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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孝顺

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 三九十八 2797 2025-03-10 22:38:41

卫国太后是装病,且借此有所图,这两点是显而易见的。但她所图到底为何,如何施展,帮手有哪些,就不得而知了,萧约和薛照此行深入虎穴正是为了查明真相。

薛昭口中说出“偷天换日”二字,薛照瞬间打通了思路,是设想过的诸多情形中的一种:“她想杀了我,让你坐享陈国驸马的身份。”

萧约同样反应了过来,很是愤慨地握拳道:“痴心妄想!因为薛照要当驸马所以才套了个卫国质子的身份,否则谁稀罕这个名头?你们想换就换?当我是个摆设吗!谁为刀俎谁为鱼肉,难道不清楚?”

大费周章布局,具体计划当然不会过于粗糙,必然是铺起了一张捕猎的大网,薛照意识到此事牵扯不浅,追问:“你们手上还有什么筹码?”

“驸马猜得不错,我们不是全无准备。”薛昭又从袖中拿出一只掌心大小的方形锦盒,打开来里面放的是一粒黑色的药丸,“据说,只要吃下这药,便会忘记心头至爱。”

萧约一眼认出那是无忧怖。

出身王室并不是当驸马的充分条件,萧约的认可才是。有萧约在,替换驸马的计划当然不可行,但这得是在萧约记忆完整的前提下,若是他如先前那般忘了薛照……自然就有了鸠占鹊巢的机会。

好歹毒的算计!

这世上,除了药王谷裴楚蓝再没人能配制得出无忧怖来。

混账王八蛋!好心给他们放假度蜜月,姓裴的离开皇宫竟然勾结上了卫国!薛昭能给裴楚蓝什么好处?认识这么久了,还以为已经是朋友,没想到轻易被人收买了!

萧约满腔怒火狠狠咬牙,劈手夺过药丸丢在脚底踩得稀烂:“做梦!”

薛照眸光冷厉,他盯了薛昭许久:“你不可能直接搭上制药之人。换掉我,是皇帝授意你做的。”

薛昭没有否认。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萧约心头咯噔一下,旋即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腾起来。

皇帝?经历这么多事,皇帝竟然还是要棒打鸳鸯吗?为了拆散二人,甚至不惜谋取薛照性命,还赌上萧约和肚里孩子的安危……

皇帝怎会无情到这种程度?若是皇帝也要与他们为敌,那全天下还有谁是可靠可信的?君无戏言,皇帝怎么能出尔反尔背后捅刀子?!

薛照将萧约搀到一旁圈椅坐下:“就算荆棘满地,我们也能闯出一条坦途来。别怕,会稳稳当当平平安安的。”

萧约额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薛照替萧约擦汗,柔声安抚一阵,然后对薛昭道:“你替代不了我。而且你知道得太多了,杀了你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薛昭是个聪明人,他自然能够从皇帝让自己顶替同胞兄长这件事往深推测,猜出藏在皇储身上的秘密。

“我不会武,又手无寸铁,杀我是轻而易举的事。”薛昭看向薛照所负之剑,然后目光挪到萧约随着呼吸同时起伏的孕肚上,“去父留子,父亲必然是血脉相连的生父了。驸马传嗣有功,皇帝为防外人居功自傲所以换个傀儡来占位以绝后患……我知道得确实太多了,死人才会真正保守秘密,杀了我就万事大吉,但人不总是会选最好的,往往遵从本心……”

薛昭收回目光,仰望着薛照:“兄长,即使你不认,但终究骗不过自己的内心,你做不出残杀手足之事。你是君子,但我愿意成全君子之泽万世不斩,让兄长与嫂嫂一家和乐尽享天伦。动手吧,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怨恨。”

“以退为进对我没用。”薛照拔剑走向薛昭,“梁国皇室自负的血脉在你身上尤为显著。”

“是吗?可惜我从没见过舅父,他的孙子小锡却是一点骄矜都没有。我就在这里等着兄长来杀,一步不退。”薛昭仰了仰头,丝毫不避锋刃,反而亮出脖子大有引颈受戮的无畏,“杀了我,眼前的烦恼骤消,但恐怕驸马和殿下余生都要做血淋淋的噩梦了。”

剑刃架在了薛昭脖子上。

薛照声线比寒芒更冷:“我杀人无数,不差你这一只恶鬼。入我的梦,你还不够格。”

“是吗?不够格……兄长也瞧不起我,视我为无物,连杀我都带着不屑……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薛昭忽然近乎癫狂地大笑了起来,脖子擦在剑刃上,血珠瞬间连成血流。

薛照眉头一沉便要收剑,薛昭却直接双手抓握住了利剑。

剑是单刃剑,所以薛昭只有右手受伤流血,但双手握在一起,很快掌纹全被鲜血浸满。

“找死!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薛照双眸涨得猩红,“放手!若不是因为殿下厌恶血腥——”

“一时的血腥和一世的祸患相比算得了什么?承认吧,你就是下不了手,你打心底里不想杀我。就算我不求饶,你也不会要我的命!你为了自己内心的安宁,宁可置爱人于危险,看来你也没有多爱啊,哈哈哈哈,至少有一点我是比你强的了……我可以不顾一切,我可以为了所爱做尽恶事!”

