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滚来滚去的接吻, 那会儿,秦诏不知道想起什么,咬着人嘴角, 咯咯地笑了起来。
燕珩挑眉,将人摁在那儿, “笑什么?”
秦诏满眼爱意地望着他,昏色中一双眼睛仍亮:“燕珩, 你看咱俩现在, 滚来滚去的,像不像两只小虫子?原先, 我做梦都不敢想,能亲亲你。现在……却各处都能吃。”
燕珩一手撑在他耳侧, 另一只手,则捻着他本就红肿的唇瓣,戏谑道:“哪里知道, 秦王胃口大, 竟总也喂不饱……”
“燕珩,那时候, 在燕宫, 只是挨着你, 一颗心就乱跳,扑通扑通的,快要从喉咙里呕出来似的。”秦诏道:“我一直以为,那天是因为吃醉了。可是后来,我发现,你瞪我一眼,我的心也那样跳。”
燕珩低头, 啄吻,又咬住他的下唇,轻轻扯起来,哼笑:“如若你说这个,是想叫寡人待会轻点,那你就算错了。”
秦诏两手挂在他腰上,两鬓生汗:“燕珩,上次……我吃得你,不舒服吗?这事儿比临阜归谁都紧要,咱们二人,岂不得再商量商量?”
“没得商量。你放心……”燕珩贴在他耳边,低哑的声息带着笑意:“我的儿,这样紧要的头一次,叫父王好好地教一教你。”
秦诏险些被燕珩那蛊惑的声音骗住,但他挂在人腰上的手,反应很诚实,顺势往下,狠揉了一把人的屁股,登时就清醒过来了——“能叫你宠幸,是足以叫我回味的。不过……今时今日,天子案形劳犊,心怀天下,本就辛苦。这等事,还是不叫您代劳了。”
两人吻得深,舌尖拨动着,争夺喘息的主动权。
因而,外头窸窣的碎响便都没注意。
——那贼子破窗而入的时候,刀光已经迎面挥来。
秦诏不愧是战场上磨出来的反应能力,身子动作比头脑还快一步,下意识就将燕珩掀翻,摁在身下护住了,那后背上当即挨了一刀。
他闷哼一声,迅速擒住人的手臂,狠折断下去,而后,一招格挡,翻身下榻,将刀反夺过来,猛地捅进人胸口。
燕珩起身,抽剑。
形势逆转极快,前后不过半刻钟,侍卫跪满一地之时,那两位已经将人全部制服了。秦诏怒火涌上来的时候,是生生将人脖颈扭断的。
燕珩将其中一人踹倒在地,拿剑压住他脖颈,还算留了个活口。
高大的秦王则衣衫不整,然而沾了血色的冷脸,杀意湛然,极其骇人。
秦诏怒问:“你是何人?”
“我是谁?我是七国子民,特来杀你这狗贼。”
对方是来杀秦诏的,但他没想到,燕珩也在。
前脚得了天子之诏,民情激愤,后脚追杀上来,竟发现这两人滚在一处,因而,他也怒视燕珩,仿佛从人的气度和容貌之上猜到了一般:“你是燕王——天子?”
燕珩冷哼:“正是寡人。”
“天亡我八国矣!天子不古,你竟与这狗贼沆瀣一气,枉我八国子民对你的敬仰!”
燕珩淡定地看着他被人绑起来,将剑尖扎进他肋下三寸,微微勾唇:“哦?依你之言,竟也是忠心一颗了?不如,挖出来,叫寡人瞧瞧。”
那人又怒又怕,还想再骂,被一剑挑破了舌。
那血色自口中呕喷而出,溅在燕珩光洁的脚背上——
“凭你一人,也代表八国子民?”燕珩垂眸睨视他,不屑似的,冷哼笑一声:“这样满口的仁义道德,应当……是王室后裔?”
