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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三温暖(一)

祝祷月亮 宇宙真美啊我操 3545 2025-07-02 07:45:15

季苍兰怀孕31周的时候,天要更加冷,他穿得厚实,加上小肚子已经微微凸起来,颇有种成功人士标配的风范。从东大门保安晋升成了保安队长,保安亭变成了办公室,就在B栋办公楼一层。

每天踩着点儿打卡上下班,唯一的工作就是在文生到处溜达。见谁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能是一个人很无聊,经常帮秘书办的人拿外卖上去顺便串门儿。

秘书办的人是公司内部唯一一个知道闻炀真实身份的部门,每周五下午还要尽职尽责地给18楼那位销售经理汇报当周情况。

闻炀每次开会必然带着这位带了红袖章的保安队长,时不时揉个小手,端个小水儿,低眉弄眼的模样,完全没有传说中沙国大boss派来的空降兵那么凶恶。

一来二去,整个秘书办对他们的关系都心照不宣。

闻炀本来是说要天天来找他一起吃饭的,但恰逢生意旺季,天天忙得脚不沾地。除去在家里的时候,季苍兰已经快一礼拜没在公司和他见过面了。

昨晚闻炀有点发烧,但没告诉他,一个人可怜兮兮地睡在客卧,季苍兰还是今早吃饭的时候听阿姨提了一嘴。

他听完抿住嘴巴笑了一下,把闻炀那点小心思摸得一清二楚。所以今天下班特意回了一趟家,让阿姨做了清淡的饭菜又带过来,准备下午加班的时候给他送过去。

季苍兰回家的时候季涵已经放学回来了,听到他进门的声音,小脚丫笃笃笃就从楼上跑下来,软软地叫:“爸爸!”

季苍兰有点困难地蹲下去和他对视,笑着问:“想爸爸了吗?”

“想爸爸,”季涵脸颊肉一颠一颠地,像两颗没加酱油的狮子头,“也想妹妹。”

他这么说着,小手就探了出来,乖乖地问:“爸爸我可以摸摸妹妹吗?”

季涵自从知道季苍兰肚子里住了一个小baby后,就变得更活泼了一些,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干净小手,第二件事就去找季苍兰去和妹妹说话。

雷打不动。

季苍兰弹了弹他的胖脸颊,柔声说:“你摸吧。”

说完把衣服撩起来,露出莹白圆润的肚皮。

季涵“哇”了一声,温热的手小心翼翼地贴上薄薄的肚皮,说:“hello,Echo,我是哥哥!”

紧接着,像是能听到声音似的,把耳朵贴了上去,静静听着。

过了一会儿,才直起身。

季苍兰看他一脸肃穆,忍不住笑出声,问:“妹妹跟你说什么了?”

季涵很神秘,“这是我和妹妹的秘密!”

季苍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牵着他朝餐厅走去。

陪着季涵吃了饭,才说:“呱呱,爸爸要去给daddy送饭,你要乖乖在家哦。”

季涵的脸颊肉颠了颠,表示:我会很乖!

季苍兰又步行了十分钟回到公司去。

前段时间方便他上下班,他们举家搬迁,现在就住就在文生后面的别墅区里,完全可以叫闻炀回家吃饭再回去。

但他透过阿姨告诉季苍兰了,季苍兰肯定就要满足一下他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但季苍兰拎着饭去销售部找人的时候闻炀却不在。

销售部一向是公司最忙的部门,几乎全年无休,加班也是司空见惯,但好在加班费给的够足,抱怨声就小到了几乎听不见的程度。

季苍兰正要问闻炀去哪里了,就被身后从办公室出来的王总监撞了个满怀。

王总监其实在他来的时候就出来了,听到季苍兰来找闻炀,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陪酒去了呀,没多大用,也只能去拉点关系了。”

“什么?”季苍兰即刻蹙起眉,脸上惯常的笑容也冷下去:“他还生着病。”

王总监吹了吹并没有的胡子,季苍兰想起怪不得销售部的人背后都管他叫“王稀根儿”,登时想伸手给他那个稀稀两根儿的头发全拔了。

季苍兰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就顿悟了怪不得闻炀总说自己脾气不好,面无表情地问:“他去哪里了?”

