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
阮软像是一个被彻底摧毁的布娃娃,瘫倒在餐椅上,毫无生气。
而坐在她对面的秦衍,仅是漫不经心地解开两颗衬衣纽扣,周身依旧散发着冷冽矜贵的气场,仿佛方才那场激烈情事,他不过是个置身事外、冷心冷面的指挥者。
他优雅地拿着筷子,夹起一道和着阮软眼泪的菜。
语气寡淡:“很委屈?”
阮软强撑着坐直身子,理了理身上那件根本遮不住身子且已被扯烂的围裙,轻轻摇头,强忍着眼中泪水,嗫嚅道:“没……”
秦衍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勾引我,让我对你上心,好借此偿还债务,这难道不是你作为欠债之人该有的觉悟?”
阮软神色麻木,应道:“所以,我不觉得委屈。”
“那就吃饭。”
阮软机械般点头,低声应和:“是,三爷。”
岂料,她刚握住筷子,手腕处猝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她忍不住痛呼出声,筷子“啪嗒”一声径直掉落地面。
阮软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慌乱道歉:“三爷,对不起!”
说着便蹲下身去,捡掉落的筷子。
就在这时,秦衍霍然起身,绕过餐桌,来到她身前。阮软伏在地上,目光所及,是秦衍脚下那双锃亮的皮鞋。
她紧咬下唇:他又要羞辱我了吧?
紧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猛地扣住她的肩膀,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如拎小鸡般提了起来。秦衍顺势将她揽入怀中,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手腕很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衍用筷子夹起一个虾丸,命令道:“张嘴。”
阮软身体一颤,缓缓张开嘴。
秦衍似乎把喂饭也当作这场游戏的一部分,喂得极有耐心。
待阮软吃饱,正要从他腿上下来时,秦衍的手陡然发力,紧紧扣住她的纤腰,语气戏谑:“我的报酬呢?”
阮软垂眉,饭是自己做的,手腕是他弄伤的,他反倒向自己索要报酬!
在这被权势与财富主宰的世界,强者果然能肆意妄为!
无奈之下,阮软迅速在秦衍脸上“啾~”地轻啄一口。
秦衍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不够,刚在厨房我是怎么亲你的,嗯?”
阮软紧张得声音发颤:“我……我不太会。”
秦衍二话不说,一只手直接按住阮软的后脑勺,语气不容置疑:“学,我只教一遍。”
从阮软的樱唇,到她精致的下巴、修长的脖颈,再到性感的锁骨,秦衍花了五分钟,细细“教导”。
秦衍松开手,目光灼灼地盯着阮软,“该你了!”
阮软羞怯地攀住秦衍的肩膀,从秦衍的唇瓣开始,一路往下至下巴。
可当她不经意间用舌尖触碰到秦衍喉结的刹那,秦衍眼神骤变,锐利如鹰,他猛地眯起眼睛,一把将阮软推倒在桌沿。
他要让她明白,男人的喉结,碰不得!
就在秦衍要覆身而上之际,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骤然响起。
阮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从秦衍腿上跳下来:“三爷,我去洗碗。”
秦衍眉头微皱,拿起手机:“不用管了,你不是手疼吗!”
阮软忙道:“没事的,我慢慢来。”
秦衍没再多说,接通电话后,径直走到置物柜前,取出一支烟点燃,随后踱步至餐厅的落地窗前,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悠抽烟,昏黄的灯光为他挺拔的身姿勾勒出一抹冷峻的轮廓。
不多时,厨房里陡然传来“哐当”一声清脆的盘子碎裂声。
是阮软不小心打碎了骨瓷盘子。
她蹲下身,目光呆滞地凝视着散落在地的片片碎片,碎片锋利的棱角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且刺眼的光。
她像是着了魔一般,缓缓伸出手,朝着那尖锐的棱角伸去。
指尖刚一触及,便感受到了那股彻骨的冰冷寒意。
此刻,她的心,仿佛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想要把这种令人窒息的疼痛,转移一下。
迫不及待的……
“你在干什么!”
“啊!”
伴随着一声细微的“刺啦”声,阮软的食指指腹在尖锐的白色棱角上迅速划过,殷红的血珠瞬间滴落,在莹白如玉的盘子碎片上绽放开来,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鲜艳夺目,刺得人眼睛生疼。
秦衍的眸子像是被那突兀的血色瞬间点燃,刹那间变得猩红,手中的手机猛地滑落,“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他飞快冲过去,一把紧紧握住阮软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是眼瞎吗!”
话音未落,秦衍已将她横抱而起。路过厨房门口时,他迅速捡起地上的手机,急声道:
“紧急情况你自己看着处理,其他的明天再说!”
说完,他抱着阮软快步走进卧室。
将阮软放在沙发上后,他转身去拿医疗箱。
他眉头紧锁,神情专注地给阮软的伤口仔细消毒,仔仔细细检查里面没有陶瓷碎渣残留后,才贴上创可贴。
“疼吗?”
阮软忽然笑了:“不疼。”
比起你给我带来的疼痛,这点又算得了什么,不及那万分之一。
“哦?”秦衍危险地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要不要再划一下?”
说着,秦衍的指甲在阮软的右手腕上不轻不重地划过,动作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下次,划这里,如何?”
阮软呆呆地看着秦衍充满威胁的动作,下意识地颤抖着摇头:“三爷,我不能死,我还要照顾姥姥。”
“呵!”看来她并非是故意为之,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方才看着阮软直勾勾地盯着陶瓷碎片发愣的模样,他心底竟生出一种她是故意弄伤自己的错觉。
秦衍缓缓起身,将医药箱放回原位,而后掏出手机给陈七打电话。
得知陈七和林子已经回去了,他便吩咐他们明早早点过来一个人,收拾厨房。
电话那头,陈七又告知秦衍,旺财吃了脏东西拉肚子了,秦衍听闻,还关心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阮软看着这一幕,心中陡然涌起一阵悲凉,突然觉得,在秦衍这儿,自己竟连一条狗都不如。
秦衍转身走来,冷冷吐出两个字:“起来。”
阮软赶忙听话地站起身来。
秦衍看着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不知怎的,心中只觉一阵无名火起,竟气笑了:“你不会觉得五千万这么好赚吧?我刚刚才玩了一小时而已!”
阮软乖巧地摇了摇头,语气卑微:“我的手没事三爷,随时可以伺候您。”
看着阮软这般逆来顺受的样子,秦衍心中的窝火愈发浓烈,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
“进来,陪我洗澡!”
昏睡前,秦衍伸手捏住阮软的脸,声音又野又欲,“这几天,我很闲,明天,就来你想要的衬衣play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