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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论昏了头的荒谬宣言

反派他不想被救赎[快穿] 南指月 4888 2025-02-04 21:51:59

关乎王室成员的安全, 皇家骑士团飞快地行动起来。

剧院被团团包围,灯火通明的建筑物照亮了一小片天空,宾客们的抱怨声噪杂不堪。

夜莺夫人还没有卸妆,仍旧穿着那套华丽的晚礼服, 被迫焦虑地在剧院门口站着。她不时低下头看一眼怀表。当例行的所有物排查从她那里开始时, 她瞪着骑士。

“拜托了, ”

夜莺夫人摇摇头, “我根本就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后台的笼子三个月前就在那里,是马戏团曾用来关押他们的狮子的。而我只是从道具屋里随便抽了一条手帕,那里有上百条一模一样的手帕,经理可以作证。至于你们所说的黑色卡片, 我从来没见过……”

“你从来就没有在那里看到过可疑的人影或者野兽吗?”

“当然没有,”

夜莺夫人反唇相讥, “否则我早就被野兽吃掉了。”

“女士,这件事非常严重,国王陛下和皇后都万分关注, ”

骑士不为所动,“涉及到公主的安危, 我们正在和一个穷凶极恶又肆意妄为的对手打交道。”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您是最主要的嫌疑对象之一。”

“该死。”

她又看了一眼怀表。薄薄的夜色浸透了她的裙摆,她看起来有点憔悴, 也有点焦虑,最后还是低声说:“我原本打算早点回家的。”

“劳驾,”骑士冷冰冰地说, “这得等调查结束后。”

原本热闹而满是欢笑的剧院,很快就只剩下空洞的外壳。

国王夫妇的行动效率很快,控制住了所有的相关人士,这些人将移交教会审问。

他们的确很宠爱自己的小女儿, 炽如白昼的灯光照耀着剧院的每一寸角落,却始终没有发现所谓地狱猫留下的痕迹,就连后台的牢笼上也纤尘不染,丝毫不见漆黑的毛发。

得到准许离开的人们都匆匆地加快了步子。夜莺夫人不情不愿地挪动着脚步,她身上赤红色的晚礼服在月光下闪耀着,仿佛鲜血淋漓的鱼尾。

“但这不是过于明显了吗?”

角落里传来喃喃声。

在注意到是一只琥珀色眼睛的黑猫正在发出声音时,临走的夜莺夫人忍不住大吃一惊。

黑猫注意到她的视线,友好而充满深思地冲她微笑了一下:

“感谢你的手帕,你的确是一个出类拔萃的演员。令我无法决断的是——你是有意识地在出演一部精心排演的戏剧,还是无意地复现了其中的某个角色。不管怎么说,最近请千万小心。”

夜莺夫人茫然地望着它。

但就在闪神的刹那,黑猫已经隐没在了黑暗中。

*

“白时同学,”

青年彬彬有礼地道谢,他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和猫一样,“非常感谢。”

他站在大学校园标配的梧桐树下,秋天的梧桐已经开始飘落干枯的黄叶。被他称作白时的学生发出爽朗的笑声,他身材高大,捧着篮球大汗淋漓,穿着球衣,显然是从运动场上刚刚回来。

他毫不介怀地和陌生人寒暄了一番,并且对罗兰随口胡诌的介绍人深信不疑。

他的身影逐渐走远,罗兰才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用钢笔划掉了其中的一行字。

他要找的并不是这个“白时”。

这个名字虽然算不上特别大众,但格外简单,在各大院校也不乏有重名的学生。

现代社会,高校录取的学生名单都已经透明化,罗兰整理了一份各个“白时”所在的学校和院系的名单,并带着手机里的黑书直接混进了这些学校。他长着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对人又讲礼貌,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泡在图书馆一心学习的“白时”埋在一堆书中昏昏欲睡,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隔着书架倒映着他眼底深重的黑眼圈和手边的一沓专业书籍。