“王朝,”王总监这次倒没有隐瞒,把包厢号都告诉了他:“A3房。”

王朝是申市有名的夜总会,去那里陪酒想必甲方玩得很花。

季苍兰想到他今早还吃了退烧药,登时有点担心,提着饭盒下楼打了个出租就走了。

申市很大,中心区也有两个,王朝在另一个中心区,天色暗下去后灯牌就亮起来了,花红柳绿的,不正经气质就差白纸黑字拍在脸上说:客官,快来玩儿呀。

但到底是申市排名靠前的夜总会,王朝把客人的隐私保护得很好,外面的街上游荡着很多街拍和狗仔,因为很多网红和明星时常出入,隔段时间就能拍到一些大料。

季苍兰没有任何预定,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王朝的保安可比他要专业多了,浑身腱子肉,黑西装,跟很多年前季苍兰在B国出入Elie的酒吧时遇到的那些保镖有的一拼。

保安问他是几号房的,季苍兰老实回答:“A3,我是来找人的。”

两个保安相互看了一眼,A3今晚的情况有点特殊,有位局长带了另外几个局长过来包了一整晚,据说是带了新收的鸟来玩。

而且季苍兰也不知道,在夜总会这种地方“我来找人”这句话,基本上等同于“我来找金主爸爸”,他被放进去的时候还纳闷儿了几秒,想着王朝好像查的也没这么严嘛,脚步没有丝毫停歇,看了引路牌径直朝深处走去。

夜总会里总是弥漫着那么几种相同的气味,烟味、酒味、香水味、石楠花味,俗称精液味。

季苍兰已经戒烟很久,也没有喝酒的习惯,现在身体更不方便,闻不得这些味道。他掩着口鼻,微微蹙着眉心,身上穿着棕褐的风衣和浅色牛仔裤,脚上踏着舒适的帆布鞋,手里提溜了个鹅黄色的保温饭盒,和往来的身上“清新脱俗”的人群格格不入。

不过从背影看不出他的肚子,仍旧是一道瘦削的身形,挺拔的个子,头发微长,像是狼尾一样缀在脑后,脸白又漂亮,被狼尾融合变得锋利,吸引了一些男女的注意。

有个小gay娇滴滴地叫了声“哥哥”,扭着水蛇腰靠过来,刚要勾搭上他的胳膊,就被季苍兰警觉地先一步挪开,眼神不慎确定地问他:“你叫我?”

“对呀,”浓妆艳抹的年轻男孩眼巴巴看着他,掏出手机:“可不可以要你个微信丫~”

季苍兰觉得他跟Siren估计很聊得来。

男孩本来就是想来吊个天菜玩玩,也没有多认真,目光移到他腰腹,眼瞳有点地震,但还是笑着问:“怎么就有啤酒肚啦?”

季苍兰先是回答了不能给他微信,听到他这么问,面色很平常地说:“生病了,有个瘤子。”

年轻小gay的笑容一下僵硬,连声道歉,季苍兰很有礼貌地说“没关系”,说完就转身离开。

小gay本来还没多认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显得愈发凄惨,登时有了股怜惜帅哥的凄惨感,走回旁边等他要微信的朋友堆里,眼神变得坚毅:“我要追到他,送他走完最后一程。”

说完,就收获了一堆以“妈的智障”为首的目光投射关怀。

A3是个大包厢,在走廊的深处,要比外面开放式的环境更安静一些,再深处还有一个包厢。

季苍兰往前面瞥了一眼,那个房间是A4。

他想也没想,直接推开门。

目光先和地上赤身裸体爬行着的几个男女对上视线,默默抬了起来,看向沙发上衣冠整齐的几个中年男人,问:“闻炀在哪里?”

房间里很吵,也昏暗,歌声飘得洋洋洒洒,一切声音都听得不甚清晰。

“什么?”其中一个男人见他进来还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方才出去的某局要带的狗刚到,立刻了然悟了:“他出去了,你先过来。”

“怎么这么高?”旁边另一个男人看到他走进,舔了下牙,问:“老陈搞得了这么大的狗?”

