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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冲浪

第七年夏 春怀酒浓 5514 2025-02-23 16:37:00

夏夜的躁动在空气里回荡,如同燎原的火,只差一粒细微的火星,便一发不可收拾。

程在野闻着姜守言的味道,闻着他唇齿间樱桃酒的香气,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只是这样淡淡的酒气也会如此勾人。

他闭着眼眸把圈着的人吻了又吻,潮热的气息拂过姜守言的嘴唇鼻尖和眉眼,像是要在每一处都留下他的印记。

但这样的占有并没有缓解程在野的焦躁,他好像在压抑的喘息声里烧得更烈了。他睁开眼,对上姜守言的视线,光影墙昏黄的灯光映在他漆黑的眼底,安静却又惊心动魄。

“别这样看着我,”程在野哑声盖住他的眼睛,“别这样看着我。”

哪怕都这样了,他也并没有要去试探姜守言底线的意思。他甚至连多余的行为都没有,只是像每天早安吻那样,规规矩矩地抱着姜守言。

即使脑子里不受控制想的全是他第一次醉酒后,连关节都透粉的模样。

姜守言在突如其来的黑暗里眨了眨眼,睫毛轻轻刮在程在野掌心,然后他感觉到那只手不明显地颤了颤。

暗昧悄无声息地在两人之间流转,姜守言搁在程在野腰边的小腿就那么缓慢地顺着他的腰线蹭了蹭。

程在野脑子轰一声就炸了,滚烫的掌心一把圈住他的脚踝,又在接触到那块微凉皮肤的瞬间激起了更多的遐想。

他一时间进退两难,连脖颈都憋红了,委屈道:“你别钓我了,别钓我了。”

姜守言挑了挑眉:“我又没说不行。”

程在野小声说:“我不行。”

他喃喃又重复了一遍:“是我不行。”

姜守言觉得有些好笑,逗弄着问:“你哪儿不行?”

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程在野脸都烧红了。

“不是那个意思……”

姜守言觉得程在野是个矛盾的综合体,有的时候直白地让人招架不住,有的时候又纯情地让人心软。

“姜守言,你喝酒了。”程在野顿了半响,才憋出一句话。

姜守言收回腿,下巴撑在膝盖上,说:“我又没喝醉。”

他视线自下而上地抬着,程在野伸手在他泛红的眼尾轻轻揉了揉,说:“但会让我觉得占了你的便宜。”

姜守言怔了怔。

“我不想在你不清醒的时候和你……”程在野又凑上前,抱着他在他颈窝轻轻蹭,“这很不尊重你。”

有风从窗缝里溜了进来,吹淡了些许黏腻的燥热。

姜守言看见背景墙前的灯泡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半个墙壁的蝴蝶很轻微地晃动着翅膀。

姜守言问:“那你是清醒的吗?”

程在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姜守言没等他开口回答,感受着隔着两层布料都烫得不行地抵住他的东西——这么能忍,不至于迷糊到哪里去。

然后程在野就猛地僵住了,埋在他颈侧急促地呼吸。

姜守言手指凉软,把那份热意拨弄得更加明显。程在野有些控制不住地往前蹭,在节奏送到最高点的时候死死抱住了姜守言。

他额前汗湿一片,在姜守言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啊。

潮气勾得姜守言耳朵发麻,他往旁边躲,偏着头笑说:“去拿纸。”

姜守言懒洋洋靠在床尾,程在野垂着眸,很认真地帮他把手指一根根擦干净,然后又在他指节吻了吻。

“我帮你吧,”程在野低头说,“我也帮你。”

姜守言兴致其实并没有很高,但他只来得及揪住程在野微卷的头发,便在瞬息间乱了呼吸。

屋外夜色厚重,无垠的草地映着浩瀚的星辰。

屋内星星溅到了程在野嘴角,他低笑着,在姜守言潮湿的视线里,缓慢地舔干净了。

姜守言第二天是被林间的鸟叫声吵醒的。

他撑坐在床头,摁着太阳穴缓了缓昨天的酒劲,视线不经意一瞥,看见了前面的蝴蝶背景墙。

再一垂,床尾的绒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木质地板空得有些突兀。

姜守言脑子开始运转,回想起昨晚最后,他们面对面抱着躺在绒毯上。房间窗户紧闭,只亮了那盏昏暗的露营灯。暖黄的灯光笼在他们身上,两人都热出了一层薄汗,但谁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直到程在野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他在姜守言闷闷的笑声里说,饿了。

然后程在野下楼做饭,临出门前,他想摁开房间里的灯,被姜守言出声制止了。

姜守言靠坐在床尾,指间夹了根细长的烟,在缥缈的雾气里出神地凝视着面前飞舞的蝴蝶。

或许是因为刚出了身汗,又或许是因为在程在野身上得到的前所未有的体验,他觉得很轻松,然后在轻松里听到了一场清醒的沉沦。

他想,或许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这个夏天,从在沙滩边对上那双金棕色的眼睛开始,一天一天变得深刻。

*

姜守言今天醒的早,碰上程在野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给自己刮胡子。

“这么早?”他顶着泡沫,回头看着倚在门边的姜守言。

姜守言在晨光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要帮忙吗?”

