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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番外属于福利番外,无需付费购买,全文订阅率达到1%(最低设置线为1%)即可免费阅读。
2.本番外是和之前一本生子文(《江医生他怀了死对头的崽》)的联动番外,其他文的CP含量很高,没有看过这本书或者雷生子和其他cp直接跳读就好~
福利番外:
B市暑气来得早,热了好一阵子才总算连下几场雨,迎来了一个晴朗又凉爽的好天。
因为不是周末,滨江的公园里人不算多。
简雾刚放暑假,他这次被抽中了去改会考的卷子。判卷的时间要求很紧迫,一些学生们的字辨识度又实在太低,狗屁不通的鬼画符改得他头昏脑涨,终于被放出来之后,他马不停蹄就叫上了宋疏辞去江边透气,打算拿祖国的青山绿水好好洗一洗被祖国花朵们茶毒的眼睛。
俩人沿着江边的绿道一边骑车一边聊天,简雾一直在吐槽那些过于离谱的答案,试图对宋疏辞进行同等程度的精神攻击。
听到一个学生把“蛋白质”写成了“蛋白蛋”的时候,宋疏辞没忍住笑出了声,听见他乐,简雾也气笑了:“这得是多馋鸡蛋吃啊。”
这一破功,他的注意力也彻底被转移了,无语了一会儿后,食欲率先战胜了他的吐槽欲:“说得我都有点想吃茶叶蛋了。”
宋疏辞把车头一转:“去买。”
江边的茶叶蛋小推车生意很好,除了城管出没,其他时候都是风雨无阻地定点出现,尽管公园人不多,但他这里还是凑了三三两两循着香味找来的人,其中有两位相貌格外英俊的,手里还推着辆儿童推车。
“是我眼花了吗?”简雾隔老远眯了眯眼,停下车单脚撑着地,拽了下宋疏辞的衣服,“我怎么觉得那是江学长?”
宋疏辞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茶叶蛋的小推车旁,一个男人侧对着他们,正拿着手机在付钱。虽然距离有点远,但身形模模糊糊的,确实有些像江叙。
正在买茶叶蛋的江叙对两人的注视一无所知,正在跟他身边的男人对话。
“没想到你还喜欢吃这个?”说话的男人单手抱着个孩子,另一只手上拿着三脚架。
“我也是从小在这儿长大的。”江叙接过茶叶蛋,扭头看向他的同事兼对象—沈方煜。
这还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一同回到家乡。
这么一说,似乎就变得好理解了,毕竟B市的茶叶蛋遍布大街小巷,在江畔公园的存在感丝毫不输给青山绿水的江景,应该没有什么本乡人不喜欢。
沈方煜扫了眼江叙手里的袋子,“我来剥。”
“不用。”江叙说着已经利落地隔着透明的塑料袋扒开了蛋壳,露出一个圆溜溜香喷喷的鸡蛋,修长的手指上一点汁水都没沾上。
他剥完特意看了沈方煜一眼,后者从善如流道:“厉害啊,不愧是我们济华妇产科的金字招牌,手真巧。”
“夸过了啊。”江叙话是这么说,唇角还是浮起了点弧度。
沈方煜盯着他的手笑,江叙娴熟的动作让他对江叙和他是老乡这件事终于有了些实感,他忽然没头没脑来了句:“咱俩小时候说不定在这儿碰见过呢,说不定还一起排队买过蛋,要是那时候咱俩就认识就好了。”
可能是因为家里有个小孩,每每看着自家小孩和别人家小孩玩在一起咿咿呀呀的样子,沈方煜就会莫名地生出一些惋惜,譬如分明他和江叙老家离得这么近,他却没在江叙这么小的时候就和他一起玩,也没参与他以前的日子。
然而江叙似乎并不能领会他这点微妙的情绪,只是“嗯”了一声。
“江叙,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遗—_”沈方煜的一句“遗憾”还没说出口,先让厚重的茶香味给堵住了。
江叙看着他把半个鸡蛋咬下来,帮他擦了下嘴角,又转身拿纸巾擦干净手,低头吃完了剩下半个。
他把空塑料袋和纸巾一起丢进垃圾桶,瞥了沈方煜一眼,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目光隔着取景器,先是给他拍了一张,又对准了江面的渔船。
调焦距的时候,他说:“没什么遗憾的,反正….现在陪你吃茶叶蛋的是我。”
刚还有点儿失落的沈方煜心瞬间就熨帖了。
他拎着三脚架跟上去,也不顾胸口还趴着个熟睡的小姑娘,没皮没脸地便骚扰起人来:“大摄影师,我还想吃。”
江叙穿着最普通的白T和牛仔裤,背对着他。如果不看江叙左手一直推着的空婴儿车的话,说他今年大学刚毕业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河边的护栏像是一条没有边际的延长线,将画面分割开。傍晚的光落在江面上仿佛平整的金色绸缎,直到傍晚的风吹归来,在水面上掀起波澜。
江叙按下快门键,偏头望向他的时候,额前的碎发也被吹起来。
这一幕实在是过于赏心悦目,沈方煜看着他正出神,一双温热的手落在他的心口,从他怀里抱走了孩子。
“我抱一会儿,你去吃吧,”江叙目光落在他另一只手上托着的三脚架道,“三脚架就放这儿,我看着。”
沈方煜靠着护栏看着他,一双眼睛含情带笑的:“我好像也没那么想吃了。”
江叙:“?”
