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鸣看着白敬俊美的面容,忽然笑出声。
他推开白敬的手,捧着白敬的脸吻上去。
极尽缠绵。
白敬忍不住想把手往他衣服里伸时,汤鸣松开他,大拇指摸上他的唇,看着他满是欲望的双眼,轻声问:“乖乖,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是谁了吗?”
随后捂住他的眼,再次吻上去。
男人彻底忍不住,手伸进他的衣服,温凉的触感让汤鸣浑身一颤,随后狠狠甩白敬一巴掌。
白敬微怔,眸中的怒火迅速燃烧,几乎顷刻就要杀了他。
汤鸣却笑了:“白敬,睁开你的狗眼闭上你的狗眼,你照样都能勃起,他麻痹是个人撩你你都能和他干一炮,你不懂吗?你看不出来吗?我承认被你包养很爽,但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你只是想纾解你的欲望,至于对方是谁根本不重要,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话吗?”
他伸手指指白敬的心脏:“包养就包养,你我都认清这个现实,我们是肉体交易关系,不要扯什么温情,我不是你的猫,更不是你的人,我冠的是汤家姓,不是你白家,懂吗?你强势、你偏执、我都只当你缺爱,你想要的我都尽力满足,也算我这个被包养者的义务,但你我之间到底是什么垃圾关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汤鸣松开安全带,搓搓自己的脸。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是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白敬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沦陷的人。
纵使汤鸣百般不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他有钱有势,有样貌有身材,但这都不致命。
致命的是他偶尔的温柔。
仿佛能给他们俩这关系镀一层金似的。
汤鸣知道白敬没那个意思,他看不上自己,就是单纯的新鲜感。
但汤鸣必须无时无刻都要提防,都要提醒自己,提醒自己是个被玩的。
白敬顶多丢了一个操起来很爽的,他认为的猫。
但如果汤鸣真的沦陷,他不敢想像自己会有多痛苦。
他不是什么电视剧里的悲情女主,能等到苦尽甘来。
他和白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他们两个都清楚。
这就是一场死局。
汤鸣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与清醒去斗争。
甚至心理压力超出身体承受的负荷。
他希望白敬对他很差很差。
这样才能让他好受点。
他不是受虐狂,但他活了整整二十八年。
白敬却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如果他真的喜欢上白敬这样的人。
白敬会是他的初恋。
初恋本就刻骨铭心让人难忘,汤鸣以后怎么活?
所以他必须工作,必须出去,必须将自己的重点转移。
而不是每天真的像只猫等着白敬回来。
这是在消磨他的意志。
这么长久下去,不可能不动情。
就算不动情也会养成习惯。
养成依赖。
这是在毁了他。
但白敬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懂。
他们玩弄一个人就像吃饭一样简单。
白敬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
他看到汤鸣扭过来看他,眼眶微红,气息不稳:“白敬,你有没有想到包养我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吗?”
白敬心里有些乱。
他不知道。
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
他搞不懂。
今天不是挺开心的吗?
为什么突然就变脸了?
外面工作那么辛苦,在家不好吗?
他没什么其他的想法,他只是想养着他。
他想回家就有那种热闹的气氛。
他太孤独了,他想有人陪着他。
整整十六年,这是他第一次来游乐园,第一次有人陪他玩,第一次有人送他礼物。
虽然他知道是汤鸣随手买下的。
他会养汤鸣一辈子吗?
他不知道。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如果到时候有自己的伴侣和孩子,就不用汤鸣陪了。
如他所说,自己也不是非他不可,如果多尝试尝试其他人,或许就会不一样。
可他不想和别人发生什么,他只想和汤鸣。
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可能因为自己第一个操的人就是他?
烦。
烦死了。
白敬将车门解锁,声音有些沙哑:“下车吧。”
汤鸣:“给我个期限吧,既然不能包养一辈子,总该有个时间限制。”
白敬微微握拳:“你非要和我说这些?”
汤鸣笑出声:“不然呢?不说这些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他顿了顿:“人总得有个盼头吧白敬?不能把人逼上绝路是不是?”
白敬:“随便。”
汤鸣:“别随便啊,随便像怎么回事儿,你得说。”
白敬觉得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种久违的暴虐因子在体内发散,侵袭他的每一个细胞,让他逐渐失去控制,直到丧失理智。
他的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握住方向盘,紧紧皱眉,整个人都在不可察的颤抖。
汤鸣一直看着他,也有些讶异,他小心翼翼的碰碰白敬的肩膀:“白敬?白敬?”
