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日常事务很无趣，没有秦助理在身边，无趣翻倍。
秦漠炀第九次抬头看了眼右前方空无一人的办公位，第十二次放下钢笔捡起手边手机，确定通话时间仍在一秒一秒稳定增长，暖气运作间隙，那头传出若有若无的呼气声响。
不知道秦彧是几点钟回来偷偷钻进被窝的，秦漠炀起床时，身边蜷着身子抱着主人胳膊跟个粘人小动物似的青年还睡得正深，闹钟也只是让他微微皱了眉，不太安稳地发出两声含糊的轻哼，被秦漠炀轻轻捏了会儿后颈，呼吸就又放得绵长。
防止吵醒他，干什么都得轻手轻脚，秦漠炀用上比平时慢了快两倍的时间才准备好出门，倚在卧室门框抱着手臂看了会儿秦彧安然熟睡的无害模样，天生属藕浑身心眼儿的男人越看越觉得手痒痒，临走前忍不住还是干了点缺德事儿。
按着秦彧的睡眠习惯……
“…唔！……”
通话那边一声惊喘，男人惬意地倚上椅背，点掉麦上的静音标志，悠悠笑道:“宝贝，怎么了？”
按着秦彧的睡眠习惯，他这会儿该醒了。
……
秦彧躺回枕上喘了几声迅速平复刚刚那下惊吓，伸手握着颈部项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上的银白锁链捏了两下，满是无奈地抱怨:“……先生，我清早很不禁吓的。”
手机听筒传来几声有点失真的低沉笑声。
秦彧往拴着链条的床头方向移了移，才慢慢坐起身来，长度有限的锁链将将够用，这才没像最初醒来那样猛然受到牵扯。
手机屏触亮后显示通话时间3小时46分，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半，果然，只要是在天亮前入睡，不管多晚他都能在十二点前醒过来。秦彧原本坐起来时还有点迷糊，被脖子上那一下拉扯给吓清醒了，现在半点没觉得困倦，就是肚子有点饿，他看看脖子上的狗链，心道先生应该不会到下午下班再回来喂他吧？
“今天还有安排吗？”那边问。
“有的，先生。”
“……”男人顿时语气沉了下去，“什么事，推掉。”
秦彧忍不住笑:“——具体安排是随您心意取悦您。”他微妙地短暂顿了一下，“先生，真的要推掉吗？”
很显然，电话对面的男人没想到他也学会这样戏弄人了，沉默两秒后，反而状似愉悦地笑了出来。
只是依据秦彧的经验，这笑不会怀着什么好意。
“十五分钟。”他的主人平缓道，“钥匙在床头，保温柜有三明治和牛奶。小狗，你清楚自己应该用怎样的姿态去到哪里。”
从话音落下的这一秒起，尽管对方再未发一言，但计时显然已经开始。
秦彧在枕边摸到枚钥匙，解开链子与床头间的锁，迅速起身去卫生间用快的速度完成了仪表打理，十五分钟内要连洗漱带用餐全部完成，一秒钟也容不得他浪费。
保温柜的培根鸡蛋三明治被阿姨细心地切成小块，如果在平时，先生不在他身边时他肯定要挑剔地细细把番茄拨干净，但现在显然容不得他这样干。
微酸的生番茄味，秦彧不悦地轻轻耸了下鼻尖，忍着排斥把一盘三明治吃净，才捧起杯子把牛奶一口气灌进嘴里，用奶香冲掉残余在舌根的番茄味，抽出纸巾擦擦嘴。
“难喝。”挑食的家臣低声嘀咕。
他回到卧室拿起仍在通话的手机，赶在最后一分钟里推开二楼走廊尽头那扇幽深檀色木门，看到屋内情景后，极短暂愣了一瞬。
也只是一瞬间罢了——他当然知道先生这间调教室的角落放着一个造价不菲的金属鸟笼，只是这笼子一直被黑布蒙着，从没这样直接展示在他眼前。
出自知名设计师之手的笼子拥有即使是对艺术一窍不通的秦彧也能瞧出美感的优美弧度与和洽比例，简约古朴的花纹布于笼身，圆形笼子或许睡得下半蜷缩的他，穹顶与地面间的距离大约容得成年人弯腰站立。总得来说，秦彧目测了一下，这地方不能站不能躺，但若跪进去，刚刚好。
