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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桃李小区18(完)

炽序 语笑阑珊 5923 2025-08-12 07:39:59

没过两天,警方就在资料库里筛出来一个男人,外貌特征高度符合车管员的描述,脸上有刀疤,早年曾因为暴力催收进过监狱,近些年靠着开出租为生。他对当年的事印象很深,警察才刚说明来意,刀疤就痛哭流涕外加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杀人。

庄宁屿问:“没杀谁,蓝岚?”

易恪坐在病床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没杀贠大力。”

不仅庄宁屿听得一愣,当时问话的警察也一愣,贠大力?

刀疤坐在审讯室,一五一十地供认:“当年那姓贠的到处借债,到了还钱的日子,却跑得连影子都没一个。我们实在没办法,就去问蓝岚要钱,她当时还在医院,说贠大力已经跑了,她也联系不上,钱一毛没有,不过能拿一个女人给我们,问能换多少钱。”

“拿?”

“……其实就是卖,卖一个女人。”刀疤擦了把虚汗,“卖进山里,或者卖到黑KTV之类地方。我和秃头……哦他叫王勇,我俩知道点门路,就想当个中间人,多少总能收点账回来。”

蓝岚之前在发廊干的时候,见过不少类似的事,对其中的潜规则摸得很清。刀疤和秃头按照她说的,一路辗转去了贠家村附近的镇子上,住在招待所等着“收货”,结果等了一周,蓝岚却反悔了,女人没弄来,只在电话里说贠大力眼下正在车站附近,让刀疤赶紧去抓人。

然后就是调度员看到的那一幕了。在被债主堵在车站之后,贠大力先是说要把蓝岚卖到南方还钱,后来干脆说儿子也能“暂时当给两个人”,刀疤和秃头当然不会相信这些鬼话,本来想带着贠大力回旅馆,结果一个没留意,竟然让他给跑了。刀疤兄弟两个白白来了这一回,货没有货,钱没有钱,气得够呛,找了两三天觉得不是回事,于是骂骂咧咧准备回家,结果好巧不巧,遇到大雪封路,所有汽车停运。当地人看见他们着急,就说可以翻过高凛山,到隔壁镇坐汽车。

“结果,你猜?”易恪打开窗户,让清晨的阳光洒进来,又把新鲜带露的漂亮玫瑰一枝一枝插进花瓶。他的衬衫袖口挽起半高,小臂青筋微显,说不好是在干活还是又在借机展示好身材,庄宁屿视而不见,直接回答:“结果却发现贠大力死在了山里?”

“是。”易恪说,“高凛山不是荒山,沿途有几个村落,累了家家户户都能借宿吃饭,大概两三天就能走出去,比起不知时日地在招待所里干等,还是要强一点的。于是刀疤两人就买了厚棉服,又扛起一大包吃的进了山。”

庄宁屿问:“贠大力的尸体在哪儿?”

“在一处野林子里,那儿距离前后的村子都很远,还有野兽出没。”

刀疤回忆起当初的情形,依旧毛骨悚然,惨白着嘴唇说:“那时候天已经麻麻暗了,我和勇子去林子深处撒尿,结果走着走着,脚下突然踩了个不知道什么玩意,软乎乎的,打着手电低头一看,贠大力整个脑袋血肉模糊,大半截身体都埋在土里,正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这一幕实在惊悚,兄弟两个被吓得魂飞魄散,连东西都来不及拿,当场连滚带爬跑出去几里地。刀疤想报警,秃头却不让,他瘫坐在树下气喘吁吁地分析:“咱哥俩本来就不干净,报警和自首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万一警察迟迟抓不到凶手,干脆拿你我顶包怎么办?命案,可是要枪毙的。”

刀疤一想,是这个道理,横竖贠大力本来就在躲债,失踪了也没人觉得奇怪,顶骂一句老小子还挺能藏,但要是捅到警方,那要查的事情可就多了去,难保不会牵连到自己。

易恪说:“秃头的供词和他相差无几,两人都说自己没杀贠大力。他们两个在决定隐瞒后,就折返回案发现场拿行李,为了不留隐患,他们还顺便把尸体埋得更深了一点,免得又被野兽拱出来,现在徐城警方已经在定位挖骸骨了。”

“按理来说,他们两个人还指望贠大力还钱,确实没必要杀人。”庄宁屿啃着苹果,“蓝岚杀的?还是成野杀的?”