沈方煜戳了戳江叙怀里小姑娘的脸,又把江叙的左手从婴儿车的把手上弄下来,十指扣着牵了会儿他的手:“不想离开你。”
江叙看了眼根本没离开视线的茶叶店小推车,估算道:“你现在过去只用走两米。”
“……”最终沈方煜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去排队了。
他很快又买回来一个茶叶蛋,飞快扒了壳递到江叙嘴边。
“我不吃了。”江叙往后退了退,倒是他怀里的小姑娘让这香味扑鼻的食物给香醒了,睁开一双睡眼朦胧的大眼睛,仅仅迷茫了几秒钟,便瞬间聚焦到了浅褐色的茶叶蛋上。
江叙稍微控制了一下她恨不得扑出去的身体,却丝毫控制不住她跃跃欲试的眼神。
他只好背过身去,试图遮住她的视线,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可某些人非要没事找事、前来骚扰,跟着他转过去,把茶叶蛋递到了小姑娘的鼻尖前:“笑笑,香不香?”
笑笑还不太会说话,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沈方煜又问:“想不想吃?”
这回直接激得小姑娘开了口,奶声奶气却又不乏坚定道:“要、笑笑要!
一岁多的小姑娘还有点分不清人称代词,说不明白“你我他”,但是知道已经知道了笑笑指的是自己。
眼见馋虫上钩,沈方煜勾了勾嘴角:“不给你吃。”说完便当着小姑娘的面儿把手里的茶叶蛋两口吞了。
笑笑让自家父亲的无耻行为震撼得呆住了,指着自己的小手僵在空中半晌,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
江叙赶紧抱着孩子往远离人群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拍着她的背哄他,还不忘横了始作俑者一眼。
听见笑笑哭,沈方煜也慌了,忙凑上去道:“祖宗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我开玩笑的!”
他伸手要把笑笑抱过来哄,然而小姑娘让他得罪了个彻底,拒不接受他的怀抱,一扭头便扎进了江叙的胸口,给他肩膀都哭湿了。
江叙亲了亲小孩哭湿的脸,无奈道:“你别惹她。”
沈方煜也跟着凑到她边上,一边给她顺气一边道,“好了好了,笑笑不哭了,是我错了,以后等你长大了,可以吃了,我再带你来买好不好,吃多少都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小女孩止住了哭声,头靠在江叙肩膀上,扭过头瞪着沈方煜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沈方煜又拿纸巾给她擦脸上的眼泪,擦着擦着,他没忍住对着江叙感慨了句:“她真像你,瞪我的样子尤其像。”
*
“确实很像。”宋疏辞还在评估简雾指的那人和江叙的相似性,而远远围观全程的简雾已经百分之两百地确定了这就是他的江学长。
但是很显然,另一个问题来了——
他现在上前去打招呼,会不会不太合适。而且那个和江叙在一起的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以简雾作为一个gay的目光来看,眼前的两个人肯定是不那么清白的,但是……江学长居然是gay吗?那孩子是哪儿来的?
万万没想到,还没等他的CPU运转完毕,江叙身边那个人先跟他对视上了。
“你看什么呢?”江叙见沈方煜的目光望向不远处,随口问了句。
“好像是你的熟人。”沈方煜收回目光,语气有些微妙地对江叙道。
江叙这才看过去,虽然离得远视线有些模糊,但简雾和宋疏辞他都认识,这俩人又在一块儿,虽然他看得没那么清晰,但也足够确认是谁。
他先是主动抬手跟简雾打了个招呼,看到两人朝他这个方向过来后,江叙略偏头问沈方煜:“你认识简雾?”
宋疏辞是他们俩大学的学弟,他们都还算熟悉,所以如果沈方煜话里指的人是宋疏辞,不会专门说是他的熟人。
果然,沈方煜说:“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熟人?”江叙问。
沈方煜语气微顿,“以前见过。”
“什么时候?”
