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彬追爱成功抱得女神归,和秦双雨双双把证领,两人趁着大好的寒假时光旅行结婚,天南海北地打卡了一圈。
酒局上,程安百无聊赖地刷着朋友圈,点赞后又点开了小俩口在海边嬉闹互相糊沙子的照片,放大了蓝天与海面相接的部分,多看了一会儿。
生在不沿海地区的北方人,在这数九寒冬的时节,对春暖花开的大海有种天然的向往。
一贯养鱼式喝酒的冯先生将没怎么动过的杯子搁置在桌面上,避开周遭的嘈杂声与程安挨得极近,轻声问:“想去看海吗?”
在冯川面前不用保留想法的程安略一点头,“有点吧。”
小猫听到动静,也好奇地将脑袋探到屏幕前“咪嗷”了一声。
“去啊。”钟起承这个八卦精,抽着烟,喝着酒,混笑着跟旁人聊天,还有闲心留意他们在聊什么,“朋友在南海那边的岛上有个度假村,风景还行,这时节气候正好,私人庄园也清静。”
钟起承委实是个安利的好手,说到最后成功打动了自己,扯着钟起行的后脖领,一把将自家弟弟薅到了近前,“他们要是不去,我们去。”
钟起行乖巧懂事还他妈听话地答应,并夺走了钟起承嘴角的烟。
程老师正在放长假,时间充裕,有那个意愿但也要看同行的是谁,悄悄点了下冯川的手心,询问冯川的意向。
冯川回握住程安的手,以曾经的小习惯转着程安手上的戒指,“近期不忙,好久没和你出去度假了,想去的话我陪你。”
热衷于出海钓鱼,大名齐北平小名“不着调”的齐公子,永远不会错过这种场合,发出了带带我的声音,“正好,我船停在北部湾那里。”
天时地利,有岛有船,有爱凑热闹的人,于是一拍即合。
抵达外省下飞机的那刻,微风拂面,恍惚有种春回大地般奇异的穿越感,心情如被暖阳烘过般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小猫伸展着睡僵的四肢,鼻尖动了动,呼吸着骤然变温的空气,有些不理解般缓慢地眨了下眼,因为熟悉的人都在身边,又迅速调动回欢乐模式,扯了扯程安外套的下摆,仰头冲着程安“咪嗷”了一声。
冯川在小猫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训道:“在外用双脚走路。”
程安将自己头上的鸭舌帽戴在了小猫的头上,挡住了陌生旅人侧目的视线。
钟家那位教育路上的绊脚石冲小猫勾了勾手指,“小崽过来,我抱你。”
小猫“唔嗷”着摇了摇头,老实巴交地站起身,牵着程安的衣摆紧黏着对方,生怕掉队了。
同行的安保人员在冯川的示意下,将小猫放到了机场的行李推车上,被推着走在队伍最前方的猫崽子再度加倍快乐了起来。
海岛上的停机坪容不下商务机的降落,乘坐游艇要六七个小时的时长才能抵达目的地,既然是出来玩的,几人索性放缓了出行的节奏,慢悠悠地回下榻的酒店歇憩,与在此地的朋友会见,晚间吃了当地的特色美食,看了城市灯火下的海景,次日清晨才出发。
活在夜间的钟起行起不来早,困到睁不开眼,这货早已不是那个可以被他哥哥单手抱起来的宝宝了,却对自己的体型很没数,环着钟起承的肩膀,背后灵一样挂在他哥哥的身后。
钟起承借着回头的遮挡,在钟起行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总算让这家伙重新开机了。
中型的豪华游艇,娱乐设施一应俱全,载的客人也挺齐全。
齐公子爱钓鱼,浪荡在海上,更有一颗海王的心,人不好色,但好热闹爱玩乐,程安几个画风佛系得宛如“夕阳红”旅游团,跟一众衣着花哨得仿佛从某天盛筵出来的青年男女,进行了单方面的会面。
某天盛筵单方面地打量。
钟起行满脸睡眠不足的阴鸷,屏蔽一切外在信号,眼里只有他哥哥,将冲着莺莺燕燕吹流氓哨的钟起承扯去卧房补觉了。
在场除了调度气氛的莺莺燕燕外,多是素养过得去的世家子弟,或是与冯川相识的友人,算是正常出游的气氛,然而登上这艘船的一众暖场难免有着功利的心思。
冯先生在跟相熟的人客套,小猫与随行的保镖去卫生间了,佛系团员只剩程安被或好奇或揣测的目光打量。
程安也是轻装出行的,黑T、黑色沙滩裤,并一双黑色的人字拖,可以说是极简,也可以说是土鳖。好在外形可以给造型加分,有名长相甜美、身材波涛的小姑娘抱着交个炮友的心态,主动上前搭讪。
调查户口从姓名开始,程安秉承着对异性的风度,随和地答了。
这姑娘岁数不大,心眼倒挺多,没从程安的名字琢磨出对方的来路,又变相地套话道:“感觉你的身上有种好熟悉的感觉,像我亲哥哥一样,他在异地读大学,我都好久没看到他了,所以看到你特别亲切,你也还在上学嘛?”
