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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死了一千次的万人嫌 夏唯一 3426 2025-02-06 23:24:02

好什麽好,当然不好,狗屁才好。

然而少年瞪圆了眼睛,他也想稍微变得厉害一些。他没学魔教的功法,但是宋白笙会很多稀奇古怪的秘法,甚至还会画各种各样的符。

如今符修是极其罕见的存在,上古秘籍遗失太多,而大部分人主修剑或医,鲜少人会去修又冗杂又晦涩,效率还低下的符箓,因此符修的传承极易断。

可是对于谢纾来说,符箓说不定是很适合他的一种修炼方式。

这种修炼方式考验的并非你的灵根,也并非你的修行天赋,更多地是考验你的灵识强度。

宋白笙看着少年垂着头,一双麻雀般黑亮的双眼滴溜溜地转了一下,一副认真思考衡量的模样,不禁轻哼了一声,捏了捏少年的耳垂,善意地提醒:“小麻雀,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谢纾眉头打结,他过了好一会,才十分不情不愿,“……可以一起睡,但你不许抱我。”

他让步极大的模样,宋白笙觉得新奇,手中是少年白玉似的耳垂,少年今天忘记戴耳饰了,因此那裏有个小小的耳洞。

宋白笙盯着那个洞看了一会,舌尖在口腔裏滚了一圈,声音有点哑,“小麻雀,多少人求我,我都不会教,怎麽到你这,你还讨价还价起来了?”

谢纾抿着嘴,冷笑道:“那你杀了我吧。”

宋白笙面色一冷。

又在恃宠而骄上。

不能因为长得像,就对他太好。

他的手指缓慢移动到少年细弱的脖颈,豔丽的面孔阴沉下来,慢条斯理道:“小麻雀,你如果真的想死,”

他的警告停住,还没来得及动手,脑袋就猛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眼前浮光幻影似地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魔教,房间,铁锁,红衣,少年,床榻。

他捂着额头,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一个被他用铁索束缚在床上的少年。

少年面色冷白眼尾泛红,恨恨地看着他,宋白笙感觉自己手中似乎握着一柄匕首,刀尖在少年胸口打转,划破了少年的红衣,露出下面单薄瘦弱的胸膛,皮肉白得几乎发光亮眼。

这是……?

宋白笙脑袋嗡嗡作响。可下一瞬,他的表情骤然空白,整个人如坠冰窖。

眼前一黑一亮,等他反应过来时,他手中的匕首居然就突兀地插在了少年的胸口处。

大片大片的鲜血比牡丹还要烧灼人的眼球,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少年口中溢出血沫,脸色清白,脑袋一歪,呼吸慢慢消失,血把床单染得通红。

宋白笙脑中猝然发出嗡鸣,好像那把匕首插||入的是他的胸膛,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眼前人的胸口,手指大幅度地颤抖。

没有摸到血。

谢纾站得好好的,就看见宋白笙眼瞳忽然涣散了一下,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惊,以及一丝丝无措。

那无措就像是喜欢恶作剧的孩童忽然捅出篓子,正惴惴不安地等待发配。

谢纾忽然被流氓了一把,他眉毛一竖,特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开,脖颈烧起了一点薄红。

他本来已经快拉成直线的情绪在宋白笙这裏奇异地总是上下起伏。

他后知后觉,宋白笙就算答应他,也不一定会做到,遵守诺言不像是什麽魔教能干出来的行为。

少年冷静下来,他经历这麽多,比以前机灵了不少,只要情绪波动不大。

可是他刚往前走,宋白笙就忽然拉住他,鬼使神差说了声:“……抱歉。”

他声音都哑了,“我答应你。”

谢纾立刻转身,他有些开心和高兴般地睁大眼睛,“真的?”

等宋白笙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书桌面前,带着少年一笔一划地开始画符。

最开始的阶段是笔形,接着形组成完整的符,最后要注入灵识。

少年练笔练得很差,但是灵识出乎意料地强大,宋白笙也被他的灵识强度吓了一跳,“怎麽回事?”

