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在医院病房睡着的时候,阮软在徐逸安的帮助下顺利的离开了秦宅。
随后,她又顺顺利利接上了姥姥严以心,和姥姥一同坐上了严冽为她们安排的车辆。
严以心因眼睛的状况,白日无法视物,只能戴着一副眼罩。
此刻老太太坐在车内,脸上不见丝毫畏惧之色,反倒隐隐透着一丝兴奋与期待。
“哎呀,没想到这逃跑之事竟如此刺激,软软啊,知道吗,姥姥年轻的时候啊,就梦想成为特工,这不是就是我那时候想的那种感觉嘛。”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俏皮与诙谐,让阮软原本紧张得揪起的心弦瞬间得到舒缓。
阮软微微扬起嘴角,轻笑道:“姥姥,真没想到您心底还藏着这样的梦想呢。那您不妨猜猜,咱们一会儿要乘坐什么交通工具?”
严以心略作思索:“飞机?”
阮软笑着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医生嘱咐过,您的身体状况近期不能乘坐飞机。”
这时,坐在前排、戴着墨镜的司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姥姥,您喜欢坐船吗?”
阮软闻声,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睛,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前面那个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身上,脸上满是惊讶与疑惑:“您是严先生吗?”
男人微微侧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想到阮小姐听力这般敏锐。”
上午的太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与明亮,斜斜的映照在男人的侧脸颊上,使他五官显得尤为立体俊朗。
乍一看,男人的外貌不如秦衍的一眼惊艳,但他也是极为清隽帅气的,许是太阳光的渲染下,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和与亲切,让他看上去比秦衍要更容易相处。
“谁?”严以心听到阮软的话,身体微微一僵,顿时紧张起来,“幺儿,这不是你的朋友吗?”
严冽赶忙出声安抚:“姥姥放心,我是严七七的哥哥。受七七所托,特来亲自护送您和阮小姐离开。”
阮软也连忙补充道:“姥姥,我虽然没见过严先生,但我们通过几次电话,他是可信之人。”
严以心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感激:“嗯,谢谢你,严先生。”
严冽思索片刻,语气温和地说道:“姥姥,这都是我分内之事。阮小姐曾对舍妹有恩,您二位既是七七的朋友,便无需与我见外,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姥姥若不嫌弃,可唤我小严或者小冽,我也直接称呼阮小姐名字即可。”
阮软轻轻点头:“嗯,今日真是麻烦您了。”
严冽微微坐直身子,条理清晰地说起接下来的行程安排:“车程大约三个小时后,我们到码头坐船。坐船虽慢,但相对安全。我从事海上运输生意多年,在这方面可周旋,能够确保不被人查到行踪。”
“好,听严先生安排。”
严冽见阮软没改口,倒也没在意,耸耸肩,继续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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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严以心靠着阮软睡着了,车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汽车发动机的轻微轰鸣声。
阮软望着窗外,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掠过,思绪不禁飘回到了与秦衍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或甜蜜或苦涩的瞬间,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放映,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三个小时的车程很快结束。
当车抵达港口时,阮软看到了一艘巨大的轮船静静地停泊在岸边,船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上面写着巨大的烫金字体:和谐号国际航班。
严冽率先下车,然后绅士地为阮软和严以心打开车门。
阮软搀扶着严以心慢慢走向轮船,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扑面而来,她知道,一旦登上这艘船,她与秦衍之间的距离将会越来越远,或许真的会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登上轮船之后,严冽引领着她们来到了一间客舱。
客舱空间虽算不上宽敞,但布局精巧合理,舱内摆放着两张整洁的床铺,一套简约而实用的餐桌椅,在有限的空间里,各类生活设施却几乎应有尽有。
两人座沙发,摆放于合适的位置,可供休憩闲聊;电视机、冰柜一应俱全,甚至还配备了能够满足简单烹饪需求的工具。
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严冽甚是周全:“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因为姥姥的眼睛不方便,所以我刚才已经让人准备午餐,很快就会送过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手机,有什么事情尽量用这部手机和外界你信任的人联系。”
阮软满是感激:“谢谢。”
严冽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船会在一个小时后出发,这艘船是国际客船,七天后会抵达罗国海域,全程共计十二日,最终抵达罗国海城。”
阮软再次诚挚致谢:“多谢您,严先生。”
“送餐人员是自己人,你们接下来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系她即可,你们想要避人耳目的话,白天尽量减少外出。”
阮软连忙道:“嗯,我们会注意的。”
严冽都这么帮她了,她自然不会给严冽找麻烦。
严冽点了点头,最后说道:“我因为在帝都还有一个合作项目要谈,客船会在七天后在华国最后一个渡口停靠,我到时候坐飞机过去和你们汇合。”
“好。”
“谢谢你啊,小严。”严以心也起身和严冽致谢。
严冽离开以后,阮软拉上客舱的窗帘,对严以心道:“姥姥,您可以暂时摘下眼罩了,我已经把窗帘拉上了。”
阮软扶着严以心坐在小沙发上,摘下她的眼罩。
严以心看着客舱里的布局,高兴道:“这里真不错,你这个朋友人可真好。”
阮软笑着说:“嗯,虽然我没觉得自己帮她很多,但她说我救了她,不过,等到了罗国,见到她,我也会亲自向她道谢的。”
严以心点点头:“就怕出了国,你不熟悉那里的环境,将来找工作、生活啊不太方便,对了,刚才那个叫严冽的多大岁数,听着声音像是个年轻人,他结婚了没有,我看这个男人还挺细心的,听说话做事就觉得人很不错,很体贴。”
阮软一脸无奈,真是走到哪儿都改变不了老太太爱拉红线的喜好:“放心吧,那里有华人街的,而且,阮灵玥不喜欢我,撵我走的时候给了我一笔钱,三百万呢。”
严以心听闻,顿时喜上眉梢:“有了这笔钱,那你日后的生活便有了依靠,姥姥也就安心了。”
阮软笑着撒娇道:“姥姥若要真的不放心我,就养好身体长命百岁,一直陪着我呗。”
“好好好。”严以心紧紧握住阮软的手,满是宠溺地说道,“我如今治好了病,日后肯定要好好陪伴我们的乖孙女,姥姥啊,还盼着日后能为你哄孩子呢。”
阮软下意识地轻咬嘴唇,一时语塞。
回想起与秦衍相处的那段时光,虽说两人之间未曾有过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恋爱过程,然而似乎……
在不知不觉间,已然用尽了她心中对于爱情的所有信仰与期待。
或许,她以后都不会再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