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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复制实验23

炽序 语笑阑珊 3081 2025-08-12 07:40:00

易恪没有回答,也没有按捺住内心的喜悦,他把人强行拽到自己怀里,然后用一种非常欢乐的语调说:“穿什么都可以哦。”

庄宁屿:“……”

易恪:“啵啵啵,老婆晚安。”

庄宁屿没有晚安,安不了一点,他失眠了整整一夜。虽然从体质上来说,S级进化者确实可以不睡,但不睡和失眠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夜深人静,耳畔传来易恪平稳的呼吸声,眼下两人的身体从上到下,都密不透风地贴合着,庄宁屿被顶得有些别扭,于是双手轻撑在他胸前,想往后退,谁知才刚刚试着弓起腰,还没来得及挪出五厘米,就又被一把捞了回去,真丝睡衣被大力揉出明显褶皱,随着一阵窸窣声响,易恪地动山摇地换了个姿势,手脚并用轰然压上来,再度把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脖颈间。

做了一整晚香香软软的梦。

第二天的庄宁屿犹如一根被霜打过的茄子,憔悴万分地坐在会议室里,喝茶喝咖啡都没用,差点去对面的科研室给自己扎了针中枢神经兴奋剂。散会以后,何墨苦口婆心地教导:“你俩哪怕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成天纵欲过度像什么样子?”

庄宁屿没有多余的力气搭理他,只在三分钟内打了第五个呵欠,双目无神。在当今社会发达的物流系统下,绝大多数网购物品都能实现当日达,庄宁屿丝毫不想面对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事情,于是在这天下班后,他毅然决然打了辆车,拍拍屁股溜了。

“咦?”郊区小院里,庄岩放下花锄,看着突然出现门口的儿子,惊奇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给你和我妈买了盒点心。”庄宁屿把纸袋放在桌上,“我先去换身衣服,今晚住这儿。”

钟毓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小声问老公:“他和小易吵架啦?”

庄岩也觉得八成是这样,否则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回来,还一脸心神不宁。

一个小时后,易恪左手提着帝王蟹,右手提着蓝龙虾出现在了门口,很有礼貌地说:“叔叔阿姨好。”

就这么顺利把老婆带了回去……或者也不是很顺利,因为期间庄宁屿一脚踏出窗户,打算抱着排水管跑路来着,结果被易恪一把拎了回来。晚高峰后的路畅通无阻,庄宁屿打开车窗,吹着这座城市里寒冷的夜风,双手缓缓捂住肚子,语调坚定地说:“胃疼!”

易恪单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他的胳膊往上拉了拉:“胃在这儿。”

庄宁屿并不打算更正,回家之后就坐在沙发上,一边吃老冰棍一边吃葡萄,一边继续胃疼,世界的本源是某种客观存在的精神实体,精神胃疼也是疼,我说疼就疼。

而易恪也很惯着,配合地帮他揉肚子,揉了一会儿,掌心顺着人鱼线滑下肚脐,然后用指尖一寸一寸在上小腹按。庄宁屿条件反射地想缩在一起,易恪却把他的身体拉开,整个人重新压上去,手也用了几分力,在他耳边问:“我到过这个位置吗?”

庄宁屿没听过这种话,甚至还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就血液上脑,觉得自己八成真的要胃痉挛,人也僵着没动,易恪笑了一声,低头亲了亲那只烧成通红的耳朵,这才收回手,帮他整理好衣服,又把人重新抱紧:“我又不会强迫你,怎么还学会了往娘家跑,走,去洗澡。”

“我自己洗。”

“不行。”

“……”

洗完澡的庄宁屿裹着潮意,被易恪放在卧室床上,又从浴袍里剥了出来,他用毛巾一点一点擦干恋人腿上的水珠,十个被热水泡出粉意的脚趾也要一个一个擦过去,最后才帮他换上了刚从烘干机里取出来的,已经被洗得很绵软的纯棉睡衣,落在额间的吻很温柔:“不碰你了,好好睡。”

庄宁屿握住他的手指,彻底被热水泡软的身体像一片羽毛,灯光隐去,他也轻飘飘地贴在了易恪怀里,放松神经,慵懒而又舒服地睡去。

翌日上班,何墨依旧唯恐天不乱地凑过来观察,想看看尚未出生的大侄儿有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并且敏捷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巴掌。

“中午去吃酸辣鸡杂?”

“不去。”

“为什么?”

“因为它是预制菜。”

何墨被说得一愣一愣:“好吃就行呗,路边店哪来那么高要求,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还挑上预不预制了。”

庄宁屿还是没答应,他确实不在意预制与否,但易恪今天休假,在家门口吃酸辣鸡杂随时有可能被抓包。他三言两语打发走何墨,自己登录办公系统,还没来得及打开今天的文件,就接到了电话,调查组的同事在另一头汇报:“庄队,我们刚确定了给魏丽英捐款的人,来自一家名叫‘博爱善缘’的慈善组织,发起人名叫金益,男,四十二岁,酒场老板,而负责和魏丽英接洽的人名叫方涵,是他的秘书,原本是一名心理治疗师,后来因为违反行业规定,被吊销了执照。”

有关于“博爱善缘”的资料也同步发了过来,庄宁屿大致扫了一遍,这家慈善机构成立于两年前,规模不大,平时主要做一些社区帮扶和环保项目。他又点开方涵的照片,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年轻漂亮,化着夜店里最常见的浓妆,穿着也偏性感。

“平时只有她一个人和魏丽英联系吗?”