沈方煜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莫名其妙地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香水是送给他的吗?”
江叙反应了半秒,看向沈方煜的表情忽然有些意味深长。
他确实给简雾送过一次香水。
那时候宋疏辞和简雾来A市拜访他,他作为东道主,自然也给两个人都备了礼物。
宋疏辞的好说,江叙给他拿了一本新的《Thebiologyofcancer》,这书算是肿瘤生物学领域最权威的著作之一,如果宋疏辞已经有了,也可以拿给他的学生们看,一两千左右,送礼也合适,但简雾就让他有些犯难了。
当时他在办公室里问于桑,说他有个学弟过来,送点什么礼物好。于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只想出来什么剃须刀腰带领带打火机之类的,再就是键盘鼠标显卡的电子游戏三件套。
但江叙都觉得不太合适。一方面剃须刀腰带领带这类的贴身的东西太过于亲密,另一方面键盘鼠标显卡这类的东西送给奔三的简雾,似乎也不太稳重。
最后他想起简雾好像之前在朋友圈晒过香水,就问于桑懂不懂香水。
很显然,这不是糙汉于桑会关心的问题,于是交流很快陷入了瓶颈与沉默。
那时候他和沈方煜关系很僵,他问于桑的时候,沈方煜恰好从他背后过,他原本没在意,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等他去病房转了一圈回来,桌上就多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几个香水的品牌和产品名,甚至还配上了几个简单的关键词以便他参考。
纸条没留名,但江叙能认出字迹。
“怎么这么看着我?”沈方煜让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想起来一件事儿。”江叙说。
“什么事?”
江叙从他脸上收回目光:“那天我和简雾在裕昌广场那边吃完饭出来,看见附近停着辆车,和你的车很像。”
沈方煜抬头望天:“哦。”
江叙反应很快:“你是那个时候看到简雾的?”
沈方煜偏开脸:“嗯。”
“你怎么会去那儿?”
“你还记得…你那个妹妹吗?”
“妹妹”这个词很快唤醒了江叙的一些记忆,似乎那次和简雾吃饭前不久,沈方煜确实因为他一个远房亲戚的事儿,说要帮他去打听一下给他妹妹做手术的医生怎么样。
沈方煜也解释道:“就是赶巧了,我正好订的那附近的餐厅请他们吃饭,那会儿刚结束饭局,我在门口给他们都送上车了,也准备走来着,结果就看见别人抱你。”
他说完又沉默了一会儿,撇了撇嘴道:“江医生真是万人迷。”
眼看着简雾和宋疏辞他们把自行车停在了路边,朝他们这里越走越近,江叙正视着前方的两人,没去看沈方煜,却压低声音略微凑近了他:“所以那天你开的那辆黄色的车?”
沈方煜以为他要转移话题,不过还是诚实地回答道:“我不记得了,可能吧,应该是为了在那帮人面前充门面,所以开了新车。”
江叙煞有其事道:“我还以为你接我去医院的那回是你第一次开新车出门呢,原来不是。”
“我……”
江叙又问他:“你那天怎么没载我一程?”
“哎,不是……那天我也想问你走不走来着,我可以送你回去的,但是那会儿咱俩关系不是不太好嘛,你说你不想看见我,而且我喝酒了,我在等代驾,代驾还没来,你就打车走了…”沈方
煜原本在解释,可解释到一半,他看见了江叙脸上带着点狡黠意味的笑。
沈方煜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叙是在逗江叙是很少像这样逗什么人的,基本只有和他在一起,才会偶尔流露出一点。
江医生用这像是调侃又像是调情的嗔怪,四两拨千斤地就把他这点儿醋意给顶了回去,想明白这一点的沈方煜没忍住低头无奈又心动地笑了一声,带着点埋怨喊了声:
“江叙——”
听见沈方煜叫他的名字,江叙嘴角很轻地翘了翘,又正色下来,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解释道:“那个拥抱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
“香水也是买的你推荐的。”
“哦.….”
