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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暂别

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 三九十八 3042 2025-03-10 22:38:41

萧约的话音才落,那片偷听的衣角就撤了。

这点自信都没有吗?动了心的男人真是立马变得幼稚又愚笨。

听雪闻言颓然:“可是,为什么他能得到公子的偏爱,我却不行?到底还是我不配……”

萧约侧首看向听雪,温和劝道:“爱这回事,是不讲配与不配的,若是双方不对等,维系彼此的一定不是爱。”

听雪茫然:“可是人生来就是分三六九等的……我知道了,是我不该奢望。龙凤相配,我只是过街的老鼠。”

萧约摇头:“不是这样,我说的对等不是门第家世,而是志趣和爱意……或许你一时还难以改变观念,但来日方长,别着急。既然前路茫然,不如从头开始,和过去的一切告别。我对你而言,也是过去。春喜班一路巡演,在奉安也不会待太久吧?早点离开也好,奉安正是多事之际。”

听雪茫然的目光之中仍有不舍,但萧约说完让他在此宽坐,便径自起身去卧室查看沈摘星是否清醒了。

刚走到卧房门外,萧约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薛照道:“你这样擅自行为,几乎打乱全盘计划。”

萧约心头一紧,这话不像是对沈摘星说的,果然他推门而入的同时听见沈危的声音:“事急从权,若我不假死,那就真的没命回来了。”

沈危没有多作解释,回头和萧约对上视线:“我听长公子说,梁国境内有一位陈国储君人选,看来就是你了。”

薛照皱眉道:“冯煊也还活着?他怎么知道此事,还告知于你?”

沈危没有回答。

萧约同样诧异自己的身份竟有这么多人知晓,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看着沈危右边衣袖上暗色的血迹:“你的右臂?”

沈危风尘仆仆,脸上也带着几处伤痕,却是云淡风轻道:“筋脉断了,这条胳膊废了,只相当于是个摆设,但死里逃生已经是万幸。”

萧约神色凝重:“在边境到底发生了什么?质子现在何处?”

沈危道:“我也不知道大公子此时身在何处,甚至不知他是死是活……边境发生的事,我至今还没有梳理清楚。”

萧约:“是梁王动的手?虎毒尚且不食子,梁王竟然对质子痛下杀手,还殃及了你……能活着就好。沈邈因为你的事,弄成了这副模样,相比于藏在暗处,或许背靠沈家更能保证你的安全,你带他回去吧。”

沈危垂眼看着床上尚且昏睡的二弟,缓缓摇头:“名义上我是已死之人,当然不可再回到沈家,否则难保不会被扣上假死欺君的罪名。而且,有些事,我也只能放下沈家长子的身份才能去做。”

薛照凝目道:“沈危,你究竟做何打算?”

沈危看他:“界碑之事,你不也未对我言明计划?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就足够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界碑……”薛照神色晦暗欲言又止。

见沈危要走,萧约急声问:“你不等沈二醒来?他以为和兄长天人永隔,自己也丢了半条命似的,就算你有要事在身,也不差这一时片刻吧。至少让他知道你还活着,也好放心啊,否则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你难道不心疼?”

沈危望着弟弟,叹息道:“不知道也好,至少能让他远离风波。阿邈一直希望我陪他蹴鞠,我从前总推说军务繁忙,再加上并不喜好这类玩意,竟然一次也没有过。我错过的,又何止这一桩。”

“以后,怕是也没有机会了。薛照——”

薛照迎面看向沈危:“你说。”

沈危怆然一笑:“看在我曾容留过你堂弟的份上,帮忙照拂我的兄弟。往后阿邈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多担待。”

此情此景如此语气,近乎是临终托付了。

沈危虽然活着回来了,显然是报着死志的。

薛照绷着唇角:“他很欠管教,我犯不着管,要担待你自己担待。”

沈危面色凝重,对薛照郑重一礼:“拜托了。”

这一夜是萧约最后一次见到沈危。

元宵节一过,日子就像风吹历书一般快速翻篇,正月眼看着就要消耗殆尽了。

在这段时间内,奉安城内几乎时时都在议论郡主联姻引发的相关事项——

元宵的节日氛围冲淡了质子之死的热度,奉安的百姓对于冯家长公子的认知本来就只限于一个名字、一个身份,质子是死是活并不能激起普罗大众生活的波澜。但没过几天边境又出了事,梁国与卫国驻兵发生了摩擦冲突,起先只是个人械斗,后来发展成为两军对阵剑拔弩张的地步。

不知是从何传出的消息,梁王收到边境的奏报,说是起先与梁国士兵发生冲突的卫国士兵疑似他方伪装。

当今天下,除了梁、卫二国,剩下的只有陈国了。

奉安城内渐渐弥漫起焦躁不安的气氛,茶坊酒肆之中随时都有人交头接耳议论,怀疑陈国故作好心明面上放质子回国,背地里却将质子杀害在边境之处,一来为了栽赃给卫国,挑起梁卫争端,二来是杀鸡儆猴,震慑藩属。

可是,好端端的,宗主何必要和臣下过不去呢?

