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休息时间嗖嗖飞走,该去上班了,林洋也终于不用再被关家里了。
但他被林老头监视了。不管他去哪,身后都跟着两尾巴。
林洋烦不胜烦,黑着脸上了一天班,傍晚直接回了老宅。
“头儿,把人撤走。”林洋进门就杵到林老头面前。
林老头放下茶杯,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他一眼,反问:“撤走再让你肆无忌惮犯浑?仗着有权有势欺负人?”
林洋气笑了,“我仗势欺人?他几次三番惹我,我治他一顿我就是仗势欺人了?我仗势欺人他早消失在F市了!”
“你还得意上了?”
林洋咬咬牙,“哦,别人惹我,我报复回去就是仗势欺人呗?”
“他怎么惹你的?说来听听。”
林洋沉默。打死也不会说自己被那龟孙揍了。
林老头:“因为他长得入你眼?”
林洋呵呵两声,懒得解释,反正也解释不清,反正也确实入他眼。
“随您怎么理解,总之把人撤走,不然公司那一堆破事谁爱干谁干吧。”
林老头:“威胁?”
“可不是么?”
然后林洋就真闲下来了。去公司的人换成了他爸。
“林哥,现在去哪啊?”陈笠在边上,看看那两尾巴,又看看神色不愉的林洋。
林洋一手插兜,踢踢地上的石子儿,“去哪?当然是去浪啊。”反正短时间内也没法再搞那龟孙。
林洋说浪真就去浪了,机票一定,带着陈笠就飞去了H市。
“这里好热,林哥,怎么想着来这玩?”陈笠用手扇风。
他是土生土长的F市人,虽然H市四面环海,风景宜人,但暴晒太阳,火热的气候对于他来说有点难以接受,一出机场就浑身湿哒哒黏糊糊的。
此刻他甚至庆幸有两尾巴跟着,不然行李全都得他这个苦命的打工人来拿。
林洋带着墨镜插着兜走在前面。“鬼知道。”订票的时候随手就选了,都没过脑。
“……”
入住的地方是海边的别墅公寓酒店。带小院,沿着海湾建了长长的一排,推门出去就是海滩。
就跟他回答陈笠的那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鬼地方,天气热的一批,心里又憋着口气,到了地就关屋里吹空调,一连两天啥也没心情干。
“哥,真不让他两进来么?不会热晕那吧。”
“那么娇弱干什么保镖?”林洋瘫在沙发上,嘴里嚼着冰镇西瓜。
陈笠蹲在茶几前,把林洋吩咐他刚去买回来的槟榔推到最边边,“哥,你要吃这玩意啊?”
跟着他一起去的那个保镖途中劝阻过,但陈笠到底是听话于林洋的,没敢不买。
结果林洋说:“你看我有那想要烂嘴的打算吗?”
陈笠舒一口气,“那买这个干什么?”
“买来玩。”
可是已经买了好几斤了,堆成堆,也没看见你玩。
是夜,F市,林家老宅内。林爷爷拿着电话,听着电话那头汇报着什么。
只听林爷爷问:“今天出门了?”
“没有。只有陈助理出门。还是早中午各买一次槟榔,一次一袋大约一斤重。”
林爷爷闻言茶杯重重置到桌上,洒了一滩水。
不多时,远在H市的林洋就接到了林老头的电话。
“你是不想活了?赌气也得有个度……”林爷爷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林洋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等到电话里安静下来才贴回到耳边。
“头儿,消消气,我可什么都没干,既没有绑架也没有霍霍谁家好孩子。一天到晚呆屋里吹空调,不信你问你那两个听话的宝贝手下。”
陈笠在一旁拿着游戏手柄,大气不敢出地把林洋的小人打死。
林洋举着手机,听电话里传来几声重重的呼吸,沉默许久,挂掉了。
林洋把手机随手一扔,继续拿起游戏手柄。
“陈笠。”林洋看着屏幕地倒地的小人。
“啊?”陈特助悄悄挪动,但脑袋还是挨了一下。
……
在H市的第三天,林洋还是什么也没干,二门不迈,吃了睡睡了吃,打打游戏,揍揍陈笠。
陈笠还是苦哈哈地一大早就起来开着车带着一条尾巴上街买槟榔。
但今天他付钱的时候被保镖拦住了。
“干什么?”陈笠莫名其妙。
“老爷子不许再买槟榔。”保镖面无表情说到,拽住他手机。
虽然陈笠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打工人,本不想为难打工人,但一想到跑到这鬼地方暴晒的原因有这两尾巴的一份就难绷。难得爆粗口:“我还不许你吃屎呢。让开。”
陈笠眼瞅着弱鸡,但力气却不小,保镖都被他推得踉跄。
陈笠付完钱,提着槟榔,在卖槟榔的老婆婆笑发财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原路返回。
结果还没回到别墅,就接到了林爷爷的电话。
他咽了咽口水,胆战心惊地接起,“老爷子。”
“你们两个是准备吃死自己吗?”