那人无语,被人猜中了似的,别过脸去,无话可答了。
秦诏不叫他再问,唤侍卫将人带下去。仆从们清理殿里的血迹,医师则仓皇给两位包扎。
燕珩小臂受了伤,不小心被划破一道。
伤口不深,没大会儿便止住血了。纵是这样,仍叫秦诏心疼地直嘶气,只埋怨自己没保护好他,恨不能替他挨受才好。
但秦诏自己,方才下意识将人护在怀里挡的那一刀,是劈砍下来的,因而,更重了十分。
——来的赵医师。
这许多年,常见秦王伤痕累累,不算意外。燕珩受伤,这三十年还是头一回呢!待将这两位都包扎仔细,秦诏气哼哼地罚了人,又叫贡和带精兵,亲自在这里守着,方才算完。
殿里诸众退出去,秦诏坐在塌边,将他的腿搁在自己膝上,把玩摩挲着他的脚趾,而后将那细密的血珠拂蹭下去。
燕珩挑开凤眸,压低了睨他,似笑非笑。
秦诏被人看得浑身发热,瞧见他兴致正好,才敢去吻他,“燕珩,叫你受惊了,是我该死,你还好吗?”
“寡人岂能那样柔弱?”燕珩勾住他的腰,唤人躺过来。
这会子了,他仍将心疼压在眼底,仿佛已经习惯了克制,同秦诏的浓情比起来,那口吻显得别扭:“方才,怎么这样傻——也不知道躲,还替寡人挨了一刀?”
“我当然要护着你。”秦诏乖乖凑近前去,方才冷厉的脸上,这会儿堆满了软笑:“燕珩,若是方才没挡住那一刀,我才真的该死。”
“我不知道,什么傻不傻。我只知道,我不能叫你有一点闪失。你若疼一分,我的心就要疼万万分。”
燕珩哼笑:“肉麻。”
两人枕靠在床上,秦诏则趴在他身上,将脑袋塞在他颈窝里,一点点叼着软肉舔吃,还道:“前些日子,你说有人图谋不轨,我并未放在心上,更不曾嘱咐人斩草除根。都怪我——如若不然,也不会叫你受伤。”
燕珩扶着他的腰,意味深长:“秦诏,你是为救寡人而伤。若是……”
那话难以启齿似的,燕珩又偏过头去,吻他。
秦诏问:“若是什么?燕珩。”
他猜错了燕珩的心意,以为他要看在自己受伤的份上,让他一回:“若是你许我?你是不是要……”
燕珩轻笑,话锋转得猝不及防:“若是寡人现在,乘虚而入。你不会——怨寡人‘胜之不武’罢?”
秦诏方才还嘶着冷气装可怜,听见这话,吓得登时醒过来,那下巴一扬:“燕珩,哪有乘人之危的!你定不是这样的人,对吧?”
燕珩咬住他的唇,低声道:“谁说寡人不是?”
“哎——燕珩,你受伤了,你不好乱动。”秦诏一面吻,一面乱喘。转瞬衣裳就被人扯没了,他急道:“伤口、伤口——”
“这点小伤。寡人可不怕疼……”
秦诏:?
他心口一紧,瞥见燕珩脸上热起来的一抹绝色,并白皙脖颈都红了!那位姿态强势霸道,神色更不容置喙……也不知“不愧不怍”“隐忍克制”的燕珩去哪儿了。
被人摁在底下的时候,秦诏疼得脸色都变了,他装模作样:“燕珩,你弄疼我了……伤口好像裂开了。啊——好痛!”
瞧他这副惨烈的模样,燕珩顿时心疼,放松了力气。
他才要去检查人伤口,却被秦诏一个翻身掀开,摁在下面了。那小子笑得肆意,神色挑衅:“这点小伤,您都不怕疼,我又有何惧呢?方才是心疼您。”
“既然,您不想……歇息,那就——”秦诏两只手力气重得吓人,几乎是撕开人的袍衣扑上去的:“叫我好好地孝敬您吧!”
