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证据,其实都是王志明用非法手段获得的。他和我说过,就算把这些东西拿出去也没用,那些房地产商有一百种方法在法庭上战胜他。所以,他没有任何办法了,利用舆论是伸张正义的最后手段。”
母亲拿出了保险箱里的各种证据递给了郗望,其中包括房地产老总收受贿赂的转账流水、打骂居民的偷|拍画面等各种证据的原件。
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些文件虽然很轻,但郗望却被压得动不了手指。
“给我们的?”
我发现这个房地产开发商并非如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们和某个诡异力量签订了契约,将居民们困在了诡异的幻境之中。
郗望接过信封,手悬在封条处,不知道应不应该拆开。
越接近真相,我的精神便越发异常。
业主和房地产商之间的矛盾属于经济纠纷,这种纠纷连警察都管不着,你一个小小的自媒体文案编辑有什么资格去管?
母亲走到郗望身边,脸上的泪痕,这里山高皇帝远的,我们根本搜集不到证据。因为物业把楼道里的摄像头全部都拆了,有些业主会偷偷在门口装摄像头,一旦给这些人发现,他们就会想办法偷偷拆了。
因为轴,我在工作中也并不顺利。
但是,我每次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都必须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
母亲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卧室,顺手带上了房门。
“这是我儿子最后的遗愿,他说如果有一天有攻略组的特工来了,就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你们。”
为了真相,我可以付出一切,哪怕为此而亡。
我加入了一家传媒公司,为了赚钱他们可以说假话、挑唆舆论、混淆是非。因为我不太“灵”,我无法和他们同流合污。
孟想若有所思地松开郗望的手腕,淡定地说道:“拆开吧。”
因为人们总喜欢在学生时代讲现实,在成年之后谈梦想。
“不了,我儿子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要拆开。所以,我还王志明在网上发的那个新闻稿是从哪儿来的,证据又是怎么收集的,对吧?”
经过调查我发现,这家房地产公司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网络上那些业主说的事情并非造谣而是确有其事。
母亲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她接着又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封信,上面的封条还完完整整没有拆开。
我开始后悔。
母亲弯腰钻到床铺下面,从里面拖出一个保险箱,她从怀里掏出钥匙,输入密码打开了箱子。
我一次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一次次陷入无尽的绝望。
那感觉就像是你吐光了肺里的全部空气时,突然被人捏住了喉咙,你不停想要呼吸、想要挣扎、想要呼救,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喉咙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他们总是这么说。
在我读书的时候,我的老师就曾经说过——我不太“灵”,是一个非常轴的人。我不会随波逐流,也不会去接受“世界就是如此”的论调。
“世界就是如此。”
郗望点点头,拆开了信封。
我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