有人猜测,陈国皇帝是要清理异姓藩王,真正一统天下。

可是,陈国疆域辽阔,何必再计较梁国一隅之地呢?

百姓议论纷纷,诸多不合理之处最终都能用“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来一言蔽之。

一时间,自奉安乃至梁国全境几乎是人人自危。

但梁王仍然保持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状态,仿佛对民间的揣测毫不知情,近来上朝过问最多的也还是二月的联姻和春闱。因为这两项都是礼部主管,所以近来老四很是得用,老二倒是称病在家接连数日不朝。

已经是正月底了,送郡主前往卫国的使团主要成员也都定下。梁王属意率领使团的原本是四公子冯燎和薛照,中途出了长公子冯煊这桩岔子,差事到底还是又落回原处。

不过,因为礼部人手紧缺,冯燎要操办春闱,所以留在了京中,老二又称病不出,梁王便改派淮宁侯的次子与薛照一道,据说是沈二自己向梁王请求的。

萧约对此表示担忧:“沈摘星是个没脑子的人,先前他就怀疑是你陷害了沈危,难保梁王没再撺掇什么。梁王心思歹毒,沈二莽撞冲动,这一去远离奉安,而且边境上已经出过一回事,要是他对你不利怎么办?”

薛照蹲身给一两添着狗粮,闻言仰头看萧约:“担心我?”

萧约用脚尖踢踢他:“跟你说正事呢。”

“这就是正事。”薛照起身牵着萧约手往屋里走,“你心里有我,我当然欢喜,不过十个沈邈也不能奈我何。我倒是更加担心你。”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萧约道,“梁王并不知道我的身份,知情的除了你和我的家人,就是裴楚蓝和齐先生……哦对,还有沈危和那位长公子,不都是我们这边的吗?没人会泄露。”

“眼下看起来都是和梁王相对的,但是……”薛照的话没说完就转了方向,“怎么不能把我也归进你的家人里?难道我不是吗?栖梧?”

薛照刻意把“栖梧”二字拖得很长,分明意在表达谐音。

栖梧,妻吾,嫁吾为妻。

萧约脸红想要岔开话题:“我去看看韩姨有没有收拾好你的行李……”

薛照长臂将人揽回:“嗯?躲什么?什么时候正式给我个名分?上次回门老丈人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如今我算是有靠山了吧?”

萧约被他呼吸时的热气弄得耳朵发痒,自从元宵那夜两人将话说开,薛照简直就像换了张嘴似的,肉麻的酸话张口就来。

“什么老丈人,之前谁说的他来就我,怎么现在又以女婿自居了?想好该怎么称呼,否则别指望什么靠山。”

薛照含笑应“好”。

萧约反手搭握在薛照小臂上,随即正色起来:“大敌当前,先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这次远行,处处小心,尤其多防备着沈二,免得他做出什么糊涂混账事,看在他哥的情面上又不好收拾他。”

薛照轻“嗯”了一声,又不知足地问:“现在不想,等这阵过去,就可以想了?”

萧约直接给薛照一肘,从他怀里松脱:“想什么想,不准想。你才多大,放在我们那,你这都属于早恋。”

薛照偏头看着萧约:“梁国寻常人家,十六七岁就开始议亲,到我这个岁数或许连孩子都有了。这还算早吗?陈国风俗与梁国相差这么多?”

萧约语塞,心想尽管薛照恋爱脑上头显得有些傻气,但还不至于全傻,能听出话里不对劲的地方。

虽说萧约如今能够正视自己的心意,但他是头一回谈情说爱,还是跟男人,多少有些迈不开步子,至多也只能坦然接受薛照先前所做的那些……再进一步,暂时还做不到。

薛照也不强求,时不时像只馋猫过过嘴瘾。

至于萧约来自另外的时空这件事,萧约也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告诉薛照、要不要告诉他,毕竟这种事情确实令人费解,不说可能还能让二人相处更加自在,说了反而徒增烦恼。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韩姨也打点好了行装,临别之际,薛照嘱咐了萧约许多,让他或是住在长更巷或是回城南萧家都好,暗中有一队好手保护,不会有什么差错。

薛照还说,等他回来之后,便再次正式拜见萧约的父母,做足成婚的礼数。

萧约打断他:“已经办过婚礼了,还要补全什么礼数?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没谁比他更清楚这些繁文缛节多么无用。”

薛照清咳两声:“此一时彼一时……就当我是贪得无厌吧,拜过高堂,我心里能更踏实些。不仅要和你去见你的父母,我还想……带你见我的父母。”

薛照的目光诚挚而满怀希冀。

萧约点头,他明白,薛照所指的父母自然是故去的郡主和薛大人。

“我等你回来。”萧约送薛照上马,看着他离去背影,终究是克制不住又大声喊,“尽早回来!全须全尾地回来!一点伤也不能受!”

薛照回头朝萧约摆了摆手:“风还凉,回家等我。”

薛照走后没多久,萧约在见薛照父母之前先见到了那张据说与郡主酷似的脸——

柳昭仪有孕才满一月便被诊出,梁王大喜,重赏了后宫,令外命妇们也都进宫庆贺。

作为靖宁侯夫人的萧约自然也在其中。

作者感言

三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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