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腾热气将皮肤熏出微红,青年柔韧结实的躯体在荡漾水波下覆上层朦胧。
秦漠炀随意屈起条腿坐在浴缸旁理石台上,捞起把热水淋在秦彧肩头,看着水珠沿着肩胛线下滑,再度融进满池清水。
“唔。”秦彧动了动身子,微颦起眉头哼了一声,嗓音带着情事过后的慵懒沙哑,侧头蹭了蹭秦漠炀,“好累……先生真是不知道节制。”
刚止住抽泣没一会儿,这就又恢复了平日里语带三分笑的模样,还有胆子跟他呈口舌之快。秦漠炀忍不住觉得牙根又痒痒了,从水里抓出他的手腕就落了个牙印,看着他阴测测冷笑:“节、制?我今天可是只去过一次就停了——要我说,这儿是不是有条叫得又欢又浪的小骚狗,比我要不知节制得多呢?”
“……”秦彧胳膊都没抽回去,任由男人掌控性十足地抓着,闭上眼,“困了。”
伶牙俐齿的劲儿一遇上这事儿就哑了。秦漠炀乐了,也不多逗他,见好就收地人从水里捞出来,搭上条浴巾擦净水珠,抱回到整理好的床铺,对秦彧不乱动不推拒乖乖让抱的表现颇为满意。
“比刚来那会儿结实多了。”他突然感叹。
秦漠炀现在还记得两年前见这个小家臣的第一面。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放社会里也只是刚刚大学毕业,正是年轻朝气的时候,秦彧倒是挟着身文雅的书卷气穿了身规整的白衬衫西装裤,脸上少年气还未长开,不同寻常的沉淀却让他不带一分一毫青稚感,出乎意料的沉静温和。
只是太瘦了。
明明肩宽支得起西装,包裹在黑色布料下的大腿线条流畅有力,可那张秀气的脸颊却没有半点软肉,手腕骨节也凸得厉害,细细的脚踝一碰就要断似的,便让本就白皙的肤色更像是不太健康的苍白。
直接使得秦漠炀头回见秦彧,就跟个登徒子似的没忍住伸手去摸他脸,把垂着眸的青年给吓了一跳——不过表现出的也只是稍稍睁大了眼罢了。
“多吃点。”
首个命令来的莫名其妙。
投喂了两年多,现在秦彧显然比初来那会儿看起来健康多了,抱在怀里再也不觉得硌手,亲手把小宠物养得白白嫩嫩的成就感让秦漠炀很是愉悦。
秦彧素来识眼色,明知秦漠炀从不留人在身边睡觉,但被抱回了这床上,就知道先生今晚是想和他一起睡了。他换上干净睡袍,静静把自己倚进男人宽厚温暖的怀中,安心地闭上了眼,任由酸软的身体一节节逐渐放松,令人平静的黑暗蒙覆一切意识。
……
这就睡着了?
看来是真累着了。秦漠炀支起手臂撑着头,垂眸看陷入沉睡的家臣胸口未被遮住的吻痕,叹了口无声的气。听秦彧喊疼,他还特意留了心没有把人折腾太过,结果还是只弄了一次就受不住了。这么不禁操,往后可怎么办?
啧。
算了,慢慢调教吧。
他指尖纠了缕秦彧长发,悠悠想着,反正秦彧总是乖乖听话的——绝不会反抗他,更不会阳奉阴违,最重要的是永远不会离开他。时间久了,总能养成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多可爱。
白天陪聊,晚上陪睡,世上大概没有比他更能干的助理了。默默按揉着略有些酸痛的腰,秦彧一时有点想不通,怎么就毫无心理负担地和先生发展到了这一步?话说起来,家臣的职务范畴真的有这么大吗?
“醒了?正好,起来吃饭。”男人似笑非笑倚在门口,“煮了粥和鸡蛋,希望我家秦助不要挑食。”
话再说回来,应该也没有哪个主人会给家臣做饭。
秦彧早就感叹过自家先生竟然会下厨,如今已经没什么情绪波动,点点头:“是,就来。”
至于后面那句,秦彧熟练地自动忽视:如果先生调笑他的每句话都一一去回应,那他一天到晚基本也没什么正事儿好干了。
“还好吗,”白勺与瓷碗没有发出半点碰撞声,秦漠炀舀起勺熬得绵稠的粥,慢悠悠抿了一口,“我是说你的身体。”
“有点疼。”
“需要涂药吗?”
“嗯。”秦彧估计了一下,如实说,“虽然不是必要,但上点药还是好得快些。”
“哦~”秦漠炀意味深长,“身上不想留我的痕迹。”
“……”
秦彧再想一年也想不明白话题是怎么一瞬间奔向这么个危险方向的。他面不改色镇定咽了口粥:“可是真的有点痛。”
秦漠炀摇头轻笑一声。
只是随口逗一下,怎么可能真让人硬忍着。
就这人疼一疼就掉眼泪的性子……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格斗训练都是怎么过来的。
“今天好好休息吧。”
“可以看电影吗?”秦彧问。
“想看就看。”秦漠炀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这种事儿不用向我申请。”
秦彧将剥好的鸡蛋放进秦漠炀盘里,抬起头对男人笑了笑。他颈侧夜里被留下的牙痕还未结痂,鲜红周侧漫出一片青紫,印在秦彧白皙的脖子上实在扎眼极了。
秦漠炀咬了咬舌尖,逼自己从这伤口上移开目光,垂眼盯着眼前剥干净壳白溜溜的鸡蛋,结果莫名又有点手痒,忽然很想把桌子对面的小家臣拉进怀里摸摸他的腰,看看到底是这鸡蛋更嫩还是秦彧那把柔韧的腰身更嫩。
“那先生要一起吗?”
“嗯……?”秦漠炀堪堪回神,反应了两秒,这次是真笑了,“成,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
结果还是大冷天出了家门。
秦漠炀以为秦彧要用家里放映厅看老电影,没成想他是盯上了个院线的,直到坐进了驾驶座,秦漠炀都没寻思清楚好好的宅家休息日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于是他果断抓过副驾坐得好好的家臣,在人耳朵尖恶狠狠咬了一口。
秦彧错愕抬头:“?”
舒服多了。
秦漠炀一踩油门,心想,可惜那围巾系得忒严实,还得是脖子咬着更舒服。
莫名被啃了一口的秦彧不明所以,手指默默攥紧了大衣腰间装饰的两条绸带,只觉得先生心思是越来越不好猜了,这段时间做的奇怪的事比之前两年加起来都多,他积累下的应对经验指南已经愈发趋近没用了。
谁知道突然被先生逮过去咬一口是个什么意思?
摸了摸有点发疼的耳朵,秦彧叹口气,悄悄看一眼身侧男人轮廓清冷的侧脸,那就当是先生愿意陪他出来看电影还亲自开车的利息?
反正身上疼的地方再多这一块儿也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