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没想到秦衍会说出这样的话,还以为是自己耳背听错了,心惊的问到:“三爷,您刚才说……”
呵,果然是残废的耳朵不好使!
“我说,你,脱掉衣服,躺上去!”秦衍用下巴指指画架斜前方,同样放置在阳台处沐浴在阳光下的贵妃椅。
“我、我不懂……”
“我要画画。”秦衍不紧不慢的抬头,目光说不清的邪性:“你身材比例不错,值得一画,怎么,不愿意?”
阮软心慌意乱:“我、我打算给三爷按摩手臂,而且三爷的手臂……”
“废话真多。”秦衍声音冷了几分:“要么滚,要么听话照做!”
阮软怔住了,好一会,垂下被泪水打湿的眼睫,声音怯怯的说:“我、我马上脱,我先锁一下门。”
阮软反锁了卧室房门,乖巧的脱掉身上的衣服。
“全部。”
“是,三爷。”
阮软脱掉衣服,拘谨的坐在深紫色的贵妃椅上。
此刻,有佣人在院子里修剪花枝,从这里望过去,距离不过十多米,阮软即便知道主卧室隐私窗户,还是觉得羞耻极了。
秦衍冷着脸站起来,大步走来,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倒在贵妃椅上,让她靠着抱枕侧躺下,然后抓住她膝盖,使她膝盖弯曲,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
最后,捏起阮软的下巴,蹲下身来,把她的脸调整到对着画架的方向,勾唇冰冷道:“看着我,笑。”
“是,三爷~”
阮软嘴角颤悠了好几下,终于漾起一抹和哭差不多的笑容。
秦衍:“放轻松,要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放松。”
“好……”
看阮软终于笑的自然了些,秦衍这才起身,走到画架前坐下,对阮软此刻的窘迫视而不见,拿起画笔便开始画画。
阮软羞得无地自容,很快整个身子都红成虾子了。
很快,偌大的房间只剩下秦衍落笔的沙沙声,阮软一动也不敢动,不过,看到秦衍是真的只打算画画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过速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些。
她虽然没上过大学,但是刷新闻的时候看到过,知道大学有一门人体素描的学科,还有专门做裸模的一种职业,只是她没想到,秦衍竟然会这个,而自己有一天会做裸模。
把自己现在的境遇想象成一种职业需要,阮软还能稍稍安慰自己一下,心痛的感觉稍稍被治愈了一些。
就这样,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在阮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开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三声敲门声。
阮软吓的额头上的汗毫不夸张的几乎是瞬间便流了出来,即便她很快便想到知自己反锁过房门,但是她浑身赤裸的样子,也是又羞耻又害怕。
可是,偏偏她又不敢动。
只能用瞬间湿漉的眸子,哀求的望着没有停下手中画笔的秦衍。
“老大!”
门外传来的声音是陈七。
“就站那儿说吧。”
陈七挠挠头,凑近卧室门大声说:“阮家二小姐来了,说要见您。”
秦衍冷笑一声,毫不留情道:“让她滚!”
躺在贵妃椅上的阮软闻言,身子颤抖了一下。
陈七在外面说:“得嘞!”
“慢着!”陈七将走之时,秦衍突然改变了主意,望着阮软的眼睛漾起一抹玩味:“让她上来,除了她,谁都不能上二楼!”
他倒要看看,阮软见了阮灵玥,昨天见过什么人干过什么事的阮软,到底心虚不心虚!
门外的陈七挠挠头,应道:“啊?奥,好!”
阮软闻言,吓的脸色大变,她连忙想坐起身来,却对上了秦衍微眯的眼睛,支支吾吾道:“三爷,等您见过妹妹之后,我再过来,可以吗?”
换来的却是冷冷的命令:“别动!”
说完,秦衍起身打开门锁后,又重新坐回画架前。
阮灵玥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秦衍手执画笔,阮软一丝不苟的躺在对面的贵妃椅上,两个人怎么看都像是‘琴瑟和鸣’的样子。
“衍哥!”
一进门,第一句话,阮灵玥的哭腔便出来了。
她快步跑到秦衍跟前,看到秦衍画的还真是阮软的裸画,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应对面前的尴尬状况:“你……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秦衍画笔未停:“麻烦阮二小姐离我三步开外,别碰坏了我的画。”
阮灵玥咬了咬唇:“明明昨天……”
话没说完,秦衍蹙眉抬头时,她猛地后退两步,改了口:“衍哥,你以前不是最爱吃我做的小饼干吗,我今天凌晨五点就开始起床准备了。”
秦衍懒得给她一个眼神:“我还以为你想清楚,准备告诉我……”
“衍哥!”阮灵玥惊呼一声,把秦衍准备说出口的‘玉佩’两个字打断了,她一脸痛苦的看了一眼阮软道:“你让姐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故意在和我置气,求求你了,放过我姐姐吧。”
秦衍眯起眼睛,缓缓转头看向阮灵玥,她演戏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阮灵玥,我给你的时间还剩下两天。”秦衍一字一顿道:“既然不是来坦白的,那便滚!”
“衍哥,你听我说,先让姐姐回避一下好吗?”
“呵,我看要回避的人是你吧!”秦衍缓缓起身,大步来到贵妃椅,坐在阮软身边,大手握住阮软的脚踝,一路向上:“阮二小姐,是有多好奇姐夫和姐姐的秘事?”
“你别、别这样,我知道你是为了气我,饼干放这里了,我这就走,我走就是了。”
阮灵玥仓惶逃走。
秦衍目光幽深难测的看着阮软,感受着阮软在他手心剧烈颤抖的样子。
片刻后,他沉眉松开阮软,离开贵妃椅,坐到画架前继续未完成的画作,整个过程阮软心惊胆战,觉得自己就像是秦衍眼中不值一提的道具,不敢开口再吱一个字。
直到中午,秦衍才起身离开卧室。
阮软怯懦的望着秦衍离开的背影,听到房门落下关门声的一瞬间,连忙拿起贵妃椅上搭着的毯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并拿起床上的家居服快速进了更衣室。
进入更衣室的一瞬间,阮软的眼泪唰的一下子便落了下来。
偌大的秦家,似乎只有这间小小的更衣室,才能给她一丝丝喘气的机会。
“呜呜呜……”
果真如阮灵玥所说,秦衍这个人喜怒无常,且眼高于顶,根本就不可能看上她,又怎么可能拿真心待她。
即便从一开始,她对秦衍就没有期待值,可是被他肆意羞辱的这一刻,她的心依然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凌迟,很疼很疼。
即便一起度过那么多个热情的夜晚,他也曾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用充满欲望的炙热眼神望着过她,可如今想来,那些不过是他对她的欲望和发泄,没有一丝丝的怜惜和喜欢。
“呜呜呜……”
原来,他们都是演员!
原来,他们都在演戏!
原来,她永远永远都只会是他们棋盘上那颗毫无尊严的棋子,一旦失去价值,便会被毫不留情的抛弃。
还好,在他们这些高雅、尊贵、虚伪的人们的游戏里,她虽然失了身,但是姥姥的心脏病治好了,眼睛不日也会重见光明。
有句话说得好,一针见血,直击人心:一生怕鬼,鬼却未伤我分毫,一生善良真心待人,人却让我遍体鳞伤,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猜不透的人心!
没错,猜不透的人心,远比鬼更可怕!
那么以后,她便不猜了,完成她的使命,不留恋繁华,远离这是非之地,才是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来帝都一遭,她的所愿所求皆已实现,也算功德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