程在野就笑着把剃须刀递给他。

姜守言拿了纸巾擦干净他脸上的泡沫,程在野胡子长得要比姜守言快,冒出来的青茬总是很扎人。

“头低一点。”姜守言握着手动剃须刀比划了一下,开口说。

程在野就往下压了点身高,仰视着姜守言。

姜守言:“倒也不用这么低。”

程在野从下亲了他一口,说:“早上好,姜守言。”

姜守言一本正经托着他的脸:“再乱动,就给你留道光荣的疤。”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温柔极了,一只手绷紧程在野的皮肤,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用刀片顺着胡子生长的方向刮。

程在野就那样仰着脸看着他,说:“姜守言你头发长了。”

他抬手拨开挡在姜守言眼前的额发:“我一会儿给你剪一点吧。”

“剪丑了怎么办,”姜守言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偏了下脸。

“不会的,我手艺很好的。”

姜守言瞥了他一眼:“我手艺不好么?”

程在野梗了一下,莫名就知道他说的手艺肯定不是这个手艺。

“你别闹我了,”程在野跟着他的手指抬起脸,让他好刮下巴上的胡子,“早上,还没下去呢。”

姜守言指腹在他光滑的脸颊摩挲了一圈,确定没有扎手的地方后,扯了张纸巾帮他把残留的碎胡须擦干净了。

“好了。”

转身去洗手的时候,程在野从后面抱着他,用刚刚刮完胡子的下巴蹭他的脖颈。

“那我呢,你满意么?”

姜守言甩着手上的水,装听不明白:“满意什么?”

程在野手臂收紧了几分,一点也不避讳就要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刚出个“口”形,姜守言及时伸手捂住他的嘴。

虽然知道程在野在很开放的环境下长大,但他暂时还没办法接受这么直白的中国话。

程在野闷了会儿,等姜守言洗干净剃须刀,好好放在盒子里,又开口问:“有人给你弄过么?比我好么?”

姜守言毕竟快奔三了,有些事也没那么避讳。

“我以为我昨天给的反应够明显了。”

程在野就笑了,抱着姜守言转了个身,从后推着他往外走:“我给你剪头发吧。”

最后还是因为工具不齐全,没办法大剪,只给前面挡眼睛的头发修了个形。

姜守言眉毛和瞳孔都很黑,睫毛很长,但微微下垂盖了点眼,所以没有表情的时候会显得冷淡。

但程在野不一样,睫毛根根分明,又卷又翘,笑着看人的时候让人根本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

姜守言不禁思考,当初怎么就忍得住不给他微信的呢?

要不是房东恰好是程在野,而他送出去的卡片正好让程在野意识到自己是他的租客,他们后面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故事了?

想到这里,姜守言忽地垂了眼,不等他思绪再分散,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汽车鸣笛声。

这里僻静,平时根本不可能会有车经过。

他从镜子里看向程在野,程在野直起身说:“应该是我要的东西到了。”

木屋离城镇较远,平时会有专门的人往上送菜送肉,但一般都是包装好了直接放在门口。

姜守言跟在他后面往外走:“你买了什么?”

拉开门正好看见一个人顺着搭到地上的长板,骑了辆电瓶车下来。

程在野解释说:“附近有一条小路,下山去海边很方便,但越野开不进去。”

姜守言看到那人停好电瓶车,又抱了个小箱子下来。

程在野拉着他走出院子,箱子里面装的是第一次见程在野,他身上穿的那种冲浪服。

程在野拿出来一件小的,在姜守言面前比划了一下:“按照身高选的尺码,你应该能穿吧。”

姜守言不明所以。

程在野又捞出一件大一点的,偏头说:“今天天气很好,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冲浪吧。”

*

冲浪是一项入门容易,进阶难的运动。

程在野在app上找好了浪,又去俱乐部租了个长板,踩着白沙走到了姜守言面前。

姜守言看他只拿了一个板:“你不玩吗?”

程在野推了推太阳镜,说:“我今天是私人教练,就教你一个人。”

他瞳孔颜色浅,比姜守言更惧光,不戴墨镜在太阳底下根本睁不开眼。

他把长板放在沙滩上,又从挂在脖子上的防水袋里拿出防晒泥。

圣米格尔岛的太阳虽然不毒辣,但姜守言不经晒,很容易会泛红。

姜守言看着那花花绿绿的防晒泥,听见程在野说:“选一个颜色么?还是一样来一点?”

