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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蠢猫

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 三九十八 3890 2025-03-10 22:38:41

萧约闻言头皮一炸:“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胡言乱语什么?你是不是酒还没醒啊?”

萧约一口气说了几个“你”开头的问句,见到薛照像是见了鬼似的,一张脸涨得发红。

薛照还没说什么,薛然长长地“哦”了一声,咂着嘴,目光意味深长:“原来是这样的……孤男寡男酒后乱性,你不想负责,所以逃了。啧啧,秦香莲千里寻夫,陈世美杀妻灭子……胖狗,你小心点。”

狗子龇牙去咬薛然裤脚,把薛然追得差点上房。

萧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红得发烫,半晌也抬不起头来。

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事啊!该怎么面对薛照?他不会剁自己的手吧?

昨夜舔他,还可以倒打一耙,说是薛照先往上凑自己是被香味诱惑情不自禁,但早上……都怪一两,要不是它乱撞,自己也不会碰到……可是,怎么就会鬼使神差地又伸出手去?有什么可验证的,关自己什么事啊!脑子里想的什么,喝酒误事啊!

“萧约,你得给我个说法。”薛照道。

“不是,你一个大男人,要我给什么说法?”萧约像是头顶炸了个霹雳,猛地抬起头,双颊飞霞,双眸像受惊的野鹿,“不至于吧?你又没掉一块肉,说得像是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一样……细算起来,还是我受到的心理伤害更大吧?我,我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

萧约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我清清白白的直男,宁折不弯,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

薛照目光沉沉地看着眼神飘忽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男人:“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脑子里又装了什么龌龊的想法,难不成你趁醉还对我做了什么冒犯不敬的事?”

萧约眼前一亮:“难道你说的不是——你想说什么?”

薛照看着萧约骤然轻快的神色,牙齿咬住口腔里的软肉,慢慢研磨先前咬伤的地方,细细地享受似痒非痒似痛非痛的感觉。

“昨夜,你说我的香味源于眼泪。”薛照抬手,二指轻点自己眼睛,“你弄得我满脸口水,还用牙齿磕伤了我眼尾。”

萧约凑近了看,硬是没看出薛照所说的伤痕,皮肉光滑紧致,好得很。

“不会吧?我是凑上去嗅味的,又不是嚼你眼珠子,怎么会弄你一脸口水……是你自己先往我这边靠的,别冤枉我……”萧约有些底气不足,昨夜的事他都记得,但细节不是很清楚,他的确舔了薛照,但不至于那么过激吧?

“原来是霸王硬上弓,事败落荒而逃啊。”薛然被狗撵得旱地拔葱上了房,在房顶上前俯后仰地嘲笑,“就你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样,还想占薛照的便宜,还好意思说我是豆芽,哈哈哈哈……”

一两对着房顶上直汪汪。

萧约心里骂死孩子,同时也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

馋香味馋成这样是有些丢脸,但好在薛照不知道今早的事,那就装傻好了,假装不知道薛照是个假太监,还是不行的假太监。只要自己神色语气如常,目光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瞟,薛照不会察觉的。

薛照道:“萧栖梧,你又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

萧约急忙收回自己往下沉的目光:“没,没什么……昨夜,你还记得什么?”

薛照盯着萧约发红的耳廓:“你说,要用糖莲子为原料制香——谁允许你窥探我的心思?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这个也值得生气啊?”萧约还是更适应薛照横眉冷对的模样,语速都轻快了许多,“人活着总得有个念想。我猜得难道不准?你不谢我还反过来怪我,哪有你这样的人……好啦好啦,我不跟你计较,你也别挑理,昨夜就算两清了……你刚才听到多少?薛然这死孩子目中无人就知道逞口舌之快,他比我还能胡说八道,别当真……你刚才说什么上位者和下面的……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我警告你,任何东西,我给你,才是你的,不许你妄自觊觎。任何事,我让你做,才能行动,不许你任意妄为。在你我关系中,永远是我说了算,我是上位掌权者,你什么都不是。别以为我真的不会收拾你——厨房里什么味道?”薛照背手走进厨房,“蠢货连生火做饭都不会,饿死活该。”

“哦。”萧约长舒一口气,庆幸薛照刚好没听见“嫂子”,尾巴似的跟上去,小声咕叽,“你说的是权力的上位下位啊,原来你是来找安眠药的,那就好,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拿我做别的用途呢……我最与世无争安分守己了——等等,你做什么啊!”