燕珩软声哄他:“乖……”
秦诏哼笑——“现在这会儿,您再说乖,可有点晚了。”他一手钳住人未曾受伤的手臂,压在头顶摁住,一手掐住人的窄腰,猛地咬上去,连舔带吃,没有一滴香甜涎水叫他放过。
燕珩喘。
秦诏恨不能连人那难耐的喘息都吃下去。
被他吮吸和狂吃得舌根发麻,舌面掠过人的嘴唇,重重碾过唇珠,而后□□着里里外外都搅了个遍。那口水沾满唇舌和脸颊、下巴,一路延伸。
他俯身吻他,舌尖咬住人,恶狠狠地喘着。
——燕珩抬腿想要掀开他,又被人强势拿膝盖压住了。
燕珩用那只受伤的手去掰他的手臂,却发现无论怎么用力,秦诏将他禁锢住,仿佛一座山罩压了下来,整个人纹丝不动。
——燕珩扣在他肩上,顺着伤口恶劣地摁了一下。哪知道秦诏吃得太专心,压根觉不到痛,反倒是那裹着的唇齿更用力了些。
燕珩吃痛,感觉几乎被人咬破皮儿。
他轻嘶一声,挣扎不动,两个人争来抢去地挤压在一起。秦诏回过脸来吻他,一面搅着他的舌,一面故意欺负人,惹他微微蹙眉。
那挂在窄腰上的手,顺着往下滑。
柔软、强韧,狠狠抓握住,仿佛有月色从指缝里流出去。秦诏只是这样抓住他,就感觉掌心传来难以形容的、头皮发麻的刺激感……
燕珩挣得厉害:“秦诏,你敢?”
秦诏满头细汗,不知是燕珩扣住他受伤的肩膀疼的,还是因为将要得逞开心的,总之整张脸在暗色里没有一丝笑容,反而沉寂可怖的全是厉色。那双龙目被压低的眉眼遮住光色,流荡着无比幽深、浓重的欲。
燕珩微怔,仿佛被那里面的浪掀翻了。
常年打仗、握着刀剑兵器的帝王手掌,带着一层薄茧,粗砺至极。
秦诏撑在燕珩身上,视线恐怖而极具侵略性地盯着他,因紧张和渴望,还有极力压制他所用尽的力气,将那热汗,逼得从脸颊、下巴上坠落下来,打在燕珩唇上。
燕珩挣得难耐,才微微张开口,唇边便溢出来许多低哑难耐的喘息。
他极力想克制住,身体却红透了,仿佛被人气的,才微微颤抖……
燕珩别过脸去——“秦诏,你……放开…寡人。”
“燕珩……你允了我吧,好不好?”
“我愿意做你床上的狗……你给我吃一口,好不好?”
——“啊。”
秦诏俯身吻他,干脆将人的喘息和欲拒还迎的话语堵回去。这会儿,连天子也不能命令秦王了。秦诏要在他的江山寸土,在他所日夜渴望的俘虏身上,将那欲吞下去。
他分明感觉,那颗心被汗水打得湿漉漉的……秦诏终于松开人,却钳住燕珩的窄腰,将人猛地掀翻,再度从背后抱住他。
燕珩那声惊呼被强势地摁在柔软枕被之中。现在,秦诏还不敢掉以轻心,若不死死压住。那位,随时会反击……
他埋下头去。
那异常的感觉,气得燕珩脸色滚烫,他挣扎,秦诏便恶劣地掐住人。
——燕珩不得已仰头,那喘息终于从喉咙里挤出来……偏偏秦诏故意惹他,却始终不叫他得逞。
殿中,有低哑的笑声。
那等,实在下流,燕珩叫他住嘴。
秦诏却偏偏戏谑开口:“燕珩,你叫我吃了那么多汤药,却不叫我自己想着你…我可是一滴没流……都打算,今儿……”
他挑衅人,笑道:“我倒要看看——父王不舍得叫我浪费,这里,到底能装多少?”
