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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会客

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 三九十八 3151 2025-03-10 22:38:41

萧约话到嘴边还是没法对薛照说出自己男扮女装替嫁的真相——

还没靠近,萧约就嗅到薛照身上比平时更浓的香气,看着薛照晕红的眼尾,瞬间就明白了香饽饽的香味来源。

这得是受过多少苦楚、攒了多少委屈才能用眼泪酿出如此醉人的香味。

薛照似乎,比一两还脆弱、可怜。

萧约诧异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薛照可怜,说出去谁信?但直觉就是如此。

因为童年阴影,萧约需要通过香味来获得安全感,但在薛照这,萧约却并不想索取。

嗅着那股异香,看着薛照美丽而悲伤的双眼,萧约心里泛起没来由的、密密麻麻的钝痛,紧接着就心软,甚至到了不用他说什么,就愿意为他而委曲求全的地步。

萧约缓步走近薛照,心想自己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对薛照产生这种不应该有的情绪名正言顺的理由。

——夫妻之名当然不算。

薛照没爹没娘,冷冷清清过了十几年,虽说上有老下有狗,但老人和小狗都病倒了,若是萧约再临时塌架,薛照岂不是太惨了?

太监娶妻,本就惹人议论,新娘子还是个男人,传出去,薛照得成为全奉安整年的笑话。

太不厚道了,萧约做不出这么不讲义气的事。没错,萧约是个有道德的人,所以不能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仅此而已。

先一致对外,再跟薛照商量夫妻变兄弟吧。

对,就这么办。萧约打定主意。

“那个……”萧约在韩姨卧房外的台阶下站定,因为复杂的心路历程而略显无措,抱着一两,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狗头,“韩姨好些了吗?”

薛照点头:“只要如裴楚蓝所说,不再接触芦花之类的东西,就不会再犯病——沉不沉?”

薛照走下台阶,从萧约怀中接过一两:“虽然一两病了,但也别太宠着它,它是个大孩子了,没道理总要人抱。”

话虽如此,薛照对萧约这样说时捂住了一两的耳朵。病中的小狗尤为娇气,听不得一点重话。

萧约心里越发柔软了,也松缓了许多,都能开玩笑了:“就多了块金锁而已,又不是扛了座金山,能沉到哪去?乖狗狗,快好起来,让你主人再奖励你更值钱的东西。”

薛照却没笑:“送人金锁,会显得很寒酸吗?”

萧约点点小狗鼻子,抬眼见薛照皱眉,似乎是在很认真地考虑送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拿不出手,急忙解释:“没有没有,怎么会,要是金子都寒酸了,还有什么是贵重的?金锁分量足,意头好,整个奉安再找不出比你更疼小狗的了……我父亲先前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他是对事不对人,毕竟年过不惑才有了我们兄妹,心里急愤所以出口伤人。”

薛照眉头仍未舒展,喃喃自语:“是很不够的,以小换大也没有这样的换法,区区一枚金锁而已,便是金山又如何……天下之大,小小一枚金锁……”

萧约感觉薛照自从回门以来整个人就怪怪的,难不成老爹的嘲讽挖苦有这么大的杀伤力,重伤了薛照脆弱的少男心?

怎么可能,他可是薛照。

身负重伤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怎么会被几句刻薄话打击?

萧约听不懂薛照的话,自然也没法往下接,看一眼薛照身后的韩姨卧房,换了个话题:“韩姨的嗓子,真的不治了?”

薛照仍是情绪低沉,摇头:“治与不治,于她于我,都没什么差别。”

萧约看他比一两还蔫,身上却是越来越香,浓烈的香味不仅不能让萧约愉悦,反而焦躁起来,萧约为自己为薛照的烦躁而烦躁这件事感到更加烦躁。

两人相对沉默了片刻,一两在薛照怀里睡着了,薛照将它送回小窝,萧约跟在他身后,两人默契地放轻动作,免得惊扰了小狗的睡眠。就连薛照想咳嗽,也是忍到了卧房之外。

见萧约还站在面前且欲言又止,薛照问:“还有什么话想说?”

萧约暂时按下复杂的心绪,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正事上:“客人们马上就要来了,我会好好招待她们,尽量礼数周全,不丢你的脸。”

薛照:“有什么丢脸不丢脸,那些人的意图,我心里一清二楚,但无论如何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若是不愿相安无事,那就索性闹得天翻地覆,谁也别想好过……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萧约一怔:“啊?什么为什么?这不是我的分内事?”

薛照定定地看着他。

“她……她们不是来庆贺你封侯,还有……还有,”萧约怎么也无法当着薛照的面说出“新婚”二字,他用停顿表意,然后继续道,“眼下韩姨病倒,你有伤在身又兼寸步不离照顾在韩姨床前,也是乏累至极了。客人登门,只好由我接待。对你不了解的人只凭一些传言便臆断你为人张扬跋扈,但我知道你并非如此。府里难得有客人,对待贵客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招待好她们,或许也能让外界对你的看法有所改观。”

“外界如何看我,我不在意。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薛照道,“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萧约听过几次薛照直白陈情,听一次心惊一次,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意从何而来。

难道是久旱逢甘霖,有个老婆就足够他偷着乐了?男老婆也可以吗?薛照真的没发现一点端倪吗?大可不必这样包容吧?

