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飘起了细雨,抒情的音乐陡地转了个调子,富有节奏的鼓点奏起,伴着嘈杂的沙沙声,响起断断续续的男音。
“I,I……be king。”
“……nothing will drive……”
尽管曲不成调,也听得出来,是一首西洋歌曲。
几年前,英语就已经列入国家考试的必考科目里。改革的政策一推行,沿海的大城市是最快回复半个世纪前开放的风气,对岸流行的元素都会率先在这里风靡起来。
而时代的推进带来的浪潮,暂时还未对床上的那一对带来什么影响。
陈藜现在满脑子只有怎么取悦他的小爱人。
他用嘴包住那一团嫩肉,唇吸一吸,牙咬一咬,隔靴搔痒地撩了一撩那东西,把麦苗折腾得下身充血,胯间的皮肤瞬间变红,挣扎也不是,躺着也不是。
他只能睁大湿润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男人的举动。
原本以为和陈藜一起度过了昨夜,他已经不会再被什么给吓着了,但是他并不知道,那仅仅不过只是个开始。
陈藜在床笫之间能够带给他的欢愉,对犹如一张白纸的麦苗来说,简直就是无力招架。
男人含了一会儿,那小小的凸起就微微硬了,内裤的前端都洇湿了一块。
陈藜直接用手将裤角往旁边扯开,拉了一拉,那小小的屌跟肉囊一起挤压出来。大约是先天的缘故,伴儿的男性性征发育得并不完全,始终跟没长大的男孩儿的一样,毛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这样,它不容易硬起来,昨晚任凭陈藜怎么套弄它,它都只是微微涨红,一晚上都没射过。
陈藜的手指挑了挑这小东西,眼睛却看着麦苗,那眼神像盯着一个跑不掉的猎物,带着几分戏谑,而又势在必得的样子。
麦苗脸红得不成,腿又动一下,马上被陈藜给压住了。
陈藜就是这样的,要么是他自己愿意退让,否则他认定好了做什么,就一定会得手。
就像讨伴儿这件事,他在审讯室里被扣留的时候,想过一个万一。如果麦苗被配给了别的男人,他怎么着都得杀出去,带着他的苗苗逃走。
他带他躲去西南、躲到大山里,谁也找不着的地方。
于是,麦苗就这么眼睁睁瞧着,陈藜把他尿尿的地方用嘴包住。
“……”陈藜还是第一次嗦男的那根东西,他心里非但没有任何抵触,心里反而有一种疼爱自己爱人带来的满足,身体则因为麦苗青涩害羞的反应而更加兴奋。
那个屌又小又嫩,被那温热的口腔紧紧包裹,舌头像舔一根带骨的肉一样贪婪地滑动,他甚至还用嘴爱怜地亲着下面的两个囊袋。
“不要……脏……”麦苗扭着身子呻吟,慌得都带上了哭腔。
陈藜捏住他的臀瓣,不管麦苗怎么用手推他的脑袋,头颅仍是前前后后地耸动,一边发出激烈的咂吸声,一边用鼻子剧烈地呼吸。
麦苗陡然失控地颤抖,他闭着眼,实在守不住了,在陈藜嘴里喷了出来。
陈藜把嘴里的精液吐在掌上,麦苗射出来的很少,精水很稀,不像男人的那么腥膻。麦苗之前连遗精都不曾有过,第一次居然是在陈藜的嘴里丢出来。
他回过神后就茫茫然的,以为自己漏尿了,觉得难堪又害怕:“我是…是不是也病了?”