他视线往旁边扫了一圈,不远的地方有俱乐部的教练在带小团教基本的冲浪知识,小路上还有其他人抱着冲浪板往海边走。

他们有的人脸上有这种带颜色的防晒泥,但只是在脸颊滑了两三道,更像是用来做装饰的。

姜守言看着面前红的蓝的紫的防晒泥,想象了一下涂全脸的样子,皱眉道:“没有透明的吗?”

程在野摇头解释:“透明的那种有化学添加剂,会破坏海洋里的珊瑚丛,这种虽然有颜色,但是纯天然的。”

姜守言抬眼问:“那你擦么?”

程在野笑说:“我不怕晒。”

姜守言:“我也不怕。”

“那就在脸上皮肤薄的地方涂一点吧,”程在野拧开蓝色的防晒,“不涂全脸,涂眼周。”

等程在野给他抹完,姜守言礼尚往来,反手选了个红色的在程在野脸侧划了三道。

然后啧了一声,没影响半分颜值,看起来更野了点。

姜守言在沙滩上和程在野做完了热身,程在野蹲下来给他系脚绳,保证冲浪的过程中,冲浪板和冲浪人始终能在一块儿。

“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的论知识么,要不要再复习一遍?”

下雨那几天出不了门,程在野就在瑜伽垫上给姜守言演示是怎么从冲浪板上站起来的,拉着姜守言和他一块学。

冲浪入门很简单,能在浪里站起来就算成功了。

姜守言说:“还记得。”

这一片海洋和卡斯凯什大差不差,更远一点,浪涛更汹涌的礁石上,还有人在坐着钓鱼。

海水很凉,程在野帮姜守言拉着板,一直走到了没过腰腹的地方。

这里阻力更强,姜守言头一次走到这么深的地方,不像程在野那么从容,一个浪打过来就踉跄着往前倾。

程在野及时捞住了他的胳膊,说:“靠着我,我可靠。”

姜守言掌心正好搭在他胸口,紧身的冲浪服湿水后把他的胸肌和腹肌勾勒得一览无余。

程在野体温偏高,光摸着都有点烫手,姜守言手指很轻地蜷了蜷,触感极好。

程在野就拉着他的手顺便把自己的腹肌也摸了一遍,像只开屏的孔雀。

姜守言撩起眼皮看他:“教练平时教人也这么随意么?”

程在野说:“教练小时费贵,平常没人能请的起。”

姜守言说:“我也请不起。”

程在野就低头亲了他一下,说:“你长的好看,教练愿意倒贴。”

又是一个浪打了过来,程在野拍了拍面前的板说:“我托着你上去。”

姜守言踩着程在野手臂趴上了板,长板要更容易掌握平衡一点,程在野回头看了眼浪,说了声:“要来了哦。”

姜守言象征性地刨了两下水,其实他不太会找浪,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起。

但他有一个经验丰富的教练。

“就是现在。”

姜守言的板子被往前推了一下,他很明显感觉到自己跟上了海浪的节奏,在跟着浪往前冲。

“站起来,姜守言。”

姜守言动作迅速地撑板,迈脚,起身,干脆利落,核心稳定。

他不太会掌控方向,站起来后就显得有点僵硬,只能稳着重心,和浪一起冲到了岸边,然后在渐缓的速度里坐下来收板。

程在野紧跟在后面,坐在他旁边鼓励道:“真棒,第一次就站起来了。”

“什么感觉?”程在野问他。

姜守言说不上来,觉得空落落的地方好像在一点点填满。

他扭过头说:“想再来一次的感觉。”

程在野就笑:“走啊。”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姜守言在程在野的帮助下站起来了不少次。但是一旦到他自己冲的时候总是抓不住时机。

冲浪本身就是项很难的运动,浪涛的变化没有规律,全凭经验判断。姜守言在板子上趴得肋骨都疼了,于是又依赖地回头看程在野。

玩儿嘛,体验感最重要,程在野无比溺爱自己唯一一个学员。

临近中午,太阳也大了,姜守言手指在海水里泡出了白色的褶,上岸的时候打了两个喷嚏。

程在野帮他把脚上的绳子解开,说:“先去俱乐部冲澡换衣服,然后再去吃饭。”

一抬头,看见了姜守言下巴上的淤青。

冲浪过程中没站稳掉进海水里被冲浪板打是常有的事,程在野站起来,拇指在他下巴上擦了一下,问:“疼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姜守言就有感觉了,点点头说:“有点。”

程在野:“撞的不是很严重,回去擦点药。”

“上次给你的药膏是不是没带过来?”