眼睛的主人轻声叹息,随手将拿下来的书放回原位。

在咖啡馆和朋友谈天说地的“白时”聊到兴起时,坐在他前桌,身穿卡其色风衣的客人垂下头,看见黑书发来的登陆提醒。

他喝光了最后一口冰美式,推开门离开时风铃清脆地作响。

……

虽然还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但名单上被划掉的信息已经越来越多。

罗兰走出了郦城大学的校门,他和形形色色的学生混迹在一起,倒让大法师觉得自己也找到了一点当学徒时的感觉。他一边缅怀自己的青春,一边顺着郦城大学西侧的学生街往前走。

这条街因为和两所大学毗邻而生意兴旺,街道的另一边就是郦城职业学院。

……虽然这里和罗兰早些时候走访的地方都不一样,大法师一副伪装的乖乖学生形象在这里反而招人不待见。罗兰拢了拢自己的风衣,心想或许自己不去染头发会更容易融入人群之中。

“罗兰,”

映入视线的首先是饱满度极高的红色,单斌的头发不仅没有褪色,而且显得更加鲜艳。他兴奋地冲着罗兰直挥手:“看这里,看这里!”

他坐在一家街边烧烤店里,周围还有乌泱泱一片人。

从对发型和发色的审美,罗兰能够察觉出这群人和他应该来的成群结队,此时单斌一开口,无数不良少年炽热的目光就这样落到了罗兰身上。大法师本能地觉得有几分古怪。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眼神意味着什么,就听见单斌充满荣誉感地介绍说:

“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上次和对面那群人打架,我们网吧一挑八的网管。”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更炽热了。

当然还有怀疑,罗兰看起来单薄地站在秋风中,黑色的发丝显得格外朴素和低调,尤其使他和传说中那个英武非凡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必须指出,”

他清了一下嗓子,一本正经地指正,“那些人是自己吃坏了肚子的。”

罗兰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理解他这句话的,但单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而其他人非但没有流露出失望的眼神,反而都多多少少有些折服。这个借口太过于荒谬,以至于让这群人认为他只是刻意掩盖自己的壮举。

“你真的很像电影主角,”

单斌说,“失忆了,然后又有一副好身手,而且一直很神秘。”

他举着一把烤串问他吃不吃,罗兰盯着他油乎乎的手指,停顿了一下还是礼貌地拒绝了。

单斌咬了一口滋滋冒油的牛肉,也不知道脑海中转过了什么念头,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不过电影主角一般都保持单身,我是说,至少在故事的开始是这样的,”

他不提克里斯梅尔还好,此时想到魔王,罗兰忍不住弯起嘴角。

比起大法师本人,魔王显然是那个看起来就很邪恶的人,假如是克里斯梅尔站在这里,以一敌八好像就成了自然而然的小事,大家都会这么想。

或许他可以带着克里斯梅尔吃一次烧烤。虽然对方一定不希望翅膀染上油烟的味道。

魔王陛下还在吃未经烹调的肉食吗?

罗兰硬生生地遏止了蔓延的思绪,他缓慢地在心中呼出一口气,因为他已经——在他心中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轻快地想起克里斯梅尔了。或许是周围空气中弥漫的暖烘烘的香气稍微驱散了秋日的寒冷,让他在某一瞬间感到了许久未感受到的轻盈。

但随后他的神情就飞快地黯淡下去。

单斌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于是不留痕迹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随口提起:“那你最近《深渊》玩的怎么样?版本更新以后有很多npc都不一样了,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罗兰的手指轻轻一动。

他此时已经找了张塑料凳子坐在单斌身边了,只是没什么食欲。

他抬起眼睛,停顿了微不足道的片刻,随后平静地说:“克里斯梅尔。”

“认真的?”

