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解决过午饭，秦漠炀没一会儿又得去公司开会。
家里只剩一个人，秦彧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扯了张一次性抹布擦净刷锅时溅上厨台的水迹，一手叉腰最后巡视了一遍厨房，厨具齐整，没有油污水渍，干净亮堂无异味，可以收工。
他把手指放在水柱下冲洗干净，纸巾擦拭过指间扔进篓里，终于不紧不慢从围裙口袋里取出响了许久的手机——反正先生有特殊铃声，至于其他人，爱谁谁。
“要我过去？”秦彧笑道，“杀几条虫豸而已，黄雀，还要我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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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安州市天城区警方起底一大型违规违法涉黑拳场，共成功捕获……另有4人于抓捕途中因持械反抗被警方当场击毙……发现尸体……经确认，属于该涉黑团伙总头目……据安州市天城区公安局第二刑侦支队队长方晨山告知，该涉黑拳场……这是我国自开展扫黑除恶行动以来……”
秦漠炀放下还在播送最新新闻的平板，垂眸看了眼安静跪坐在自己脚边的青年，伸手拍拍他脑袋:“方晨山，这名耳熟。是不是跟方老爷子家那个小孙子名字有点像？”
秦彧无辜一笑:“就是他。”
“哦？他什么时候来安州的，我好像没听到过消息。”
“大概五个月前。方小少爷一向低调，没有张扬表露过行程，您平时又不太关心各家少爷小姐的动态，我就没告知您。”
“那还挺巧，”秦漠炀摸着秦彧头发，若有所思，“正撞上你想割掉拳场这块生意，让他白捡个功劳。”
秦彧依然笑得无辜:“确实很巧，但可能，唔，不是‘白捡’……”
秦漠炀正盘算着借此契机捞方家一个人情，闻言思绪一顿。
“怎么说？”
扮了半天乖巧模样的家臣默默跪端正了:“说来话长……”
但他尽量长话短说，简洁概括了整个脉络。
方晨山毕竟做了多少年小少爷，平日再低调，骨子里也写着傲气，在麦金手里吃了瘪，就算放弃拿秦家这个拳场当功衔，日后也得让秦彧出点血。秦彧深知这些做少爷的秉性，索性顺势而为，主动提出割了拳场这块肉给人赔礼道歉——当然，方晨山不知道，这地方秦彧早就不想要了——各项资料和账单秦彧派人连夜赶了份假的，将几个确切无辜的手下给摘出来，其余通通当个顺水人情一锅端给了方警官，其中几个知道秦彧相关身份信息的也干净利落做了灭口，就是新闻里提到的“警方击毙”“自杀身亡”。
一个扔掉了累赘，一个收获了大功，对于误伤方小少爷所做出的赔罪十分到位，各种意义来讲，都是皆大欢喜。
终于说起这码事，秦彧却又认错:“先生，我治下不严得罪了方家，该罚的。”
很长一段时间没正经受罚了，秦彧仍能清楚回忆自家主人严厉落下鞭子抽在身上是什么感觉。别看先生平时大多对他宽和，不像其他主子会定很多奇怪规矩，但若真下手教训他，能让他两三天看到先生沉下脸色就害怕。
他规矩地垂着眼，藏起眸底隐隐不安。
这个错误的程度算什么呢？似乎可大可小。差点害死方小少爷，但其实又没酿成什么大祸，反而处理还算得当……等先生问起“诚意”，报四十会不会太少？但如果再多……
“……”男人沉默了两秒，缓缓道，“我为什么要罚你？”
秦彧叹口气。
“先生。”他抬头，“如果您是因为宠我，所以连做错事本该有的惩罚都为我抹掉……我会有点难受。”
“想什么呢，你做错事儿我肯定照抽你不误。”秦漠炀看着他，淡淡说，“但你在黑道那边治下不严关我什么事？”
又不是在公司里惹的祸。
当年谁给秦彧额外派的活，这事儿归谁管——什么，这消息再过十年八年也传不到那人耳朵里？那没办法，怪谁监察力度不够呢，反正跟我没关系。
阿彧现在还不是完全属于我的。秦漠炀冷冷地想。
“秦家在安州的所有地下产业已经交给你全权把控了，你拥有最高的决策权，头顶没其他人，包括我。”秦漠炀说，“就像你决定交出拳场时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在那些事上出了什么别的错，自然也不需要由任何人惩戒。很简单的道理，不是吗？”
秦彧默默趴回他的膝头。
“明白了，先生。”他温顺地在男人腿上蹭了蹭侧脸，顿了两秒，低声说，“……只是我希望，先生可以管教我的一切。”
男人用手指揉着他的耳垂，依然平静，“那么你请这个罚，是真觉得自己该罚，还是想享受被我管教的快感呢？”
秦彧怔愣一瞬。
“看。”秦漠炀轻轻一笑，“所以我不会轻易罚你。”
“先生……”
秦漠炀站起身，温柔地握住家臣手腕，将他从地上拽起，若无其事道:“走吧，收拾一下准备睡觉，明早还要赶航班。”
秦漠炀走在前边，拉开书房的门，淡黄廊灯从外面投进光线，他半转过身，身影朦胧，无声催促秦彧关灯出屋。
秦彧回过神，快步过去跟到男人身边。
“先生。”他扯扯主人衣角。
手腕被反手扣住，接着下移，秦漠炀牵住他的手。
“乖，”那手安抚地捏捏他，“没生气，别害怕，嗯？”
“嗯。”
家臣乖乖应声，由主人一路牵着领回卧室。
像只迷路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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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一款用心良苦的年上d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