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寄雨是花架子,上一刻还在放狠话,下一秒就梁修驰整治。
梁修驰岁数比他小,制服他的方法却多的是。
他们一上午没出过房间。
梁修驰变着花样来,陶寄雨再怎么不甘示弱,也禁不住这么长时间的煎熬,好不容易捱到对方抽离,这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时候。
陶寄雨仰卧在床,浑身大汗淋漓,在皱巴巴的床单上洇出深深浅浅的印记。
梁修驰是个薄情寡义的主,结束完也不管陶寄雨的惨状,自顾自去冲澡了。
陶寄雨吃了大亏,心里百转千回。
梁修驰这人他看走眼了,原以为能够轻松应付,实则却阴晴不定难伺候,陶寄雨真的怕了他。
惹不起总躲得起。陶寄雨决定改变对策,他没有大哭大闹地讹钱,反倒从浴室出来后就保持安静,不言不语的模样瞧着乖巧无害。
梁修驰坐沙发那边,随意地架着二郎腿,掂着手机上下轻抛,也不玩,像专门在等谁。
忽略陶寄雨给他留下的那些痕迹,梁修驰看上去仍然衣冠楚楚、风度翩翩。
陶寄雨小脸苍白,带着点疲态,身上有种病弱美,他故意无视梁修驰,瘸着腿就要往门外走。
梁修驰这时抬眼看他,出声道:“站住。”
陶寄雨身形一顿,回过头望梁修驰,语气不冷不淡:“还有事吗。”
梁修驰点头,向他抬了下手机,直接说:“转你多少?”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真是的,陶寄雨扮高冷不过半分钟,心思又活络起来,他向来爱钱,此刻不狠宰梁修驰一笔,又更待何时?
陶寄雨眨了眨眼,并不装傻充愣,更不故作清高:“七十万。”
陶寄雨随后又特地强调:“我要美金。”
梁修驰闻言,嗤笑一声:“你怎么不去抢?”
陶寄雨心安理得,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跟梁修驰算账:“一共七次,我要这个价不算过分。”
梁修驰挑起眉,不可思议地盯着陶寄雨的脸,又仿佛觉得好笑:“你是不是傻b,都那个样了还记得数几次?”
陶寄雨已经在梁修驰面前暴露了本性,所以也就讥讽一笑,厚颜无耻地回怼:“我是傻b你也没少草。”
梁修驰听完怔了下,然后又乐了:“你这张嘴我总有一天……”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他们对视,陶寄雨表面依旧佯装镇定,他看到梁修驰嘴唇上被他咬伤的那道小口子,片刻之后,神色如常地移开了目光。
财/色交易的勾当并不新鲜,陶寄雨唯利是图,没有道德感也从不为难自己,和梁修驰的这次,他只当各取所需。
梁修驰当然也是这个想法。事后一方付钱慷慨一方照单全收,彼此都问心无愧。
出门后,两人当一切不曾发生,相安无事。但比起梁修驰的潇洒落拓,陶寄雨显然更难于隐藏些,他被梁修驰弄出了不少青紫淤伤,只能慢吞吞地挪动脚步,光是那种神态走姿,就令人浮想联翩。
陶寄雨第一次被这么粗暴对待,其实满心的怨气,但因为刚收了笔巨款,多少忌惮这位给他打钱的金主,不敢再明着对罪魁祸首梁修驰甩脸子。
陶寄雨在走廊停下来缓解时,嘴上说梁修驰爽完了还管他做什么,实际上他也是在试探梁修驰的态度。
梁修驰对他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于是陶寄雨的贪欲也跟着死灰复燃。
怕是真怕,理智告诉他应该趁早远离梁修驰,但陶寄雨一想到短短半个月从梁修驰手里捞到的金额,又开始心存侥幸,想着或许再晚两天也未尝不可。
因为很难再遇到像梁修驰这么有钱还舍得给钱的冤大头了。
陶寄雨的念头来回变,最后心想道,他现在把自己都赔进去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情况再坏也不过如此了,没赚够本他怎么能甘心退场呢。
况且发财本就是一场豪赌。
梁修驰还是聪明,他看穿了陶寄雨的欲迎还拒,却只笑了一笑,回答得巧妙:“废话,是我不想管你吗?”
陶寄雨把梁修驰当临时的提款机,梁修驰又何尝不是看心情把他当鱼在钓。
陶寄雨和梁修驰四目相对,一时半会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