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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庶子无为(科举) 参果宝 5926 2025-05-07 07:26:11

唐公望捏着长须笑道:“其实很简单, 老夫和秦先生说,既然霖哥儿说了只侍一师,秦先生他徒儿如此多, 便不差霖哥儿你一个;但是老夫已经这把年纪了,以后便只有霖哥儿一个徒弟, 以此,方成全了一师一徒,互为照应。”

“秦先生这样就应了?”

唐公望点了点头:“可不就应了。你小瞧了秦先生的度量, 人家可是要做当世大儒的人。”

文人爱惜羽毛, 唐公望话里的意思是,并非是你秦勉这么多的徒弟, 不差沈江霖一个;而是告诫他,以沈江霖的资质, 应该有一个一心一意只教导他一人的老师才不枉费沈江霖这块良材美玉。

你秦勉, 可否为了沈江霖,放弃其他学生?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唐公望可以。

沈江霖听懂了这里的未尽之意,只是他依旧盯着唐公望看, 他不信秦勉是个如此简单就能打发掉的人。

这样说, 或许能让双方气氛缓和一点, 但是不会等到他们出来的时候, 气氛如此融洽。

唐公望挂在脸上的笑容收了些许, 叹了一声,摸了摸沈江霖的脑袋:“霖哥儿, 你还小呢,无需多思多虑如此,老夫既然敢应下, 必然是易如反掌之事。”

沈江霖定了半晌,没想到唐公望洞悉人心至此,他知道唐公望已是不想说,便只能跪坐着倒退了几步,对唐公望郑重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师父恩德,学生永不敢忘!”

两人虽未正式拜师,但是沈江霖已经唤了“师父”,实在让唐公望欣喜,连忙凑近身体,将沈江霖扶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近前说话。

沈江霖至此,是心甘情愿行此大礼,心甘情愿唤一声“师父”。

唐公望能放弃回乡,为了他而留在京城,已经是沈江霖意想不到的事情了。

可光是这样,或许是沈江霖特别出色,唐公望自己也有收徒之心;但是刚刚那一番话,唐公望是在向沈江霖保证,自己这一辈子,只有沈江霖这一个徒弟。

这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师父,师父,亦师亦父。

儿子多了不稀奇,徒弟多了也是如此。

唐公望不仅仅是要悉心栽培沈江霖一个人,还有意味着以后他跟着唐公望读书,唐公望许多的政治资源和人脉,都会优先倾斜给他,这是唐公望不曾说出的未来给徒弟的重礼。

再加上沈江霖并非真正的孩童思维,他是非常确定的,刚刚唐公望进耳房和秦勉交谈的时候,一定是付出了一些价值交换的,而这个价值交换更是秦勉所稀缺的。

联想到唐公望之前在吏部的官职,答案似乎呼之欲出,沈江霖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也知道,这定是极不容易的一件事,至少对秦勉来讲,他靠自己办不到。

可是唐公望并未说出口,还让他不要多思多虑,这是不想让他有任何思想上的负担。

说的直白一点,唐公望根本不想挟恩图报。

唐公望人品贵重至此,如何不让人敬仰!

师徒二人回到了唐府,沈锐一路跟着,莫名其妙地将给秦勉的拜师六礼和准备的表礼,都呈上给了唐公望,唐公望也不嫌弃,直接照单全收。

他们来到了唐府正厅前的院子里,他们一进门,钟氏就乐呵呵地让人摆上早就准备好的香炉、蒲团、孔先生画像和圈椅,沈江霖拜过至圣先师,又对唐公望拜了三拜,算着吉时献上了茶,唐公望喝过了茶,又勉力了沈江霖几句,同时又给沈江霖一块羊脂白玉制成的、刻着沈江霖名讳的小印,这才算做礼成。

这小印是唐公望自己昨夜连夜刻的,他在自己的宝贝匣子里比了好几块料子,想到沈江霖如此容貌,配这块温润洁白的羊脂白玉恰是正好。

沈江霖敬完了茶,唐公望又指着站在一旁观礼的钟氏道:“霖哥儿,这是你师母,若没有她,我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留在京城教导你的,你好好给你师母磕两个头。”

钟氏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枣红褙子,下面系着一条同色的布裙,头上只簪了一支银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料理的清清爽爽,然而她的肤色有些微黑,眉眼爽利却没有当家夫人的精明,因着岁月的洗礼,脸上已有了好几道皱纹,尤其是眼角,一笑起来便是皱纹堆起。