自幼观人观色,在套路与反套路中混迹着长大的程安没聊两句就听出了对方话中的试探,直言道:“不上学,但是就职于学校,教学生。”
小姑娘对得到的情报有些失望,却也没表现出来,利益不成,也可以发展成其他情谊,跟坐在围桌那边的几个姐妹交换了个眼神,邀程安过去。
姑娘身上的布料节俭得过分,程安聊天时视线都不知道向哪放,一个没留神被对方抱住了手臂,丰满的酥软晃荡着贴了上来。
程安的耳廓瞬间窘迫得通红,第一时间挣脱开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冯先生神色如常,语气平常:“程老师,聊完了?”
莫名有被“捉奸”的慌乱感的程安觉得自己摊上事了。
同家人出游,图的就是清静,自然不需要暖场作陪,齐不着调迟一步迎了过来,将冯川一行安顿在了三层不受打搅的区域。
冯川摸了摸程安红痕未消的耳朵,“我生气了。”
虽然总说着你是我的,但出于对伴侣的尊重,冯川从不限制程安的社交自由,“你可以和她们交朋友,朋友间不慎的触碰我也能理解。”冯川注视着程安的眼睛,以色情的手法将程安的耳朵重新搓红,“但这种不行。”
“刚刚是被吓到了而已。”不是害羞,更不是被撩拨到了。程安不回避地看向近前的人,坦然道:“只有被你触碰时才是这种。”
冯川身上危险的醋味散了些,男人嘴角动了动,不开心地沉声,“那也不许再有下次了。”
程安态度严肃地应好,像冯川哄他时那样,双手捧着冯先生的脸,因为冯川有些小怨念的样子太戳心窝,没绷住笑,咳了一声找补道:“如果时光能倒流,我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一定是‘我有老公了’。”
有个明事理的伴侣是什么体验——不好骗但很好哄。
谈话的两人并未刻意避开人,就坐在入口处的沙发上,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因为另一方的背对,冯川先程安一步看到来人,却并不抽身地任由程安捧着。
几名友人看到此场景,要么见怪不怪,要么见鬼式震惊。
游艇已经起航,台球局因为颠簸作罢,后来这几位有意组个居家旅行必备的牌局打发时间。
单纯的娱乐,不涉及金额,心累哥哥还在带孩子,四缺一角,有位长了副笑模样,气质在笑面虎和老好人之间反复横跳的杨姓老板发出诚邀,“冯爷赏个脸?”
冯爷挺赏脸,因为他问向了程安,“小安要不要跟他们玩一会儿?”
弄清赌瘾根源后,对牌局以平常心看待的程安想着既然是冯川邀他便答应了。
冯川邀程安时,用词是征询意见的“跟”,而不是有作伴意思的“陪”,同桌都是知轻重的明眼人,杨老板客气地优先询问他道:“这位小哥会玩什么牌?”
就见这位相貌清俊、气质疏冷的程老师以干架般的架势坐在了棋牌桌的椅子上,摸了摸腕臂上淡化的字痕,随意地说道:“我都行。”
这几位老板原以为这场牌局打的是人情世故,还想让程安两手,打到最后,有技术、有脑子、有牌运,一个人赢三家的程安让了他们两手。
前赌狗在线无偿帮他们戒牌瘾,这波操作功德无量。
曾经沉迷赌局还是落下了点后遗症,比如在无聊的牌局结束之后有点想抽烟,以及特别想吻他的爱人。
冯川将程安头上的帽檐转到脑后,在程安带着烟味的嘴唇上浅吻了一下,“别招我。”
冯川的声音被海风挟着混入身后翻滚的浪涛声中,“刚刚看你打牌时的样子特别想干你。”
程安挑了下眉梢,笑得特无辜,“你来。”
小猫挪着步子也来到了甲板的栏杆处,扒着栏杆看向海面,很快就因为晕船感将脑袋缩了回去。
船行至中途,阳光正是最熨帖的时候,陆续有人来甲板上活动吹风。
钟起行睡满足后又开始作妖,缠着钟起承帮他绑头发,这会儿信号接收也正常了,前一秒还笑意温良地跟小猫玩递爪子的游戏,后一秒突然脸色阴狠地看向不远处有人的方向,冷声问:“哥哥,那几个女人为什么一直在看你。”
回应美女抛来的媚眼的钟起承直男式发言道:“可能是你哥我比较有魅力。”
钟起行是不着调如齐北平,也会多嘴嘱咐一句别招惹的人。
所以在有纹身的男人怀着恶意看过来的瞬间,一众美女立即作鸟兽散了。
钟起行看向钟起承身上敞着扣子的半袖衬衫,点了点头。