季苍兰这时候听清了他们的话,下意识皱了下眉心,猜到自己可能走错了,或者说,王总监应该说的是错误的房号。

他正要起身走人,说着:“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错了。”

手就被人拉住,坐在他身边的中年男人淫肆地笑起来,视线在他身上打量:“装什么?陈局吃你这套,我们可不吃。”

“不是,”季苍兰知道自己确实造成了误会,想把手抽回来,被拽的更紧:“我真的走错了,我要找闻炀,他应该不在你们这里。”

“谁?闻炀吗?”可是紧跟着再旁边的一个男人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问:“文生重工的闻经理?”

季苍兰要用力甩开他的手顿住,有点诧异:“对。”

在他松懈的时候一直拽着他的男人一把让他坐在沙发上,季苍兰回身的姿势不敢使力,怕抻着肚子,只好顺势坐下。

说了闻炀名字的那个男人说:“哦,老赵,那真不是老陈带来的人,不过闻经理也在王朝吗?”

被他叫“老赵”的就是拉着季苍兰坐下的那个中年男人,满面红光的,显然已经喝高了,听到他这么说,反而一摆手:“嗨,来都来了,一起玩玩吧。”

说着,咸猪手就摸上了季苍兰的后腰,边说“怎么肚子这么大”,边朝前面摸来。

季苍兰想都没想,猛不丁向后一个肘击,亮响一声就把人击倒了。

老赵捂着下巴,哀嚎起来:“操!拿鞭子过来,敢他妈打我?!”

季苍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很礼貌地笑了一下,即刻放下来:“我真的走错了。”

包厢的动静一时间都静下了,有点不可思议地朝他们这边看来。老赵吃痛地叫骂着他不吃好歹,从桌上拽了跟铁链。

他转身就要出门,身后有脚步声笨拙又沉重地靠近,在铁链栓上他脖颈的前一秒,季苍兰往右一闪,避开了扑来的男人。他从方才那几个人的称呼中听到了某位税务局局长的名字,不想给闻炀惹麻烦,没有动手,让对方就变得得寸进尺。

旁边坐着的几个男人跟没看见这边的纠葛一样,叫来一个爬着的人,去把音乐声调的更大,似乎是笃定了季苍兰今天出不去这个门。

但他不想出手,不代表就不会得罪人。

老赵看他轻巧避过去的样子,更加生气,吹胡子瞪眼,粗大的脖子都涨红起来,喷着浓重的酒气,扯了扯链子,一甩手,朝他抽过去。

季苍兰眼皮也没眨,径直抬手握住铁链,但到底有惯性,掌心被抽得一阵刺痛,左手还稳当当地提着饭盒,没有大幅度的晃动。

他面上微笑了一下,语气很好:“我真的是走错了,让您误会了不好意思。”

但对面显然不买账,抽不出在他手心里握着的链条,又甩了另一头直接朝面门抽来。

季苍兰没松开饭桶,措手不及地抬了左臂挡了一下,隔着几层厚实的衣服,小臂都登时感觉到火辣辣的痛。

他觉得对方无法沟通,也不在想是否会得罪人了,右手直接用力拉了铁链,按照体重来看,正常情况下,他是拉不动这个体重的成年男人的,但对方已经喝酒喝得脚步虚浮,被他用力一拽就趔趄着朝前扑去。

季苍兰抬脚朝他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把人踹进沙发里,很温柔地说:“我真的是走错了,给您添麻烦了。”

“烦”字陡然被咬重,他又补了一脚。

老赵埋进沙发里,叫痛了两声就没了声音,季苍兰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怎么了,紧接着就听到震天的呼噜声。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旁边坐着的几个男人,那个认识闻炀的朝他横了横手指,示意他赶紧走吧。

季苍兰跟他颔首,拉开门走了出去。

“你怎么在这里?”闻炀刚拉开门出来透气,就在走廊上看到刚刚从一个包厢出来的季苍兰,皱起眉。

季苍兰没想到这么巧,朝他出来的包厢瞥了一眼,闻炀的包厢是A4,弯了眼睛笑起来,把左手的饭盒举起来,晃了一下,说:“来给病号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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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奖竞猜:饭盒里是什么菜

作者感言

宇宙真美啊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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