“丽丽妹妹的事,当时没有来得及和你说……多谢你了。”
沈方煜上一秒还沉浸江居然真的买了他推荐的香水的震惊里,听到这一声“多谢”,他忙反对道:“你跟我这么客气可就没劲了。”
简雾和宋疏辞已经走到了几步外,江叙没再继续跟他说,而是拍了拍他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招呼道:“小雾,疏辞。”
简雾也迎上去:“学长,好久不见!这也太巧了。”
他和江叙也有快两年没见过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宋疏辞带他去A市的时候,他虽然很想邀请江叙去他家玩,但江叙总是很忙,过年也不回来。他中间去过一次A市,但那回也是不巧,江叙说是身体不太舒服需要静养,两人也没见上。
就连宋疏辞的公司正式成立的时候,江叙也没能来,只是打了通电话。好在现在很多东西都能在线上办理和沟通,平时也能打视频。不过虽然他和江叙这些年联系没断过,但他还真不知道江叙的感情情况。
“确实巧,好久不见。”江叙对他笑了下,宋疏辞也跟着简雾跟他打了声招呼,“学长。”
江叙对他点了点头,主动跟沈方煜介绍道:“这是我高中的学弟,简雾。疏辞你认识,我就不多说了。”
“你好。”沈方煜跟两人握了手,江叙又要向两人介绍他:“这是我——”
他话没说完,沈方煜先抢白主动自我介绍道:“我是江叙的同事,沈方煜。”
江叙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之前也有过,他事后和沈方煜提起这个,沈方煜说的是:“有些人没那么熟,知道了咱俩的关系对你不好,但我知道要是让你来说我是你同事,你肯定又会担心我心里不舒服,我不想你为难,所以不如我自己来说了。”
想起刚刚沈方煜坦白的吃醋,江叙沉默片刻,在沈方煜和两个学弟互相打招呼的声音里,表面云淡风轻地补了句:“也是我爱人。”
冷不丁听见他这句话的沈方煜心跳漏了一拍,连带着握手的姿势都僵了僵,心花怒放得差点儿没找到北。倒是两个学弟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加上成年人的社交礼仪在大脑中疯狂运转,这才努力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他们转而要跟江叙握手,可这会儿江叙两只手都抱着孩子,显然腾不出手来。
简雾的注意力下意识地跟着飘到孩子身上,这个孩子和江叙长得很像,但似乎和这个叫沈方煜的男人长得也像,他实在是多看一眼都忍不住八卦,为了管住自己的嘴,只好又强行把目光撕下来,梗着脖子往另一侧望,转移话题寒暄道:“学长,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休假了,不上班吗?”
“昨天,”江叙说,“是休假了,回来看看,顺便办点手续。”
他问两人:“你们也休假了?”
“我是老师嘛,已经放暑假了,他—”简雾看了眼宋疏辞,“反正没人管他考勤,爱干嘛干嘛。”
宋疏辞努力为自己辩解:“我也很忙的。”
两位医生顿时流露出了浓重的羡慕。沈方煜忍不住对着江叙感慨道:“你说我当初为什么不学基础非要去学临床呢?”
但他这句牢骚刚发完,心里似乎又有了答案。
因为什么?因为江叙啊。这么一想,莫名其妙的,好像连牢骚也变得甜蜜起来。
江叙本来还在想着怎么组织语言安慰他两句,转瞬间,看见沈方煜似乎已经把自己哄好了,于是欣慰地拍了拍他的头,对眼前的两位学弟道:“我还想着这周末约你们出来吃饭呢,早知道你们已经放假了,就不用等周末了。”
“你们今晚有空吗?”他拿出手机调到本市的美食推荐,“想吃什么,我们俩请客。”
“要不干脆上我家吃吧。”简雾临时起意道,“我做饭很好吃的!”
“而且.…..”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又看了眼江叙怀里的小姑娘,“B市这边的饭馆大多油盐重,也没有单独的儿童餐,我会做儿童餐,之前我们办公室有个同事的孩子可喜欢吃了。”
他这个理由对于带孩子的人来说确实很难拒绝,于是江叙也没再同他推拒客套,“行,那就上你家吃,我们给你帮忙。”
他说着把终于原谅了沈方煜的笑笑递回他怀里,拿起相机对两个学弟道:“这里风景不错,给你俩拍几张照片吧,就当抵饭钱了。”
简雾看了眼天色,忙摆手道:“你们先拍吧,一会儿天要黑了。”
“没事,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拍很多了。”
江叙这么说了,简雾也没再拒绝,“那谢谢学长了,”他说着拉起宋疏辞就摆出了一个“耶”。
江叙好笑道:“不要这么游客照。”
他说着又给两人指导了一会儿,给他们拍了不少合照,又支起三脚架给四个人也拍了合照。
等看到照片的时候,简雾的认知直接被刷新了。
宋疏辞的拍照水平让他本来对这件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没想到照片还可以拍得这么好看。
