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向来说话算话。
他答应汤鸣不进去,就真的不进去。
只是磨着人的臀缝,射到了落地窗上。
他把汤鸣放下来的时候,后者浑身赤裸,脖子上只有一条暗色领带,看起来格外色情。
白敬得到了一种极大的满足。
他似乎有些理解温周良了。
完全掌控一个人的视觉感受对Alpha是极大的刺激。
不过汤鸣倒真的将猫性随了个全。
基本上是一步跨到卧室的,生怕自己跳不起来。
白敬拉上拉链,活动活动身体,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朝卧室走去。
他虽然不懂感情,但他会察言观色,揣摩人心。
理智告诉他不能紧跟着汤鸣进卧室,否则极大可能会被揍。
或者百分之百被揍。
他进去的时候汤鸣刚穿好衣服,看到他就开始呲牙咧嘴,但顾忌着什么,把没有说出口的脏话咽了回去。
这就是进步。
畏惧,是臣服的第一步。
白敬走过去搂着他的腰亲他的额头:“收拾好我们就出发。”
汤鸣受不了这么腻歪,将他推走:“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旅游了。”
白敬很诚实:“不知道。”
汤鸣嫌弃的撇嘴,转身收拾东西。
其实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毫无头绪,不知道该带什么。
白敬抱着膀子靠着门,看着他,心里一阵叹息,转身去客厅拿根棒棒糖回来,看着汤鸣勾起唇角:“过来。”
“干啥,有事儿说事儿。”汤鸣看着衣柜里的衣服一筹莫展,眉头紧皱。
棒棒糖猛然塞进嘴里,汤鸣瞪大眼看着白敬,后者摁着他的肩膀,将他推至门边,伸手刮他的鼻尖,黑眸里满是无奈的宠溺:“小笨蛋。”
汤鸣脸一红。
白敬转身将纯黑色的行李箱拉出来,掏出手机递给汤鸣:“第一,确定日程。”
汤鸣看着手机备忘录上的旅游攻略,心情复杂。
白敬的东西从小都是自己整理的,因为没人管他,如果他的东西不小心出现在白晓天的面前,还会被直接扔掉。
他思索一秒,解释:“日程包括目的、天数、路线、目的地、天气。”
汤鸣错愕,他在教自己?
白敬看着他,给小猫儿一个消化时间,继续道:“第二,根据日程确定你的所需物品。”
汤鸣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傻傻的站着。
白敬语速平稳缓和,条理清晰,思绪周全。
但汤鸣一点没听进去。
他只是觉得人和人的差别还是……蛮大的?
也不是说蛮大的,就是这种小事,让汤鸣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好像这一切都有些不切合实际。
他印象里的白敬是什么样的?
是在荧幕上的,是遥不可及的。
是和他差距十万八千里的。
是和他天壤之别的。
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
是无数人口中的那个最年轻却最厉害的政客。
是他在许苑家吃饭看电视时,新闻报道里的采访嘉宾。
这才是对的,这才是应该的,这才是正常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
抱着他睡觉时亲吻他的发顶,哄他睡觉。
纵容他将他干净整洁的客厅搞得哪儿塞的都是零食。
两 块钱一包的辣条放到几十万的花瓶旁边。
昂贵的蓝牙音箱里缓存的轻音乐全被广场舞神曲挤到最下方。
喝醉后想联系自己却不敢说话,只会在深夜偷偷跑回来吻他。
让自己的助理每天来给他做饭,带他出去玩。
也是这个人,将所拥有的全部捐出去。
小沈偷偷告诉他说,数额高到令人震惊,导致只能分批捐款。
就是这么一个人,将纯手打的备忘录塞进他手里,蹲在他面前,教他怎么收拾行李,一边收拾物品,一边问他:往后几天想穿黑袜子还是白袜子。
备忘录最后还标明了几家做辣菜比较有名的饭店。
但白敬他。
从不吃辣。
不应该是这样的。
汤鸣心里一阵泛酸。
他为什么能将这一切做的理所当然?
