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岚和海松月工作太忙,两人的婚礼就在漓城举行。婚礼当天阳光晴朗,山上微风凉爽,草坪上搭起白色遮阳架,游跃和李云济为新郎新娘送过祝贺,便和李君桐拿了些吃的,找张单独的小桌吃东西。
李云济和游照清在不远处与宾客交谈,对方是一名年轻俊朗的男性,与李云济交谈的同时偶尔弯腰与游照清讲话。游跃看了眼对方,不认识。虽然这场婚礼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他都不认识。
“那位是谁?”游跃问李君桐。
李君桐抬头看了眼,答:“删掉了,不知道。”
李君桐的意思是曾经确实见过,但由于太不重要,已经从他脑子里删掉了。他从小记忆力极强,这种过度的记忆能力严重影响了他的情感成长和感知能力,为此他的医生制定了详细的治疗方案,通过心理引导、药物和仪器治疗,多年来收效不错。
即使是后来亲身参与到这项神经调控仪器研究中的游跃自己也总感到神奇——说不上是李君桐天生的计算机式记忆力更神奇,还是他回答“删掉了”的时候让人更震撼。
父子俩回来了。游照清一过来就找游跃告状:“妈妈,你看到了吧,爸爸刚才在沾花惹草!”
游跃被饼干噎了一下,李云济拍拍他的背,对游照清说:“这个词语不是这样用的吧?”
游照清有理有据地数落他爸:“他一直找你说话,要不是我说要来找妈妈,他都不会放我们走。他还对你抛媚眼呢,我都看到了!”
那人还没走很远,游跃怕小孩说坏话被别人听到,递给游照清一块草莓小蛋糕:“宝宝吃蛋糕。”
游照清接过蛋糕,嘴上仍没饶人:“妈妈你说,爸爸这样做你生不生气?”
游跃犹豫一秒,答:“我不生气。”
他说出这句话,游照清顿时露出傻了的表情,李云济收起笑容,连李君桐都抬起头,三人一起望着他。
游跃:他又说错话了?
“你为什么不生气?”
夜晚入睡时间,游跃快睡着了,被洗完澡出来的李云济从被子里抱出来,兜头就是这一句问话。
游跃迷茫问:“生什么气?”
李云济好声好气问:“白天那人找我搭讪,宝宝还说我沾花惹草,你的心情没有一点变化?”
这都是多少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了。游跃参加完一场婚礼后精力耗尽,现下很是有些困顿,无言又无奈地看了会李云济,倒头要往被子里钻。
李云济把他捞出来:“夫妻不记隔夜的气,我们睡觉前把这事说清楚。”
游跃被掰正回来,跪坐在床上,双手放在大腿,在李云济面前像个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的规矩小学生。
“我有点不高兴。”他只好坦白。没办法,不说实话,李云济不让他睡觉。偏偏李云济老能看出来他是掩饰还是坦白。
李云济:“那白天的时候为什么说没有生气?”
“不知道该不该说。”游跃有些难为情,但可能是太想睡觉了,李云济问什么他就老实回答:“不想限制你,让你不高兴。”
“你可以问那个人是谁,从对方的身份判断我和他谈话的原因。你今天没问,我还是想告诉你,他是中心的一位志愿者老师,常年参加中心志愿活动,所以我们多聊了几句。”
游跃点头:“好的。”
李云济耐心道:“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的自由度一定是有限的,假如有一天你和除了我以外的人过从甚密,我也会吃醋,我会禁止你这么做的。”
“这么严重吗。”
“很严重,并且你要用同样地态度对待我。”
游跃快要坐在床上闭上眼睛了,他换了个姿势,倒在李云济胸口,“我知道了。”
耍赖,但是李云济吃这套。他搂着游跃躺下,关了灯,房间陷入昏暗,游跃却忽而睁开了眼睛,因想起什么而露出思考的神情。
“哥哥。”
“嗯?”
游跃偏过脑袋,问李云济:“可你从前说,我想谈几个男朋友都可以,你还说可以帮我找。”
两人静静对视,李云济忽而笑了笑。
被子里响起睡衣被剥掉的摩挲声,游跃被攥住手腕,这下真一个激灵不困了:“哥哥我不乱说了。”
臀肉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巴掌,顿时发麻。游跃的腿被分开,手腕被捉得很紧。
李云济在游跃耳边低声说:“故意惹我生气,没关系。今晚都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