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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阿伽门农之死

祝祷月亮 宇宙真美啊我操 3469 2025-07-02 07:45:15

第六年的冬天,Caesar死了。

事发很突然,让远在B国带家里人和一条“狗”度假的闻炀措手不及。

闻炀刚把女儿抱上直升飞机的后一秒,被季苍兰拿在手里的手机陡然响了起来,他出来带的是私人机,轻易不会有人打这个号码。

他短暂地皱了眉,看向季苍兰的时候又很快把眉心松开,翘翘嘴角,嗓音在岁月下变得越发低沉:“谁打来的?”

季苍兰却反而蹙起眉梢,眼角有一丝细纹夹起来,语气带着困惑:“Riham”

Riham是Caesar的生活秘书,一般是不会主动联系闻炀的。

他把手机递给闻炀,一条胳膊往前接了一下,抓住闻炀扶着的Echo。

闻悸扎了两根冲天的牛角鞭,穿了一身米白色冲锋衣,脸上还煞有介事地戴了个镭射跳伞镜。她今早这身打扮穿出来的时候季苍兰哭笑不得,跟她确认道:“西西,你知道我们不是真的要跳伞吧?”

随着年龄的增长,Echo流淌在血液里的野性越发突显,她神情很酷又很跩,却顶着一张婴儿肥还未退去的包子脸,敬了个礼,回答:“Yes,sir.”

她在家跟着闻炀学来了口癖,自从知道mummy是国际刑警出身后,她季苍兰的视线越发坚毅,十级滤镜加身,季苍兰说什么都毕恭毕敬。

季苍兰现在从闻炀手里接住她,闻悸小爪子一推,一脸刚毅:“Dontmind,妈咪,Icandoit!”

季苍兰被她弄得啼笑皆非,又想笑,又怕笑出来伤孩子自尊心,哪里有人一边说出这么坚强的话,一边叫“mumnmy”

闻悸很坚持,季巷兰只好伸了手让她自己爬上去,闻悸迈着不长的短腿,努力扒着飞机底盘,两只脚腾空在空气里扑通,因为用力,脸颊肉红起来,像毛茸茸的水蜜桃。

季涵是第一个上飞机的那个,他今年开始抽条,身长手长地坐在椅子上,怡好和闻炀同一个方向侧过脸,同时落在阳光下,眼瞳豆出了出绿的颜色,已经能明显看出两人之间无尽的相似性。

他听到妹妹的话,又看到闻悸这个年纪竟然能出现一种近似于“刚强”的表情,忍俊不禁,正要伸手帮她一把的时候,父亲忽然插言道:“别上去了。”

季苍兰和季涵都愣了一下,下意识朝闻炀看过去,留下闻悸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努力加油。

闻炀的神情百年一遇,铁青着脸,朝季苍兰道:“Caesar死了。”

“什么”季苍兰心口咯噔一声,在听到“Caesar”这个名字后习惯性地朝另一个人的方向看去。

闻炀带来的“狗”Siren,这次闹着要和他们一起出来家庭度假,他们一家坐直升机的时候Siren有号称自己恐高,现在Siren正无忧无虑地戴着墨镜,躲在遮阳伞下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

季苍兰还没来得及多问一句,闻炀就一把拎起地上的女儿,朝飞机里瞥了一眼,跟儿子说:“下来吧,papa出事了,我们要回一趟沙国。

自从季涵八岁明事后,原先内心由于父爱与母爱共同缺失造成的不安全感被一点点填满,他的怯弱与零星的自卑便化为了内敛与沉稳的养分,枝叶一点点壮大。

Caesar对这个孙子很满意,他们去沙国探望Caesar时,他总喜欢留季涵很久,季涵和Caesar的联系要比他们想的深。

现在听到父亲这么说,季涵也愣了一下,当即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

除了在闻炀怀里无忧无虑的闻悸,他们三人都面色沉肃。

当Siren看到哥哥和嫂子青着脸过来的时候,几乎是没有思考地脱口而出:“daddy怎么了?!”

可闻烦也没有给异母同父的亲兄弟一点缓冲的时间,声音很冷,低声几乎是质问的语气,垂峰冷眼看着他,问:“是你干的吗?”