萧约看见薛照坐在灶前小板凳上,睁圆了双眼:“你,这是要做饭?你会做饭?你,给我们做饭?”

薛照白他一眼:“大惊小怪。区区庖厨之事,又有何难?”

萧约:“做人或许你很行,但做饭……你做出来,我还真有点不敢吃。老实说,你要是觉得我还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跟我明说吧。我还得给裴青提炼破故纸呢,别毒死我。”

“狗眼看人低。”薛照将萧约常说的话原物奉还,“不过是生火烧水,下米炒菜?但凡是长了脑子的人,怎么会搞砸?你以为我是薛然那种蠢货,会把厨房弄得烟熏火燎漆黑一片?”

萧约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听着挺像那么回事……行吧,本来下厨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的饭里别放糖,你也别吃太多糖,对身体不好——脖子上的伤,不碍事吧?”

萧约的目光落在薛照脖子上,像是一道柔和的锁链,将人牢牢定在了原处。

薛照填柴进灶,闻言手上一顿。自昨夜起,他已决定不再吃药,自然也不需要甜食镇压苦味。至于一点小伤,蠢猫眼睛还挺尖的。

“听到了。”薛照擦起火石,将火星传给木柴。

萧约:“这算什么回答?”

薛照:“少啰嗦。”

薛照主动下厨,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萧约归功于自己昨夜舍命陪君子,让薛照喝酒喝了痛快,发泄了心中积压已久的沉闷情绪,薛照言语上不肯示好,于是付诸行动。

傲娇怪。

萧约乐得清闲,走出厨房,仰头看房顶上的薛然:“还不下来?打算蹲在上面做脊兽啊?”

“没梯子我怎么下来啊!你就会说风凉话,不知道去搬梯子吗?”薛然不知道自己怎么蹿上的屋顶,上来容易下去难,趴在瓦片上,双腿直哆嗦,“我倒是有麒麟之才,但你这破屋子又不是什么宫殿,还配有脊兽?”

萧约失笑:“好小子,不但没有自知之明,还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再不知道怎么跟我说话,就一直在上面待着吧。听说呀,夜里蝙蝠会倒吊在屋檐下休息,兴许它们闻到屋顶上有鲜嫩的小孩气味,就飞上去吸你的血。第二天我开门一看,哟,你被吸成轻飘飘的一张皮,断线风筝似的被吹落下来了。”

薛然抱着烟囱嚎啕:“你欺负我!要是我爹娘在,一定不会让人这么吓唬我!娘啊!娘亲——咳咳,什么味道?你们好一对黑心肠的恶毒狗男男,放狗把我逼到房顶上,还要熏死我!我不要被吸成一张皮,也不要当腊肉。咳咳,上面风好大烟也好大,呜呜,堂嫂救我!”

萧约也闻到了呛人的烟味,更看到滚滚浓烟从厨房里涌出来。

萧约迅速转身冲进厨房,将薛照拉出来:“你不是说你会做饭吗?怎么差点把厨房烧了?还是说你本来就打算纵火,大家同归于尽啊?”

这一拉一拽间,薛照袖中的糖葫芦滚落在地。

“这是什么暗器?你不是一直用剑的吗?”浓烟之下看不清,萧约俯身捡起来,才发现是糖葫芦,联想到消寒会那天那支,心头猛地一跳,捏在手里实在发烫,急忙塞进薛照掌心,“少吃点甜的!”

薛照被浓烟扑得有些发懵,看见到了萧约手里又被塞回来的糖葫芦更觉得烦躁,悻悻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木柴充足,就是燃不起来……是你的灶不好——少管我的事,我爱吃什么,与你无关。”

“你还有理了……要是我自己名下的产业也就罢了,这间房子可是我租的,别讨房东骂了——咦,你的脸?”

萧约看着一张花脸,眉眼低垂绷着唇角的薛照,忍不住大笑出声:“薛大人,还有你想不明做不到的事啊!谁刚才夸口,区区庖厨之事,又有何难?哈哈哈哈哈,总说我是蠢猫,你这会才像,说别人不会生火结果自己也灰头土脸的蠢猫猫!”

薛照张唇欲辩,却无话可说。

最后这顿饭还是萧约做的。

萧约开窗通风,把厨房里的烟尘都散出去,然后一边生火一边教薛照:“别一来就把炉膛塞得太满,贪多反而误事。先用易燃的干草让火燃起来,再一点一点往上加柴……你有在听吗?”