陈藜俯下身,不住地吻他的眼睛和脖颈,温声细语地跟他解释。
麦苗这才知道他是射精了,只要是个男的,硬了都会用这种方式释放出来。
“你也会,射么?”麦苗冷不防地问。
陈藜看着他懵懂的模样,明明一起睡过了、懂事了,身上的气味也变了,可又不像在装傻。
他的小伴儿,有时候像一朵清纯的小麦花,有时候又会不经意地流露出骨子里的媚。
陈藜压上去,深深地吻住那张嘴,过一会儿,麦苗又不安分了。严格说起来,应当是陈藜的手不安分,他摸到青年的两腿间,将那条内裤扯拉到大腿腿腹,急不及待地把手指往里面探。
“嗯……”麦苗下腹收紧,把陈藜的胳膊也给夹住了。
“松点。”陈藜放开他的唇。
麦苗用小声的呻吟回应,在拿乔。
陈藜“啧”了一声,啄一下他的脸:“娇气。”
陈藜虽然没打开他的腿看,也知道麦苗的下面现在到底有多湿。只是才半天没搞那里,昨儿刚肏过的穴又紧了,但是一抠就流出水,特别骚。
在跟陈藜亲密地拥吻的时候,麦苗抬起两手,渐渐环住身上的高大男人。
男人耐心的安抚和充满张力的前戏让他逐渐放下对疼痛的恐惧,并产生对于一场激烈性爱的渴望。
“还记得叫我什么来着?”分开的间隙,陈藜沉声问。
麦苗迷乱地点点头,眼里还是单纯的,神情却很勾人。
他叫了一声:“哥……”
伴着这一声哥哥,他的两腿主动朝男人开了开,这分明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陈藜的手指抽出来了,他从青年的身上撑起来,灯还亮着。
麦苗只觉着自己被往下拖了一拖,撑在枕头上往下看。他的白内裤还卷在大腿那儿,陈藜将他的两条腿并起来挂在左肩上。
男人两腿间吊着的那根粗棍儿翘起来了,涨成了紫红色的大肉棒。
麦苗看一眼那浑圆的头,有些忌惮它,但心底又生出一种隐秘的期待。
陈藜先用它对着青年套弄,他身上的敏感带不多,全都集中在下半身的根部。只是对着麦苗手淫,他都觉得浑身发紧,数十天来积累的欲望也随之苏醒。
他搓弄了几下阳具,铃口就溢出浓稠的前列腺液,出来的还很多,滴在麦苗微微起伏的肚皮上。
陈藜摸了一把自己,把流出的液体抹在勃起的阴茎上,握着它挤到麦苗的内裤下头,在花唇上摩挲。
麦苗以为他男人找不准,还暗暗着急了一下,把腿再开了开,哪知道是陈藜在使坏,就看那俊逸的脸庞朝他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手捏住自己的屁股,捏得他疼。
可接下来,就有更疼的了。
今晚开着灯,麦苗这下可知道为什么那么要命了,原来是陈藜拿那根东西捅他的下面,他一下子抓紧了枕头。
陈藜进得也没昨晚顺畅,这就是润滑没做够,好在这次是有点经验了,就是麦苗不大配合,但凡陈藜蹭进去一点,他就心慌地叫:“满、满了……!”
昨儿全根都埋进去了,这会儿还不到一半。男人怎么可能在这时候纵着他,就直着腿,一点一点地往里插。
麦苗连喘气都在颤抖,像一朵被强迫开苞的花,下面的花蕊被男人的那根一点点捣开,溢出香甜诱人的花蜜。
陈藜耗费了极大的耐心,终于在一个用力挺腰后,齐根没入。
麦苗再次体会到了从头到脚被填满的感觉,他此时此刻除了喘气,都发不出其他的声音来。
陈藜就在他内裤下抽插了好一阵,这新鲜尝够了,就嫌这条裤子碍事,把它拉扯下来,还挂在脚踝上,又急不及待地打开那两条腿。
灯光下,他看见那肉瓣大大地撑开,阴唇都掀开了,露出上面的小小的阴蒂。这才第二次,这片的颜色就比之前深,像是将这个原来没发育好的地方给彻底催熟了。
陈藜缓了会儿,就弯下身,将人搂起来。
床开始用力晃。
麦苗犹如置身在骇浪里,他随着身上的男人夸张地上下摇摆,嘴唇时而不时被噙住,吮一下又分开。
在光线的照亮下,麦苗比头一回更能切实地感受到陈藜的力量,也能感觉到他体内的那根巨物的热情和粗暴。当它在他的身体里直撞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和男人连成了一体,连他们身体的味道也融合在了一处。
麦苗两手抱紧了那宽阔的肩膀,唇蹭着男人的脖子,呜咽地呻吟。
雨声越来越大,几乎掩过了凌乱的喘气和闷哼。收音机已经收不到信号了,沙沙声混在一连串的撞击声和床板摇晃时发出的声响里。
动静戛然而止。
陈藜抽了一抽身,他还没射,却带出汩汩的清液,如来潮一样,闭拢不住的花唇还颤颤地一缩一缩。
麦苗喘喘地仰躺在床上,股间都被小穴流出的水淌湿了,在红艳艳的床单上洇湿了一小滩。
“嗒”的一声。
陈藜把收音机给关上了,他拉上窗帘,走回到床边。