这些年Siren暗中的那些小手段闻炀和Caesar不是不知道。

如果不是Caesar在某次游泳时恰好被闻炀瞥见他胸口的伤疤,闻炀也不会知道Siren的猫爪竟然会变为虎甲。

但当时Caesar笑着告诉他这只是Siren和他之间的一点小情趣。

闻炀冷冰冰地跟他说,养虎为患,您不会不知道。

Caesar打趣他娶了个华国老婆,汉语说得越来越好,都会用典故了。

但几年过去,Caesar还是老当益壮的样子,让闻场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没想到却在最放松的时候,得知了父亲的死讯。

Caesar于闻炀而言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如果说当一个父亲也有考试,Caesar会是60分,负的。

但这并不影响他在闻炀心中的不可替代性,Caesar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父亲,却是最适合闻炀的父亲。

当闻炀自己成为父亲后,他好像才越发理解了自己的父亲在培养自己身上的那种偏执与酷厉的情感。

正是因为这两年的沉淀,加上季苍兰会提醒闻炀偶尔去关爱一下Caesar,闻场和Caesar的父子关系也在慢慢朝良性转变。

但谁也没想到,Caesar死得这么突然。

季苍兰知道闻炀这些年在与父亲关系中经历过的挣扎与转变,从得知Caesar死讯的时候就扣住闻炀的手。

闻炀的体温由于基因的关系,一直都是微温偏高的。

这是第三次季苍兰感觉到他的手很冷。

第一次是他们在监狱最后一次见面,第二次是他生完闻悸出产房。

在季苍兰握住他的手的时候,闻场条件反射地握紧,握得很紧,他知道自己完全因为Caesar的死讯慌张了,但现在推在他面前的事情如潮水般不尽拍来,他没法留给大脑长久的空白,他没时间去回忆和父亲曾经相处的画面。

面对兄长此时的质间,Siren手里的椰子都被吓掉了,清甜的椰汁洒在他衣服上,时刻保持精致的Siren却没时间去整理,向来丰富的表情出现了难得的空白,很长久的空白。

委苍兰扯了下闻炀的手,他的目光在Siren脸上停留,又瞥到闻炀面无表情的样子,担心出事,语气平稳地跟闻炀说:“你要相信自己的弟弟,Caesar是你们两个的父亲。”

他说完,转头就看到得知父亲死讯的Siren脸上出现了一种很奇异的神情,伤心?或者是悲恸?

委苍兰在他们乘车赶往最近的机场时想到了答案,是绝望,异常平静的绝望。

在前往沙国的飞机上,季涵带着妹妹睡着了。

季苍兰被闻炀死死牵着手并肩坐在一起,Siren坐在哥哥对面。两个人都没多余的表情。

Riham在电话里说得很急,但很完整。

Caesar是在家门口的路上被狙击手暗杀的。

家里的安保队有人被买通,泄露了Caesar回家的时间,又刻意玩忽职守。

Caesar被三枚子弹射中腰腹,死于器脏破损后的内出血。

在飞机上,消化了消息的闻炀又给Rihamn打了电话,他们很快就抓到了狙击手,同时找出了幕后指使者,是Gaesar的其中一位竞争对手。

干他们这行,本来就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

但Caesar的强硬与骁悍让他们忘记了一件事,Caesar也是人,会死的。

Siren坐在哥哥和嫂子对面,目光停在他们两个人紧紧车着的手上。

季苍兰察觉到他的视线,先看了下闻炀,又望了眼对面的Siren,犹豫了一秒,递出一只手,顿了顿,问:“不然你拉着我。”

闻炀本能地扭过头看着季苍兰,Siren看他的反应后咬了咬嘴,努力摇头:“不用。”

季苍兰有点尴尬地把手收回来,在半空的时候就被闻炀的另一只手抓住,紧紧揣进怀里。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季苍兰真的很想给他一个爆栗。

不过Siren这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吉祥物”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想的要坚强。

在被兄长怀疑杀死父亲后,他没有哭;在消化父亲死讯的路上,他没有哭;在落地看到来接他们的秘书还一身血迹时,他没有哭;在三天后Caesar的葬礼上,他也没有哭。

葬礼的最后一个流程是属于他们家庭的生者与死者最后的送别时刻,前来哀悼的客人都走了。

在棺材被一身沉黑西服的抬棺人从静默的房间抬出来时,理应为父亲送完最后一程的闻炀却发现弟弟Siren不见了。

季苍兰要比他发现得早,已经问了家里的用人,也找了一些可能的地方。

在闻炀和他对上视线时,季苍兰的目光稍稍移动,带着闻炀的视线落到了那口被放入坟墓准备填士的巨型棺材上。

“等一下。”