单斌瞪着他,“我知道的大部分玩家都对魔王恨之入骨。况且他新版本又被强化了一次,现在连打都没法打,太可怕了。你确定你没有受虐人格吗?还是说他长得很像……呃,我可能不该提起那个人的。”

罗兰盯着他看了两秒钟。

青年漂亮的琥珀色瞳孔在黄昏中一点点变色,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不过也可以理解,”

单斌又愉快地自顾自说下去,“有些玩家就是喜欢挑战,没办法,虽然魔王是个恐怖的、毫无人情味的存在,但仅仅是作为敌人的话——”

“不是作为敌人。”罗兰轻声打断他。

他的声音中有某种被稀释的情绪,即使是这样也让人沉重到喘不过气来。

他就这么神色自若地说:“是作为恋人,我爱慕克里斯梅尔。”

罗兰的这句话在密拉尔大陆上能被理解为不知死活的疯子,但放在现代世界,恐怕连疯子的行列都无法跻身,显然是神经不正常的表现。就连单斌也无比震惊地盯着他,担心他是打游戏打坏了脑子。

“但是,”单斌呆滞地说,“那可是克里斯梅尔。”

“那又怎么样。”罗兰油盐不进。

“他是个游戏角色,”

单斌把自己说混乱了,“等等,你不会是因为这种原因和那位……分手了吧。我觉得不可能有人分不清游戏和现实,二次元入脑再深也不至于这样。不好意思,我想你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克里斯梅尔是我此生认定的唯一伴侣。”

罗兰再次镇静地扔下一颗炸弹,“总有一天我会和他结婚。”

他终于把这句话再一次说出口,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于是用纸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烧烤摊上的橙汁。过于甜蜜的橙汁流淌在他的舌尖。单斌战战兢兢地看着罗兰,觉得面前的青年正在让自己成为自己所见过的最特立独行的人。

这里全部的不良少年加起来都说不出这么离奇的话。

单斌不合时宜地想起那时候看到的那个神色冷峻的西服男人,他长得非常像克里斯梅尔,不会罗兰就是按照这个爱好选的恋人,然后还要求对方cosplay吧。

……听起来有点糟糕。

“不,”单斌说,“就算《深渊》主打的是真实,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你看我的舍友,他每隔几天就和我们炫耀自己换了一个游戏里的老婆,从青梅竹马的小镇姑娘到精灵族的公主,各种类型就和集邮一样。但这只是个游戏,正常人是不会考虑和游戏里的角色在一起的,他就从来没有当过真。”

是的。

罗兰想,他们没有人能够理解。

从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刻起,他和克里斯梅尔就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他们做了许多尝试,但直到现在仍旧隔着世界的间隙。他隔着屏幕望着熟悉的故乡,始终是这个世界陌生的异乡人。

但他总有一天会回家的。

罗兰抬起埋在胳膊里的脑袋,缓慢地吐出一口气,他的头发稍微有点凌乱。桌面上的竹签还穿着烤肉,冰冷的油脂仿佛和黄昏产生了化学反应,让他不再打算在这里久留。他在脑海里盘点着接下来的去向。

那么,下一站应该就是单斌所在的郦城职业技术学院。

罗兰用手肘撑起身子,正准备离开,忽然又站定。他想起查阅的名单上那个小小的巧合,虽然谁与谁可能相识这种巧合与找人无关,但单斌的声音缓慢地开始在他脑海里回放。

他琥珀色的眼眸中仿佛有什么碎片在幽暗的地方闪闪发光,忽然问道:

“你刚刚提到了你的舍友——他的名字是不是白时?”

单斌没想到会听到这个: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正在找他。”罗兰弯了弯嘴角,他低声说,“至少我希望找的是他。”

*

金发的勇者大步走过皇宫前的道路。

他看起来神采奕奕,金发就像是预言中那样璀璨,深邃的蓝眼睛又是那样深情。

他手里拿着揭下来的国王的悬赏令,一路上,人们冲他投来钦佩的目光,而他身后跟着的那几个玩家忠实地充当了勇者的陪衬。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腰间的宝剑。

那是一柄传说级别的神器,一看便知。它有着千锤百炼出的雪白的剑身,充满历史的印记,刻满加持的咒文的剑柄,以及流淌着金色光芒的剑鞘。

拥有让这样的佩剑认可的实力,就一定能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勇者。

玩家“白冥宸”撕下了悬赏令,也意味着这位勇者接下了国王亲自颁布的“保护公主”的任务。有传闻说,克里斯梅尔两次袭击王国,杀戮的目标正是王室成员。王国到处都张贴着巨额的悬赏。就算如此,魔王的名字还是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当然,对于国王夫妇而言,这只是明面的目的。