他不知道谢纾因为死亡太多次,这些死亡对他的□□毫无裨益,但是却是一种对灵识的千锤百炼。

他先带着少年画缩地符,可日行千裏,少年握笔的姿势不对,他只能抓住少年的手,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纠正他。

少年终于收起来了一身刺,他鬓角冒汗,眉毛打结,眼睛裏是清澈的茫然,但是却特别特别认真地听课,看上去像个虽然不该聪明,但是很乖很听话的好学生。

窗外树影摇曳,少年身上淡淡的香气被夜风卷起,在空中散发着很淡很淡的,带着一丝甜味的清香,月辉洒落,在这皎白的月色中,宋白笙觉得自己的心髒跳的有些不太正常。

他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缩在自己身下,乖乖趴在桌子上练符的少年,看着他沾着一点点水汽,柔软披散在在肩头的长发,恍惚了一瞬。

……如果他真的是我弟弟就好了。

不对。

他瞬间清醒过来,冷眼看着乖乖练字的少年。

他的弟弟早就死在很多年前的寒冬腊月中。

……那他现在是在做什麽?

他没注意黑龙又在他的脸上浮现,正睁着圆滚滚的眼睛,充满好奇地盯着谢纾练符,开心地拍了拍爪子。

谢纾写累了,简单洗漱后倒在床上。宋白笙和他两人各自盖着一床被子,中间楚河界限般分明。

半夜,少年已经熟睡,宋白笙躺棺材一样躺在床上,双眼直愣愣地睁着,过了好一会,他忽然伸手把少年捞到了自己怀裏。

少年像是一只熟睡的小猫,又软又可爱,令人想起了温柔的小火苗。他抱着少年,可是他心裏却奇异地没有那种旖旎感。

他想起小时候与弟弟相依为命时,两个人经常这般抱着睡觉,小团子睡觉一直不太安稳,会往他怀裏钻,嘴上软糯糯地喊着:“哥哥……”

他一边拍着弟弟的背,一边絮絮低语,讲着各种故事哄他入睡。

此时两个人挨在一起,倒像是亲兄弟睡在一张床上。

他走神了片刻,少年睡相不老实,脚直接支棱到他胸口,接着踩在他脸上。

宋白笙:“……”

他睁着眼,豔丽的脸被少年踩着陷下去一块,偏偏黑龙居然十分开心,迅速地游动到了他的脸上,贴着少年白皙细嫩的脚掌,蹭了蹭。

毫不羞耻,十分没有下限。

宋白笙双目无神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脸被踩得变形,整个人开始怀疑人生。

他到底在干什麽?

这是嫌自己命长,养了个祖宗在身边吗?

少年夜晚踢被子着凉,第二天捂着肚子喊疼,宋白笙一晚上没睡好,眼睛下面一片青黑,气压有些低。

他嘴上硬邦邦道:“疼?怎麽没疼死你。”

少年瞪着他,像只不乖的野猫,可下一刻他肚皮忽然一凉,宋白笙掀起他的上衣,递到少年的嘴边,说:“咬好。”

少年警惕地盯着他。

宋白笙底线一退再退,他想不起上次这样瞪自己的人坟头草有几米高了,谢纾看他的眼神赤裸裸地在骂他老流氓。他忍耐着说:“不是肚子疼吗?我给你画道符。”

谢纾迟疑了一下,他小脸疼得煞白,最后还是半信半疑地含住那块布料。

布料在少年嘴裏瞬间变得潮湿软热,少年露出的肚皮平坦消薄,腰线很细,肚脐眼小巧干净,两条人鱼线向下延伸,一直隐没止于髂嵴,暖白的肚皮因为羞恼带点粉。

他不愿意看宋白笙,仰头盯着天花板,修长白皙的脖颈拉长,像是一只优雅的小天鹅。

宋白笙的手指刚戳到少年腹部上时,少年就“呜”了一声,轻微地抖了一下。

少年的肚皮软,细腻,如刚点好的水豆腐,稍微用力一点就能惹下红印,几要化作手中。

宋白笙面色自若,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少年肚子上涂抹着符箓,淡声:“还疼吗?”