闻炀毫不犹豫地叫停了即将填士的埋士车,朝旁边大喝了一声,

“给我找把起子”,而后抓起手边的硬物便立即跳下去撬棺材。

Caesar的告别仪式是三小时前结束的,那之后装着Caesar的棺材就被神父带去静默房封死。

闻炀和季苍兰不知道Siren如何,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当闻炀用工具撬起最后一颗长钉,季苍兰用力拾起棺盖时,Siren安静得像一只睡着的虎患,沉静地淌着泪,躺在父亲冰冷的怀抱中。

Caesar一条胳膊环抱着他,像还活着时那样。

像山拥抱了他的生灵。

闻炀和季苍兰都意料之中地停顿了一下,闻炀迈了步子想去把Siren拽出来。

即将被埋进黑土的人却缓缓睁开了眼,朝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眨了下眼,放轻了声音,垂眼望着怀里同样让他投注爱意的小儿子,说:“让他睡吧,睡醒了再说。”

晚上,季苍兰等到闻炀和Caesar谈完后,看到闻炀怒气冲冲地拉开门,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显然是真的生气了:“他简直就是神经病!”

Caesar借受伤在戏耍了所有人后,竟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这一切的灵感都来源他儿子为了追求爱人的假死。

“不过,我们的安保确实还需要加强。”

在谈话的结尾,Caesar若有所思地对闻炀说。

闻炀气得黑着脸拉开门就跑回来找季苍兰了。

季苍兰经历过闻炀的假死,对这么戏剧性的情节竟然反而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哭笑不得地走过去,就放任闻炀劈头盖脸地抱住。

闻炀把下巴压进他肩窝里,一边骂着Caesar,一边又松了力气,把更重的力气压向季苍兰。

“好了,別生气了。”季苍兰知道他其实是在庆幸父亲仍旧活着,抬手轻拍了拍闻场的后腰,紧实的手感让他眨了下眼,细长的手指沿着闻炀劲瘦的腰线朝下延伸,在他结实的臀肌上抓了两下。

国炀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被转移了注意,嗓音变得低哑且性感,挑了一侧的眉,问:“隔着衣服摸多没意思呀。”

季苍兰爽朗地笑起来。

还不等他们有实质性进展,隔着不厚的门板,传来Siren清脆又隐隐含着怒火的喊声:“你已经快六十岁了!为什么还硬得起来!而且你的伤口还没愈合!救命!Elie!Freesia!”

“Echo!Evan!”Siren看到路过的季涵和闻悸,就像抓到稻草,惊喜又急促地喊起来,“救救舅舅!”

闻悸被他的发音逗笑,捂着圆鼓鼓的肚皮笑出声,季涵也抿了嘴唇,默默笑起来。

Siren抑扬顿挫的“救救舅舅”在家里响彻。

又被“啪”的一声关门声断绝。

闻悸和季涵正穿过走廊去找两位父亲,在经过一扇落地窗的时候,Echo惊喜地指着窗外,小手拽紧Evan,叫起来:“哥哥!月亮好圆。”

季涵跟着望向天际,他弯下腰,温柔的跟妹妹说:“daddy说,如果在月圆的时候对着月亮许愿,愿望会成真哦。”

闻悸眨了眨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有模有样地合着肉手,一字一顿地大声说:“漂亮的月亮公主!我想要mummy早上不要来叫Echo起床!Echo要当小猪猪,睡到太阳公公照屁股!”

“不可能。”季苍兰的声音陡然出现,闻悸的美梦成了“噩梦”,她抱着脸,崩溃哀号,“哥哥啊!月亮一点也不灵!”

季涵“扑哧”地笑出声。

季苍兰跟着笑起来,转头朝月亮望了一眼。

他扯了扯闻炀:“今晚的月亮真漂亮,你看。”

季苍兰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他。

闻炀的视线没动,稳稳接住了他投来的眸光,笑了:“真的很漂亮。”

作者感言

宇宙真美啊我操

宇宙真美啊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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