谢纾被美色迷昏了头,完全没意识到周不渡从储物戒中掏出了什麽东西,否则他一定要睁大眼睛跳起来声泪俱下地控诉周不渡衣冠禽兽。

红色的床纱被轻柔地放下。

雪白的狐貍叼住了自己香甜温软的猎物,却并不急着撕咬,只是慢慢地用舌头将猎物从上而下地舔舐,用尖牙不轻不重地在猎物身上设下一圈圈属于自己的标记。

先是轻柔地剖开表皮,低下头把浸满鲜肉的浓郁汁水吸吮干净,再慢慢地将獠牙深陷肉中,拆骨入腹,让猎物柔嫩的肚腹鼓起,如熟透后坠地的红果,馥郁黏腻的汁液四溅得到处都是。

空气中传来甜腥的香气,潮热暗涌,中间夹杂着少年小声的啜泣和偶然的尖叫,脚踝处的铜钱叮铃乱响,如同雨天中回蕩起的乐曲。

红色的床纱轻扬,露出一只嫩白带着薄汗的手,它艰难地把床单抓出个湿漉漉的手印,可很快又被另一只更大的手完全覆盖,十指相扣地压住了他细嫩的手背。

第二日谢纾已经完全没力气了,他缩在被窝裏,眼睛哭得红肿起来,嗓子都叫哑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少年白皙的身体上遍布白花与红痕——这些痕迹密密麻麻,从纤瘦滑腻的小腿,到膝窝,一直蔓延到大腿根部,整个人浑身上下仿佛骨头都散架了。

他被周不渡从换了第三次的被褥中小心翼翼地挖出来,仔细地擦拭干净,最后无知无觉地被周不渡背起来。

等他意识逐渐回笼时,他的师兄熟练地背着他,上了圣山。

“是是,你看。”

谢纾迷迷糊糊地醒来,他下意识地往周不渡后颈咬了一口,恶狠狠地报複周不渡昨晚把他翻来覆去不断盖戳的行为。

不过,虽然最开始有点疼,不过到后面还是很爽的……

他脑子空蕩蕩的,还没从昨晚刺激的一夜回过神来,此时,第一缕朝阳从遥远的山头跃起,最开始只是一缕笔直的金线破开浓稠的云层,接着,霞光铺天盖地地向他们涌来了。

浮云被渲染成了奇异的红色,如同一簇簇海底最鲜豔的珊瑚丛,这裏四处环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盆地,而在盆地中央,有一滴宝蓝色的眼泪。

那眼泪从天而降,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湖泊,在朝阳下波光粼粼、灿灿生辉,在春日下,折射出万千绚烂的色彩。

谢纾睁大了眼睛,接着,他忽然失声叫起来:“鱼、鱼!”

春天到了,晚樱漫山遍野地怒放,饱满的花骨朵沉甸甸地压在枝头,随风一飘,彙聚成了一片片粉红色的春雨,而在花海、湖泊、骄阳簇拥之下,上千条锦鲤从湖泊中跃出了水面,接着,它们如生羽翼,在这水天之间,摇摆起色彩缤纷的鱼尾,在天上编织出一个璀璨的梦,彙聚成一条世间仅有的河流。

……不是说鱼在天上游不是真的吗?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谢纾怔然地听见周不渡轻笑着说,“鱼在天上游——其实是存在的。”

“天池裏养着的锦鲤并不是简单的锦鲤,这裏彙聚了天地灵气,每逢春夏之际,它们就会用攒足了一生的灵力,去鱼跃龙门。”

那一条条锦鲤不断地向天上游,它们拼尽全力,但是不断有鲤鱼力竭而尽,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地落入水中,扬起一朵朵剔透的水花。

可是却依然有鲤鱼卯足了劲,拼命地向上摆着自己的尾翼,即使越往上走,摔下来时,却可能越痛。

在这世间最耀眼的朝日之下,他被他的师兄背在背上,越过他的肩头,呆呆地凝望这绚烂的美景。

我的道路崎岖,狭窄,幽暗,这裏荆棘丛生,可是那是仅有一条通往彼此的路,而正是走上了那条路,我在终点与你相遇时,也迎来了更好的我。

于是世界尽头鲜花拥簇,璀璨辉煌。

这大概就是他过往人生中,最好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从此以后谢纾看到周不渡叼着布条扎头发都会腿软。

作者感言

夏唯一

夏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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