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贺梦江有双悲天悯人的眼睛,眼波流转间都是坦诚,他目不转睛凝视着刘潮生,似是没听清,“喝我的什么?”
刘潮生不说话,耳朵泛红,继续趴在贺梦江身上,胸膛贴着胸膛,如少时别无一二,然而人的贪婪比黑洞还要可怖。
失控的欲望肆无忌惮,刘潮生悄无声息伸手解开贺梦江的衬衫扣子,唇肉也在轻蹭裸露的肌肤,手指与鼻息共同试探抚摸着目前每一寸自己能摸到的地方。
贺梦江知道弟弟的脾气,越阻止越一发不可收拾,在漫长的岁月间他陪着刘潮生,自以为读懂了眼前人……他仰起头喉结轻颤,因为痒导致身体发麻。
他没办法推开刘潮生,仿佛双手天生就是用来拥抱刘潮生的。
窗户外皎洁的月光清晰无比,窗户里大床上身体上下交缠的两人都在喘息。
刘潮生含住贺梦江乳头,眯起眼遮掩心底欲念浮动,舌肉在细细地舔,温热的口腔反复吮吸,玩到肿起后才松开嘴,然后缓慢抬起头咬住下唇。
刘潮生用泛红的舌尖舔了下似在回味,笑起来眉眼舒展,语气惊喜地告诉贺梦江:“哥,甜的。”
25
贺梦江抓住床单的手都在颤,青筋一根根明显凸起,耳边一阵轰鸣听不见任何声音,他迟钝地呼吸粗重。
弟弟对自己做任何事都没有关系,何况……这只是对母乳的好奇。
父爱母爱的缺失,做哥哥的,也应当一同给他。
只要潮生要,那他能给的,就都可以给。
贺梦江心底的声音愈来愈清晰,不断说服自己,也习惯性纵容和接纳,他慢慢地用手回抱住刘潮生,掌心轻轻抚摸着头发,无声无息哄着,任由人继续吮吸自己的胸膛。
身影交缠在一块,他类似母亲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哺乳。
可愈演愈烈的欲望与母爱截然不同。
刘潮生不再尝试从贺梦江乳头里吸出奶来,他不再满足仅仅于此,近乎无骨的手解开贺梦江的皮带,柔软的宛若一阵风,自愿进入黑黑的丛林。
再迟钝再不经世事的人也该明白弟弟到底在对自己做什么。
贺梦江当然明白,他的灵魂惊恐且发憷,可肉体不敢反抗,太多年了,双手双脚,五脏六腑,早就习惯性的纵容与听从。
他大度地包容弟弟身上所有的不美好。
他好像在为刘潮生活着。
此刻暂时麻痹大脑,贺梦江想得是如果推开刘潮生,会让他难过……他不能让弟弟难过。
贺梦江眼里的潮水不再是奔腾的浪花,梦见的深海也不再是湛蓝无邪的汪洋,而是眼前自己的弟弟匍匐在自己双腿间含弄那根性器,漆黑柔软的短发在空气中微颤,脖颈细长,狭窄的喉咙吞咽着茎身,下巴也在蹭着睾丸。
龟头被柔软的嘴唇吮吸,舌尖还在描绘形状,性器上鼓起的青筋也被养尊处优的手玩弄。
贺梦江的肉体和灵魂仿佛一瞬间被撕裂开,仓皇间泪如雨下,他艰难地想伸出手推开,然而伸出手又收回了。
眼泪划进鬓边的发丝时,贺梦江颤抖着因生理反应拱腰,不受控制的双手最终死死摁住刘潮生的后脑勺,滚烫的精液射进喉咙,深深进入食道。
高潮瞬间,无比陌生却激烈的欲望侵袭贺梦江全身上下,他人生第一次射精是射进自己弟弟嘴里。
微腥浓稠的乳白色液体残余在刘潮生嘴角,他舔干净后对贺梦江笑,很乖,很漂亮,仿佛方才色情淫乱的事情都不是真的,他的面容与贺梦江在多年前见到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孩重叠在一起。
潮生长大了许多,不像从前了。
好像已经不再需要他。
贺梦江猛然间心跳无比剧烈,松开手后彻底陷入昏厥。
那场全麻手术历经十几个小时,贺梦江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健健康康长大,父母都在身旁,他有前程,有理想,有去远方实现自己的抱负。
上学,毕业,工作,娶到喜欢的人做妻子,婚礼上遍布蔷薇,宾客满席,他牵着新娘的手一起宣誓结为夫妻。
之后生了孩子,慢慢变老,最终装进坟墓。
一幕幕不断地重播不断地定格,贺梦江头痛欲裂,他不知道是现实还是梦境,跌跌撞撞跑去问在婚礼上的自己,这是你最渴望拥有的人生对吗。
那个自己没有回答,低头迟疑地凝视着手捧花。
新娘却突然出声,声音无比熟悉,面容也是刻骨铭心的清晰。
“哥,这不对。”
“蔷薇的花语是禁锢的爱,我爱你,你知道的。你那么聪明,你比我还要早知道。”
27
贺梦江在惊吓与恐惧中重返人世,眼角的泪水被医生擦拭干净,他感知到自己的心跳正常,脉搏强有劲地浮动,喉咙酸涩说不出话,只能艰难无比地在呼吸器里试图呢喃父母亲的名字。
愧疚成了无限悔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真的错了……
梦里的新娘不可能是自己的弟弟。
贺梦江重新闭上眼,他不知道,永远不知道。
他宁愿自己从来不知道。
(沧桑点烟)
最温柔的人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