笼前架着的摄像头对他做出无声的肯定。
青年脱净衣物，赤身裸体从打开的小门爬进去，面对闪着红光的镜头温顺跪直，低头道:“主人。”
自计时开始一声不吭的男人终于开口。
“时间刚好，真是只乖狗。”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夸奖一只听话小狗的语气。秦彧轻轻吐出口无声的气，不知何时起，他就这样不可自拔地沉溺在了主人高高在上而又亲近宠溺的口吻里，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听到主人用他磁性的嗓音慢慢讲出这话，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法自控的剧烈心跳，还有仿若从骨髓中蔓延而生灌溉全身的欲望和渴求。
“是，”他用双满载忠诚的眼眸看着镜头，轻声说，“小狗总会乖乖的，主人。”
男人似乎笑了一声，又可能只是他的错觉，说话语气仍然平静冷淡:“锁上笼门，狗链栓在右边铜扣上。”
这当然是个极具控制感的举措。笼子本就是一道拘禁，谁会把已然锁进笼中的鸟儿脖颈上再套道枷锁？
当按照指令把锁链另一头系在铜扣上，秦彧甚至无法在这方本就不大的笼中自由活动，只能跪坐在毛毯中央，在一片寂静空荡的调教室里把注意力尽数放在耳上，满心只渴望听到来自主人的声响。
秦漠炀定然完全知晓秦彧此时会有的心理，因而他恶劣地选择了整整十分钟的沉默。
笼中的青年茫然睁着眼睛去看眼前那架除了红光闪动外毫无变化的冰冷镜头，他努力侧耳企图捕捉主人的呼吸声，却只能听到自己胸膛闷闷的心跳在回响。
没有主人的命令或问话，小狗不敢主动吭声，离开手机那样的计时工具，他在一成不变的静止中隐约失去时间概念，秀气的眉渐渐皱紧了。这种感觉让他回想起以往犯错被管家关禁闭的时光，黑暗的，无声的，静止的，绝望的。
可又不一样。
身前镜头的红光缓慢闪烁，秦彧眨了眨眼。
和那时不一样，现在他有主人，而主人会始终看着他。镜头的那一边，主人会带着玩味的笑意用目光将他从头到脚一遍遍临摹，欣赏他表现出的每一分温驯与无措，会用那修长完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动，坏心思地预想无数种接下来要在他身上玩的花样……
主人总会陪着他。
皱起的眉又慢慢舒展。秦彧抿着唇，毫无多余神色地安静保持最标准好看的跪姿，平静地等待下一个指令的到来。
没人像他这样葵藿倾阳般向往一柄总会带来痛苦的达克摩斯之剑。
而那剑终于落下:“很好，小狗。现在打开你面前的盒子，自己选副喜欢的乳夹。”
秦漠炀爱用的道具通常不会让人太舒服，他从不收录那些纯做装饰调情的乳夹，正相反，模样冰冷无机的纯色金属乳夹在他的收藏里占据了多数。此时供秦彧选择的其实也只有大差不差的三种，每个都有着排整齐的锯齿状凸起，尽管锯齿头部微微圆润，秦彧选定一对银色乳夹往乳头上夹时，还是不动声色极轻地“嘶”了一下。
男人就看着他把两枚乳夹乖乖装点在自己淡红乳晕上，直到秦彧放下手，规矩地交叉背在身后，电话里才传出淡淡的男声:“我只让你选出来，让你戴了吗？”
……怎么这样！
秦彧微微睁大眼，回想一下却发现先前那句命令的结尾确实没有“戴上”两个字。
“我错了，主人。”