她着实不像一个京城中的三品诰命夫人的打扮。

钟氏正观礼看的热闹,见了沈江霖亦是心里头不断点头,觉着难怪自家老头如此看重这个学生,光是看他言谈举止,便是极为不俗。

没想到唐公望突然指向她,钟氏根本没有准备,连连摆手想说不必行大礼,况且她只是站在一侧,面前也没有摆蒲团等物,拿来拿去也是费事。

谁知沈江霖几步走到钟氏面前,直接跪了下来,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多谢师娘不弃,往后江霖必当侍师母如侍亲娘。”

自来师徒传承,是男子之间的事情,叫她一声“师娘”只是因为他是唐公望的徒弟,哪里想到这个孩子就如此当真,郑重其事地在众人面前许下承诺。

钟氏连忙上前去扶,一叠声地说:“好孩子,好孩子快起来,仔细别污了衣衫。”

唐府内,一团和乐。

拜师礼后,沈锐带着沈江霖回家,犹自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峰回路转,又这么快就敲定了,秦先生那边也被唐公望说服了,沈锐跟着东奔西跑了一天,看着是他带着儿子在转,实际上他就像是个送礼的随从似的。

沈锐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原来在外头,他这个儿子这般炙手可热。

拜师礼之后三日,主考官汪春英设席,招待此次得中生员的前五十名。

院试主考官汪春英办的这个宴席,无人敢不给面子。

这种宴席并非官方指定要办的,而是主考官们为了与考中的生员们拉近关系而办,尤其是名次在前面的一批人,是主考官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这种庆功宴便是给了这些生员一个机会,让他们有当面致谢主考官的机会,并且有缘者还能借机攀附上关系,为往后的仕途铺路。

这是一种最早的政治投资,反正也不过是几桌席面的钱,花不了多少银子。

庆功宴设在汪春英的府邸,汪春英作为监察御史,素以清廉立世,他的宅子在城西,是个两进的小宅院,听说还是赁的,沈江霖和沈江云一同上了汪春英的宅邸,将请帖给了门房后,便有人引着他们往里头走。

两进小院实在有些逼仄,如同侯府一般的抄手游廊是没有的,绕过影壁,中间便是一条大甬路直通正厅,好在正厅前头的园子够大,容得下三张圆桌,厅上又放了三桌,如此一来,倒也能坐下这些许人。

首桌坐的以汪春英为首,还有谢识玄等也参与了这届考试的主考官以及协助此次科考的官员也受邀前来,拢共八人坐一桌。

剩下的五桌便是此次得中生员的前五十名,名次排的越前,座次距离主桌更近,沈江霖是此次的头名,自然就安排在了花厅里头靠近主桌的那一桌,而沈江云名次是三十六名,只能排到了花厅外头的那三桌。

沈江云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就在外头,有什么事便来找他就是,又叮嘱了他一番不要冒头,不要与人起了争执,想到弟弟一向稳重,又见他点头表示记下了,这才放心往自己那桌走去。

沈江云知道,他在外头只是在主考官面前混个脸熟,二弟不同,他是这次的小三元,必然会引起注目,再加上二弟年纪最小,恐怕会有人心存刁难。

沈江霖刚一落座,就感觉到身边也坐了人,侧过头看去,也是微微一顿。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身侧坐的,赫然就是陶临九。

因为院试是差役直接到家中报喜,再加上后头又是和孟昭会面又是拜师,这段时期忙碌的很,倒是没想到府试已经落到第十名的陶临九,院试又名列第二了。

好在沈江云留了心,在来的路上和沈江霖说了一遍他那桌的情况,让沈江霖小心着些。

只是沈江云没说陶临九便是这次的第二名,如此看来,这个陶临九还确实有几分本事的。

他们的座次都是按照院试排名排的,沈江霖坐首位,下首第一个就是第二名陶临九。

陶临九见沈江霖扭过头看他,忍不住冷嗤了一声,目光不与沈江霖相接,只是不想失态而已。

两人称不上仇人,但是陶临九见沈江霖却是份外眼红。

很快,随着开席时间临近,四周空位上都陆陆续续坐满了人,汪春英宅子小,灶房也不大,自然承接不了六桌席面同时上菜。

汪春英喊的是“太白楼”六两一桌的席面,没错,这个年代已经有了外卖业务,“太白楼”将菜做好后,就摆放在食盒里,雇了两个闲汉,驾着驴车送到了汪府灶房,再由汪府的婢女先将围碟冷菜上了,热菜便由厨房重新蒸制了后再上。

六两一桌的席面虽然在京城算不上最好,但也鸡鸭鱼肉都上齐了,还有两道硬菜,烧羊肉和水晶鹅,也是很拿的上台面的了。

在座的生员家中情况参差不齐,有些人不当回事,有些人则是盯着这满桌的菜肴直咽口水。

坐在沈江霖对面的是本次院试的第十名,名叫沈季友,年约二十几许,穿着簇新的生员服饰,脸上红光满面,一落座就对沈江霖恭维起来:“这位就是沈小相公,本次的小三元魁首吧?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是这般神仙模样的人物,实在是失敬失敬!”