燕珩挣得浑身热汗,却半分动弹不得。
“秦诏,你敢!——你这混账……你若敢,真的这样做,明日,寡人必要杀了你。”
秦诏不舍得松开人。
“燕珩,今晚不叫你哭,叫你没有力气,叫你下不得床,我是不会走的。”秦诏贴在他耳边,掐住他脖颈的手掌用力,抵住他的喉咙,逼他别过脸来同自己接吻。
燕珩痛得轻哼一声。
秦诏幻想了一万遍的情形就在眼前,那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滚。
他并不是哭,他只是开心。
他那样清高好面子,才不甘愿被那狗崽子惹得失控。
但秦诏却掰过人的下巴,强势与人接吻:“父王,瞧你——怎么就不舍得开口呢。”
秦诏拿手捏开他的唇,将手指钻进去乱搅:“燕珩,求你了,说些好听的吧。”
“啊……”
秦诏终于放开他的唇。
他说——
“燕珩,你不叫?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赢了你……燕珩,你这儿,可真好。”
“燕珩……啊。”
秦诏俯下身去,将他两只手腕扣住。
那身强力壮、久经沙场的猛汉身体,吃了大半年滋补的中药。所以积攒的想念和欲望,滚在一处,沿着躯体和灵魂,从一个人递进另一个人心里。
燕珩扯过玉带来,挂在人脖颈上,仿佛恶狠狠地威胁:“够了。”
秦诏仰着脖颈,乱乱地喘息,眼泪止不住地滚:“燕珩,我爱你,我好爱你……”
那话仿佛难以启齿:“秦诏……寡人真的……”
秦诏舔唇,吃下去,而后又俯身下来吻他。那笑意带着一抹邪气,“燕珩,这半年,我忍了多少次,吃了多少汤药,今夜,就会有多少次。”
秦诏狠戾,态度恶劣。
燕珩感觉浑身都碎了,他开口,声息已经哑了一大半:“混账,你放开寡人……”
“燕珩,你现在不是寡人了,你现在有我。你说了不算……天亮,才算完。”秦诏看着燕珩,短暂地停歇片刻——“燕珩,你求我。”
燕珩咬牙,声息却出卖了那位的脸面:“寡人——不求。呵……”
秦诏终于扬眉吐气一回,疯了似的。
“不求?那好——”
等燕珩再开口求饶的时候,秦诏已经完全失控,那双臂并脖颈都爆出青筋,血管突突地颤抖着……
“秦、秦诏——”
“我的儿,放开,寡人要……”
燕珩隐忍,凤眸之中水光闪烁。
“燕珩……”
燕珩感觉,几乎是后背撞在床榻底平面上。
到最后那会儿,天色将明,燕珩已经困倦地阖上眼了。
但秦诏吻他的动作却极柔情,眼泪也往外涌,“燕珩,我好爱你,我好开心——虽然我也好怕,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在你身边,我只觉得幸福。我真的没有做梦是吗?”
那话很傻。
但燕珩仍哼笑,羞臊怒骂——“你这混账,这会儿了,分明得逞,还要装腔作势。”
殿里淡淡的血腥之气,早已被更浓重的味道盖住了。
*****
翌日,秦诏是将人吻醒的。
燕珩感觉喘不过气,才睁开眼,就尝到嘴边作乱的软舌。
“唔……嘶……”
燕珩复又闭上眼,缓歇了片刻。浑身仿佛被砸碎了一样,再没有一处好的,手臂酸麻,脖颈僵直,两股战战。
稍微动作一下,便感觉什么在坠淌一样,那是属于秦诏的东西。
水痕比人的眼泪,更沉重。
他就只睡了一个时辰,那眼皮极重——“滚出去,秦诏。”
那点为他负伤的英勇和功劳,又在别的地方全找补回来了。现在,他也跟着伤痕累累,脖颈之下,没有一处好皮儿,连最柔软的被褥盖住,都感觉那布料磨得人生疼。
秦诏亲亲他,然后伸出手来,温柔地圈住人:“燕珩,我待会儿便亲自去审问那人,绝对不会再叫你有一分的危险。现下,你起来,咱们去龙池洗洗——好不好?”