陈笠照着林洋教他的话,说:“林总自己吃的,我……我劝不住。”
“全部他自己吃的??!”
“是……是的。”
“我看是不想要命了!”
电话被挂断,陈笠提着那一袋槟榔进门。
“林哥,老爷给打电话了。”
“说了啥?”
“说我两想死,我也告诉他全部是你自己吃了。”
林洋点点头,把游戏手柄扔给陈笠。缓缓说到:“小笠子,怨气很重啊。”
“没有没有——林哥冤枉。”
游戏一直玩到午后,林洋手机响了。先是他爸,再是他奶奶。他只接了奶奶的。
“奶奶。”
“小洋,听你爷爷说你在H市玩呢吧?”
“是的。”
“那里可热哦,你受不了热,玩得开心吗?”
“开心,开心死了。”
“是和男朋友一起吧。”
听筒声音不小,陈笠坐得近,听了一脸惊恐。
林洋踹一脚陈笠,“不是。”
陈笠拍拍屁股,坐远了一点,又准备把林洋的小人打死。又挨了林洋一脚。
“别骗奶奶,奶奶都知道。”林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奶奶在家呆着无聊,明天也去玩玩。”
“真不是。”林洋说完意识到什么,忙问:“奶奶去哪玩?”
“H市啊,看看小洋男朋友。”
“奶奶——”林洋无语闭眼,老头的鬼把戏,“这只有我和陈笠。”
林洋把手机扔陈笠那,“说话。”
“说啥?”陈笠捧着手机,“……老……老太太?”
“陈笠也在啊,被伺候惯了,谈恋爱了都还要带陈笠,你说你。”
……林洋无声叹气,拿回手机:“奶奶,这里真没有什么男朋友。”
他也压根没有男朋友。老天爷,毁灭吧。
但林奶奶说什么明天都要来定了。林洋无奈至极,订返程票发截图给林奶奶,说明天就回去了。林奶奶这才做罢。
老头,给你竖大拇哥。林洋腹诽着给老头打电话。
林洋开门就是一句:“我去坐牢了。”
林爷爷:?
陈笠也扭头过来:?
“发什么神经?”林爷爷皱眉问。
陈笠茫然:+1
“我会把你那两宝贝手下杀了,做成肉干,带去监狱里吃。”
“说什么胡话!”
“你就等着看看我是不是说胡话呗。什么犯人需要这么监视着?”林洋最反感的事情就是被人监视。
“你不做混账事我会找人看着你?”
“我不是心甘情愿让你罚了一顿了么?我也说了只是治他一顿而已。”
“以后不会再犯混?不会再去找人麻烦?”
林洋信誓旦旦:“不会。”才怪。甩掉那两尾巴,他就立马搞死纪司律。
“明天回来,以后不许再犯。”林爷爷妥协。
“你保证撤人。”
“撤。”
挂断电话,游戏手柄一扔,呼噜一把陈笠的头,心情好了,天气也不觉得热了。“走,哥带你浪去!”
陈笠抓抓脑瓜,茫然地跟着林洋换衣服出门。
“林哥,咱去哪啊?”陈笠在驾驶座上问。
“本地最具特色的——”林洋整理着头发卖关子。
陈笠以为他要说一个比如夜店,销金窟,会所这种奢靡的地方,结果林洋蹦出来一句:
“海湾。”
海湾?
到了地儿,已经是傍晚。
铺天盖地的晚霞笼罩下来,把整个海湾都染成红色。海是红的,浪是红的,椰子树也是红的,就连微风都好像是红色的。
陈笠跟着林洋从海湾的停车场走出去。
海湾被开发成了一个风情景点,蜿蜒着一条公路,再沿着公路铺开各种各种的民情店铺、公寓民宿,人挺多,很热闹。
陈笠左看看,右瞧瞧,林洋则大步流星跟着导航直走。
“林哥,我们玩啥?”陈笠看着海面上游着的、站着的,飞着的各种各样的人。
林洋头也不回:“你想玩啥玩啥,全报销。”
“那你呢?”陈笠跟上去。虽然林洋平时也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人,但到底不是F市,跟着比较稳妥。
“我找人打炮去。”
陈笠一噎,嘴角抽了抽,脚步停下了。
林洋顺着导航,来到一个酒吧门口。名字很有趣,叫无声浪。一个gay吧。不过游客多了以后,男男女女都混在一起了。
习惯了‘难戒’的排面,不免觉得这‘无声浪’真破落。不过人也是真的多。
林洋收了手机走进去。
进去之后,林洋有些意外。里面的装比外面看着要好多了,至少不觉得破了。林洋要了个海景座,点了几瓶酒。
海景座在画面上,要从酒吧后边出去,沿着一条栈道走好一会才能过去。
林洋边走边四周打望,路上就开始勾搭人。
等他到了自己的座位后,手边已经挨着两个了。
……
“你这牙印也没好啊。可别染着狂犬病。”海湾停车场,纪言郗甩上车门,对副驾下来的人说。
北冥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虎口的位置,没说话。
纪言郗周末去F市,在F市呆了两天,昨天回来的时候把北冥一起薅到了H市。
纪言郗:“你要不去医院瞅瞅。该缝合的缝合,留着当纪念呢?”