“听说调查组那边也有进展,不过还没开会。”易恪拎过来一把轮椅,“走,先带你去花园里晒会儿太阳。”

“我自己走!”

“刚做完手术,你走一个。”

“我自己穿鞋。”

“不要。”

“……”

庄宁屿在医院住了十五天,易恪一共来了十六次,比上班打卡还准时。整层楼的医务人员都很喜欢易恪,保安大叔甚至还额外为他延长了探视时间,免得下班之后路上太赶。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庄宁屿问:“你今天准备几点走?”

易恪靠在躺椅上,懒洋洋地翻书:“你怎么不问我明天准备几点来?”

庄宁屿脸上写满拒绝,你明天最好几点都不要来。

但易恪拒绝了这份拒绝。

出院前一天,易恪照旧抱着红玫瑰来到病房:“冯婷松口了。”

庄宁屿指指手机,示意自己刚才已经和叶皎月通过了电话。这半个月来,调查组昼夜加班,虽然没能找到成野夫妇杀害贠大力的证据,但刨出了不少别的料,其中不乏人命案。冯婷自知脱罪无望,为争取宽大处理,终于供出了曾经发生在几人之间的事。

贠大力是在一次跑车时认识的蓝岚,一来二去两人就混在了一起,和杜晓荷比起来,蓝岚显然更像是“大哥的女人”,漂亮,会来事,贠大力初时是很喜欢她的,不然也不会把母子两个人接到锦城,但再喜欢,也不耽误他在跑车时继续嫖。蓝岚发现后闹过,却没闹出什么结果,带着孩子走吧,又不甘心,总觉得自己用大好年华换了一场空,于是就一直耗着,直到后面,贠大力养的女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抠门。

冯婷说:“起初贠大力见蓝岚不闹了,以为她是服了软,还跟老成吹嘘,结果没想到,蓝岚她真的……那女的,表面上继续和和气气柔情蜜意,背地里却找了一群从前发廊里的朋友,让他们把贠大力带进了赌场。”

贠大力向来把钱看得很紧,蓝岚的本意,是想让他在赌场上吐出来,自己当介绍人也能分一笔,到时候带着儿子拿钱走人,总强过一毛落不到,全部被他留给别的女人。结果赌徒哪有正常人,她非但没从“朋友”手里拿到一分钱的介绍费,还被输红了眼的贠大力打得头破血流。

蓝岚住了院,留下小聪没人照顾,三四个债主坐在门口不肯走,贠大力走投无路,能找的只有成野。而成野虽然早就对他厌恶至极,但又不好明着得罪,毕竟两人早年一起做过不少黑心事,留下的把柄不少,所以只能一次次有求必应,替他善后,替他顾家。

“和以前许多次一样,我们给了贠大力一笔钱,去医院付了费,又收留了他的儿子。”冯婷说,“后来有一天,贠大力打来电话,让我们帮他去桃李小区的房子里找一张欠条,我和我老公就去了,带着他的儿子一起,反正那时候杜晓荷已经走了,也不用担心会被谁发现。谁知道那孩子……我们只是稍微一不注意,他就爬上了天台。”

再后来的事情,大致和庄宁屿推断的一样。成野和冯婷把坠楼后奄奄一息的小聪丢进了后备箱,也顾不上看他还有没有气,直接拉到山里,挖坑埋了。

“蓝岚出院后,我们就把她送回了美满家园养病,又……又安排了几个人看着,怕她乱跑。她问我们要孩子,我们就说给孩子报了全托班,反正那时候贠大力的手机永远关机,也不怕她问,可蓝岚最后还是找邻居帮忙,想办法逃了出来,到老成的公司去闹,老成没办法,随口说孩子在贠家村,没想到,大冬天的,她竟然真的去找了。”

调查人员看着冯婷:“只怕不是没想到吧?”