谢纾紧蹙的眉毛慢慢松了下来,暖流顺着宋白笙的手指渡入他的丹田,疼痛被慢慢熨烫消失,舒服得像是在泡温泉。

宋白笙语气平静,他如今与谢纾呆的时间越久,穿着也不像以前那般辣眼睛,反而只是着深蓝色锦袍,头发半散,黑龙在他的脸与衣服上游走着,腰间挂着发着淡香的香囊,像是一民间小铺的老板,举止閑散慵懒,表情淡然得不正常,然而他的眼睛却一直紧紧地盯着少年的肚子,眸色越来越深。

符刚一画好,谢纾就吐出潮热的衣服,理都没有再理会宋白笙,就那麽扑腾扑腾地跑了。

少年红衣在空中翻飞着,他跃下床的时候对身后之人不管不问,脚底抹油,好似他是什麽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连声谢谢也不说。

宋白笙低头,望着还沾着血的指腹,过了好半晌,从怀裏掏出水烟,倚在塌上。

塌上还有少年残留的体温和淡淡的余香,他抽着水烟,闭上眼睛,眼前又浮现那雪山一般的风景。

少年腰线明晰流畅,化作温柔的山脊,在白茫茫中带起起伏的弧线,烛火跳动着,给雪山镀上了一层妩媚动人的粉色,血液沾染在那比白雪还细腻白皙的皮肤上,像是有千万朵红梅在雪山之巅怒放,白与红交相辉映,惹眼得紧。

有那麽须臾片刻,他的呼吸停住,仿佛看见了洁白圣山上的红衣神女揭开面纱,对他露出婉转一笑,有种不可直视的美丽。

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宋白笙擎着烟枪,狠狠地抽了一口,忽然没头没尾地骂了一声,“小没良心的。”

春去秋来,谢纾十六岁叛宗,十八岁入审判境遇李廷玉,而其中两年,是完完全全与宋白笙一同渡过的。

他白天学习符箓,晚上就依照天道的命令去杀一些罪恶之人,一开始只知道用剑,到了后来,符箓也用得越来越顺手,对宋白笙也不会总是喊打喊杀了。

这并非他放下对宋白笙的芥蒂,而是如今的宋白笙对他有用,所以他可以忍耐下对他的厌恶,用功努力地从宋白笙那“偷学”,等偷学成功后,再伺机杀了他。

宋白笙不知道少年所想,在一个寻常的冬夜中,漫天大雪纷纷落下,飞鸿踏雪,湖心亭一片白茫茫,偶尔传来几声鹤唳。

一个红衣少年坐在凉亭中,他趴在桌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狼毫,笔尖沾染着朱砂,石桌上有一豆跳跃的烛火,忽明忽暗地在冬夜裏闪烁着,少年的乌黑长发缱绻地滚落在铺在石桌的毛毡上,衣袖下垂,露出一大片皓白的手腕。

宋白笙看着少年忍不住又趴在桌子上学习时,蹙了蹙眉。

他最近抽水烟的次数越来越多,尤其每次见完谢纾后。他走上前,用烟枪杆抵住少年细瘦嶙峋的脊梁,顺着那窄瘦的脊骨缓慢移动到少年凸起的尾椎骨,轻轻敲了敲,唤道:“小麻雀。”

“这样坐骨头会歪,你到时候想歪着腰走路吗。”

“穿那麽少,又想寻死?怎麽,这次是想冻死?”

少年没反应,他眉毛拢得更紧,把少年翻过来,才发现少年居然已经睡着了,嘴唇微微张开,唇瓣处还流了一点晶亮的涎水,朱砂沾了几滴,溅在少年白皙细嫩的脸上,像是一只花脸的小猫,看上去有种天真直率的傻气。

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指腹摁在少年脸上,擦了擦猩红的涂料,少年顿时像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脸颊两侧红扑扑的,浓而卷翘的睫毛上沾了一粒盐般的雪晶,扑簌簌地颤抖。

宋白笙眸色深深地望着他,用留影石记录下来了这张画面后,抄起昏睡过去的少年的膝盖,把他抱了起来。

作者感言

夏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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