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宰的羔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除了加尔德斯以外。
自从那天聚会之后他也再也没出现,据苏伦娜说他已经出发去铁炉堡了,可能要消失一两个月。
练习室那边的小房间在加金死去后清净了几天,但最近又开始了奇怪的动静。
杰斯提着草药包走过去后打开门,正看到四条黑白相间的长腿在床上一颤一颤的,苏伦娜似乎在咬着什么东西吞咽。
“埃尔兰,我有事想问问你。”
听到一个外人的动静,苏伦娜吓得立刻爬到床沿裹紧被子往这边来看,看到杰斯她“哎哟”一声说:“你怎么连门都不敲？”
“我又不关心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待会儿我说完了事你们可以继续。”杰斯说。
苏伦娜撩了一下头发靠在旁边,也没拿什么衣服遮体,埃尔兰跑到旁边穿了条裤子说:“该死的,杰斯,你哪怕晚几分钟,我都快完事了。”
“正好帮你延长一会儿。”杰斯说。
埃尔兰斜眼瞥了一下杰斯,斜了斜嘴角说:“我觉得我又重新认识你了。”
两个人来到中厅,有些阴冷的地下室里,埃尔兰就这么光着膀子坐在椅子上靠在冰凉的墙上,不得不说这些家伙身体素质确实过硬。
“说吧,什么事？”
杰斯说:“我想知道你怎么处理的那个恶魔的尸体。”
“你说被你捅死的那个？”埃尔兰问。
“对。”
“卖了。”
“卖了？卖给谁？”
“别这么一副惊讶的样子。”埃尔兰说:“我又不是拿到菜市场上去卖,你不会以为整个暴风王国就我们这一伙人跟恶魔打交道吧？”
杰斯点点头说:“我倒是知道有些其他的术士。”
“不止是术士,南边夜色镇我知道有一伙。”埃尔兰说:“还有莫苏尔,你知道莫苏尔吧,加金应该跟你提起过才对,你们之前混得那么熟。然后西边月溪镇我知道有几个人,这里面有些人也跟矮人打交道,拿恶魔身上的东西卖钱,或者做炼金实验,但是对暗影魔法本身不怎么关心。”
“卖了多少？”杰斯问。
埃尔兰摆了摆手说:“没多少钱,就是十几个银币,我等到买家的时候只剩下角了。恶魔心脏是最值钱的,没了心其他的很快就烂掉了,我也是为了赶快处理掉尸体,你不会连这个也想要分一点吧,但倒也没什么,毕竟是你杀的。”
他从兜里拿出六个银币说:“对了,应该分你一半。”
杰斯撇了一眼这六个银币,又看了看埃尔兰,伸手接过来说:“这还差不多。”
“你这家伙。”埃尔兰笑了一声说:“兽人刚走的那段时间,在赤脊山那边,还有更东边,恶魔尸体有很多。别说魅魔了,之前听说他们找到一个比食人魔还高的怪物。你说黑暗之门那边,会不会到处都是这种？”
杰斯说:“我可不知道,难不成你想去看看？”
“呵,我还没活腻呢。”埃尔兰说。
“对了。”杰斯问:“如果熟练了召唤术,召唤一个杀一个,岂不是能一直卖钱？”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了。”埃尔兰露出一副略显嘲讽的笑容,说:“而且已经有人这么干了,但下场不怎么好。暗炉城的矮人说召唤仪式短时间内做得太多了脑子会坏掉,他们有个人不信邪,死的时候眼球都流成紫水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连加金那个神经病也不敢一天连着召唤好几个小鬼。”
“对了,你们法师不是有句话吗？别他妈跟扭曲虚空乱搞,我猜就是这个意思了。”
杰斯说:“确实有这么句话。”
“就这个事吗？”埃尔兰问。
“就这个。”
“别忘了改天教我两招,杰斯,看在那几个银币的份上。”埃尔兰站起身说:“现在石匠那边的活越来越少了,我也得想办法多学点保命的本事,至少得活到发薪水的那天,你说是吧？”
说完,他就提着裤子往通道里小跑过去了。
杰斯看着他消失的影子叹了口气,走进对面通道来到厄苏拉这边。
厄苏拉一边翻书一边说:“我还以为你终于加入他们俩了。”
“加入什么？”杰斯刚问出来一下子晃过神来,“他们这么开放吗？”
“埃尔兰听说在外面还有好几个呢。”厄苏拉说:“苏伦娜大概也不在乎。”
炼金师抬起头,挺起胸脯吸了一口气问:“这回是要干嘛？”
“枯叶草。”杰斯把袋子递给厄苏拉说:“看看这里面的枯叶草,有多少是没用的杂草,或者其他的草药什么的。”
“你买来草药里面还掺杂草的？”厄苏拉嘲笑般地说着。
“便宜嘛。”杰斯坐在一旁说着。
厄苏拉挑来挑去好一会儿,最后直起腰喘了口气,说:“这也没有什么杂草啥。”
“嗯？”杰斯往里面看了看。
“都是枯叶草。”厄苏拉说:“这里还有一株活根草……这一袋子少说两个金币了,三个金币都可能。杰斯,你确定不是拿错包,把自己偷偷攒的家底拿出来了？”
杰斯犹豫了片刻,说:“我也没少花多少钱,那只能说我找的这位草药师水平高啊！”
厄苏拉看了他一眼,问:“那活根草呢,你是打算拿回去,还是怎么？”
“活根草不是可以做治疗药水吗？”杰斯问。
“两种配方。”厄苏拉说:“一种是强效巨魔之血药剂,除了活根草以外其他的材料都很便宜,我可以帮你出。这种药可以在很长的时间内让你拥有巨魔一般的再生能力……当然,这只是写小说的人这么说的,我觉得实际上远没有巨魔那么夸张,但效果是肉眼可见的。”
“另外一种是强效治疗药水,可以稳定受了重伤的人的伤势。”
“还是第二种吧。”杰斯问:“你这里有火焰防护药水吗？”
厄苏拉说:“没有,虽然我做过,但没有自己喝过,我猜效果就像法师们的火焰防护结界那样？其实我觉得加强元素抗性的抗魔药剂应该就能起一部分作用了吧。”
虽然大部分药剂的配方杰斯都没记住,但两种火焰防护药水怎么做,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毕竟这是曾经玩游戏时大量需求的药水。
低级的需要火囊,高级的需要元素火焰。
火囊是从喷火的野兽和龙类身上取得的,杰斯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见过一头能喷出火的普通野兽,而龙类就更不用说了,估计在这里是及其稀有的材料,成本可能比他想象的高。
至于元素火焰……元素之土的获取难度之前在炼金房那里已经听说过了,类似的材料杰斯甚至都没法想象它们是什么样子,怎么储存的。
“那好吧。”杰斯说:“先这样。”
“明天上午来取药,杰斯。”厄苏拉说:“隐形药水和抗魔药剂,我就尽量多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