指望宋疏辞学是不可能了,毕竟对他来说只要这照片里出现了简雾,这就是一张好照片,得分和简雾出镜的部分成正比,全身照直接满分。于是简雾当即决定自学成才,开始无比认真地跟着江叙学艺。
江叙也不藏私,一边给他讲一边拍,他俩走一路拍一路,没多久就把另外两个没什么拍照天分的男人甩在了身后。
宋疏辞帮忙拿着三脚架,沈方煜抱着孩子推着车,两人各自看着走在前面的爱人。
他俩十分默契地没有在此刻聊什么煞风景的科研问题,或者探讨什么国家新政策、职业规划这些成年人基本见面就能说个不停的话题。仅仅是享受这一刻,沉默着,微笑着看着前面,像是在看什么宝贵的画卷。
他们就这样沿着河堤走,直到天色慢慢暗下来,剩下的光线很难支撑继续拍摄了,这段悠闲而静谧的傍晚时光,才算是到达尾声。
四个人转移阵地,带着一大堆买好的食材到了简雾家,切菜的,洗水果的,陪小孩的,忙活得不亦乐乎,等一顿足以诱惑所有小孩的儿童餐吃完,笑笑已经又给自己认了一个新的朋友,雾雾叔叔。
相比之下,宋疏辞在讨孩子欢心这件事上就不那么擅长了,到最后也没能成功哄笑过一次小姑娘,只好独自生闷气,直到被抱着的笑笑戳了戳他的脸,肉乎乎的小手往他手里塞了一颗糖。
最后一直到江叙他们告辞,宋疏辞也没舍得吃这颗糖,最后还是简雾给剥了糖纸,塞他嘴里了。
宋疏辞含着那颗糖,把手机递到了简雾的面前。屏幕上是一篇男性生子的文章,简雾飞快地滑了一遍。
这是一年前的事了,当初网上好像讨论过几天,但很快热度就被压了下去,简雾只当个奇闻轶事听了,并没有特别在意过。
简雾回想着那个在他怀里笑得乐颠颠的小姑娘,还有那句奶声奶气的“雾雾”,小姑娘才一岁出头,不太会说话,但是稚嫩的声音,已经足够牵动人的心弦。
他露出怀疑人生的眼神,目瞪口呆地看向宋疏辞。
“我靠,不会吧?”
他俩在这儿三观崩坏,地下车库里,江叙正在看沈方煜哼歌哄孩子。
小姑娘吃完了玩累了也困了,但小孩子年纪太小还不太会自主入睡,困了如果睡不着,就会难受得哭,所以基本看见她有点困意了就得开始哄睡。
可能是今天的晚安曲比较合心意,笑笑入睡得很快,没多久就眼神迷糊了。沈方煜见她睡着了,一边把孩子往安全座椅里放,一边轻声跟江叙聊起来:“困不困?”
“还好。”江叙问,“你困了?”
“我不困,我是看你刚打哈欠了。”
“你每次哼那个歌我都打哈欠,控制不住。”江叙说着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他捂着嘴,眼角泛了点生理性的泪花,沈方煜望着他笑了笑,揶揄道:“是因为这个旋律比较放松,还是因为它叫《宝贝》。”
江叙伸了个懒腰,靠在车上看照片,听见沈方煜的话,他没回答,唇角却弯起了一点儿弧度。
沈方煜把孩子放好,瞥了一眼,江叙见他望过来,不动声色地把照片从沈方煜的单人照切到了宋疏辞和简雾的合照。
他俩手挽着手,背后是浩瀚的江面和绵延的青山,似乎是因为前一张宋疏辞眨眼了,简雾看向宋疏辞,空出来的那只手正指着他的眼睛,像是在警告和指责,笑得却很开心,而宋疏辞则是跟他抬杠似的,看着他的方向,故意闭上了眼睛。
“这张好看。”沈方煜评价道。
“是吧,我也觉得。”显然江叙也很满意。
他很会拍这种充满故事感的画面,像是存储了一段记忆图片里似的,让人看见照片的时候,仿佛就能想起当下发生的一切。
沈方煜跟着他看了会儿,感慨了句:“说实话,其实我还挺羡慕他们的。”
“羡慕什么?”江叙问他。
“羡慕他俩从小就住在隔壁,一直青梅竹马呗。”
晚餐席间他们聊了很多,既有科研合作和公司发展的事儿,也聊了不少感情上的八卦,除了孩子这个略有些敏感的话题一直被揭过外,他们基本都对对方的感情有了一定的了解。
江叙很轻地摇了摇头,“你不知道,他们以前过得很不容易。”
“你这么说……我大概能猜到了。”
虽然沈方煜没有听到他们完整的感情经历,但从简雾他们分过一次手的经历中,也能多少推断出些什么:“学生时代没钱,学医也没时间,总是会更无力。”
想到这儿,沈方煜也收了那些羡慕,客观起来说道:“也是,时机很重要。虽然我总忍不住羡慕,忍不住去想如果我们俩也从小就认识就好了,但要真是那样,小时候年轻气盛又不成熟,还真不一定会比后来才在一起相处得更好。”
江叙没说话,拿着车钥匙拉开了驾驶座的门,沈方煜见状抽回思绪:“我开吧,你休息。”
江叙坐进去,系好安全带,一手握住方向盘:“也没那么娇弱。”他的身体恢复后,早早地便回到了医院,这么多年卷习惯了,过度的休息反而会让他觉得无所事事。
沈方煜无奈地透过玻璃车窗看了他一眼,拉开后座的车门,坐到后座的安全座椅旁,他垂眼看着躺在椅子里正打瞌睡的小姑娘,又隔着前座的椅背,目光落向爱人的肩膀:“不是觉得你娇弱,就是不想你累。”
江叙启动了汽车,在轻微的轰鸣声里打开前车灯,他本来准备把车开出去,片刻后,他却又关闭了发动器,拉上手刹,把车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车有问题?”