冯婷眼神闪躲了一瞬,没再吭声。确实,两人是故意诱导蓝岚去贠家村的,那儿四处都是风雪深林,要让一个外乡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很容易。等杀了蓝岚,小聪的失踪也就有了最完美的解释——为了摆脱赌鬼老公,妈妈最终带着孩子远走他乡。这样将来等贠大力问起来,也能有个说法,可以把自己彻底摘出来。

“后来,我们打电话把她骗到了高凛山水库,趁着夜色把人按进了水里,直到她……直到不动为止。”

“那贠大力呢?贠大力是怎么死的?”调查人员继续问。

冯婷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我们真的没有杀贠大力,也真的不知道他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从高凛山回去之后,我一直做噩梦,闭眼就是那口水塘,老成公司的事也不顺,我们就请了个大师算了算,算出来是冤魂在讨债,要想化解,就得用枉死之人的贴身物品布阵,所以我又回到美满家园,找出一件小聪穿过的旧衣服,和蓝岚的金镯子包在一起,压在了桃李小区的露台上。那口镇魂井已经被你们挖开了,东西就这两样,假如贠大力也是我们杀的,那里面就应该再多一件他的东西,不是吗?”

她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说的话确实也符合逻辑。调查人员面面相觑,那贠大力又是怎么死的?一时半会找不到答案,只能另案处理。

庄宁屿重新点开露台镇魂井的照片:“所以这块金子是蓝岚的镯子,不是小聪的遗物?”

易恪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技术部在金子的这个位置发现了数字‘56’,推测是镯子圈口,的确是成年女性的尺码。”

“但是按照当时蓝岚的经济状况,怎么会把这么粗的金镯子放在家?”

“她没有放在家,而是藏在怀里。在和成野撕打的过程中掉出来,被冯婷发现了,因为是值钱货,怕被别人捡回去闹出事,冯婷就装到了她自己的包里。”

庄宁屿把图片放大无数倍,虽然镯子已经被砸得看不出原形,不过在某些位置,还是能依稀显现出有规律的花纹,像是……鱼鳞?龙鳞?

易恪说:“应该是龙鳞吧,有问题?”

“这个镯子其实有人提起过,”庄宁屿抬起头,“你还记得吗,那个健身俱乐部的老板对杜晓荷的描述。”

——“当时我见她穿着朴素,已经做好了砍价的准备,结果她直接掏出了一叠大钞,手腕上还戴着一个新买的龙头大金镯子,标签都没撕干净。”

龙头,龙鳞,如果它们就是同一个镯子呢?庄宁屿果断向技术部提交了一份申请,很快,复原后的镯子图片就被传了回来,那的确是一个很特殊的龙镯,底部还有“五福金店”的LOGO。

五福金店是本市一个老牌金店,调查组拿着镯子的图片找上门,老板一眼就认出,这确实是自家店里的商品。他笑着解释:“这镯子不是师傅做的,是我那笨老婆做的,她没什么审美,所以镯子一直没人买,后来店庆的时候,就拿出来做了免工费的促销活动。”

“用金条价买个镯子回家,就算不太好看,也还是划算噻,那阵金子涨得凶,所以一开门就卖出去了……什么?第二个?没有第二个,就这一个,又不好看,做那么多干嘛?况且我老婆那水平,也做不出一模一样的第二个。”

结合金店老板的货物售出时间,和健身房老板的辨认,基本能确定这就是杜晓荷的镯子。

可杜晓荷的镯子为什么会跑到蓝岚手上?

