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阮软真的被秦衍疼爱过,阮灵玥满脸悲戚:“衍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明明当初对我承诺,只喜欢我一个人的……”
秦衍双眸微眯,如审视陌生人般仔细打量着阮灵玥,话语冰冷绝情:“哦,当时眼神不好,现在仔细一看,你整容、抽脂、接骨,大抵能配得上我家的狗!”
阮灵玥万没想到秦衍做派如此狠决,说出来的话也如此恶毒,震惊得身躯不禁摇晃了一下:“衍哥……”
“哦,我家旺财和福宝你不是见过吗,嘴很刁的。”秦衍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最好寻个高明点的整形医生!”
阮灵玥凝视着秦衍眼底彻骨冷意,此刻才幡然领悟,白维的话绝非空穴来风。
原来,她从未了解过真正的秦衍。
这人,对你宠溺之时,可将世间万物皆捧至你面前;一旦厌弃你,你便沦为他脚下的尘埃,遭他鄙夷唾弃。
阮软亦未曾料到,秦衍面对往昔恋人,竟会如此铁石心肠,丝毫不留余地。
“抖什么抖。”秦衍微微用力勒住阮软的脖颈,语调悠然,夹杂着几分戏谑调侃,“昨晚弄-太久了,连站都站不住了?”
说完,他对陈七打了个响指,陈七将阮灵玥往后推搡了一把,为秦衍腾出道路。
秦衍绕过沙发,俯身将阮软打横抱起:“我带你回卧室上药。”
继而高声道:“阮二小姐,你姐姐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叙旧的话,改日再约吧!”
语罢,旁若无人地抱着阮软步入卧室。
阮软整个人都是懵的。
整个过程,她未曾感觉到什么受宠若惊,直到最后,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妥妥的工具人。
一个供秦衍宣泄对阮灵玥愤懑的工具人。
事实亦如她所料,进入卧室后,秦衍把她放在床边的地毯上,便去拿烟盒和火机抽烟了,并没有真的要给她擦药的意思。
虽说她庆幸秦衍并非真要为她上药,可那股难以抑制的失落感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秦衍斜倚着沙发背,目光飘向窗外,面色阴沉,隐含不悦。
他很不喜欢阮软刚才的态度。
或者说,自阮软踏入秦家门起,直至此刻,她的每一种态度皆令他心生厌烦。
从新婚第一天,阮软就说过,他既然醒了,她可以和阮灵玥换回来。
方才她更是与阮灵玥串通一气,编造谎言欺瞒他!
她是拿他当傻子吗?!
上次阮灵玥造假伤的视频他都给她看了,竟然还想要拿这种小孩都不信的把戏搪塞他!
他从未料想,一个女子与世无争、淡然处之的态度,竟也会令他如此心生嫌恶!
没错。
是嫌恶。
如今他与阮软已然有了肌肤之亲,可是,每一次的亲热,都是他强迫阮软的。
阮软似乎对他真的没有任何想法,无论是秦少夫人的位置,还是他远超白维的身材样貌!
“怎么,心疼你妹妹?”
秦衍冷不丁冒出的话语,令阮软的心脏猛地一缩,她赶忙回应:“没、没有。”
“觉得我太狠?”
“不,不是。”阮软舌头像是打了结,磕磕巴巴地说道,“是妹妹有错在先,您选择原谅或者不原谅,都是合情合理的。”
秦衍声音略带玩味:“毕竟她也是无奈之举,结婚前一天坠楼受伤,确实事出有因,不是吗?”
阮软心口一阵刺痛,秦衍这话难道是打算原谅妹妹?