这牙印,在纪言郗周末去F市的时候就看见了,这都三四天了,一点也没见好。
“到底咋搞的?”纪言郗不死心地又问。那天见面的时候就问了,问死也问不出来。
纪言郗以为这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但下一秒却听北冥淡淡道:“精神病院的病人跑出来了,路过,不小心碰上了。”
“啊?这么危险?你那天颧骨上的淤青也是神经病揍的?”纪言郗:“那人最后送精神病院了吗?”
“死了吧。”
纪言郗惊讶:“死了?怎么死的?”
北冥单手插兜,语气淡淡:“不知道。”
纪言郗沉默片刻,“别告诉我你要* 药就是为了给这个神经病用。”
北冥看看他,没说话,继续往里走。
纪言郗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离谱,追上去,闲聊些别的。
“去哪?”北冥问。
“喝酒?”纪言郗:“我只是看你心情很不好,带你出来遛遛。”
北冥无可无不可,边聊天边走。但纪言郗几次欲言又止,北冥转头问他:“怎么了?”
“就那什么,你应该不关注顾家的消息了吧?”
北冥摇摇头。
纪言郗:“你要听吗?”
“随意。”
“五六年前顾氏就破产清算了,顾家已经从H市销声匿迹了。”
关于顾家的消息在北冥心里已经激不起任何波澜,他无所谓地点点头。
“还以为你会高兴呢,跟老狗似的。”纪言郗被他的反应逗乐了。
北冥看着弥红的天际说了句:“死光了也与我无关。”
“6。”
……
不多时,北冥站在一个酒吧前,沉默地看着酒吧门头的牌匾——无声浪。
“走啊。”纪言郗回头招他。“这地儿四五年前是个gay吧,现在是个通用吧。”
北冥看了几眼,跟着走了进去。纪言郗轻车熟路要了海景座。
“上个厕所,你先过去。”北冥对纪言郗说。
纪言郗点点头,“OK,你等会从栈道那走过去就是了。”。
此时的海景台上,夜幕已经降临,霞红尽褪,留下清灰的残痕。
纪言郗来到观景台,在卡座里坐下,回着消息等北冥。
但没一会儿就被侧前方的卡座爆发的喧闹声引得侧目。
纪言郗偏过头,只见那里围坐着一圈人,玩着抓手指的游戏。
纪言郗视线在最中间的拥着两个小男孩的男人身上停留。帅啊。他想。
纪言郗看了几眼,准备收回视线,但那个男人却突然不经意地转头,就对视上了。
那男人看了他两秒 ,忽然对他笑了一下。纪言郗这人随和,也不觉得尴尬,也笑了一下就回过头。
侧前方卡座里,林洋又回头看了眼侧后方。帅啊。
“林哥,该你喝了。”男孩的提醒,让林洋收回视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洋衬衫前的扣子解开了几颗,大大方方敞着,喝完放下酒杯,怀里拥着一个男孩,笑得快意。
他其实已经喝得醉意不轻,这会儿拥着人玩游戏,尽量把酒灌给其他人。
“我去趟厕所。”林洋亲了男孩一口,把男孩拉起来,对卡座里的其他人说。
卡座里爆发出了起哄声,男孩哄着脸跟着林洋走了。
林洋拉着男孩,边走边摸兜,走到栈道出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没带套,宝贝。”
男孩低着头,小声说:“可以不戴。”
林洋笑笑,“不戴宝贝会生病。”拍拍男孩的皮鼓,把男孩的身份证塞回他的兜里,说:“乖,等我去买个套回来找你。”
男孩点点头,又回了卡座。林洋自己走进栈道。
栈道上拉着LED灯,整的挺有氛围。但拐好几个弯才能出去。
林洋边走边低头手机,找附近哪里有药店或者可以买到套的地方。
他就这么低着头,走过两个栈道弯。突然,他胳膊肘突然被撞了一下,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这在生活中是常发生的事情,林洋心里没有不愉悦。但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后背消下去的鞭痕又齐齐开始作痛,怒火随即蓬发!