见沈江霖面带笑容,沈季友更加打蛇上棍:“在下沈季友,字浩才,见到沈小相公便觉一见如故,说不得我们往上数几代,还是一家人呢!”

沈季友这话拉关系的意图太明显,而且沈季友一个二十几许的成年人,对着一个十一岁的小少年频频献媚,挤眉弄眼的样子又十分市侩,看的陶临九眉头紧皱,本来准备提起的筷箸都放了下来,忍不住出言叹道:“哪里来的如此熏人之臭气,实在让人面对一桌美食都难下咽。”

这话就说在沈季友刚刚那些恭维话的后面,意图指谁已经是一目了然,在座的没有一个傻人,有人脸上露出了解气之色,也有人默不作声,为了缓解尴尬,假装喝酒吃菜,不去看沈季友脸上的表情,还有些人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明明知道陶临九在说什么,反而装傻充愣:“臭气?哪里来的臭气,我怎么没闻到?”

陶临九“呵呵”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啊,现在好似又散了些许。”

沈季友被这一番揶揄嘲讽,弄的脸上忽青忽白,只是说他的人是陶临九,沈季友这次来赴宴,本身就是抱着多多结交一番朋友的心思,那个坐在沈江霖下首的人,应该便是此次的第二名陶临九,陶翰林之子,本也是他想巴结的对象,哪里想到自己还没夸上对方,人家已经对他横眉冷对了。

沈季友是北直隶保定府人,家中世代行商,他自幼在读书上有些天份,原本家中已经帮他开始想办法托关系找个做官的人家挂籍,没想到自去年开始商籍也有了科考权利,不再需要汲汲营营地想办法托关系,倒是省了不少的事情。

只是沈季友商人思维,今日有了共坐一桌的机会,自然是想对重点几个人巴结一番,以后也好走动关系。

在来之前,沈季友便对来赴宴的许多人都做了背景调查,也好到时候有的放矢。

结果出师不利,还没攀附上沈江霖,就被陶临九指桑骂槐地嘲了。

文人骨子里自来清高,大部分人其实都看不上沈季友如此的奴颜婢膝。

“浩才兄,你既这样说,回去我可要让家父翻一翻族谱,看看我们是不是往上数几代是一家人。不过今日相逢便是有缘,小弟江霖以茶代酒敬浩才兄一杯。”

沈江霖端起茶盏,朝沈季友点了点头,沈季友立马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双手端起酒杯越过众人走到沈江霖身边,和沈江霖碰了碰杯:“沈小相公言重了,我先干为敬,您随意便可。”

沈季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沈江霖微微喝了一口后,两人才又落座了下来。

沈季友感谢地看了沈江霖一眼,谢他刚刚给自己解围递台阶下。

两人将陶临九夹在中间,却没有一个人给陶临九一个眼神,陶临九气的脸色发红,狠狠瞪了沈季友一眼——这天下姓沈的都是一般讨厌!

一桌人因着这段插曲,气氛微妙,好几人都吃的食不知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慢慢的就开始有人往主桌那边去敬酒,今日的宴席这便是重头戏,能和几位主考官干一杯,甚至能得到几句指点,让主考官记下自己的名字,往后说出去,便是一层师生关系在了。

沈江霖起身的时候,陶临九竟也同时站了起来,沈江霖目不斜视,没管陶临九想做什么,直接往主桌方向走去。

陶临九这种人,沈江霖见多了,看似书生意气、端着君子之风,实际上执拗又嫉妒心强,很容易钻牛角尖。

用现代人的话来说,是十分内耗人格。

对付这样的人,只要心胸够大,不将他放在心上,那么便也对沈江霖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

沈江霖猜的一点都没错。

陶临九虽然一句话都没有和沈江霖说过,但是从他落座到现在,他的整副心神都在沈江霖身上,只是沈江霖视他为无物,无论他如何言语挑衅,沈江霖都不动如山。

这让陶临九十分郁卒,心中已经狠狠憋了一股气。

两人一齐到了汪春英那桌,对着几位主考官挨个敬酒,沈江霖人虽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进退有度、有理有节,让人称赞不愧是谢大人、汪大人一同选出来的魁首。

明明同样少年英才的陶临九,在沈江霖的光芒下,被衬托的什么都不是。

陶临九端着酒杯的手指暗暗收紧,原本浓眉大眼十分正派大气的长相,此刻眼底的妒意一闪而过,只是面上还强撑着笑,向各位考官一一敬酒。

等到一圈敬完,汪春英也和沈江霖寒暄的差不多,本要让两人归坐,却听陶临九突然出声道:“学生和沈案首三次同场考试,三次不及沈案首,心中实在钦佩的紧。刚刚有一商籍考生沈季友也频频向沈案首表达钦佩之意,只是言语到底是有些出格的,不像我等读书人作派,不知道沈案首又对这商籍可参加科考有何高见?有没有不同于一般人的见地?也好一解我刚刚心中的困惑。”

