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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风流祸事 石酒月 2714 2024-12-17 23:03:25

翌日,下午3点,F大后街。

这个季节,满街梧桐已经开始抽芽,光秃之中已经盈上一片新嫩的绿,在春阳下随着微风轻轻浮动。

街上大学生熙熙攘攘穿梭而过,也有老人带着孙子孙女漫步而行,热闹与恬静交织在一起,一片祥和。

在拐角的一间咖啡馆里。北冥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抽芽的梧桐。思绪在转动,但又有些在发呆的嫌疑。

今天出门,只有他一个人。不是他逃出来了,而是保镖被撤走了。死老头可能鬼门关走一趟脑筋被孟婆拿勺子翘解开了。

但也仅仅解开那么一点点,因为北冥最后也没拿到身份证和护照,管家只给了他一步手机,以及几处房产地址。告知他不会再限制他的自由,也不再要求他必须晚上回到老宅。

但自由地仅限于F市。并且要求他必须在老头今年的生日宴上出现。在老头的生日宴会后,考虑尊重他的意见,放他离开。

北冥最后揣着一肚子不明火离开老宅。

今天刚好周六,咖啡馆又靠着F大,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北冥第五次转头望向门口,但依旧没看见他等的人。

北冥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他重新点一杯咖啡。

又过去十五分钟的时候,北冥肩头被拍了一下,他偏头,一个身高和他差不多的男生在他对面坐下。

是纪言郗的邻家小弟,叫贺肖,在F大上学,也是纪言郗和他约在这里见面的主要原因。

“北冥哥。”

“嗯。”北冥问:“你哥呢?”

在北冥印象里,贺肖属于沉默寡言稳重冰山那一卦,但此刻却似乎有些不自然,眼神偏向一边,回答说:

“他发烧了,刚打完退烧针,不方便过来。”

“早上不还好好的么?”北冥皱皱眉,没来得及琢磨贺肖身上那点不自然,就听贺肖解释说:

“……睡了一觉,着凉了。”

北冥半信半疑,但想想纪言郗那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又觉得正常。

贺肖:“哥叫我把东西带给你。房子钥匙,身份证,卡,还有手机。”

“房子在隔壁巷子胡同里,哥上学的时候买的,一直有在打扫。地址和开门密码在手机备忘录里。”

“身份证和背景资料哥都给你编好了,不怕查。银行卡户主也是这个假身份证的,里面会有工资流水,从哥的公司进账。哦对了,哥说给你算友情价0.01的利息。

“手机卡是用我身份证办的,你不想用的话也可以自己办一张。”

北冥点点头,接过东西,“他发烧严重么?在哪个医院?”

贺肖摸摸鼻子,说:“不算严重,退烧了,在酒店里睡下了。哥明天还在,如果北冥哥方便的话明天可以一起吃个饭。”

“明天时间还不确定。他在哪个酒店?我过去找他。”

北冥说完,发现贺肖欲言又止地盯着他。

“有问题?”

“哥一时半会醒不来,我等会还有课,明天吧,北冥哥。”

北冥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最后只能道:“那等他醒来让他打电话给我。”

“好的。”

贺肖离开后,北冥在咖啡馆里坐了好一会儿。手里摩擦着一本相册。

临出门的时候顺手在老头房间拿的。

相册里都是他的照片,从小萝卜头到去年夏时令。都是偷拍的角度,偶有老头偷偷摸摸入境的双人合照。

管家说的也不完全对,老头再他十八岁之前并不是一直都不见光。

大概五六岁,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晰的年纪,北冥印象里,他遇到过一个怪人。

他记不太清那个人的脸,只记得头发还是黑的,穿着黑色的西装,眼睛在看人的时候很沉,很吓人。怪人在北冥放学回家的路上递给他糖果和玩具。

当时和他一起放学回家的纪言郗说,这是拐卖小孩的坏蛋。于是两人逃也似的就跑了。

后来那块片区里也没有听说有小孩失踪。因为这怪人只是个偷拍狂。

北冥准备找个时间把相册烧了。他推开面前的咖啡,从手机备忘录里记下那套房子的地址和开门密码,然后把身份证拿出来。

年龄没变,其他都编得挺像样。

北冥抬头望了一下天,把身份证重新扔回兜里。

-

在F大篮球场,一群潮气蓬勃的男大学生光着膀子挥洒汗水,篮球撞击地板的砰砰声和间断爆发出来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林洋在篮板下摘掉头带,从包里扯了条毛巾擦了擦汗,回身微笑着避开递水的女生,又从包里拿了瓶水,对女生晃了晃,“自己带了,美女给其他小帅哥吧。”