燕珩声息沙哑地说不出话:“不好。”
昨夜被人折磨得厉害。
若不说是相爱,只看浑身“伤患”,倒以为是受了秦王的酷刑呢!
秦诏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背上那被绷带箍住的伤口,别的地儿,连肩膀都叫人咬破了。谁叫他着急呢……将人惹得狠了,自然也要受罚。
那脖颈上,不知被什么勒的,连淤青都显得暧昧。
——帝王不知拿了什么牵住他的兽。
秦诏细细地吻他:“别人伺候,我不放心,更不愿意。难道……你打算待会儿等我走了,自己亲力亲为?”
燕珩终于睁开眼,冷淡睨他,哼笑:“寡人就不该心软的。”
秦诏贴着他的耳朵,轻笑着说了一句话,将燕珩气得两颊飞上薄红,“住嘴。”
那句话是——“您不光心软……哪哪都软。”
然后,腿也有些发软的燕珩,到底是被人扶起来的。
燕珩忍住愠色,抬手拨开人,并不要他扶着,动作虽然慢了三分,但看上去,还算正常。只是沿着腿,一路蜿蜒流淌到脚腕的月色,却显得分外……叫人眼热。
秦诏眯眼,没有即刻追上去,而是盯着他的背影,兀自回味。
燕珩头都没回,便知道那小子想什么:“再看,寡人便剜了你的眼。”
秦诏这才笑着追上去,自身后抱住人的肩头,细细地啄吻:“那就剜了才好,我若看不见,就只好……将你这浑身上下,每一寸,都拿手指摸过去。”
因背上有伤,秦诏便踩着玉阶上,靠在更外面,并没有往里走。
他扣住人的腰,把人往回带,那本就滑润的玉阶、软了三分的腿,叫他得逞——秦诏轻易,便将燕珩扯地倒在怀里。
秦诏像抱孩子似的,反手将人扣住:“也该我抱一抱您了,像昨晚那样。”
燕珩真想掐死他。
——“住嘴。”
秦诏似乎上瘾,忍不住低下头去,嗅着他的皮肤,那透着香骨的肉身,将他蛊惑的像是吃醉酒一般,他掰过人的下巴,胁迫人同自己接吻,卷起人的香舌,死死缠住不放。
涎水坠落在水面上。
“燕珩……”
“嘶。放手。”
“我不……”
等燕珩“虚弱”地从龙池迈步出来,披上那件软衣的时候,秦诏那视线,还带着极强的威胁意味儿,直直地盯着人看。
“你,滚出去。”燕珩沙哑的声音,毫无威严和震慑力:“再也不许到寡人这儿来。若叫寡人看见你,非得打断你的双腿不行。”
秦诏道:“昨夜,您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以后,我是您的夫君,伺候好您,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秦诏笑着,再不惧怕一份,他站起身来,浑身湿淋淋地,整个人一夜不睡,竟也容光焕发,神采飞扬,仿佛吃了丹参一样。
“燕珩……”
“我给你抹药?”
燕珩难得没克制住语调,没好气道:“寡人身子好得很。”
秦诏依依不舍地看他,那口水恨不能流出凤鸣宫,一路淌到临阜护城河去:“燕珩,真的不用我?那我……可走了啊?得晚一些才能来看你。”
燕珩哼了一声。
若不是他现在动弹不得,秦诏今日,必定是被他一脚踢出去,而不是自己走出去的。
秦诏慢腾腾地穿好衣服,笑道:“那也好,燕珩,晚上,我再来!”
那口气,甜蜜诡异。
燕珩却听得火冒三丈:“滚。”
秦诏嘿嘿笑了两声,并不气恼,只美滋滋地往外走了。
外头守了一夜的贡和,见人出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但他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儿,愣是没好意思乱说,只问了一句:“王上,您和燕王……都、都没事吧?”
秦诏哼笑:“正要找你呢!护卫不力——跟本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