沈方煜往前探了探身,正好江叙也突然扭过头看向他,两人一时凑得很近。
江叙忽然道:“不过我也希望我们从小就是邻居。”
沈方煜怔了怔,就听江叙继续道:“虽然我确实不想那么小就跟你卷,但是这样的话.….你小时候就可以来我家吃饭了。”
他的声音很真诚,显然并非一句调情的玩笑话,而是充满着深思熟虑后的考量,地下车库空旷寂静,情绪在昏暗的车厢中蔓延,沈方煜的心口忽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悸动,泛着涩意,却又热烫烫的。
沉默了一会儿,他蓦地凑上去,亲了一下江叙的嘴唇。
车里没有灯,地下车库也不算太明亮,江叙背着光,他其实看不太清他的脸,但他们之间已经太过于熟稔,哪怕他看不清,也还是能准确找到江叙的嘴唇在哪里。
“哎……”毫无心理准备的江叙下意识喊了一声,却没推开他,于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沈方煜堵住了。
俩人一个坐在驾驶座,一个坐在后座,中间阻拦着一把椅子,这个接吻的姿势并不算方便。
沈方煜单手捧着江叙的侧脸,闭着眼吻眼前的男人,另一只手去摸自己的安全带卡扣。随着
“咔哒”一声响,安全带被自动收回去,他身上没了桎梏,索性凑得更近,手搭上了江叙的后颈,吻得越发深入。
交错的呼吸声在封闭的车中被放大,叙述着黏糊又日常的甜蜜。
江叙的手本来一只落在座椅上,一只扶着沈方煜肩膀,半晌,他的左手往座椅侧边摸索,也把安全带解了。
沈方煜没忍住翘起嘴角,一边接吻,一边闷闷地低声笑了一下。
听见他笑,江叙有些恼,搭在他肩膀的手用了点力,试图跟他拉开距离结束这个吻,沈方煜忙不迭收起笑,又把人拢回去。
“错了,不笑了。”
他额头抵在江叙的额头上,一下一下按着他的手指,声音在安静的地下车库里显得很轻,又带着点缱绻的调调。
按了一会儿,他说,“江叙……一会儿把笑笑送回去,我们去酒店吧。”
江叙抿了下唇:“她睡醒了找人怎么办?”
“有包姐帮忙带着,笑笑现在能睡整觉了,真半夜醒了找咱俩……大不了再回去。”
“你不是说不要我累着?”
“那肯定不能让你累着,我给你穿好衣服抱上车,包你到家前都不会醒。”
江叙抽出手,靠回椅背上,看向前方:“巧言令色。”
沈方煜比了个发誓的手势:“如假包换。”见江叙不搭理他,他又凑上去,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
江叙笑着“嘁”了一声,推开他,平复了一下呼吸,重新扣上安全带,握上方向盘,正色下来,轻飘飘道:
“地址选好发我。”
*
虽然关于江叙的秘密看起来似乎十分劲爆,但简雾和宋疏辞最终还是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既没有讨论,更没有再去追问江叙。
有些瓜适合吃,有些瓜或许不去打听、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保护。
但自从和笑笑聚过一次会之后,简雾看自家两个逆子就不太顺眼了。
毕竟比起可可爱爱的小姑娘,简文明和万岁这俩臭小子一个嘴臭一个冷漠,实在是一点也不贴心。
于是简雾思量一周后,从花鸟市场抱回来了俩“闺女”。
宋疏辞意外地看着纸箱里的俩小白兔,听到简雾一边捂住简文明骂街的嘴,一边笑眯眯地说:“这是两只母兔子,加上文明和万岁,我们也算是儿女双全的四胎家庭了。”
还没等他反应,简雾又把两只兔子塞到了他怀里。
“别——”
宋疏辞其实是不太喜欢小动物的,送万岁给简雾是为了让他从父亲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能和简文明和谐相处更是看在简雾面子上的忍辱负重,可毛茸茸的小东西带给人的精神冲击是巨大的,没等他一句“别”说完,心先软化了。
于是他恍恍惚惚地改口道:“她俩叫什么?”