“又走神。也好,至少说明你不怕我。不必为那些人烦心,他们不敢动我的人。待客会宾和料理家务都不是你的分内事,我对你全无要求——也不是全无,若是……罢了,人不该太贪心,如今这般就很好了。”

薛照并不强求萧约回答自己的问题,或许也并不想接受答案。

他近乎痴迷地看着萧约,指腹轻轻带过萧约唇瓣,擦去大红的唇脂,滑腻的触感让他心里涩涨,喉结滑动,低声道:“在我身边,做你自己就好。不必紧张,有我在。”

萧约怔怔地看着他,看他指尖的一抹红。

本来可能还不算紧张,可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呢?

薛照背手到身后,藏在怀里的金锁被心脏的热度烘得都有了温度。

薛照道:“无需妆饰,你已经很好看。”

萧约脸上瞬间就烫了起来:“啊,是吗?谢谢谢谢……你,你也很好看,你更好看……”

被夸者脸颊绯红,夸人者同样羞涩。出生入死许多次了,可两人平均下来年龄还不够二十岁,纯正的少年夫妻。

夸薛照的话一出口,萧约就羞愤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谁让你这么有来有往讲礼貌,还说谢谢,谢他夸自己好看……都快羊入虎口了还在这傻乐呢。

这话要是别人说,萧约一定觉得受之无愧,但从薛照口里说出来,信度就不高了,谁能好看过他呀?上天不吝惜将最美丽的色彩用来装饰薛照,给他最浓丽的皮相,再昂贵珍稀的口脂也涂不出他薄唇的本色。

“妆容卸掉也就罢了,免得不伦不类反闹笑话……那我还是继续当哑巴好了,我出身平民,没和多少豪门贵族打过交道,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笑脸迎人就好了……”

薛照:“是担心她们怀疑你婚后哑疾不药而愈?无妨。还是那句话,不要委屈自己。”

唇上残留的触感让人酥麻,薛照的话更让人心尖直颤,萧约用手背擦擦嘴唇,目光闪躲:“对了,她们都送了许多礼物,需要回礼吗?”

礼单是先送到司礼监再转到薛府的,薛照自然知道各家都送了什么,闻言皱眉摇头:“不必。连茶水都不用准备,礼物到了,再来人实在多余。”

萧约口上答应,心里却想薛照不至于这么小气吧,连杯待客的热茶都舍不得出,他对那些人哪来这么深的厌恶?

虽然得了薛照宽慰,但萧约依然紧张,抓紧剩下不多的时间温习韩姨教给自己的各类礼仪,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绷得唇角都发僵。

辰时客人到府,萧约深吸一口气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严阵以待,迎面所见却让他措手不及——

什么行不动裙笑不露齿,沈侯唯一的女儿沈和羲直接穿的是男装,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角,她才从军营出来,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萧约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笑容粲然:“好了,见过了,一切都好。我今日还没饮马,得先回去了。”

卢氏虽然没有她这么风风火火,但也只和萧约互相见了个礼,便说听闻韩女官卧病在床,要去看望。

跟在卢氏身边的小郡主也乖巧得很,才五六岁已经瞧得出是个美人胚子,不是清雅素淡的类型,五官精巧明丽,倒是和薛照有些相像。

预想中三个女人一台戏,从脂粉钗环聊到女红针织,从掌家理事聊到人情世故,笑里藏刀绵里藏针什么的,竟然都没有。

紧张了许久,结果就这,就这?

萧约睁大了眼难以置信,薛照倒是从容得多,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等等,就这么走了,没什么话要说,也没有什么话带回去?”薛照叫住沈和羲。

沈和羲一拍脑袋:“对,差点忘了。”

“送薛大人的那盆棠棣,是我家最好的花匠亲自培育,长势正好。就算挪了地方,养活不成问题,枝繁叶茂也只是时间问题。”沈和羲折返回来,正色道,“大人新婚,可是一切安好?”

薛照点头:“我们二人,一切安好。”

沈和羲:“那就好,我们祝大人新婚大喜。”

薛照:“好。”

沈家的贺礼里棠棣盆栽尤为显眼,萧约猜到送花之意不在花,却不明白深层的含义到底是什么,两人的对话更让他听了个莫名其妙。

看着沈和羲离府,卢氏看望过韩姨,带着小郡主也离开,果真如薛照所言,连杯热茶都不用。没人拆穿萧约身份,甚至她们的目光根本不在他身上多做停留,片刻之间,预想中的艰巨挑战竟然就这么轻松过关了。

萧约恍惚中有种整个世界都不太真实的感觉,睡到半夜都忍不住翻身坐起:“到底是她们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啊?”

萧约感慨之后正要再躺下,却发现身旁是空的。

薛照夜里不睡,去哪了?

萧约披衣起身,循着香味寻找,从后宅来到前院,远远见到薛照立在院中古柳之下,却不是独自一人。

萧约往廊柱后躲了躲,只探出头来,薛照面前身罩斗篷之人除下兜帽,竟然是二公子之妻卢氏。

一男一女夜半相会,难不成……

萧约正犹豫是继续窥听多拿薛照一些把柄在手,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趁薛照没发现自己赶紧开溜,卢氏开口说话了。

她称呼薛照为“五弟”。

作者感言

三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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