功夫不负有心人,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的收藏柜!他爸妈!他挨的那顿打!还有被监视!
林洋想也没想,抬手就扇。
北冥眼疾手快挡开了林洋挥过来的手。
他见鬼的程度也不比林洋小多少。他本想等到死老头生日宴再收拾这脏东西,却没想到在这还遇上了。
北冥冷笑一下,朝林洋的脖子飞速箍过去。
林洋本就有点醉意,行动相对迟缓,躲避不急,被北冥按在了栈道围栏上,后背悬空。
林洋手本能地要去捞些什么,随手一拽,北冥被扯着一块撞在了围栏上,围栏发出“砰”一声,摇晃。
这动静引来了栈道上其他人的注意,一时间两人成了焦点,众人看到他们两个的姿势,甚至爆发出了阵阵起哄声。
听着这动静,北冥脸颊的肌肉动了动,“放手。”
林洋脑袋眩晕,“你特么掐着我脖子!”
僵持不下,起哄声越来越大,北冥咬咬牙,膝盖曲起。
林洋感知着北冥的动作,眼睛瞪圆了一下,迅速松手。
北冥轻嗤一瞬,握着林洋脖子的手转而绕到林洋脑后,拽住他头发。
林洋的后背从悬空的状态拉起,被迫靠近北冥,耳边浮动着北冥的呼吸。
“别让我在这里办你。”北冥钳住林洋一只手的手带着林洋的手往下。
一阵起哄声中,林洋被按了一下。
他染着酒气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呼吸离得很近,那双他啃过的唇也近在眼前,稍微抬一抬下巴就会触碰到。
他还记得味道。像果冻,QQ弹弹的,很温润。
但却绷着狠辣的语言:“或者让我产生帮你阉割的想法。”
林洋听得懂,他应该生气,然后啐回去。但心脏在此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很陌生的感觉,他甚至无法形容。
林洋的脸有些红,或者说,露出来的皮肤都有些红,又或者是粉色,因为灯光斑斓交加看不清切。
他此刻看上去有些诡异的呆,一贯嘴上不服输的人这会儿却沉默着,眼睛虚空。
北冥并不打算探究他诡异呆愣的原因。盯了林洋几秒,北冥松开拽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拍了拍林洋的脸,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滚。”
两人第一次这么快速的从打架的状态里分开,但周围的起哄声却更加大了。
“哎——继续啊!”
“亲一个!”
“继续啊——别停——”
“帅哥,搞起来——”
“搞起来——”
此起彼伏的喧闹中,林洋仿似才回神,他舔了一下并不干的嘴唇,觉得好渴。
他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抬起头。对上北冥轻蔑的眼神。
然后林洋想,肯定是被按在围栏上撞坏了。
不过,这绝好的机会,这龟孙居然不继续揍他?会不会他不知道是我绑了他?林洋这么想着,动了动手腕。
北冥整理好衣服,转身继续往观景台走去。
林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越想越觉得纪司律这龟孙可能真不知道绑他的人是他。
林洋晕乎乎的脑袋完全忘了林妈妈和北冥碰上过这件事,不自觉地都往利于自己的方向想。越想越真,就真当真了。
他盯着北冥的背影,听着周围的起哄声,蓦然就笑了。
也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灌满酒的脑袋里又在想些什么。
总之他朝着北冥的背影走过去了。在距离观景台的最后一个拐弯处,拉住了北冥。
北冥被他一把蛮力拽回身,看见是林洋的那一秒,下意识要挥拳,但林洋的下一个动作速度快得让北冥顿住了。
林洋扯着他的领口,瞬间贴近,学着他刚才的动作,一手环到他后脑勺,兜住下拉。
下一秒,温润的,带着酒香的唇就贴了上来。
“哇哦——”
“嚯嚯霍——”
“刺激!!!”
“够爷们——”
“芜湖——”
北冥没有喝酒,但嘴巴里全都是酒的味道,各种各样的酒混杂在一起的香气。
像有一条灵活的泥鳅在里面翻滚。
眼前那双眼睛没有闭上,里面含着笑,是调戏,也是挑衅。
然后泥鳅离开,耳边传来戏谑的一句:
“傲什么?味道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说】
剩下的乘客宝贝们,抓稳啦!加速冲冲冲!!!
(刹车)(走到车厢)(挨个亲一大口)(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