陶临九声音不大,但是其他几桌人都瞬间停止了交谈,望他们这桌的方向看去。

本身主桌的一举一动都牵动所有的心神,再加上沈江霖与陶临九若有似无的硝烟味,很多人一看到他们两人一同过去敬酒,就已经留意上了,如今听到陶临九有此一问,顿时便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离得有点远的沈江云也听见了,一颗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陶临九这个问题问的很龌龊。

当着这么多主考官的面,问沈江霖商籍可参加科考之政策的见解,而且还是不同于一般人的“高见”,实在是强人所难。

首先沈江霖之父沈锐在朝堂上之前是出了名的反对派之一,而如今政令推行下来,是保商派赢了,那么沈江霖到底是该站在哪一边才算好?

说应该推行商籍参加科考,便是与他父亲站在对立面;说不应该推行商籍参加科考,那是对朝廷政令有所不满?

似乎如何回答,都会落入陶临九的陷阱之中。

再则,这个事情当时多轰动?朝堂上的官员们辩了就有小半年时间,直到辩无可辩,沈江霖冷不丁之下,还能说出什么新意来?

到时候说一些老生常谈之语,只会让人说他人云亦云,拾人牙慧。

这便是陶临九想了许久想出来的难为沈江霖的方式。

陶临九看过沈江霖的文章、研究过沈江霖的诗,知道只是说一些四书五经的题目、作两句诗,是难不倒沈江霖的。

但是时政不一样。

时政需要非常敏锐的政治洞察能力,需要丰富的官场阅历,甚至需要极强的对人情世故的把握,而这些,陶临九相信都是沈江霖所缺乏的。

沈江霖才十一岁,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很多需要靠时间积累下来的东西,是他所不能够在如今这个年龄就能达到的。

在场众官员没有想到陶临九会有此一问,心思灵敏者如谢识玄,意味深长地看了陶临九一眼,不过其他人却都饶有兴致地看向沈江霖,想听听看沈江霖会如何说。

沈江霖深深地看了一眼陶临九,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明明应该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少年,却要如此阴暗的绞尽脑汁、设套为难人,若是他也学过哲学,便能知道,嫉妒是自我的否定,过分关注别人而以至于忽略了自己。

“陶兄既是非要请教与我,那学生便说一点自己的浅见,还望诸位大人不要见笑。”沈江霖不因陶临九的突然出招而慌了神,反而依旧镇定自若,顿时让在座的众人更感兴趣了。

“若要学生说,商籍恢复科考之权利,是有其必然性和必要性的。”

沈江霖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必然性和必要性,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便听沈江霖不紧不慢地接着道:“虽说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但是任谁都无法忽视商人对于大周朝的贡献,据去岁的邸报看,商税已占我们大周朝所有税赋的三分之一,这些都是商人们做出的贡献,并且根据历年的邸报所披露出来的数额,商税每年都在稳步提升,十年之后,商业发展必将更加蓬勃,商税或许能占所有税赋的一半,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不给商人最基本的科考权利,实在是说不过去,这便是必然性。”

在座的官员虽然没有参加那场持续了半年之久的辩论,但是事情闹的最凶的时候,谁没有去关注此事?但是从没有人从这个角度去考虑过这件事,今日被沈江霖一点出来,所有人都有些吃惊于大周朝对于商税的依赖。

毕竟只有户部的人才成天和数字打交道,大部分的行政官员身边都有钱谷师爷,根本无需他们去操心这些,再加上许多文人天生对数字不敏感,便也不会从纳税数额来想这件事。

沈江霖虽说是从邸报中得出的结论,但是每一期邸报内容繁杂,没有人专门去统计这些,需要看邸报的人自己从这些冗杂的信息中提取数据加以整合。

可如今被沈江霖一点开,众人心中直呼,是啊,这种情况下都不给商人参与科举的权利,说的难听一点,朝廷做的不就是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一样的事情吗?

谢识玄甚至听的入了神,忍不住追问:“那何谓“必要性”?”

沈江霖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商人为了争夺朝堂的话语权,通过暗度陈仓之法,勾结官员获取科考名额已经是众所皆知的秘密,若是长此以往,官商勾结,互为把柄,官商之间会成为一个牢不可破的整体,这对朝廷所希望的抑商之策是相悖的,故而这便是“必要性”。”

沈江霖说完,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望着沈江霖,讷讷无言。

谢识玄脑海中只剩下了四个字:振聋发聩!

作者感言

参果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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