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毅眼冒金星，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发现方小雨并没有继续追击自己，而是走到了张健面前。
张健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却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
顾毅倒吸一口凉气，愤怒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张健脸红脖子粗，几乎是在吼叫着。
张健用力一拔，从方小雨的脑袋里抽出了一团漆黑的事物。他张开大嘴，吞下了那东西，用力嚼了起来。
“哥哥……这是你给我编织出来的梦，还是你给自己编出来的梦呢？”
“你值得享受最高规格的葬礼。”
顾毅再次举起了拳头。
张健咬咬牙，身后的触须朝着顾毅飞了过去。
顾毅闷哼一声，挥手弹开了张健的触须。
张健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泪。
“顾……顾毅……”
黑色的雾气缠绕着顾毅全身，如同魔神降世。
此时，方小雨和刚才的张健一样，她被阴影笼罩看不清面容。
“抱歉。”
塔罗牌的效果仍未消散，顾毅依然保持着成年wwｗ•hｅｔusｈu•ｃoｍ.com碎。他的个头见风就长，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他本来的模样。
虚空的潮水绕过张健，径直朝着顾毅涌来。
扑通扑通——
嗖！
张健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你目睹了‘不可言说’的灭亡。”
“倩倩……”
张健喘着粗气，叽叽咕咕地说着：“你要杀我，我知道……先让小雨活下来好不好？让她活下来好不好？别让她醒来，好不好？”
一阵枪声从身后传来。
“晚安。”
“烂泥巴！”
方小雨一拳砸在顾毅的脸上。
张健轻声说着，探向方小雨的眉心。
砰！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张健一手扶着方小雨的脸蛋，一手按在眉心上。
“顾毅，你以为手枪能杀得死我？”
张健下颏长出长长的胡须。仔细一看，那些胡须竟然都是章鱼的触手。其形象，正如祭坛上的邪神雕像一模一样。
顾毅挥舞着右拳，砸在张健的脸上。
“你的剧情探索度提升！”
顾毅飞向张健，捏住他的嘴巴，将虚空的潮水灌进他的喉咙里。
方小雨笑眯眯地看着怀里的张健。
顾毅蹲在了张健的身边。
张健背后的触须漫天飞舞，黑色的阴影笼罩整个密室。顾毅手足无措地看着四周，虚空的潮水正在向他们二人涌来。
轰隆隆——
“哼！”
“杀了我，方小雨也会死！”
“他们和你一样，有父母兄弟，有梦想有希望，有工作有学业，他们怎么不是活生生的人？”
“怎么了？”
方小雨眉头紧锁，不停摇晃着脑袋。
“你说你是一切？不，你只是你，你只是一个自私的，想把一切都拖入你梦境的混蛋。”
“我不相信你……”
张健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轻轻搂着方小雨，让她躺在地上休息。
顾毅举着手枪，枪口冒着硝烟。
方小雨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把椅子，敲在顾毅的后脑勺上。
虚空的潮水突然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一股脑地流入了顾毅的右手掌心。
“不能。”顾毅说道，“但这东西能让你疼。方小雨的身边。
张健的身上绽放出了三朵血红，子弹的冲击让他连连后退。
“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但是很可惜，我的名字叫方小雨，不叫倩倩。我不是那个有一点委屈，就要死要活的温室花朵。我是一个勇敢、正直的攻略组特工，我的职责是消灭所有诡异。”
顾毅冷冷地看着张健，心中没有任何波动。
“你不懂。”张健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明白，不明白。”
“放我一马……”张健咬牙说道，“我死了，这个世界就会没了……小雨也会没了……”
特工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彻底没了心跳。
顾毅退出空弹夹，换上了新的弹夹。
“停下你的所作所为。”
“其实，你想叫我倩倩，对吧。”方小雨笑着说道，“这才是我原来的名字，不是吗？”
“因为……我是一切……”
“他们都是虚假的。”
“为什么？”
“我不是……”
“对不起，你受苦了吧？别着急，让我来帮你把那个讨厌的东西，从你身体里拿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