显然简雾已经好了:“简福'和'宋福'怎么样,谐音捡福送福,是不是很有福气。”
简雾的取名艺术让宋疏辞实在很难恭维,他抽了抽嘴角,不认同道:“你确定要给他们取这种名字吗?”
然而他的不认同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简雾给简文明喂了点小零食堵住了它的嘴,又拿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堵住了宋疏辞的嘴:“我觉得很合适,就这么定了。”
宋疏辞:“……”
简雾拍板完,拉着他道,“我还买了个兔窝,放在门口,你来帮我安装。”
宋疏辞的想象中,所谓的兔窝大概也就是个小兔笼,直到他打开门,看见了半人高的小房子。
“你确定你要在家里放这么大一个兔别墅?”
“空间腾一腾就有了。”
简雾之前养了水里游的,天上飞的,这还是第一次有给孩子做个窝的需求。
宋疏辞试图劝谏,但很显然,他的劝谏并不能唤回简雾的心,等两人忙活完,家里已经塞进去了一个崭新的兔别墅。
俩人坐在地毯上,一人怀里抱一只兔子,欣赏着内容丰富的小别墅。
简文明在一边酸得骂骂咧咧,又试图去团结万岁一起反抗,然而万岁只顾着趴在石头上懒懒地晒背,坚定地贯彻着少管闲事才能长生不老的信念。
最后还是简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边拿小零食作为诱惑,一边让它也在小别墅里溜达了一圈,才平息它的怒火。
可装完别墅的简雾左看右看,还是觉得里面缺了点什么,于是又去翻箱倒柜,想找点小玩具什么的放进去给俩闺女玩。结果他的柜子常年堆积如山,玩具没扒拉出来,先把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给扒拉塌了。
“你那个破柜子能不能收拾一下?”宋疏辞站在他身后抱着手吐槽道。
简雾拒绝收拾,选择一股脑地把他们塞回去。宋疏辞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主动走上前帮忙收拾起来。
“怎么还有散打证书?”宋疏辞拿着一个小厚本问。
“因为我真学了啊。”简雾把证书从他手里拿过来,塞回柜子里。
团建活动时的记忆重新回到脑海,宋疏辞有些意外:“真学了?”
“学得不算太精,不过确实学了,”简雾说,“考证主要是为了吓唬我们班学生,你不知道他们多烦人——”
他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闭上了嘴。
受过伤的事情被宋疏辞知道后,他就一直避免在宋疏辞面前提起他在那所高中任教的事情,主要是怕他应激。这会儿一下嘴快提到了,他忙转移话题道:“哎你看那是什么!”
他原本是随手一指,没想到他指的地方还真有东西。宋疏辞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向了柜子深处的一个黑色盒子,表情微微凝固了。
简雾跟着他看过去,神色也变得有些复杂。
这个盒子上的logo他俩都很熟悉,他之前给宋疏辞送的最后一个耳钉,就是这个牌子的。
宋疏辞伸手把盒子拿过来,简雾拦了下:“哎等等——”
宋疏辞垂眼看向他:“不能看?”
简雾改口道:“……能,能看。”
反正他们已经重新在一起了,看一下……也没什么。
宋疏辞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耳钉,和简雾之前送他的那枚一模一样。
可仔细看,这又是一条项链。
“这原本是一对耳钉,”简雾欲言又止道,“你之前不是总想让我陪你一起戴嘛,但我还是怕疼,就找人改造了……可惜改造的排期太长了,排到的时候,你已经不戴了,我也就没说。”
他看了眼宋疏辞已经完全看不出耳洞的耳垂,虽然他们重新在一起了,但宋疏辞一直没再戴过耳钉。
“我送你那个..还在吗?”简雾说,“要不我也帮你改装成项链?我找的那人手艺挺不错的。”
见宋疏辞不说话,简雾以为耳钉被他弄丢了,他从宋疏辞手里拿过盒子盖上,打着哈哈道:“没事,丢了也不要紧,我们可以再买,反正这个我也有点看腻了。”
宋疏辞忽然道:“你帮我把耳洞打回来吧。”
“啊?”简雾满脸震惊,“我?”