仿佛他们之间就应该是这样的生活方式。
白敬站起身,想了一会儿,看向汤鸣:“还有什么想带的。”
汤鸣看着他没说话。
白敬敛眸沉思片刻,越过他去客厅拿几根棒棒糖塞进行李箱侧兜。
稍微凝眉后又拿掉两根。
汤鸣目不转睛的看他。
白敬对上他的视线:“不能吃太多。”
看,明明比他小两岁,甚至是三岁,却无论干什么都那么强势。
强势的告诉他不能吃凉的,不能吃太多辣条,不能吃太多糖。
因为对胃不好,因为会上火,因为会坏牙。
但白敬从来不说下一句。
所以汤鸣觉得他无理取闹,觉得他管得宽。
他强势的抚摸他、亲吻他、进入他。
明明是包养关系,不用在意他的死活。
他却说不做就不做,只要撒撒娇就能蒙混过去。
汤鸣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看他。
白敬的瞳孔缩了一下。
汤鸣看着他的眉眼,感觉自己一点又一点下沉。
或许不是自己,是自己身体里的心。
白敬第一次流露出有些困惑的神情。
汤鸣微微勾起嘴角,眼底却一片阴霾。
他伸出胳膊搂住白敬的脖子。
汤鸣问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将白敬拉向自己,闭上眼吻了上去。
他知道。
他在和他接吻。
他想和他接吻。
他完了。
白敬一手摁着他的腰,一手摁着他的后脑勺,反客为主,温柔又强势的夺取主导权。
吻着吻着,两个人都有擦枪走火的趋势。
汤鸣拼尽全力推开白敬,嘴唇殷红,眼眸泛着光泽的笑:“这就当是你,收拾东西的。”
他无赖的笑了笑:“奖励。”
白敬下意识伸手摸摸自己的唇,不知可否。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出门。
“哇,这车空间好大,看起来好爽。”汤鸣没骨气的发出赞叹:“睡起来肯定很爽。”
白敬看他一眼,将空调打开。
借这辆车就是为了让汤鸣睡觉舒服。
其实如果只去林城的话买机票更划算。
扣裙﹝贰三零六九二三九六﹞
但一个冰雕展用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他的旅游路线是先带汤鸣去看海,滑雪,最后去林城。
实际上这里面只有一个滑雪是白敬感兴趣的。
他曾经出差的时候,无意间知道明堂有一个滑雪场,国内数一数二的,就去玩了两天。
后来工作太忙,就再也没去过,已经好多年了。
汤鸣显然是一个闲不住的主。
他打开车载蓝牙,播了一首非常嗨,调子非常魔性的DJ。
白敬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欲都。
那种奢华喧闹,奢侈糜乱的场合。
汤鸣察觉到他的无奈,哈哈笑:“这是让你提神醒脑的。”
十 字路口,五十多秒红灯。
白敬将车停稳,拉过懵逼的汤鸣重重吻了上去,临了还朝他下嘴唇咬了一口。
“提神醒脑。”白敬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挠挠汤鸣的下巴,嘴角带着一丝笑,连语调都有些风流的调笑,仿佛一个久经风月场的纨绔少爷。
汤鸣脸一红,撅嘴不说话了。
脸颊微微鼓起,像只生气的小仓鼠。
玩不过玩不过。
扛不住扛不住。
操!
哪有这样的?!
汤鸣越想越气。
越想越不服。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白敬。
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没有转头,嘴角笑意却加深了。
真可爱。
其实车大了也不只是方便汤鸣。
最起码他也可以多用几个姿势。
白敬微微挑眉,心情愉悦。
汤鸣哪知道这些。
他只觉得白敬特欠。
比自己还欠。
这个比喻有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他实在没想到,白敬能这么坏。
不对,或许是他大意了。
是白敬本来就这么坏。
但他平时装的高冷正经。
现在是逐步暴露本性了。
也是,毕竟从一开始他就乌漆嘛黑的。
汤鸣阴森森的想。
对付这种白切黑。
只能比他更黑。
身为男人的胜负欲让他现在非常上头。
毫不理智。
于是他伸手,一把抓住了白敬的裆。
男人瞬间僵了,差点儿踩急刹。
白敬低头看看那只不停揉搓自己命根子,一点都不老实,疯狂点火的手。
又看看汤鸣。
后者笑的肆意浪荡:“小老虎,好好开车。”
说完他有些惊奇的补充一句:“哇,我现在手里握的是什么啊?虎鞭?”
说完他自己乐的哈哈大笑。
白敬伸手撩了把头发。
他太爽了。
爽的让他头皮发麻,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是轻微颤抖的。
汤鸣的手像有神奇的魔力,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吸走了。
其实他用的力道很小,也只是恶意的包裹着而已。
但他不知道,一点点小火星后是巨大的炸药包。
白敬第一次伸出舌尖舔了自己的唇角。
他哑着声音笑:“虎鞭可没有你男人的长鞭粗。”
汤鸣的笑僵在脸上,转头错愕的看着他,手都忘了收回。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认清一个现实。
那就是不应该拿年龄说事儿。
白敬是个男人。
是个爆发力很强,一个真正意义上,无论是身还是心,都非常纯正的Alpha男人。
他下意识就想收回手,被后者的大手抓住,摁了回去。
白敬带着他的手揉搓那逐渐苏醒的巨龙,笑意加深,甚至露出小虎牙:“不感受一下么。”
汤鸣看到殷红的舌尖擦过尖利的牙齿,瞬间想起被标记的恐惧,整个人都汗毛乍起,打了个颤栗,仿佛男人真的是一头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