既然是自己踏入陷阱，秦彧立刻乖乖认下了。与此同时他又开始隐隐忐忑，每当他认错，也意味着一场惩罚将要来临，主人在身边时，会让他报出“诚意”亲手抽他鞭子，现在主人不在，盒子里也没相关的道具，惩罚会变成什么？
秦彧不会承认自己此刻的心情与其说是忐忑，其实更像某种隐晦的期待。
“摘了，重戴。”
这处理太过仁慈，秦彧甚至反应了一下才抬起手去触摸胸前，指尖碰到透着金属特殊凉意的夹子，他正欲摘掉，那声音又响起:“先捏住链子。”
动作微顿，旋即如他所令。
“左边，扯下来。”
如果秦彧拥有监视器那端的视角，他会看到屏幕中自己在这一瞬轻微的僵硬。骨节清晰的手指蜷曲着将乳夹尾部短链捏在手里，手臂肌肉缓缓绷出弧度，这幅身体全然做好了发力的准备，那张清秀面庞却在平静之下隐隐透出不安的瑟缩，他垂着眸颤动眼睫，在几秒钟后小幅侧过些头，闭上眼睛，从紧抿的红润唇间溢出声近似呻吟的泣音。
粉嫩乳尖被夹子向外扯出一段足以让乳晕褪色泛白的距离，又在下一刻回弹，锻炼得当的胸肌果冻般微作摇晃，连带其上未退的情痕也在镜头中划出片暧昧画影。
秦彧胸膛剧烈起伏喘息，敏感处锐利的痛很快升温发热，他睁开眼，看到自己胸口乳珠殷红似血，浅色乳晕一道深重肿痕。
主人在情事中当然也会着迷于凌虐他可怜的胸乳。小小的乳头被男人的利齿叼住磨啮，对方温热湿滑的舌尖会轻巧抵戳那点凹陷，当那处乳尖在这样极尽潮湿缱绻的对待下充血挺立到原先两倍高，染上层水光淋漓又糜醉艳丽的色彩后，它将要遭受的对待会骤然带上于绵绵情意下藏抑已久的残暴。
秦彧会为犬齿刺破皮肤的刺痛浑身战栗，有时男人的手指会揪着另一边乳头肆意拧揉，有时不会，但早已操进身体里的肉棒总会在此刻顶得深重，腰肢被死死按在床上容不得分毫退缩，他会在完全的掌控中承受主人给予的所有疼痛与快乐。
“小狗，你硬了。”
男声戏谑，在他如法炮制扯下另一边乳夹而垂着头尽力平复喘息时，毫不留情地点破他身体所起的变化。
“怎么回事。”那人慢悠悠说，“只是奶头疼一疼，就会让我家淫荡的小狗爽起来吗？还是说，这让小狗想到了什么更值得兴奋的事情？——告诉我。”
青年重新跪直，拴在颈上的链条晃动出哗啦声响。干净的腿间性器通红挺立，但得不到什么慰藉，只能孤零零翘在那里，秦彧背在身后的手指悄悄绞紧了，他很少表现出害羞或羞耻的情绪，但不可否认，这种体验是属于他的性快感里不可或缺的一环。
表现坦诚与心底羞耻并不矛盾，秦彧连呼吸都因此而浅短急促，将慌乱藏在温顺语气之下，却反而随着每一个字的吐出，从脊椎到头皮都在发麻。
镜头后的男人或许能听出他压抑的颤抖。
“想到了主人玩我的…胸，掐着我的腰顶进来。”内敛的家臣会下意识规避某些字眼，“……很喜欢被主人那样对待，所以只是疼了也会硬。”
对方笑起来，言简意赅:“骚狗。”
秦彧默默用双平静漂亮的眼眸直视前方，仿佛这样就能穿过摄像头看到自己主人的身影。
“可惜主人不在，没办法好好满足小狗欲求不满的骚屁股。”男人好听的嗓音经过电话扬声也依然带着点性感的哑音，每个尾声都若有若无上扬着抓耳，秦彧腰快酥了，强作镇定听进每一个字眼，“好在主人早就为小狗准备好了玩具。”
……
秦漠炀看着电脑屏上高清摄像头传来的影像，秦彧扎成高马尾的乌黑长发垂在一边脸侧，衬得脸颊清丽明晰，脖上套枚项圈，被金属锁链栓在玫金色笼中。一只受了诅咒永生永世禁锢于古堡的金丝小雀，笼中花纹神秘繁复的圆毯更像片法阵，要将干净的青年献祭给那投来目光的邪神。
“那么，”他语气带笑，目光在青年硬挺的性器上稍作巡梭，下令道，“狗爪子不准碰前边，把自己玩射吧——记得时刻注意镜头，我漂亮的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