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抓住佳机,顺风张帆,以公司的名义对外发布了一份措辞严谨的声明。
声明中提及,秦氏集团现任总裁秦衍在近期接连遭遇两次车祸,而这并非偶然,乃是有人蓄意策划、暗中谋害所致,并且表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公司将会全力清查内部那些与贪官污吏相互勾结、中饱私囊的害群之马,将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始作俑者送上法庭,让其接受法律的制裁。
虽然声明中并未指名道姓地提及莫监北,但字里行间所透露出的矛头所向,无疑是对准了他。
就在当天晚上,童池领着童昭昭一同来到医院探望秦衍。
童池踏入病房后,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二话不说,当着秦衍的面,抬手就给了童昭昭两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病房内回荡,童昭昭的脸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红印。
童池随后对着秦衍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中满是愧疚与自责:“秦衍啊,都怪我教女无方,这孩子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小时候拿命救她,可她却……唉,真是恩将仇报、不知所谓!”
童昭昭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只能小声地抽噎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秦衍微微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童叔,您是您,她是她,我心里自有判断是非的标准。我也很感激您能在此事上明辨是非,没有偏袒。”
童池冷冷地瞥了一眼仍在哭泣的童昭昭,缓缓说道:“如今,她最好的归宿就是去监狱呆两年好好反省,说起来,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我和她母亲离婚早,她母亲又常居国外,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只要在物质上满足她就够了,却没想到竟把她养歪了。秦衍,你放心,这件事我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莫监北妄图染指秦氏集团,我就算拼尽童家的一切,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秦衍摆了摆手,语气缓和几分:“童叔,您言重了。只要童昭昭明辨是非,在法庭上用事实说话,我可以保证,童氏集团不会因此遭受任何损失。”
这时,童昭昭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声音颤抖地说道:“衍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会一定会如实供述莫监北的所有罪状。只是,我肯定是要坐牢的,我爸年纪大了,希望你能多多关照一下我童家。”
秦衍扫了她一眼:“嗯,童叔和我家本就是世交,我保证两家的合作会一直延续下去。”
童池这才长叹一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童昭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昭昭啊,你以后就会明白,爸爸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与恶人为伍,助纣为虐,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童昭昭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也没想到秦时雨和莫监北竟然会用制造车祸这种残忍的手段来杀人。衍哥,你相信我,关于那两场车祸,我真的没有参与,我喜欢你,从未想过要你的命。”
“我相信你,童昭昭。坐牢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做了恶,被恐惧和噩梦缠绕一辈子。”
“嗯,我记住了,开庭的时候,我也会如实交代秦时雨的犯罪证据,绝不隐瞒。”
随着童家父女的离去,大局已然基本确定。
秦衍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仿佛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在社会舆论如汹涌浪潮般持续发酵的强大助力下,越来越多的人挺身而出,勇敢地指控莫监北的罪行。
莫监北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就像一座看似坚固实则根基已腐的大厦,在这股正义的洪流冲击下,迅速地土崩瓦解,他那些隐藏在黑暗深处、见不得光的丑恶勾当,也如同被揭开了遮羞布一般,逐一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之中。
曾经在官场上不可一世、在商场上威风八面的莫监北,如今还未等到法庭的最终判决,就已然沦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
无论后续审判结果如何,莫监北想要再官复原职,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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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距离秦衍在山上出车祸那天已经有六天了。
至今他还没有给阮软打过一通电话。
此刻,他不由得想她,不知道阮软看到有关他出车祸的新闻报道,是否会为他担忧。
如今局势基本稳定,是该亲口报一声平安了,于是,他拿起手机,给阮软发送了一条信息。
然而,阮软并未回复。
秦衍的眉头下意识地微微皱起,抬眼望向墙上的时钟,发现此刻已然是晚上十点,便按下心中的不悦,不再尝试继续联系。
阮灵玥今日在新闻上看到童昭昭倒台,就连如莫监北这般位高权重的大老虎都快被秦衍扳倒时,心中不禁暗自得意,为自己当初的明智选择而沾沾自喜。
童昭昭父女刚一离开,她便精心梳妆打扮一番,身着一袭性感撩人的睡衣,外面随意地披上一件粉色风衣外套,扭动着小蛮腰过来勾引秦衍。
阮灵玥嗲声嗲气地说:“衍哥,外面下雨了,听说今晚会打雷,我好怕呀!”
秦衍此时正想着阮软,对于阮灵玥的到来,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怎么,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阮灵玥被秦衍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噎得嘴角直抽:“衍哥,好久都没能和你单独相处了,人家想你嘛。”
秦衍微微抬起手,捏住阮灵玥的下巴,阮灵玥见状,心中窃喜,以为秦衍终于对自己有所回应,瞬间失去了骨头似的往秦衍怀里靠去。
然而,秦衍却冷冷地开口道:“阮灵玥,你应该心里有数,你在我这里的价值与作用,迄今为止还尚未完全发挥出来。所以,你所谓的真心,我至今还未曾真切地感受到。”
阮灵玥急忙辩解道:“怎么会呢,衍哥,我们可是一同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呀,你怎么还怀疑我呢?”
“哦,是吗?”秦衍:“童昭昭是怎么做的,你看到了,你呢,可愿为我以身入局?”
阮灵玥面色一僵:“可是,衍哥,我并没有做那些背叛你的事情呀,我真的是被童昭昭逼的。”
秦衍微微勾唇:“你不用做太多,你只用在法庭上告诉法官,你是如何和童昭昭还有秦时余勾结窃取我秦氏集团机密的,即可。”
阮灵玥脸色一白,没成想,童昭昭连这个都供认出来了,顿时害怕得颤抖起来:“衍哥,我真的是被童昭昭逼的……”
“你是被谁逼的,到时候你在法庭上供认了之后,可以喊冤啊。”
“可是,这样的话,我会坐牢的吧?”
秦衍嗤笑一声:“怎么,不愿意吗,你放心,我会等你出来。”
阮灵玥连忙从秦衍腿上下来:“好,我、我考虑一下。”
说完,就慌不择路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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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病房内,秦衍正坐在餐桌前用早餐,可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阮软。
他实在按捺不住想阮软的心,甚至有了提前出院早点回秦宅见阮软的打算。
但是,昨晚发出的消息如石沉大海,阮软至今都没有给他回复!
这让他很是气闷!
他抬头看向陈七,面上寡淡如水,似随口一问:“阮软最近在秦宅安分吗?”
陈七手里的筷子都吓掉了,支支吾吾地应道:“哦,嗯。”
秦衍挑挑眉:“你通知别墅保镖,让阮软给我打电话。”
“啊?”陈七有点被绕晕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手机关机了?”
“没有。”秦衍的语气略显生硬,一副死要面子的样子:“我只是不想给她打电话!”
陈七一边吐槽:你这么傲娇,你可别打呀!!
一边抓狂:今日已经是阮软逃跑的第五天了,徐逸安连个人影都没找到,他上哪儿给人打电话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