“是,所以里面十有八九藏着问题,要知道‘博爱善缘’平时组织志愿者扫个大街都要发三天公众号,对魏丽英的帮助却鬼鬼祟祟,恨不得在半夜登门。”

“有方涵去魏丽英家的视频吗?”

“有,不过那一片区的监控十天就会循环覆盖一次,目前只找到了很模糊的一条,剩下数据的技术组那边还在恢复,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魏丽英住在一处早年遗留下来的厂区职工房里,平时有个侄女照顾着她,不过最近侄女工作忙,她大多数时间都在独居。老小区安防系统不完善,魏丽英那个所居的单元楼又处于角落,几乎已经出了监控范围,加之天又黑,所以视频里的方涵只出现了短短两秒钟,黑色风衣被风扬着,露出两条细长的腿——在陈旧的环境里,这位年轻女性显得异常时髦另类。

“幸亏有钟老在,是他先确定了人物,我们才去反推调取了方涵的行动路线,经过对比,最终证实了是她,不然这糊的,还真不一定能看出来。”

说着,又多往文件夹里上传了一段影像,是方涵家的地下车库,这么看就清晰多了,确实是她。黑风衣,长卷发,锋利的高跟鞋底有着一抹鲜红,指尖夹着一根半燃香烟。

调查人员继续说:“我们还查到,傅冬旗下的一家机构,曾经投资过金益的酒吧,不过他们倒没什么明面上的联系。”

另一头,易恪也正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手头有关于“博爱善缘”的资料,耳机里是荆澜的声音:“金益啊,那家酒吧我知道,网络炒作一把好手,前阵子还被竞争对手告上了法庭,就是因为水军污蔑。”

“知道了,多帮我看着点。”易恪挂断电话,然而很快,铃声就又响了起来,这回是另一个朋友打来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鬼哭狼嚎的急切,“要了命了,你快来一趟棉纺厂职工家属院,杨柳路这边,快快快!”

“出了什么事?”易恪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匆匆换鞋。

“你不是让我找人盯着那个魏丽英吗,”朋友气喘吁吁地说,“她现在不得了,闹着要跳楼!”

易恪眉心猛地一跳!

车辆从城市的四面八方驶向杨柳路,一路都是绿灯。赶往现场的不仅有易恪,还有霍霆,何墨,钟平鹤,谈判专家,救援队,医疗车,以及庄宁屿——魏丽英手里端着扩音器,声嘶力竭地说要在一个小时内见到他。

“咱真去啊?”何墨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副驾驶上的人,心里没什么底,“你别去了,她精神实在不正常,万一你刚一出现,她就跳了,那这……说都说不清。”

庄宁屿靠在椅背上:“她现在举着喇叭满城找我,我不去,她跳了,一样说不清。”

何墨语塞,太阳穴一阵钝疼,半天冒出一句脏话,这一天天的净是些什么事。

黑云低垂地压下来,和不知是雾还是霾的淡灰色天气搅在一起,看起来像一块刚从被子里掏出来的黑心棉,浸透了肮脏的水汽。车窗外,城市正在逐渐变得暗沉而又模糊,树叶被风刮往同一个方向,有经验的人看一眼就知道,有一场暴雨即将来袭。

这种鬼天气,一般没人愿意待在大街上,都会急着往家赶,然而这一次却是例外。杨柳路上站满了人,即便拉着警戒线,即便无数警察苦心劝返,群众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往后退了几米,但视线仍旧落在不远处的灰败高楼上,七层,二十来米,这个高度使得站在顶层的人,像一个小小的点。

“你先别下车。”何墨靠在路边,警察立刻在车后拉起了警戒线,然而依然有眼尖的群众窥见了车窗里的庄宁屿,现场的讨论声瞬间大了一些,甚至还有好心嬢嬢伸着脖子,铿锵有力地说:“小庄啊,别管她!快点回去!”

“就是,庄队,你回去吧。”

“没完没了了还。”

“安静,都安静。”警察头直疼,只能把警戒线不停往后移。庄宁屿看着手机里的无人机实时传输画面,魏丽英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一手提着扩音器,怀里紧紧抱着一大摞传单,整个人就那么毫无保护措施地坐在窄窄的楼沿上,防水沿,没有任何承重标准,加之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淋,早就酥脆得如同饼干——换言之,她哪怕只是挪一下位置,都有可能会掉下来。

像这样的楼有两栋,魏丽英在一单元,警方刚去二单元试过,力气大的,一脚就能把楼沿踹出裂缝,也就是魏丽英身材瘦小,才能风雨飘摇地挂到现在。

何墨眉头紧皱,这……也不用这么拼命吧,难不成真想跳?

易恪一脚踹开楼梯间的门,生锈的锁“叮叮咣咣”落在地上,楼道里传来浓厚的油烟味,他一路绕过楼道里堆积的纸箱、塑料瓶、蜂窝煤、破椅子……大步往上跑,却在六楼拐弯处撞见了一群同事。

“嘘!”青岗竖起一根手指,压低声音提醒,“先别刺激她。”

作者感言

语笑阑珊

语笑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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