等兄弟俩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钟起行的下巴上多了道血痕,从领口隐隐可见身上暧昧痕迹的钟起承没再敞穿过衣服。
尽管在船靠岸时已经在船上领略过岛上景色的缩影,真正站在碧浪银滩间四下环望时,绝佳的自然风光依然美得令人震撼。
南亚风情的绿植漫山生长着,阳光下细粼粼的银沙绵延地铺展在海岸线上,由清澈碧绿过渡到深邃的幽蓝,海天一色,遥相呼应,海风清爽地迎面吹来,方觉眼前梦幻似梦却非梦。
因着边上没有外人,猫患子恢复狂野的本性,一会儿踏着浪花捡贝壳,一会儿徒手爬树去够树上的椰子,捏捏卧沙的章鱼,用手指在海星的四周画圈圈,在海胆的周围画星星,好奇心很重地亲近着一切新奇的事物。
小猫这翻翻,那创刨,在一块石头的缝隙里捉住了一只巴掌宽的螃蟹。
小猫摇了摇并不存在的尾巴,骄傲地跟程安展示自己的战利品,“咪唔嗷!”
程安顿了下,额头黑线地提醒这小傻子,“螃蟹钳子夹到你手了。”
小猫淡定地将螃蟹换到了另一只手上,再度将螃蟹举高高,“咪嗷!”
钟起行指间转着削水果的刀,提议道:“今晚吃海鲜烧烤吧,把这只欺负小猫咪的螃蟹的腿全砍掉。”
小猫咪并没有这样的坏心眼!
小猫扭头将螃蟹放回在了沙滩上,放它逃命,还嫌螃蟹腿倒腾得慢,追着在螃蟹的屁股后面推了两下,直至小螃蟹气急败坏地藏回了礁石缝隙的深处。
钟起行又笑得跟个好人似的,陪小猫堆起了沙子。
冯先生日常耍流氓调戏程安,谈情中戏称程安的那声“老公”被听觉灵敏的八卦精八卦了去。
等近旁只余二人时,钟起承表情震裂,语气微妙,“你也是下面的那个?”
“被骑乘时算在下面吗?”
冯先生很对得起钟起承对他心思通透的评价,轻描淡写地扫了钟起承一眼,“还有,什么叫‘也’?”
钟起承差点从躺椅上摔下去,将鼻梁上的墨镜推了回去,骂骂咧咧,“不懂你们两口子的狗屁情调。”
与冯川老干部画风的行事配套,冯先生的业余爱好同样佛系,或者说交际的目的大于爱好本身,人生轨迹使然,除了程安手把手教出的篮球,类似足球、网球这种无法在进行时与人谈笑风生议事的运动,都不在这位的参与范围内。
冯川挑了个常温的椰子插上了吸管,递给跟小猫玩排球热了一头汗的程安,将一条宽大的毛巾罩在了裸着上身的程安的脑袋上,将人扯到遮阳伞下,不让程安继续野了,“过来一起钓鱼。”
平静的海面,清静的氛围,安静的钓友,心亦在禅意中宁静了下来,程安觉得可以跟身边的人一直这样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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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将天边晚霞的颜色染进了海平面,更迭的自然风景是最多变的浪漫。
这一路看遍了各样的海景,此刻看的是落地窗外,悠荡着微波的黑沉上方漫天的璀璨繁星。
将他压在玻璃上的男人一如既往地灼人,湿热的舌游过腕臂上淡化的字痕,亲吻腰窝,又将颈上的旧疤吮出瘀红,标记领地的野兽般,一寸寸地掠食着。
冯川将躲闪的程安又压了回去,手掌沿着近前人上身与后腰间晒出的分界线向耻骨的下方抚摸,“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有个记仇的伴侣是什么体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先拉上窗帘。”
冯川看着程安的眼睛,痞笑着摇了下头。
左右除了海和星之外,也只有近前的男人能看到他外露的欲骨了。
程安主动勾上冯川的脖颈,毫不保留地展露自己的欲望。
如一场黑甜的春梦,他们在比夜色还浓稠的情欲里沉浮,冯川引着程安看向窗外,两人交叠的身影倒映在玻璃上,映进了彼此的眼中,“喜欢这边的海景吗?”
有你的景色都很好。
程安答即是所问,“喜欢被你抱,喜欢跟你接吻,喜欢你,很爱你。”
有你的景色,一帧一格都是彼此此生不忘的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