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阮软身着一件男士白色衬衣,身形单薄地伫立在厨房准备午餐。
此刻,她的心已经不会像昨天那么痛了。
倒并非是今天相较昨日穿的保守,毕竟她内里一丝不挂,仅靠这件堪堪遮住大腿根的衬衣,与昨晚并无多大区别。
她已经清楚,秦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肆意羞辱她罢了。
而且,这样的情况也许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秦衍玩腻了她。
临近中午,秦衍早已按耐不住放下工作来见阮软了。
当他看到身着自己衬衣,在厨房中忙碌的阮软时,一双修长似玉的美腿毫无保留地映入眼帘时,心跳不自觉加速。
以前从不觉得,一个女人能轻易勾起他的兴致。
如今他却忍不住遐想,若是下次让她穿着护士装给自己扎针灸,该是何等性感迷人的画面。
这次,即便感知到秦衍回来,阮软却没回头,甚至内心毫无波澜。
深知抗拒与求情皆是徒劳,不如坦然面对,等秦衍什么时候对她不感兴趣了,她便能解脱了。
突然,腰间一紧,秦衍从身后紧紧环抱住她,阮软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炒勺,强忍着右手腕传来的剧痛,继续翻炒。
从那晚秦衍在浴室惩罚她开始,这四天,手腕传来的疼痛从未间断。
秦衍将脸埋在她颈窝,拨开她左侧肩头的发丝,鼻尖在她肌肤上摩挲,深深吸了口气:“好香。”
分不清赞美的是她发丝的清香,还是饭菜的诱人香气。
阮软声音微微颤抖:“三爷,您稍等,马上就能开饭。”
“可我,更想吃你。”秦衍的声音低沉而暧昧,大手来到衬衣下摆,温热的掌心抚上她光洁的大腿。
阮软心跳如雷,拼尽全力稳住右手,带着一丝哀求:“这道菜马上就好,三爷。”
“行,那就等你弄完。”
三分钟后,阮软关火,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秦衍一把抱起,稳稳放在琉璃台上。
秦衍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禁锢在怀中,紧接着,他炽热的唇便覆上她的,急切而又霸道地亲吻起来。
阮软落在琉璃台面的双手下意识地攥成拳,指节泛白,她想要推开,却又无力反抗,只能任由秦衍主导一切。
秦衍一只手从她腰间缓缓上移,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微微抬起,加深这个吻。
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腰线,缓缓向下,摩挲着她的肌肤,带来一阵战栗。
就在阮软满心绝望,以为自己即将失守之时,秦衍却突然松开了她的唇。随后,他将阮软从琉璃台上抱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戏谑,一颗一颗地为她系上刚才自己亲手解开的纽扣。
纽扣系好后,秦衍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头,漫不经心地说:“中午临时有个应酬,你自己吃。”
说完,随手扔掉湿巾,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阮软的鼻尖,霸道道:“今天,这件衣服不许脱,等我回来,我要亲自脱。”
接着,秦衍转身,离开厨房。
阮软看着秦衍毫不拖泥带水的背影,双腿一软,靠在琉璃台上止不住地打颤。
秦衍进进出出,身上的衣服依旧笔挺规整,连一丝褶皱都不见,仿佛只是在这屋里随意逛了一圈,再看看自己,此刻连站都站不稳,狼狈得不成样子。
看似秦衍什么也没做,其实她被欺负了个透。
阮软强撑着拿了张湿巾擦了擦,随后盛了一碗白米饭,把刚炒好的菜夹进去,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蹲在厨房墙角,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饭。
姥姥从小就教育她,做人得有骨气,不能为了钱就丢了尊严,不能为了利益就忘了本心。
可如今呢?
她却沦为了自己曾经最瞧不起的那种人,为了钱对有钱人卑躬屈膝,成了人家随意摆弄的玩物。
阮软很快就吃完饭,匆匆刷了碗便回了卧室。
秦衍要求她今天只能穿一件衬衣,这让她极度缺乏安全感,只想一直躲在卧室里。
回到卧室,阮软突然后悔没有拿本书进来打发时间,不过转而想起秦衍给了她手机,便索性打开手机刷起短剧来。
之前在船上无聊的时候,她无意间刷到一个短剧网站,迷上了霸总爱上灰姑娘这类剧情。
虽说经历了和秦衍的种种,她早已不再相信豪门与穷人之间能有什么真爱,但她发现,哪怕现实生活再苦再难,看剧的时候,依旧能产生共鸣。
每当看到受尽苦难的女主角终于收获幸福,她也会跟着开心,看到女主角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她甚至会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起来。
哪怕这种幸福感如梦似幻,转瞬即逝,但在这世上,幸福或许难得,可心情却似乎很容易被牵动。
看,她爱看。
信,她是不会再相信了。
阮软躺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浸在短剧的世界里。
短短两个小时,她就追完了一部剧。
这就是短剧的魅力所在,短小精悍,节奏紧凑,很快就能看到大结局。
看完一部剧,阮软闭上眼睛,打算稍作休息。可突然,赵暖燕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秦衍真的要和范氏集团的范大小姐联姻吗?”