虽然密拉尔大陆上没有比克里斯梅尔更为可怖的造物,但夫妻俩的心绪实际上是被几张漆黑的小卡片搅得一团糟的。

毕竟,被克里斯梅尔盯上甚至能算得上一种殊荣,在漫长的过去,除了大法师罗兰,从未有一个人类使得魔王如此魂牵梦萦。

但写有语焉不详文字的卡片却是无比真实的威胁。

王国的皇后至今仍旧记得她童年时的某一个早晨,她的母亲披着睡袍赤着脚冲上楼梯,神情是怎样的慌乱。看到她仍旧安安稳稳地待在床上后,她的母亲死死地拥抱着她,泪水浸透了她的脖颈。

她后来才得知,其他的贵族家庭遭遇了怎样的厄运。

每个丢失孩子的家族都收到过漆黑的卡片,孩子们被冠以花卉的名字,也像是花卉般被轻而易举地折断。

这些名字都已经被他们的家族淡忘,因为再次找到他们时,已经是一幕无力回天的、地狱般的景象。

唯一活下来的只有泽维尔大公家的小儿子。

——现在被更广泛地称为大法师罗兰。

皇后彻夜未眠,她整夜地和丈夫争执,企图说服他这件事有多么可怕。天明时,她的丈夫终于松了口。尽管那些组织在数十年前就被宣告终结,他还是签署了悬赏令。

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最亲爱的小黛比遭遇这些。

虽然她无意冒犯已故的大法师,但是,当年她隐约听说过这段经历对他造成过怎样的影响,以至于曾对他引以为豪的泽维尔家族迅速地掩盖了他的存在。

尽管现在,教廷派来了骑士团,法师塔也及时送来了支援。但笼罩在王后心上的阴影仍旧是那家喻户晓的歌谣——唯有预言中的勇者能战胜邪恶。

好在今天,勇者终于露面了。

“诸位女士,你们好,”

他鞠躬的动作有点失礼,言语也并不恭敬,但不知为何,皇后松了一口气,一点也没有介意。她一眼看见勇者,就觉得发自内心的信任和放心,无需经过任何人的确认,她就已经决定了这就是真正的勇者,他应该在身边保护她的黛比。

黛比也很喜欢他,闹着要看他的传说之剑。

勇者深蓝色的眼眸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屏幕上悄然浮现出的好感栏中,皇后母女对他的好感度在一开始就被设置在了很高的百分之八十。

白时想,这才称得上是游戏。

他被从地里挖出来后,首先做的就是好好打理了一遍自己。换上了崭新的游戏时装,将手中的神器展示出来,做好了重新开始的准备。而王国就是他新的舞台。他充满了新的野心和报仇的欲望,因此也显得更沉得住气。

只要能拿下小公主和她的母亲,就连法师塔也要看在教廷的面子上让步几分……

复仇的想象让白时觉得有点飘飘然,他操纵着勇者跟随皇后走进宫殿,金碧辉煌的建筑物跃入他的眼帘,他环顾四周,露出笑容,但笑容僵在一半。

那个女人。

那个紫发的女巫,脖子上缠着巨大而恐怖的蟒蛇,正优雅地扶着皇宫的栏杆俯瞰着他。那张脸上分明写有恶魔的诅咒,仿佛在赤裸裸地嘲笑他。

而勇者身边,刚刚还好奇又强迫自己维持端庄的小公主黛比,再看到希尔达和她脖子上蟒蛇的瞬间,就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喜的小声尖叫。

她看都没有再看勇者一眼,飞快地奔向了台阶上的希尔达。

蟒蛇嘶嘶地对她表示欢迎。

“希尔达姐姐,”黛比的目光充满前所未有的期待,“你也是来这里陪我的吗!”

作者感言

南指月

南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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