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没想到,她昨晚怕秦衍怕成那个样子,最后竟然还能不知不觉在秦衍怀里睡着。
不知道究竟是她心够大。
还是秦衍的怀里太暖和。
亦或者是,他按摩的力度太舒服了?
总之醒来时,天色已亮,而她还是用昨晚睡着前的姿势,仍旧窝在秦衍怀里。
“醒了?”
就在阮软心慌意乱想着要如何逃跑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刚睡醒时显得格外性感沙哑的声音。
阮软的心猛地一紧,感觉自己的脸像着了火一般滚烫。
她不敢回应秦衍,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身体愈发僵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衍似乎察觉到了阮软的窘迫,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透过胸腔传来,带着一种别样的蛊惑力。
“害羞?”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凤眸里却闪过不易察觉的温柔。
阮软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后,依旧显得语无伦次:“三爷,昨晚……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我不是故意的。”
“嗯。”秦衍握在阮软腰间一夜的手,轻轻揉捏了下手心细软的皮肉:“腰怎么样,还疼吗?”
“不……”阮软羞得满脸通红:“不疼了,谢谢三爷。”
她小声回答着,眼睛不敢看秦衍,只是盯着他睡衣上的扣子,那一颗颗精致的扣子在晨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微弱的光,就像此刻她紧张到极点的心,仿佛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被暴露无遗。
秦衍微微挑眉,大手终于从她腰间移开,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阮软感觉身旁的压迫感一减,顿时松了口气,悄悄在被窝里整理自己身上凌乱的睡衣,她还下意识动了下腰,似乎真的没那么痛了。
也不知道,昨晚她睡着后,秦衍又给她揉了多久。
秦衍下床后站在窗边,他为阮软挡着从窗帘里溢进的一缕太阳光,高大强壮的身型好和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即使是穿着睡衣,也不容小觑。
“今天可要出去?”
阮软闻言,连忙从床上下来,站到秦衍面前小心翼翼问到:“我还可以去疗养院探望姥姥吗?”
“当然。”秦衍回答得很利索,没有让她多等一秒,不过继而又说到:“不过,我这边形势胶着,为确保你人身安全,我会派人随身跟着你,你不必觉得是监视。”
“嗯,谢谢三爷。”
阮软本来就不会这么想,如今秦衍这种寡言少语的人,还愿意给她解释一番,她心中很是感激。
秦衍洗漱后很快便下楼了,阮软紧绷的神经这才得以放松。
她去盥洗室洗漱时,看着镜子里自己红扑扑的脸和有些凌乱的发丝,不由得回想起刚刚在秦衍怀里的场景,心跳再一次加快。
吃完早饭。
阮软和秦衍一前一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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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进秦家的第三十一天,阮软几乎一整个白天都呆在疗养院里。
中午还陪严以心吃了午饭。
刚吃完午饭,休息的时候,护工端着碗筷离开片刻。
严以心立马拉着阮软的手,小声说:“幺儿呀,若是姥姥这眼睛治不好,咱就不治了,咱们在小镇生活惯了,你突然来到这种大城市,一定很不习惯吧。”
“没有啊,爸爸对我很好的,在这里可以学东西。”说完,阮软迟疑了一下:“虽然爸爸表示阮氏集团属于妹妹的,但他也说了,会给我工作,给您治病。”
那么多年都对她不管不顾的父亲,如果把他说的太好,严以心反而不会相信,所以阮软只能真真假假掺着来说。
严以心手心默默攥紧。
心里早已把阮俊山这个狼心狗肺的人骂了一万遍。
什么阮氏集团,分明就是他们严家的公司,被阮俊山这个负心汉给霸占了,她的女儿刚去世,阮俊山后脚就娶了姚贞贞,并生下了阮灵玥,还把严家的胜江企业改成了阮氏集团。
若不是她们严家人丁单薄,实在没什么能撑腰的人,留下她和阮软老的老少的少,以至于没能打赢当年那场官司,她和阮软何以沦落至此。
当时阮软年岁太小,她实在折腾不起,最终不得不放弃企业的争夺权,只求能够平安抚养阮软长大。
如今,严以心在疗养院住了一个月之久,她隐约觉得,阮俊山又要生什么幺蛾子,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她轻轻拍了拍阮软的手,低声说道:“幺儿,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姥姥都在你身边。如果阮家对你不好,咱们就离开。”
阮软乖巧地点点头,“姥姥,我知道的,你别担心,好好养病。”
正说着,护工回来了,严以心便松开了阮软的手,两人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下午三点钟,严以心睡着的时候,阮软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因为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严七七,她有些不安。
直到四点多,她在走廊走动的时候,终于见到了被护工看守的严七七。
严七七看到阮软高兴的甩开护工,直奔阮软扑了过来。
“漂亮姐姐,你帮我找到积木了吗?”
阮软闻言,安抚道:“下次,下次我给你带一套新的过来。”
“好呀好呀。”严七七用力抱住阮软。
阮软趁机在她耳边说:“我已经和严冽通话,你的消息传达给他了。”
“漂亮姐姐真好,嘻嘻嘻。”
严七七说完,就被胖大个女护工从阮软身上拉开了。
阮软见护工并无发现端倪,笑着对她道歉后便拉着严七七进了病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把消息顺利传达给严七七后,阮软这才离开疗养院。
在回秦宅的途中,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姚姨’,她微微皱眉,最终还是没敢按下接听键。
要知道,她现在是瞒着姚贞贞出来见姥姥的。
虽说如今有秦衍帮她,可她心里实在没底,不清楚秦衍能护她几时。
在这种情况下,凡事谨慎些总归是好的。
于是,阮软一直等到回到秦宅,才拨通了姚贞贞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的竟是阮灵玥的声音。
和她一贯高傲的语气:“阮软,你现在说话可方便?”
前几天,她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下药后不仅得罪了秦衍,还被秦衍拿走了玉佩。
玉佩是她抢阮软的,一旦阮软看到玉佩,与秦衍相认,那自己假冒救命恩人的事就会彻底败露。
昨天,她两次用陌生号码联系阮软,可阮软都未没有接听,实在没辙,今天她才用姚贞贞的电话号码打给阮软。
她笃定只要严以心一日在她手里,阮软就会对她言听计从,受制于她。
阮软:“方便,妹妹请讲。”
“两天前的晚上,秦衍可是喝醉了酒回去的?”
阮软呼吸一紧,很明显,阮灵玥真正要问的并非是秦衍是否喝醉了酒,而是被她下了春药的秦衍,最后是如何解药的。
阮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回答道:“前天晚上吗,我不太清楚,苗阿姨近日让我睡到次卧,近来都是陈七在照顾秦少爷,根本不敢去秦少爷的房间,所以……”
还真是没用!阮灵玥冷笑一声:“是吗?那你可知道,那天晚上有没有女人跟着秦衍回去,并且进秦衍的房间?”
阮软想了想道:“不知道,但是第二天我在秦宅见到了林医生。”
“行了,我知道了。”阮灵玥说完,道:“哦,对了姐姐,我正打算去探望你的姥姥呢,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姥姥的。”
阮软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厌恶。
她佯装慌张道:“嗯,有劳妹妹了,妹妹有什么事情,尽管给我打电话,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嗯,知道了,挂了。”
阮灵玥并未提及玉佩的事情,以免适得其反,不过从阮软对她说话的态度,她能够确定玉佩的事情并未东窗事发,只要她一日还是秦衍的救命恩人,那么她便依旧是秦衍心中的白月光。
她便仍能挽回秦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