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阮软低声怯怯回答。
“听阮灵玥说,你有男朋友?”
秦衍并未告诉阮软,其实是她婚后第一次回阮家时,他在她身上放了窃听器。
阮软抿了下唇,意图解释:“他是姚阿姨介绍的,我和他……并没有……”
真正交往。
秦衍下意识不想再听,直接打断她道:“你们做到哪一步?”
阮软呼吸一滞,连忙摇头,抬头脸色煞白的看着秦衍解释:“三爷,那人真的是姚阿姨介绍的,我和他只是见过几次面,结婚前一天姚阿姨让我替嫁,我就给那人发信息说分手了。”
秦衍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如果真的没什么,分开岂会用‘分手’二字?
秦衍眸光猛地冷戾几分,声音阴森的问:“我的问题是,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看着秦衍突然变得骇人的脸庞,阮软吓的肩膀颤抖了一下:“没有,他……只碰过我的手。”
“行了,继续吧!”
阮软受惊的低头,继续刚才的按摩,殊不知秦衍眼底早已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他这无厘头的吃醋,自己都觉得尤为可笑,但就是忍不住,心里不舒坦,想要将阮软口中的‘那个人’碎尸万段!
阮软给秦衍按摩后,拿着针灸袋从沙发凳上站起来时,因为低头太久的缘故,一个眩晕,脚步虚软的往后趔趄了一步。
秦衍眼疾手快,左手锐利的握住阮软的腰,把人扯到了腿上。
阮软红着脸,眼神躲闪的道谢:“谢谢三爷。”
“阮软。”秦衍并未松手,一字一顿道:“今晚发生的事,我会给你补偿。”
阮软握住针灸袋的手激动的颤抖起来,她犹豫着,自己能不能让秦衍帮她找到姥姥,并帮她医治姥姥的眼睛和心梗。
还未开口,秦衍便攥住她的腰肢,扶她站了起来,“收好,回卧室睡觉。”
有时候,时机就是这样,稍纵即逝。
阮软失落的低头,或许现在还不是索求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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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阮软起床时,秦衍竟然已经离开了。
她这才想起来,迷迷糊糊中听到陈七好像进来了,并扶着秦衍去了轮椅上,还说不要吵醒她。
窃听器还在轮椅上,也不知道秦衍腿伤的事情要演戏到什么时候。
一出门就要演戏,身边亲近他的人很可能是牛头马面,想必秦衍也很累吧。
阮软望着天花板,脑袋胡乱的想了一会,坐起身来,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找到枕头下面的助听器,擦拭一番,佩戴好才走出卧室。
客厅有保镖在等她。
见她醒了,直接给她叫了餐点。
阮软犹豫的问:“三爷呢?”
保镖道:“在参加商会活动,老大说,让你在房间等他。”
阮软如今已能渐渐区分开,那些从大学时期便追随在秦衍身旁的几位熟稔下属,会称秦衍为老大;公司里的员工们,则会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为秦总;长辈们偶尔打趣调侃时,会唤他小秦或者小秦总;而在外头,那些一心想要巴结讨好秦衍的同龄圈子里的人,会讨好的叫他三爷。
阮软用过早餐之后,歇息两个钟头,秦衍推掉了好几场宴席邀约,这才终于返回。
秦衍刚一踏入家门,便在玄关处径直从轮椅上站起身来。
正坐在客厅的阮软瞧见秦衍是走着进门的,赶忙小跑过去,压低声音提醒道:“三爷,窃听器还在呢~”
陈七见状,微微一笑,解释道:“正巧今儿个外国合作商给三爷送来了一款高科技轮椅,三爷已经换上了。”
阮软这才留意到,轮椅的颜色已然从黑色换成了流光银。
“几时醒的?”
这看似随口而出的问题,实则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之意,尤其当这话从秦衍口中说出的时候,惹得站在他身后的陈七忍不住朝着身旁的两个保镖挤眉弄眼。
“九……九点。”阮软颇有些不好意思,说话之时,双手局促不安地绞缠在一起。
“嗯。”秦衍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紧接着问道:“午餐打算吃些什么?告知老七就行。”
阮软跟在他的身后,一同朝书房走去:“我不饿,三爷想吃什么?”
这一次秦衍眼神扫过阮软,用下巴示意陈七:“你看着办。”
见秦衍进了书房,阮软站在书房门口,犹豫不定,不敢进去:“我去给三爷倒茶?”
“不必,进来。”
秦衍坐下后,保镖帮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他面前。
秦衍用手示意保镖出去。
保镖很有眼色的出去了,并且关上了房门。
阮软站在办公桌对面,抿着唇,心里有些慌乱,眼神却忍不住落在秦衍脸上,像是被磁石吸引了一般。
秦衍看着笔记本电脑,突然开口道:“疼吗?”
“啊?”
“昨天我下手不轻。”秦衍说完,在阮软羞窘的目光下,从西装口袋拿出一瓶金光闪闪的小药品,放到桌子上,往前推到阮软面前:“止疼药膏。”
他昨天的确下手不轻,因为被阮灵玥的话刺激到了,但凡他再狠一点,阮软很可能会失身,昨晚他还不觉得在意,可是今天上午,在会场时,他总是忍不住回忆起昨晚,心神不宁,甚至担心阮软会疼。
不得已,他让陈七去买了最好的药膏。
阮软羞得腿都软了,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既为当下这尴尬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气氛而窘迫万分,又为秦衍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之举而小鹿乱撞。
“我……没事。”说完,阮软脚尖悄悄磨蹭在一起,她的手也不觉间攥住裤腿:“不疼的。”
“拿着吧。”说完,秦衍发出一声低笑,不紧不慢道:“说不定,下次我会让你痛。”
秦衍这话,表面上听着是对阮软可能背叛他的警告,可细细一品,却又似乎暗藏着微妙的暧昧。
阮软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了解秦衍的性格,自然能听出秦衍的威胁之意,可与此同时,又不禁被秦衍温柔之下如同天籁般的声线给迷住了。
阮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拿着那瓶小药膏走到门口的。
当她的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时,突然转过身来,快步朝秦衍走来。
她现在陷入这两难的境地,实在是太被动了,如果她想要明哲保身,依附更强大的秦衍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在此之前,她必须取得秦衍的信任。
“三爷,我没有背叛您,昨晚您的行程不是我透露给妹妹的,您接电话的时候,妹妹打来电话,让我借故离开十五分钟,只有这些。”
说完,见秦衍并未抬头,模样淡漠,她咬了咬嘴唇,又道:“三爷,我是姥姥养大的,和阮家虽有血亲,但并无亲情可言,如今姥姥在她们手里,有些事情,我才不得不配合妹妹。”
阮软说完,秦衍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伸手拿起电话,神色依旧淡漠,只是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阮软打开房门的瞬间,听到身后声音响起:“衣倩,又怎么了?!”
与刚才对比,虽然透露着不耐,但是更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