姜守言摇了摇头,程在野说:“那一会儿吃完饭后去超市买,超市里有卖。”

他们在俱乐部冲了凉,换好衣服,把打湿了的冲浪服用大的防水袋装好,放进背包里。

程在野单肩背着背包,另一只手伸到了姜守言跟前:“走吧。”

姜守言手指扣进他指缝,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俱乐部旁边有一家潜水馆,程在野伸手拿了张放在门口篮子里的宣传单。

姜守言瞥了一眼,没说话。

程在野把宣传单折了两下,顺手塞进了背包的侧兜里。

他们是海滩走的比较早的那一批,周围饭店还没什么人。

姜守言选择了一家据说是当地最地道的葡氏海鲜饭店,想尝尝和程在野做的究竟有什么不同。

然后发现,没有程在野做的好吃。

他又后知后觉意识到,程在野做的饭都很合他的胃口。

饭吃到一半,他提出了这个疑问。

程在野回答:“你朋友圈里有一张年夜饭的照片。”

姜守言勺子顿了一下,想起了那张照片。应该是去年拍的。他们只有两个人一起过年,外婆还是做了一桌子菜,全是姜守言喜欢的。

“我想着过年么,应该都是你喜欢的口味,后面试着做了几道,慢慢就摸清楚了。”

姜守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既对他的细心,也对他的耐心。

程在野倒不觉得有什么,他觉得这是追人的基本操作,总要把自己的优点展示出来吧。

但他又怕姜守言觉得负担,所以说:“感动么?”

“那你请我吃个冰淇淋吧,就拐角那家,刚有小孩儿在那儿买,我没好意思去。”

姜守言当然能听出来这是托词,他看着程在野的眼睛,顺着程在野的话嗯了一声。

街角那家冰淇淋店装修的很粉,在阳光下像是公主的梦幻城堡,专门吸引小孩子的。

收银台站了个很漂亮的葡萄牙姑娘,小麦色的皮肤,笑起来很明朗,用英语问姜守言要什么。

姜守言用葡语回,有什么推荐的吗?

或许没想到他葡语说的这么标准,那姑娘的目光忽地往程在野脸上扫了一下,然后又收回来去看点单台。

“(我们这里卖的最好的是菠萝味和芒果味的冰淇淋,你们可以尝试一下。)”

姜守言用胳膊肘捅了程在野一下:“要什么味道。”

程在野:“菠萝吧。”

姜守言就要了两个菠萝味的冰淇淋,边吃边顺着街道往下走。

午后的阳光很惬意,晒得人懒洋洋的,姜守言一个眯眼间手上的小勺就掉了。

冰淇淋还剩下一大半没吃完,程在野拦住他作势要去捡的手,说:“我再回去拿一个。”

等程在野回来的那段时间里,可能是早上冲浪冲累了,也可能是刚吃完饭开始犯困了,姜守言靠在墙边站了会儿,最后索性蹲了下来。

他从包里摸出手机,开始去翻自己的朋友圈。没什么实际性的内容,近几年大部分都是工作相关,转的公司广告或者周年庆的祝福语。

反正现在离职了,留着这些也没用。他下意识不想让程在野看到这些无聊的东西。

他开始一条条删,删着删着,看到了那张年夜饭的照片,拇指顿了一下,又继续往下滑,一直删到了他大学拍的毕业照的前一条。

姜守言很久没翻看过自己的朋友圈了,他不怎么喜欢拍照,以前的照片留的也很少,现在点开来看,有点恍惚。

已经是很长一段光景了,陌生地差点没认出来。

他退出去,删了大学期间发的最后几条家教信息,然后下拉刷新了一下。

朋友圈顿时空了不少,年与年之间距离不远。

太空了,姜守言心想。

他举着手里吃了一半的冰淇淋随手拍了张照片,选择图片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相册里的落日。

姜守言眼睫缓慢地眨了眨,想到了程在野的背景图。

他发完那条不知所云的冰淇淋图片后,久违地给自己换了张封面。

然后面前伸过来了一只小勺。

姜守言下意识摁熄屏幕,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程在野往上挪的视线。

程在野:“现在还早,要去公园逛逛么?”

姜守言接过小勺,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程在野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只知道他躺在公园的草坪上晒了会儿太阳,旁边程在野盘腿坐着,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手机。

屏幕反光,姜守言看不见他在看什么。

两分钟后程在野忽然转过来叫了他名字,然后低头亲了他一下。

姜守言问:“怎么了?”

程在野蹭着他的脖颈说:“没怎么。”

姜守言就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作者感言

春怀酒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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