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内。
林洋提上裤子,也不管一边趴在桌子上的人,兀自摸出烟点上,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那双眼睛。
妈的干得正起劲儿呢,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跟鬼似的,撤离的时候甚至还带着明晃晃的厌恶。
可真特么新鲜刺激过头了。
林洋狠狠地吸了两口烟,烦躁得很。
他虽然爱玩,但没有让人看着做的癖好,不然直接在楼梯间就干了,哪还用进屋锁门?
结果还锁了个寂寞,更别说打响炮了,他没萎就不错了。
玛德……
烟还剩下半截,林洋才记起来边上还有个小0。他偏过头,“你可以走了。”
那男孩盯着他月夸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林洋陈雨的脸色,最后还是闭嘴走了。
林洋抽完手里的烟,看了眼依旧斗志昂扬的兄弟,不耐烦地又从烟盒里磕出来一支。
等到尼古丁消解了一部分心头的烦躁,林洋碾灭烟头,也离开了这间屋子。
但带上门的时候,林洋鼻尖却敏锐的嗅到了丝丝缕缕不同的烟味,味道很浓烈霸道且辛辣,是他一向抽不来的款。
林洋转身站定,盯着门上的那条缝。
应该是在这里吸烟,被里面的声音吸引过去的。
好奇心重的直男一枚,偷窥还嫌恶心。个操蛋的玩意。
林洋好笑的耸耸肩,抬脚离开。
和庄承打过招呼,林洋回到车上,才不过九点。他坐在驾驶座,突然不知道该去哪。
他都多久没有爽过了?林洋算算时间,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这期间总共就打了三炮,没有一炮是响的,都特么是哑炮!
林洋烦躁地启动车子,盘算着先回家,明天再好好发泄。
结果第二天,他还没出门,他奶奶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小洋,陈笠说你今天休息了,奶奶做了糯米鸡,回来吃午饭吧。”
林洋在严格意义是,是被宠着长大的孩子,而在宠他的人里面,林奶奶排第一。
所以理所当然,在上午十点的时候,林洋带上前阵子给老头淘的茶壶,开车回了老宅。
“奶奶——”林洋刚进门就开始喊,还示意佣人赶紧去告诉林奶奶他回来了。
林洋其实是在找庇护,以声制人。上次茶壶事件,老头虽然已经揍过他好几顿,但气没消,因为他奶奶没有答应再做一个。
“喊丧呢?”林爷爷果然还生着气,声音凉凉的从茶室里传出来。
林洋没见到林奶奶,所以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探头到茶室门口,偷偷摸摸往里瞄了眼。结果发现北冥老爷子也在,俩老头正在下棋呢。
长辈在,招呼得打,这门他是不想进也得进了。
林洋把手上的盒子递给边上的佣人,进了茶室。
“爷爷,北冥爷爷,下着棋子呢?”
林爷爷耷了一眼懒得理他。
北冥老爷子见到他倒是很高兴,估计是输了一上午了,连连道要和林洋下两把。
林洋乐得有个事干,免得挨骂。
林老头下棋整个F市没几个人能赢他,北冥老爷子在下棋上人菜瘾还大,回回来战回回输,林老头又不肯放水,他每次都扛个零蛋回去。
但赢不了爷爷还赢不了孙子嘛?