女生害羞着捂脸跑开,边上和他一块下场换人的男大见状笑说:“林哥真狠心啊——”

林洋耸耸肩,痞笑道:“这要是个男的我就接了。”

男大哈哈大笑,“我等会还有课,先走了,祝林哥今天也能有艳遇。”

林洋挥挥手把毛巾扔回包里。

林洋一年到头来F大的次数不算少,空闲下来了就过来打打篮球,完了再约个看对眼的打上一炮。一天就舒舒服服过完了。

来的次数多了就会有熟识的人,场上这几个就是。林洋也不隐瞒自己的性取向,坦坦荡荡,时间久了,这些和他玩的男大也都已习惯。

毕竟他一不乱搞,二不强迫,虽然有时候嘴有点贱,但他帅啊,不仅帅还有钱,请吃饭那是一点不手软,最重要的是他有钱却没有有钱人的架子,高档饭馆可以,路边小摊也行,一只精致的孔雀混在他们一群野鸡里,主打一个吃得尽兴就好。

所以钢铁直男当兄弟,看对眼的在他离开的时候就自动跟着他走。没什么废话可说,该打球打球,该打炮打炮,谁也别嫌弃谁,乐乐呵呵高兴了就行。

林洋把水瓶也丢进包里,在篮球架底框上坐了下来。

“林哥喝水吗?”边上有个男的声音问。

林洋正在包里摸着手机,循声偏头看了一眼。

个子不高,一米七出头,脸挺帅的,穿着整齐但衣服陈旧,袖子脱线了,不过身上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水味,眼神直白,可以肯定这是了解事况并且准备今天跟他走的。

林洋弯弯唇接过水,男孩上前了一些。林洋往边上让了点位置,拧开抿了一口,问:“下午晚上都没课了?”

男生也不扭捏,在林洋身边坐了下来,回答:“没有了。”

林洋望着场上灌了个篮冲他得瑟的小子,闻言挑挑眉,又听男生说:“袁树是我舍友。”

袁树是刚才和他打招呼回去上课的男生,大三在读。

林洋有些惊讶,虽然他知道场上这些小子有时候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来给他当红娘,哦不,炮娘,但把自己舍友搞来是不是太离谱了点?

林洋转头:“他们……”问到一半发现都不知道该问些啥,这年头的国内的大学生都这么开放了吗?

“他们不知道。”男生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说完又解释道:“我是指他们不知道我来找你,他们知道我是同性恋。我是在宿舍听他们聊天的时候知道林哥你的。”

林洋自认不算什么好人,但还是说了一句:“我不恋。”意思是只打炮。

男生有些局促,“我知道的,林哥。”

林洋点点头,扫了眼男生泛黄的白鞋,没再说什么。

为了钱黏上来的不少,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反正都是各取所需,你情我愿的事。

于是林洋带着人走了。

他车停在F大后门一个老巷子里,带着男生从后门出来走过去的路上,因为人比较多,林洋走在了男生后面,走着走着发现这男生在假装镇定,裤缝都快被揪破了。

“你去买盒套和油。”

男生抬起头,目光有一瞬的茫然。

林洋从皮甲里抽出来几张万年都用不到的现金,微笑地说出一串现实到有些冰冷的话:

“安全套,润滑油,套往最大号的买,有扩张器的话也拿一个,不然你会很疼。”

男生估计是在此刻面上的镇定有些破裂的痕迹,手迟疑着没有伸出来。

林洋合上皮夹,也不催促,只是问:“你知道和我走是去做什么吗?”

男生低着头,声音有些弱:“我知道的,林哥。”

“第一次?”

“嗯。”

“害怕了?”

过好一会儿,男生才摇摇头。

林洋无所谓男生心里想什么又或者在犹豫挣扎,他是个生意人。“那去买,我抽根烟在里面等你。”

男生走后,林洋穿进巷子来到车边。

F大那些趋炎附势的领导很烦人,所以他每次来F大都很低调,车子都尽量往无人的巷子里停,那些打球认识的小子也都不知道他和林家的关系,只当他是个有点钱的小哥。

林洋把运动包扔进车里,靠在车门前点了只烟。

烟抽了一半也没见刚才那男生回来。林洋在心里琢磨怕是反悔偷溜了。

他倒不介意男生偷溜,回头重新找一个就行了。只是这烟没抽完,他又不想在车里抽,可一个人在老巷子里站着抽烟又有点装且傻逼。

所以他叼着烟又从深巷子里往外走,边走边悠闲地踢着小石子。

【作者有话说】

我为了缩短前摇小小修了一下文,追更到这一章的宝子请清除缓存之后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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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酒月

石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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