忽然,他闻到一股强烈的白梅信息素的味道。
梅花的香气是清淡的、清香的,但只要白敬散发他的信息素,那轻轻的味道能像一座大山,直接把汤鸣压死。
他脸色瞬间惨白,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胃里翻江倒海,像第一次见到白敬一样,他头痛欲裂,整个人都想不受控的蜷缩。
汤鸣艰难的摇着白敬的肩膀,男人僵硬了一瞬,缓慢的转头。
汤鸣愣住了,甚至忘了疼痛。
白敬的瞳孔竟然变成了血红色,眼神里的凶狠像一头杀疯的狼。
“白……白敬……”汤鸣无声的张嘴。
白敬直接吻住他,任凭汤鸣怎么挣扎都无用,强势的白梅信息素通过唇齿纠缠,通过唾液,传达汤鸣身体的每个角落。
他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眩晕却清醒的状态,能感受到毕竟的舌头往喉咙里伸去,像要舔舐他的食管,难受的汤鸣眼睛都要爆出来了。
堪比窒息的感觉持续了四五秒,白敬才渐渐缓过神,松开汤鸣。
后者直接瘫到车座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敬的信息素太过强大,愣是把他的厌A症反应压下去了。
白敬有些颓然的捂住脸,声音嘶哑:“抱歉,我有病。”
汤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白敬放下手,没有扭头看他,似是没有勇气,他动动唇,却什么都没说,而是开门下车,走了。
汤鸣想大骂一句我操,却还是疲软的瘫在座椅上。
白敬就是手段太强势,但人还是很君子的。
否则就他这信息素的威压,没人能扛得住,自己更别提了,早魂飞魄散了。
但是他说的有病是什么意思?
汤鸣叹口气。
早该料到的。
这小孩儿行事风格就不像个正常人的思维。
说他老成吧,他有时候过于嚣张,说他年轻吧,他又把自己藏的深深的,让人捉摸不透。
而且他似乎惯用掠夺、抢夺的手段,甚至养成了这种思维模式,有一种他想要的,就必须得到,只要得到,就必须是他的。
汤鸣绞尽脑汁想半天,想出那个词。
独占欲。
掌控欲。
比占有欲更偏执和极端。
汤鸣下意识想摸根烟抽,发现没有,这逼没给他买,他当时因为花也忘了找他要。
操。
汤鸣烦躁的抓抓头发。
将车钥匙拔下来,开门下车,锁门,乘电梯上楼。
熟练的跟他妈回自己家一样。
说好回来做饭的人也不见踪影了。
汤鸣也不想给他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小沈出现了。
他笑眯眯的说白敬让他过来给汤鸣做饭。
汤鸣:“他人呢?”
小沈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然后拎着新鲜的鸡肉去厨房。
汤鸣笑:“你还知道我喜欢吃鸡肉。”
小沈也笑笑:“汤先生,不是我知道,是老板说您吃鸡肉吃的比较多,让我买只鸡过来。”
汤鸣撇嘴,没好气道:“噢,那他还知道什么啊。”
小沈想了想:“知道的可多了,他说您喜欢吃零食,吃完肯定口渴,让我把水温订到52°,您喝着正好;而且您一般早上起的晚,但是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所以不能喊你,要用美食把您唤醒;还有您不喜欢吃香菜,所以我再也没有买过香菜啦;而且老板说您喜欢吃辣,但吃辣容易上火,所以要准备去火的汤——”
“打住!”汤鸣听的头皮发麻:“做你的饭吧。”
他坐到沙发上,烦躁的撕开一包零食,又没什么吃的欲望,盯着茶几发两秒的呆,忽然起身走到厨房,看着小沈忙碌的背影:“小沈,你跟白敬几年了?”
小沈手上不停:“四年。”
汤鸣:“四年,那你应该很了解他了?”
小沈:“说不上了解,只能说知道一两点儿吧,汤先生想问哪方面?”
汤鸣还没张嘴,小沈就抢在他前面:“老板今年二十六岁,还没过生日,所以准确的说是二十五岁,生日是十二月三十一号,但是根据我的了解,老板从来没过过,因为没人给他过,您是老板的第一个人,在此之前老板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噢,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小沈拿着姜,转过身看着汤鸣,眯眼笑了笑:“老板曾经患有情感冷漠症,但已经治好了,不过他的信息素在情绪到达顶点时,会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