“你大学那会儿实验课不是做过很多次腹腔注射吗,会用注射器吧?”
“会……”
“那就行了。”
“不是……怎么就行了……你你你……我我我……”
这和学完十以内的加减法就让人算微积分有什么区别?
简雾此时的震惊丝毫不亚于九头虫让奔波霸把唐僧师徒除掉,可宋疏辞没给他说“我不行”的机会,第二天就把准备好的工具塞到了他手里。
宋疏辞心大,真动手操作的人心就没那么大了。
虽然这些东西简雾都会用,但真用在宋疏辞身上,他还是有些紧张。他托着男人的耳垂反复消毒了好几遍,又反复跟他确认道:“我真动手了?”
宋疏辞倒是一点儿也不紧张,每一遍的回答都是“好”。
这一问一答啰嗦得简雾自己都有些烦了,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给自己打了打气,一边默念“宋疏辞自找的”,一边控制着手的动作一鼓作气地把针扎了进去。
看见简雾放下注射器,把无菌耳钉插进去,宋疏辞的表情平淡如常,眉头都没皱一下:“我就说没那么难吧。”
简雾的心跳已经飙到一百五了,他拿消毒棉球擦了半天,终于双腿发软地脱力瘫在沙发上。
“宋疏辞你真是……”他捂着自己的心口,语气生硬地威胁道:“你可不能再让它长回去了,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打第二次。”
宋疏辞看着他笑:“放心,肯定不会。”他说完牵住他的手,轻拧着眉道:“你打得这么疼,再来一次我得疼死。”
“啊?疼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要不去医院看一下……”
简雾还以为自己打得有问题,先是焦急地关心了他半天,等发现宋疏辞什么事也没有,纯粹在苦肉计之后,他无语地把人手甩开,站起来道:“让你去医院不去,谁让你非要找我。”
“哎——”宋疏辞伸手去拽他没拽住,刚站起
身去追他,余光忽然瞟见了窗外的一模黑影。
他望过去,忙道:“简小雾,简小雾你快看阳台!”
“你别蒙我。”简雾拒不回头。
“没蒙你,你看窗外——”
简雾将信将疑地往后退了一步,就看见斜斜切进阳台的橘色夕阳里,两枚黑影正悬停在空中,叽叽喳喳地像是在商量什么。
简雾眸色闪了闪,声音有些难以置信的轻微颤动:“是燕子?”
宋疏辞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阳台:“应该是。”
简雾快走几步到阳台和客厅的推拉门前,借着玻璃张望了一会儿,他没打开阳台门,怕惊扰了外面两只讨论激烈的小燕子,倒是简文明隔着玻璃跟它们说了几句鸟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简雾压抑着话音里激动,努力保持着镇定问:“现在都快入夏了,他们是要做窝吗?”
“可能是年轻的燕子拖延症犯了,”宋疏辞望着两只忙忙碌碌的小燕子,目光不经意地看向简雾,“或者……是因为它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刚刚找到彼此。”
简雾手落在玻璃上,“你说它们会在咱们这儿安家吗?”
宋疏辞看向简雾因为紧张按在玻璃上的手,缓缓握住了他的手:“会吧,或许它们是转世投胎了,来投奔你的。”
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潭里。
许多年前,那个绝望的傍晚,死去的小燕子,失去家的、悲鸣的燕子夫妻……像是一片闪烁的阴影。
简雾的眼睫很轻地颤了颤。
他望向宋疏辞,宋疏辞也望向他。
阳台的地上散落着燕子衔来的零星的树枝和泥巴,时光的流逝在这一刻变得清晰可见。
万岁在水里兜圈,缓解暑热,简文明在打量着窗外的燕子夫妇,思索自己什么时候能找到鸟
夫人,简福和宋福依偎在小别墅里哼哧哼哧地嚼着青草。宋疏辞的耳垂还有些轻微的发红。
他看着他,浅浅笑着。
于是那片闪烁的阴影忽然淡了。化作碎片,
化作金子,化作风和云,漂荡着消失了。
这是一个平凡的午后。
在这个平凡的午后,他帮宋疏辞重新打回了那个耳洞。
也是这个午后……
燕子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终于完结啦,写这一章听的BGM是《平凡的一天》,感觉非常应景。
总算是把我想写的情节都写了,过两天抽空给这篇文写个总结放wb,感觉还是有蛮多想写给小雾和疏辞的。
另外注射器打耳洞这个不要模仿哈,没有一定的专业知识还是存在很大危险性的,有这个需求最好去正规医院~
最后,感谢大家的陪伴,这篇文到这里就彻底完结啦,爱你们,我们下篇文有缘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