男人一丝不挂地站着,裸露着那古铜色的肉体,下身的那根阳物仍高高地勃起,是属于成年雄性独有的性感。
麦苗在床上翻了一翻身,侧着身,然后又趴下来。
陈藜弯下腰,一条腿折膝撑在床边,他俯身下去,在那光裸的背上亲。靠近脖子的腺体时,麦苗猛地一动,他脑袋别过来,惊醒地看着陈藜。
两个人对视着。
麦苗抬起两手,局促地挡住自己的后脖。他迷茫的眼神里,有一丝不同于一般的倔强。
陈藜将手放在他脖子后的手上,慢慢地摸。麦苗微微发抖,他的唇嗫嚅着,还没出声音,就被男人给拉进怀里一抱。
他们激烈地舌吻、纠缠。
床上又响起一阵动静。
再一看,青年背对着男人,跪趴在床边。陈藜一只脚挺直站着,另一条折着撑在床上。他两手掰开那圆润的臀瓣,麦苗全身上下的肉,似乎都长在这儿了。
他的肉棍儿对准了伴儿的花穴,缓缓地、一口气地送进去。
那湿潺潺的肉穴被男人一挤,淫水都从缝里溢出来了,还发出“滋”的一声。
麦苗没想到陈藜还能进得那么深,他有些慌了手脚,可他从来没有被这么填满过,体内的硬物和温热让他再次感受到不久前体会到的快感。
陈藜这次没有停顿,掐着青年的腰连连抽送。
麦苗被干得全身通红,白滑的背部都像开了一朵朵的小红花儿,他在狂乱的叫床声中,不自觉地叫了几声:“哥……啊、哥哥……”
麦苗的呼唤让男人心中升起一种诡妙的禁忌感,股间硬得像要撑爆一样,他急喘数息,猛地把重量压上去,把人摁在床上猛肏。高潮的时候,麦苗被一股股地接连灌满,实在收不住了,陈藜这才拔出来。
陈藜就在他两腿间发狠地套弄,精液连甩了几发,射在那赤裸的腿根处。
半个月后,组织的正式通告下来了。
陈藜不止能留在沪城,他还调到了中枢部门的岗位,将要负责国防建设的任务。他决定接受这个安排以后,落户的事情也有了着落。
因为过去三十年来强制政策的缘故,早前出生的阿尔法大多都没有正式的户籍,他们曾经只是为了战争而生,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为了保卫国家,没有父母、也没有过去。
好在后来的时代变了,他们的权益逐渐受到重视,也不再被迫从亲人身边离开,过普通人过的日子。
陈藜拿了盖过章的文件,还跑了一趟房管所,有了正式的调令以后,他的房子也分下来了,就在黄江区的军区大院里,都很顺利地定下来了。
这一件件好事都接二连三地来,搞得陈藜觉得有点反常,还是房管所的同志叫醒了他,让他先快点把落户口的事情给办好,房子才能跟着办下来。
陈藜满口答应。
他从办公室走出来,一眼看见麦苗抓着包,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白白净净的,又乖巧。
哎,哪有什么反常?这些好事,都是有了苗苗才跟着一起来的。这可都是媳妇儿带来的福报。
陈藜推着车,问麦苗晚上要吃什么。
“肉!”麦苗买了冰棍儿,跑了回来。
陈藜坐上车座,一只手拖起麦苗,把他抱在前面。
他一低头,就看见麦苗嘴里嗦着冰棍儿,冻得直哈气。
“我尝一口。”陈藜说。
麦苗点点头,把冰棍儿凑到他嘴边。陈藜一张口,一大半的冰棍就这么没了,立马把麦苗给委屈得嘟起嘴。
“大小伙子了,别老撅着嘴。”陈藜擦擦他唇边的水渍,“晚上,哥给你舔别的。”
陈藜带着麦苗去肉联厂,买了两斤的五花肉,又买了葱姜蒜。
他们回到招待所,陈藜喊麦苗去把肉带到厨房去,顺道把米给洗了。
麦苗原本还记着冰棍的仇,听到陈藜说要给他炖红烧肉,什么仇恨顿时都放下了。他拿着肉,高高兴兴地下楼去了。
陈藜惦记着落户的事情,他回到房间,从床下拉出个行李箱子。
他把它一打开,里面除了钱之外,就零零散散的几样东西。
他拿起一叠文件,那是他带麦苗回来的那一天,从张主任手里接过来的。
他记得,应当是在这儿……
陈藜拿起来快速地翻了一翻,翻第二遍的时候,才看见里面夹着一张纸头。
国家是大约在十年前进行过人口统计,并给每家每户发放户籍。农村的地方一直拖到几年前在全面实施,早些年出身的人是没有身份证的,只有户籍证书。
麦苗如今是他的合法配偶了,理应要把户口迁到城里来。
陈藜把纸张展开来,那个户籍证书连着出生证明在一起。
陈藜先拿起来出生证,那张纸都泛黄了,皱巴巴的。新奇。
“陈麦苗……”他读了读。
突然,就没了声。
“哥——”
大老远,响起青年的叫声。
他“咚咚咚”地跑上楼梯来,来到了门前,清脆地叫了一声:“哥——!”
陈藜倏地回魂,他转过去,怔怔地看着站在门边的麦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