薛昭领口已经被血染得红透了,濡湿的衣料像是一抔腐朽的花泥,他鲜血淋漓的脖子是破土而出的奇异植株,是极致的艳丽至于糜烂,薛昭眼中淬着毒火一样的幽光。

“动手啊,杀了我,这张脸就真正成为你的独属了。驸马之位,皇后之位,再也没有人跟你来抢!动手啊!”

薛照一生见过许多次血,也见过许多人濒死之态,或极度凶悍或极度恐惧,没有人如薛昭这般癫狂。

薛照脑子里很乱,他想不明白,真如薛昭所说吗?不想染上手足的鲜血,所以罔顾爱人……薛照,真是这样自私又懦弱的人吗?

薛照失神之际,薛昭不要命似的往剑上撞,千钧一发的刹那,萧约冲上前来一脚将薛昭踹翻过去:“要死自己找根绳子上吊去,别脏了我男人的手!”

脑子里的纷乱思绪在瞬间被夷为空白,薛照怔怔地看着萧约:“栖梧……”

“没事,别把疯话当真,否则就上了这该死的家伙的当了。”萧约一手托着肚子,一手给薛照擦拭溅到脸上的血,“我最初心动、如今深爱,将来还要携手到老的薛照就是心存仁善,就是一个会悲悯会宽恕有血有肉的男人。若没有你的心软,就没有相爱的我们。你没错。”

薛照胸膛被强烈的情绪充斥,像是要炸开,张口却是哽咽无言。

“若说连累,也是我把你拖进了皇权的漩涡里。若你迟疑,也是我纵容出来的。”萧约本来是想吻薛照的,但余光扫到碍事的薛昭,于是改为和爱人碰了碰额头,“我可是比你年长的,又是一家之主,理应我来爱护你。”

说罢,萧约拿过薛照手中剑,指着翻爬起身的薛昭,往上再抬了几寸:“不用杀你,划烂你的脸,把舌头割了,手筋脚筋也挑断,整个人塞到瓮里,同样也是守口如瓶。”

薛昭有瞬间的错愕,然后笑道:“嫂嫂怀着身孕,还是积些口德吧。”

“老子是天命所归,武德通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萧约冷哼一声,霸气把剑往案几上一插,然而手劲不够,剑尖没能扎穿桌面,摇晃两下就歪倒了下去。

薛照为了不让心爱的殿下垮台,顺势抄起剑来直接把桌案给劈了,补全了这份威武霸气。

“咳咳,饶你一命就乖乖感恩戴德吧,发哪门子的癫?”萧约虚握拳头咳嗽两声掩饰尴尬,“不许笑!再笑把你脸皮剥下来!”

薛昭一身的血,笑容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真挚:“能得嫂嫂这样的妙人,兄长万幸。”

“用不着拍马屁,更别阴阳怪气。无论是发疯还是奉承,在我这都不管用。”萧约收敛不住的嫌弃,“你想做太后唯一的儿子,又不是唯一的死儿子,怎会寻死?方才说了那么多来铺垫交易,转眼又要死要活,变脸比翻书还快。老实说,你挑衅薛照,目的为何?”

薛昭看向地上的空盒:“陛下稳坐钓鱼台,让我们在这人仰马翻。陈国皇帝想让殿下做真正大权在握的君主,便觉得殿下的枕边人碍眼,给了这粒药让我取而代之。陈国当然只能有一位驸马,至于被替换下来的兄长,皇帝吩咐,让我以性命试探,若是兄长下得了手,说明此人无心无情,便断断留不得……恭喜兄长,通过了皇帝的考验。而我,也并不想冒犯嫂嫂,驸马之位依然是兄长的,皆大欢喜。”

薛照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擦干剑上的血,将之收回剑鞘:“这是第三次你反叛出卖他人了。”

薛昭今日所言所行,不仅违背了皇帝的旨意,还算计了其母。

薛昭道:“兄长不必怀疑我和你们做交易的诚心。我不是忠臣益友,但是个孝顺儿子。”

薛照冷冷看他:“若你孝顺,就该按照计划成为太后的助力,扶持她的幼子登上王位。”

薛昭一笑:“各人有各人的孝顺法。”

孝,太孝了,孝死人了。

萧约双臂环抱在胸前,闻言翻了个白眼,同时肚子咕噜了一声。

薛照对薛昭道:“再给你三句话的时间,我的妻儿要用膳了。”

薛昭:“好……”

次日午后,被卫王亲自迎进王宫后,萧约与薛照被请到卫国太后寝殿春禧殿。

看着摆在面前的两盏香茗,二人对视一眼,想起了薛昭昨日最后的三句话。

“母后必然请你们喝茶。公主杯中融了药。驸马杯中会是什么?”

作者感言

三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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