你别说,还真赢不了。
林洋在还没记事儿的时候就开始跟着老头摸棋子了,耳濡目染,棋技不说多厉害,但赢一个真正摸棋不过五六年的人搓搓有余。
可林洋会放水,会当乖孙子阿!每每都能让北冥老爷子赢得合不拢嘴。
林爷爷在边上自然看得见棋盘上的汪洋大海,越看越想把林洋脑子扒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根筋,名叫:坑、气亲爷爷专用筋。
这小子在别人面前就是个乖孙,在他面前就是魔童,净干些不当人的事儿。
这盘棋,最后自然是北冥老爷子赢了,场面和乐得不行。
棋局结束,也正好开饭。
林洋是真的很喜欢糯米鸡,但只喜欢林奶奶亲手做的,外边卖的、别人做的他一律不吃,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林奶奶就要给他做一次。
也因为这点小馋,林洋当年因为和寒邃火烧寒家老宅的事情被送去国外的时候,林奶奶硬是拉着林爷爷陪着他一块儿去了。
所以林洋是个典型的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孩子。有奶奶疼,也有爷爷揍,童年过得特别圆满。
等吃过饭,林洋被拉着在客厅闲聊。
林洋原本是坐在一旁边吃水果边听俩老头说话的。但听着听着,不知怎么就变了成北冥老爷子问,他来答。
老爷子问事情很有分寸,一问一答有来有回,偶尔还能给林洋解开一些不懂的东西。
但不知是从哪一分钟开始,话题就开始发生了偏移,从事业说到婚姻大事,最后莫名其妙到如何让一个人定下心。
“你们年轻人如何能定下心来呢?”
?林洋没听懂,“您指哪方面的?”
结果老爷子摸着下巴,似乎十分苦恼,片刻后他回答:“全方面。”
……这问鬼呢?他哪懂阿?
但林洋谦逊回答:“您也是从年轻人过来的,肯定比我更懂这些,我自己也还飘着。”
“你的根扎下了,不算漂了。”
林洋听出来这大概是在说那大孙子,但北冥老头不说,他也不点破。
林洋:“我就靠着家里扎根,属于啃老呢,其他的都没影。”
北冥老爷子不理会他的自谦,自顾自地突然点破说:“那小子连根都不肯扎呢。”
林洋捻了捻手指:“可能只是因为年纪小,我以前也皮得很。”
“26了,也就比你小两岁。”北冥老爷子叹了口气,又低声说:“心不在国内。”
26了? 那确实不小了,他还以为刚成年不久呢。看来是在国外玩野了。
林洋套用老妈以前对他的那套:“等结了婚应该就好了。”
林洋这时候就只是随口说说,毕竟这套说辞是通用的万精油。
他绝对没有想到,就这么一句随口之言,会在不久的将来化身一记回旋镖,完美地钉在他的脑门上。
等北冥老爷子走了,林奶奶也和闺蜜出了门,只剩下林洋和林爷爷坐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林爷爷手上拿着林洋带来的茶壶,面上一分不消气,三分爱不释手,剩下六分全是警惕:
“你个混小子又想干什么坏事?”
林洋:“我冤枉阿,我哪有要干坏事的样子?单纯孝顺您的。”
他没敢说‘赔’,奶奶亲手做的东西在老头那就是无价之宝。
林爷爷一脸‘你觉得我会信你吗’的表情盯着他,冷哼:“从头发丝到脚趾头。”
林洋倒也不冤,他从老头的宝库里拿过不少东西,可以说是连偷带抢。之前老头子每收一次他的礼物,往往还没来得及高兴,转头就会发现自己宝库又遭贼了。
“真就单纯送您的,上次那什么……”林洋说着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一个茶壶,他已经挨了好几顿揍了,皮到现在还麻着呢。
“反正您就放心吧,我真不拿了,我保证,这次真保证。”
为让人信服,林洋边说边竖起三根手指,就连懒洋洋倚靠着的后背都直起来了,语气特别真挚,看上去可信得很。
但林爷爷知道这狗der信不了一点。
这狗东西内外往往是两个极端,看起来越可信就越不能信,面上越乖背地里灌的坏水就铁定越多!
林爷爷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丝毫不买账地拿着壶走了。
林洋猜测老头估计是去给宝库上锁了。他看着老头的背影,在沙发上乐了好一会儿才拿着林奶奶给他装的糯米鸡离开。
【作者有话说】
林洋:哟,双标狗还有偷窥的癖好呢?
北冥:呵,随处发情的狗还怕人看?(: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