是啊,像秦衍那样的家世背景,以后肯定得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之前阮灵玥都入不了苗夫人的眼,虽说阮家也是上市公司,但和秦家比起来,门第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更何况自己,还是个一无所有的乡下女孩。
想到这儿,阮软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在搜索栏输入了“秦衍和范氏集团联姻”。
果不其然,网上相关消息铺天盖地,传得沸沸扬扬。
她浏览完这些信息,心里也认定两家联姻基本是铁定的事实了。
这范氏集团虽说不在帝都,可在海城那也是首屈一指的首富家族。
据说自清朝起,范家就已然是声名远扬的大户人家,祖辈都是为官,虽说范氏集团表面上看着没那么高的知名度,但要论富裕,在全国都绝对能排得上号,不仅如此,范家到这一代,还是一直有人在政府部门任职高官。
温衣倩这是彻底被秦衍给抛弃了吧?
看来秦衍确实仅仅把她当成小妹妹而已。
不过,从范家大小姐范馨茹的外貌以及相关报道来看,她可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角色。想必等她和秦衍结婚后,自己就能顺顺利利地脱身了。
又或者,说不定哪天也会有人扔给她一张支票,趾高气昂地说:“这是一千万,离开秦衍,这钱就是你的了!”
阮软一边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一边继续搜索着有关秦衍和范馨茹的最新绯闻报道。
这才发现,原来中午秦衍所说的临时应酬,就是去陪范馨茹和她的父亲一起吃饭啊。
真好。
阮软不由得笑了,秦衍果然是好事相近,她离开的日子有盼头了。
可是,笑着笑着,她怎么眼泪就流下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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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阮软做好晚饭,正坐在餐厅等秦衍,却不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竟然是温衣倩。
阮软简直要疯了。
她赶忙将原本搭在腿上保暖的围裙穿上,用力把腰后的系带系紧,整个人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温衣倩看出什么破绽,更害怕她身后会跟着什么别的男人。
温衣倩大剌剌地坐在阮软对面,不屑地冷笑一声:“哟,还粉色围裙,你可真够骚气的呀!”
阮软抿了抿嘴唇:要骚也是你的衍哥哥骚,这围裙是他给我的!
温衣倩显然是喝了酒,刚才走路就有点摇摇晃晃的,坐下之后,阮软更是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
只见温衣倩毫不客气地拿起阮软给秦衍准备的小勺子,掀开砂锅盖着的小碗粥,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阮软吓得不敢乱动,自然也不好去阻拦。
反正就算秦衍回来了,应该也不至于把这些事儿怪罪到她头上,大不了最后让看门的保安背锅。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了吗!”
阮软紧紧攥着手心,强忍着脾气,尽量客气地说道:“温小姐您好,三爷不在家,您要是找他……”
“呵,我知道他在哪儿。”温衣倩说完,目光恶毒地盯着阮软,“只是,你这个小情人知道你的金主此刻在哪儿吗?”
阮软垂眉:“不知道。”
温衣倩冷哼一声,颐指气使道:“去,给我拿酒来,你陪我喝酒。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就告诉你他在哪儿。”
见阮软没动,温衣倩立刻讽刺道:“怎么,你这种狐媚子不是最擅长陪人吗?让你陪我喝酒那是抬举你,还不快去!”
阮软深吸一口气:“好,那温小姐您先喝点粥,免得一会儿喝酒伤了胃。”
“呵,算你还有点眼力见。”
趁着温衣倩低头喝粥的功夫,阮软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卧室冲去。
温衣倩喝完一勺粥抬起头,只瞧见阮软一闪而过的残影。
她得意地勾起嘴角:“哈,她果然怕我。”
说完,温衣倩扭头,看到了酒架子。
“我草,酒不是在这儿吗,她怎么跑卧室去了,难不成卧室里有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