成野和冯婷都说这两个女人互相不认识,她们也确实没道理产生交情。想知道答案,就只有问杜晓荷。

屏幕里的她依旧精明温和,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轻轻转动着手上的翡翠扳指:“我知道那个女人,但我们从没见过面,镯子,或许是贠大力偷了,然后送给她的吧。”

“我看未必。”庄宁屿摇头,“你和贠大力分手的时候,他已经被债主追得走投无路,拿到一个这么大的金镯子,不尽快卖了换钱,却要送给蓝岚?你知道的,他也并没有那么爱她,甚至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爱她。”

杜晓荷笑了一声:“那我就不知道了。”

“杜老板,听说这些年你一直在做慈善,所以我猜你应该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庄宁屿说,“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当年蓝岚在出院后,曾经找过两个混混,说要卖一个女人给他们,交易地点就选在贠大力的老家。我之前并不觉得这个女人是你,但现在,结合这个镯子,你们私下一定是见过面的。杜老板,你觉得这个差点成为‘商品’的女人,会是你吗?”

杜晓荷的眼神稍微跳了跳。

“贠大力在生意最红火的那两年,在外面养了不下五个情人,你选择切割,蓝岚也想切割,但她选错了路,联合别人做局,试图让贠大力在赌场上把钱吐出来,结果钱虽然吐了,蓝岚却也被合伙人给骗了,一分都没有落到。贠大力知道后,恨她,又像水蛭一样死死扒着她,不让她走,哄着她去求债主,去借钱,蓝岚不肯,他就打她,打完再道歉。”

那一次,贠大力把蓝岚送进医院后,担心自己会被债主找到,很快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从此之后就再也没在锦城出现过。

庄宁屿继续说:“杜老板,当年你是偷渡出国,所以不会在海关留有记录,所谓九月,也不过是其余人根据你和贠大力分手的时间,擅自做出的推断,但,真的是九月吗,如果不是九月呢,如果,是冬天之后呢?”

杜晓荷敛目,冬天之后,自己确实是在那一年的冬天之后登的火车。沉默良久,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没错,和贠大力分开后,我确实还在锦城偷偷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对外放出消息,说已经在九月出了国,想着这样日子能安稳一点。结果也不知道蓝岚是通过什么路子,竟然找到了我,一进门就说她被贠大力骗了,痛哭流涕地跪在我面前,求我陪她去贠家村找她的儿子,说孩子十有八九被贠大力给卖了,还说贠大力只肯听我的,只要能找到儿子,我让她做什么都行。”

“你没去?”

“没去,我不想再和贠大力扯上关系,而且那阵我马上就要出国了,确实没空。她见劝不动我,就哭着一直求,蓬头垢面的,好好一个女人,看起来比要饭的强不到哪里去。后来我实在不忍心,就把自己的金镯子给了她,反正那阵我手头还有点钱,生活不至于过不下去,如果能救下那孩子,就当是行善积德了。她拿了镯子,也不说话,就哭,哭着哭着,又掉头就跑,我当时觉得这妹儿不太正常,就赶紧换了个地方住。”

庄宁屿叹气:“蓝岚当时的想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或许最开始她确实想骗一个女人,赚点钱,好和儿子远走高飞,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对任何无辜者下手,只把贠大力骗回了贠家村。”

杜晓荷的神情有了瞬间微不可查的变化:“我知道,她把他杀了。”

庄宁屿面色如常:“是,她把他杀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蓝岚给我打电话了。”杜晓荷说,“电话一接通,她就在对面又哭又笑,说孩子没找到,成野两口子说孩子在贠家村,贠大力说孩子在成野家,所有人都在骗她,说孩子肯定已经被贠大力给卖了。她骂贠大力,卖了孩子,还想拉她去南方陪酒赚钱,所以她就把贠大力骗进山里,让他喝了掺有药的酒,把人给杀了。”

“然后呢?”

“然后她说一定要找到孩子,就把电话挂了,我当时吓得不轻,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就……也走了,走了干净。”

杜晓荷说完,又试探:“蓝岚现在怎么样了,那孩子……”

“都不在了。”庄宁屿说,“那孩子并没有被贠大力卖掉,而是因为成野夫妻的失职,从桃李小区的露台摔了下去,没保住命。成野埋了孩子,担心贠大力知道后会找他要说法,就想把所有事都栽到蓝岚头上,在他看来,杀一个无亲无故的女人,要比一辈子被贠大力缠上划算得多,所以他们把人骗到贠家村,杀了她,但成野和冯婷不知道的是,他们所惧怕的贠大力,其实已经在前一天,先一步死在了蓝岚手里。”

杜晓荷听完,良久没有说话。

庄宁屿说:“但幸好,这个故事里还有一个人最终过上了不错的生活,杜老板,谢谢你的配合。”他点下红叉,结束了这场对话。

易恪站在他身后:“结束了?”