薛照用帕子揩脸,哼道:“我学这个做什么?难道我还怕无人使唤?我又不是薛然那样寄人篱下,会饿死自己的废物。”

“做饭不只是为了饱腹。你这种人,一看就没参加过春游野炊。也不怪你,谁让你没接受过义务教育。”萧约把火生好,起身去搅动锅里,“我们家每年春季都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踏青,带上炉子和烤串,自己动手,边赏玩鸟语花香边品尝美食。这是少有的我妹妹能够走出家门,自由自在的时光——我妹妹都比你自理能力强。”

薛照道:“阖家踏青和有人伺候并不冲突。”

“承认自己不会,说一句愿意好好学有那么难?傲娇怪。”萧约抬眼看他,缓声道,“薛照,人吃饭才能活下去,所以吃饭很重要,但吃饭不只是为了活命。活着有很多乐趣,衣食住行都有意义,烹饪不只有准备食物的操劳,更是愉悦自身的过程,喂饱自己这个行为本身就具有很大趣味。饮食不只是为了饱腹,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吃饭。”

萧约和薛照向来有些不言而喻的默契。

喜良的回答指明了世子的真实死因,薛照得到答案的同时直往外冲,萧约知道他要去哪,拼命拦着不让他去送死。

没有冗余的解释,行为直指目的。

而此时,萧约也没有将话说明,而是委婉地劝薛照,好好活下去。

薛照看着锅里袅袅而升浓白的雾气,白米与清水碰撞,随着时间的揉合,简单质朴的东西变得复杂浓郁,甘稠的米汤从勺上滴落。

薛照想起和萧约一起吃过的那几顿饭,在宜县他头一次见识那样整整齐齐没心没肺的一家人,照庐巷里一碗腌笃鲜让人热汗淋漓,还有甜腻的汤圆,滋味过分丰富以至于反而显得平淡的金汤鱼明惊……

以前从没感觉口腹之欲如此强烈,饮食不过是续命的必要手段,吃饭和吃药没什么差别。

如今,连一碗白粥也会有些馋了。

“你的师父,就教你怎么做厨子?”薛照错开目光,眼睫眨动,“没出息。”

萧约盖上锅盖:“饭快好了,等一会吧——人活一世,怎么才叫有出息?世俗的眼光、他人的看法都是虚的,我自己活得随心所欲才叫痛快。不帮手就算了,还在这指摘嘲讽,你闲着没事,不如去把鬼哭狼嚎的死孩子救下来。”

薛照摇头:“人应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做出决定就要承担后果。让他在上面吹吹风清醒清醒也好,免得总是人头猪脑,受人利用。”

萧约顺势问道: “是谁指使的薛然去刺杀梁王?目的何在?薛然的突然出现,和……”

萧约顿了顿:“和你父亲的死,有没有关系?”

薛照语速很快地拒绝了直面萧约的问题:“这与你无关。吃完饭就赶紧回去,以后不要随便出府。实在不得已要出来,躲着冯家人和沈家人。我这几日要接手禁军,还要去西郊巡检大营,别给我惹事。”

显然薛照对父亲的死多有避讳,萧约也无意揭人伤疤,只是心里感叹,梁王真是沉得住气啊,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能不撕破脸,竟将兵权都交给了薛照。

内官是君王近臣,过去也有太监监军的先例,但那不过是作为皇帝耳目,起到传声训话以及监察作用。像薛照这样,真正手握兵权的,还是头一个。

梁王也算是了解薛照至深了,他根本没想瞒着当年的事,放任薛照去查,有底气有信心,即使薛照知道真相,也不会对他下手。

所依仗的,不过就是养育之恩大于天,而薛照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说白了,他就是欺负薛照还有良心。

经此一事,梁王怕是更会觉得扫清了一切障碍,视薛照为心腹,器重于他。

而薛照自己……

坊间都说,薛照与生父岂止不睦,简直像是死敌,可方才萧约提起薛照父亲,他并未撇开关系,眼中瞬间的哀伤也不是假装。

不多时饭好了,薛然也哆哆嗦嗦自己从屋顶下来了,萧约见薛然白着一张苦瓜脸咧着嘴走进屋来,嘴里骂骂咧咧,萧约舀了一碗热粥递到他手里,薛然冰凉的小手连同冷如杀手的小心脏瞬间得到温暖,熊孩子哇地一声哭出来:“谢谢堂嫂!”

萧约:“……早知如此,还不如喂狗。”

薛照面无表情置若罔闻,自己拿碗舀粥,随后将碗筷递给萧约的同时,踹薛然一脚:“收声。鼻涕掉碗里了。”

作者感言

三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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