或许吧。
毕竟,曾经他那般喜欢妹妹,新闻也曾报道,秦衍为了能迎娶妹妹,不惜与家中闹翻,还下聘了天价彩礼,准备举办世纪婚礼。
她早该有此觉悟,即便自己与秦衍有了肌肤之亲,在秦衍的心底深处,她仍不及妹妹分毫。
沉浸在自怨自艾之中的阮软,丝毫未察觉到自己已然错失了秦衍今日给予她的第二次坦诚相对的机会。
只听得房门发出一声轰然巨响,秦衍阔步走了出来。
阮软恍惚片刻,终于忍不住抬手掩面哭了起来。
她突然就……觉得很伤心。
觉得很委屈。
她从未奢望自己的初恋会如童话那般梦幻美妙,但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初次经历,仅仅只是他人的替代品。
秦衍要她,在床上贪欲,想必不过是她和阮灵玥是一个父亲,眉眼有几分神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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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从卧室出来后,陈七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他一面快走,一面忍不住将脑袋往卧室门的方向探了探:“阮小姐不吃早饭吗?”
秦衍没理会,只道:“怎么样,五十名记者找好了吗?”
陈七神色一正,连忙应道:“妥了,分别在走廊、电梯口、大门口猫着呢,随时可以行动。”
“那便吃完早餐出去转一圈!”
“得嘞!”
坐下后,陈七对秦衍竖了竖大拇指。
“老大,您方才在阮二小姐面前,表现的特别爷们,行事作风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得很呐。”陈七称赞道:“不过,阮二小姐也真够强大,您都让她整容嫁狗了,她居然还能硬撑,在您面前一口一个爱一口一个想的,厉害了!?”
秦衍冷哼一声:“她没有她姐顽强。”
陈七嘴角抽了抽,苦笑着说道:“老大,知道您某些方面很强大很厉害,但也不必饭桌上给我喂狗粮吧!”
秦衍:“……”
他说的是嘴硬,陈七说的是什么!
不正经的事情聊完了,接下来该聊些正经的事情了。
陈七带着几分疑惑道:“老大,您为何找这么多记者过来,待会要直接宣布您双腿恢复的事情吗?”
“双腿恢复?”秦衍微微垂首,略作沉吟,片刻之后缓缓抬起头来,挑了挑眉梢:“不,我昨晚不过是一时激动,双腿突然有了知觉,不过只是短暂恢复罢了。既然外界都在传言我是在故意造势,那我便索性借着此次机会,好好地造上一回势!”
陈七瞬间领会了秦衍的意图:“我明白了,老大,此事的热度若是能炒得越高,到时候,即便背后之人权势滔天,也难以将某些真相给彻底掩盖住了。”
秦衍用力捏了捏筷子,沉声道:“记住,有句话叫做,不怕大鱼难钓,就怕大鱼杀不死!”
“是,记住了,老大!”
秦衍坐着轮椅出的总统套房,但是抬起右手臂对记者打招呼的照片以惊人的速度在网络上传播开来,分分钟就冲上了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榜单。
要说这其中秦衍没有故意造势的嫌疑,那还真不好说。
毕竟从昨晚到今日下午,这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因为秦衍相关新闻所引发的热度,秦氏集团的股票引发了投资者们的疯狂争抢。
股票价格如同火箭升空,一路飙升,势头迅猛得让人咋舌。
秦衍趁着势头正猛,当天晚上在酒店里召开了一场盛大的记者会。
会上,各路媒体记者云集,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着,所有人都聚焦在这位秦氏集团的掌舵人身上,期待着能从他口中挖出更多有爆点的新闻。
阮软不善应酬,站在最后排的角落位置。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白维瞅准了空子,佯装喝醉,跌跌撞撞地来到站在角落里等待的阮软面前。
“阮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白维故作深情的试图抓住阮软的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明明是我的,怎么可以一声不吭的嫁给别人!”
林子见状大步走来,想要拦住白维,却见阮软跟着白维走到消防通道。
林子不禁眉头紧蹙,旋即快步跟了上去。
坐在台上的秦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眼底迅速划过一抹冷光,继而不动声色地向陈七使了个眼色,随即宣布新闻发布会就此告终,离开主席台后也朝着消防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