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颤抖着手伸进口袋,把玉佩从口袋掏出来攥在手心,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叫住准备离开的秦衍:“三爷说过……给我选择的,您也说过自己不会强取豪夺。”
“呵,强取豪夺,你也配!”秦衍冷笑一声:“这是你们阮家欠我的,别忘了!”
“那……三爷明明喜欢的人是妹妹,为何就不能放过我。”
秦衍神色冷漠,语气平淡地说道:“不喜欢,娶她,不过是因为她小时候救过我。”
阮软心中一震,果然如她所想:“那她现在……”
秦衍眼底涌现一丝狠厉:“虽然你话有点多,但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要不是因为这个,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她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阮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攥着玉佩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阮灵玥不管怎么说也是怀了他的孩子啊,但他却如此冷酷地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块玉佩,就要杀了阮灵玥,那倘若她现在告诉他,当年救他的人其实是自己,他又会怎样对待她,又将如何处置阮灵玥?!
阮软越想越害怕,一时间,她不敢去赌这个结果。
“所以,阮灵玥尚且如此,你更不例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了阮灵玥三百万,这笔账,等会儿下去咱们慢慢算。”
秦衍说完,不紧不慢地整理一下衣领,而后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阮软看着秦衍离去的背影,攥着玉佩的手松了松,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打开。
陈七带着阮软往楼下船舱走去,一路上,阮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弄清楚事情的状况。
她小心翼翼道:“陈先生,我冒昧问一下,三爷……前些日子不是和妹妹和好了吗?”
陈七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言道:“和好根本就不可能,三爷绝对不会接纳一个背叛过他的人。不过,三爷也不是没给她机会,今天轰动全国的大官司你看新闻了吧,要是她承认罪行,顺便帮老大清理掉公司的两个祸害,说不定坐一两年牢出来还能安稳地过日子。”
“那现在……”
“难办喽,过两天你就知道了,秦氏集团给阮氏集团的百亿项目,今天已经撤资了。”
“可是……妹妹她不是怀了三爷的孩子吗?”
“哈,她是这么跟你说的?虽说你要是拿这个理由告诉老大你离开的原因,可能会好受点,但我劝你暂时还是别说为好。”陈七心里冷笑,现在阮灵玥没了救命恩人的光环,还敢造这么大的谣,简直是自寻死路。
阮软一脸不解:“为什么?”
“因为阮灵玥很快就半死不活了。”陈七神秘一笑,“你要是说了,她应该会直接死掉,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过两天……”阮软喃喃自语。
原来,在秦衍那里,就算是救命恩人的光环,也不过是一块勉强保命的免死金牌罢了。
那阮灵玥如果真的怀了秦衍的孩子,难道也会被打掉吗?
秦衍对曾经打算下聘迎娶的阮灵玥都如此绝情,那自己就算说出当年救他的人是自己,又能改变什么呢?搞不好不但无济于事,反而真的会害死阮灵玥,而她,也和秦衍之间的纠葛愈发纠缠不清。
经过今日,阮软已经见识到了秦衍的狠辣决绝,也早就厌倦了帝都的冷漠无情。
她现在只想远远地离开,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牵绊,她都不想要了。
时间紧迫,阮软不敢再耽搁。
回到船舱后,她叫醒严以心,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姥姥,我接下来说的话,您听了先别着急上火。我们得回帝都一趟。”
“什么?”严以心睡眼惺忪,听到这话,一下子清醒了。
“阮氏集团涉嫌非法集资,现在已经被立案调查,作为家属,我必须接受调查。”阮软耐心解释道,“姥姥,放心,我还没进入阮氏集团工作过,这件事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严以心皱起眉头,担忧地说:“可是,阮灵玥她不是给你钱了吗?要是你因此被牵连……”
阮软赶忙摇头,安慰道:“不会的,我刚刚问过严大哥了,他说只是例行调查,如果这笔钱有问题,我顶多把钱退回去就行,不过流程还是得走一遍。”
“阮俊山这个挨千刀的!”严以心气得脸色通红,“他不但没对你尽过半点为人父的义务,反倒让你跟着他受牵连。”
阮软无所谓的笑了笑:“这样也好,他若真给我好处,现在我可能真的会被波及。”
“对了。”阮软拿出手里的玉佩,把它戴到严以心的脖子上:“小时候您送我的玉佩,说是吉祥平安扣,如今我健健康康的,就让它保姥姥的平安吧。”
严以心疑惑的低头看去:“你不是和一个小男孩交换了吗?”