庄宁屿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腰肢:“结束了。”

过了一会儿,易恪问:“不然我给杜老板的公益项目捐点款?”

庄宁屿没上当,你捐你的工资,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易恪:“那我捐你的工资。”

庄宁屿:“?”

针对桃李小区规则事件,秩序维护部和警方还有许多工作要推进,不过对于庄宁屿来说,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出院之后,在家又躺了半个月,才在王主任的三催四请下祖宗一样回去上班。纠纷调解部的办公室已经重新搬回小洋楼,吴桃说:“对了老大,秩序维护部昨天给你送来了一把办公椅,说是对腰椎好。”

庄宁屿:“秩序维护部?”

吴桃:“……的工作人员,易恪送的。”

钱越警惕拉满,看吧,我就说他在觊觎我们纠纷调解部!

结果并没有人理他。吴桃说完之后,就噼里啪啦开始敲键盘,一派心无旁骛的上进青年大好样貌,庄宁屿则是抄起保温杯去找王主任谈工作,也没别的事,就是纯招人烦一下。

钱越纳闷:“老大还能有专门去找王主任的一天?”

吴桃答:“椅子被换,心情不好,所以今天命中注定要有一个人挨骂,你是想让老大骂我,还是骂你,还是骂王主任?”

钱越:“那当然那是王主任,但那把椅子看起来真的好舒服,如果老大不喜欢,我能不能把自己蠢蠢欲动的屁股安置上去?”

工作就这么快乐地进行着。

易恪在桃李小区的规则破除行动中评级为优,是近十年除了霍霆和庄宁屿之外,第三个能在实习期就获得优级评分的队员。霍霆和庄宁屿的能力有目共睹,所以易恪也就理所应当地被寄予厚望,这次任务刚结束没两天,就被借调派往江城破除另一个规则区。

不过并不耽误他跨越三百公里准时准点往纠纷调解部送各种高级下午茶。

钱越吃得像一只幸福仓鼠,他热泪盈眶地说:“老大,不然你就答应小易吧。”

庄宁屿瞪大眼睛,这是什么革命的叛徒?

吴桃:“我没说!”

钱越继续补完后半句:“就让他过来咱部门上班!”

吴桃:“……”

庄宁屿喝了一口比命还苦的咖啡,欣赏不来这份高级,于是又想去找王主任谈会儿心,谁知推门竟然撞见了霍霆,纳闷:“大下午的,你怎么会来这里?”

……

江城,某规则区。

易恪飞身跃下平台,在巨大的爆炸冲击波里,顺利结束了这次破除任务。他没有留下参加庆功宴,而是连夜开车回了锦城,到家好一番梳妆打扮,还给自己搞了点迷人的战损造型。

却没在纠纷调解部找到人。

锦城的秩序维护部共设有五个行动大区,易恪在第一区,借走庄宁屿的是第三区。大办公室里,三区的行动区长亲自解释:“小易,我们真的试过了,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根本进不了规则区。”

“什么规则区只有他才能进?”

“城东一家俱乐部,用年轻人的话说,叫卡颜局,只要年轻帅哥。”三区行动区长回答,“一区、二区和五区都有别的任务,我们和四区所有队员都试过了,谁知全部被卡了出来,实在没辙,霍部才找的宁屿。”

易恪:“……”

三区行动区长一脸憋屈,说实话,他和四区难兄难弟至今都无法接受自己两个区的队员加在一起,竟然没能凑出来一个帅哥这一残酷现实,奇耻大辱了属于是。

作者感言

语笑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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