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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哥哥(3)

人可不可以吻烟花 姜可是 2023 2024-05-23 23:22:37

张其稚有事,傍晚菲比暂时关了下店面过去给陈以童送餐。

她到小区楼下,看到好好背书包蹲在楼底花坛边看金鱼池里的金鱼。菲比走过去,好好指了指池塘,说:“有条鱼死掉了。”

好好头发乱糟糟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搭在肩上,抬手咬一口手里的关东煮。她的脸颊上有道很深的红痕。

菲比拉了下她的小手,说:“你好脏啊,刚从泥地里滚出来是吧。”

好好站起身,挑了根关东煮递给菲比。菲比嫌恶地别开了嘴。

刘好好小朋友,自己一个人吃完了一整份关东煮,晚上又蹭了陈以童半盒便当。陈以童最近都没什么胃口,张其稚有给他煮苹果山楂水,喝了好像胃口也没有好起来。

菲比坐在餐桌边,无语地看着好好问:“你是没有家吗,怎么一天到晚黏在陈以童旁边蹭吃的。”

好好夹走陈以童碗里的蛋饺,嘟嘟囔囔:“学校饭菜难吃死咯。”

前几天,学校来人批评教育了一顿好好的爸妈,义务教育阶段的孩子是不能无缘无故不念书的。她又被送回学校。恢复上学快一个礼拜了,下了课先敲自己家对面那扇门。

好好说着:“而且他们不让我坐在他们旁边吃饭。今天放学前把我的书包扔到小水沟里了。我捡了好久,有些书湿掉啦,笔盒又不知道甩到哪里,我找啊找…”

菲比忽然打断她:“谁把你的书包扔进水沟了?”

好好一口气喝了半杯汽水,耸耸肩说:“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在里面了。”

菲比皱了皱眉。

晚点张其稚回家,把叶细细让带的各种东西搬回家。

他和陈以童坐在客厅地板上,把纸箱里的东西倒出来。从箱子里骨碌碌滚出来几块石头。陈以童伸手拿过来。张其稚问他是什么,陈以童说:“呼呼、巧克力和骨头。”

张其稚一脸疑惑。

陈以童把一块一块石头摆好,又重复了一遍:“是呼呼、巧克力、骨头。他们三个。”

张其稚想了会,忽然想起小时候,叶细细给陈以童买了三条小金鱼,放在超级大的鱼缸里。鱼缸一直搁在露台上。早上陈以童去绘画班前会去看一眼小金鱼,上完课回来就蹲在鱼缸边上。

张其稚那时候刚念初中,已经过了要玩金鱼的年纪。他去露台找一件衣服,抬头看晾衣架。陈以童就蹲在他的鱼缸边上。有一条金鱼翻白肚皮了。

陈以童伸手推了它一把,小鱼漂到了鱼缸另一侧。陈以童又推它一把,小鱼慢吞吞移到了鱼缸中央。

张其稚扯下自己要穿的衣服,低头看了眼,说:“它死了。”

那天晚上,陈以童大哭不止,叫着:“呼呼死了。”

张其稚在里间戴着耳麦还是能听见他尖叫。张其稚摔了耳机,站起身走出去。叶细细坐在陈以童身边,说:“看着我,你看着妈妈。妈妈和你说,呼呼死掉之后,它会变成其他东西回来找你。啊比如说…” 叶细细眼睛乱瞟,一下子编不出来,她使了个眼色给张其稚,张其稚刚接完水,顺口说:“比如说变成石头。”

第二天张其稚放学回家,看到陈以童背着画板,站在楼底的花坛边,皱起鼻子认真地看着地面。张其稚走过去问他:“陈以童,你在干嘛?”

陈以童说:“认不出哪个是呼呼。妈妈让我自己找呼呼。”

张其稚蹲下身,顺手捡了块石头塞进他手里,说:“这个是呼呼啊,这都认不出。”

他顾自己嚼着口香糖跑上了楼。

陈以童又把那三块石头收起来放回了手心里,他问张其稚:“呼呼、巧克力和骨头放在哪里?”

张其稚说:“随便你放在哪里。”

后来陈以童把他的三个好朋友放在了露台的花架上,一盆花中间放一颗,让它们安安静静享太阳。

陈以童的另外一位好朋友刘好好像块石头一样被人撞倒在学校后门。她蛮无所谓地抹一把脸,站起身捡起自己的校卡,晃着马尾辫走回家。

她拐进小巷,走进了“大人国漫游”。菲比看了眼大厅的挂钟,五点半了。张其稚早一步回家陪陈以童吃饭,菲比等着调酒师过来交班。

好好跳上吧台边的凳子,冲菲比说:“我也要来打工。”

菲比打了她额头一下,说:“回去做作业,小学生。”

她说完,忽然停住了。刚才那一记打根本没用什么力道,但好好额头有个伤口。

菲比停下手里的活,撑在吧台上问好好:“是不是经常有人无缘无故欺负你?”

好好看着她,愣了会,摇摇头说:“欺负我吗?妈妈说也可能是我动个不停,会和他们撞到一起。”

菲比翻了下白眼,问好好:“你每天几点放学?”

第二天傍晚,菲比冲张其稚打了声响指,两个人关了店门出去。

五点光景,好好果然慢吞吞晃出学校,书包不好好背,抹了把鼻涕,打算过马路。

她站定的时候,就有几个男生忽然冲过来,拽她的辫子玩。周围看到的人都笑了。好像她是一个好笑的玩具。

好好茫然地摸着自己的头发,嘀嘀咕咕地又站回了等红绿灯的地方。

几个男生横穿马路,跑到了商铺那面。那个带队的高个子男生转头想和身后的人说什么,忽然被人拽着衣领,拽进了旁边小巷子里。

菲比戴了副蛤蟆镜,超短发,吊带配热裤,嚼着槟榔靠在一边墙边。张其稚左脸颊一道疤,面色很冷,他拽着那个男生摔到一边的墙上,说:“刚才你欺负我妹妹啊?”

男生吓得口齿都已经不伶俐,缩着脖子重复:“妹妹,妹妹?”

菲比骂道:“妹什么妹啊,拽我们妹妹辫子的是你吧?搞清楚你在欺负谁?这次先警告你,再有下次…”

张其稚摁打火机点了支烟,那个男生抖了抖,吞了口口水,说:“没有下次。”

张其稚眯眼睛,问:“你说什么?”

男生带哭腔说:“大哥,保证没有下次。以后不会欺负刘成雅了。”

张其稚喷了口烟在他脸上,挥挥手,说:“赶紧回家做作业。”

男生走后,张其稚也靠在墙边,他又吸了口烟,忍不住叹笑说:“靠,快三十了怎么还要扮古惑仔吓小学生啊。”

那天他们两个回家那边,老远就看到陈以童和好好两个人蹲在楼下金鱼池边。

好好和陈以童说:“鱼死了当然就死咯,谁骗你会变成石头的啦。”

陈以童显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瞪眼看着她,说:“不对,呼呼、巧克力和骨头…”

好好说:“都死了。”

张其稚冲过去把陈以童拉起来,搂着他安慰道:“在阳台,在阳台晒太阳,呼呼、巧克力和骨头等你吃晚饭呢,快他妈上楼。” 他转头朝好好骂道:“你闭嘴哦。我今天可刚帮了你。”

好好一脸疑惑。菲比拎起她,说:“刘成雅,今天晚上你一个字都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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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稚,一个要么在做混混,要么在演混混的男人。

作者感言

姜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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