阮软把玉佩放进衣服里,笑道:“嗯,我见过他了,他已经结婚了,留着我送的东西不合适,就还给我了。”
严以心叹了一口气:“瞧瞧,人家都结婚多早,你也赶紧挑挑。”
“对了,姥姥。”阮软拉着严以心的手甩了甩,撒娇道:“玉佩可藏好了,现在这种东西可值钱了,别让有心人看到给顺走了。”
“知道了,我先帮你拿着,等你嫁人了,再给你。”
就在这时,陈七敲门后,领着一个人走进船舱。
那人面带微笑,礼貌地将证件递到严以心面前,说道:“姥姥,这是我的证件,我是司法行政部门的江涛远。您别太担心,您孙女并没有涉及违法行为,我们只是请她去例行检查,整个过程绝对公正公开,不会牵扯无辜。”
阮软感激地看向陈七,多亏了陈七从中帮忙,很快便打消了严以心的顾虑。
众人来到快艇后,陈七让那人继续安抚严以心,并让他告诉严以心,以避免串供为由,才将她和阮软暂时分开安置。
随后,陈七带着阮软来到快艇上最为豪华的顶层船舱。
在进舱门前,陈七低声对阮软叮嘱道:“老大其心里有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别跟他顶嘴,或许能少吃些苦头。”
他也只能帮到这儿了。
阮软走进船舱,身后的房门随即“咔哒”一声落锁。
她顿时挺直脊背,只觉得头皮发麻。
只见落地窗前,秦衍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夹着香烟,静静伫立。
阮软小心翼翼地走到秦衍身后三米开外,却不敢轻易开口,舱内的气氛压抑得让她几近窒息。
如今她已然上了秦衍认定的“背叛者”黑名单,那块玉佩也无法再为她提供庇护,眼前处于盛怒中的秦衍,令她心生恐惧。
“说说吧,你什么时候打定主意离开的,应该不只是徐逸安跟你说的那几句话吧。”
原来他知道徐逸安跟自己说了什么,可是,他却没有要解释那些话的意思。
她当真是他口中那个玩腻了就可以随意送人的玩物吗?!
阮软痛苦地闭上双眼:“嗯,不是因为他。只是我觉得在帝都的生活太累了,所以想离开。”
“太累了?”秦衍冷笑一声,“还是说,你眼皮子浅薄到这种地步,阮灵玥给的三百万就能把你打发走!”
她可知道,扒上他,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给她摘下来!
阮软睁开眼睛,试图解释:“三爷,您的手臂已经康复,我想,我也……”
话未说完,秦衍突然转过身来,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吓的阮软一下子失了声。
她不自觉后退,在秦衍的步步紧逼下,后背重重地撞在了船舱壁上。
“啊!”阮软忍不住轻呼。
“你当秦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秦衍怒声道:“我告诉你,阮软,阮灵玥好歹救过我。你要是再敢挑战我的底线,下场只会比她更惨。”
阮软哭腔道:“三爷,我不想做您的情人,求您放过我吧。”
秦衍气笑了:“既然你不想过好日子,那就别怨我。”
说完,高大宽厚的身体重重压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将她牢牢禁锢住,阮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身体像是被压路机一下子碾压到了墙上,根本无处可逃,下一秒,气势汹汹地吻也突然袭来,让她瞬间窒息,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