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安瑜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恍惚间尝到了唇上的血腥味。
他咬破了嘴角,狠狠地想,就算要守孝三年,他也得爬上姐夫的床。 三年又三年,他等不起!
再说现在还有个安俏……
“姐夫,我去洗澡。”安瑜下定决心后,上楼的时候比霍之潇还急切,噔噔噔地往上蹿。 霍之潇仰起头,余光里全是因为他的步子而纷纷扬扬落下的细小尘埃。 “姐夫,我的衣服都拿到屋里了吧?”已经跑进浴室的安瑜又急匆匆地冲出来,趴在楼梯的栏杆上往 下望,“姐夫,姐夫,你怎么还不上来?”
千千万万遍“姐夫”不轻不重地砸在霍之潇的心尖上。
“都放在屋里了,你仔细找找。”霍之潇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想,安瑜永远不明白,“姐夫”这个 称呼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是打破禁忌才品尝到的蜜果。
霍之潇的蜜果已经脱下了孝服,抱着从安家带来的月牙白色的旗袍发呆。 他不确定姐夫知不知道安俏的存在。
如若知道,又会不会娶。
霍家的男人不纳妾,若是抬了安俏,他就没机会了。 安瑜一脚踩进浴缸,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颤抖地抱住双臂。
为今之计,唯有爬床。 一波又一波的水声仿佛海浪。
暮色四合,片刻,搭在百鸟朝凤屏风上的旗袍就镀上了湿淋淋的月光。
而安瑜沾满水珠的手也从屏风后伸出来,他抓着裙角,将旗袍一点一点拖进怀里。 情欲的浪潮打在他身上,伴着温热的水,流淌过身体的每个角落,最后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安瑜抬起腿,细小的水珠从他的发梢跌落到脚踝旁,溅起凉丝丝的水花。 安瑜打了个寒战。
他不知道姐夫在不在卧房里,浴室里的灯只照亮了门前的一小块地板。 但他听见了安欣的声音。
是了,阿姐就住在隔壁。
安瑜曾经因为这件事,在浴缸里吓得不敢和姐夫亲近,如今却不一样了。 他光着脚,踩着早已凉透的水,犹豫半晌,还是把孝服裹在了身上。 无论他和安荣的关系如何,他身为幼弟,礼数不可废。 和姐夫偷情的他,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礼数还能守了。
安瑜推开了浴室的门。 卧房内已经烧起了火盆,飘散的火星随着微风,一簇又一簇地盛开在夜色里。
霍之潇背对着安瑜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风雪抽烟。
安瑜悬着的心陡然跌落,激动的情绪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姐夫在呢。
没有什么比这还令他高兴的了。
安欣依旧在隔壁发脾气,大抵是知道回天无力,又或许是知道了安俏的存在……管她呢! 安瑜爬上床的时候,心想,姐夫身边只有自己。
只有他。 怦、怦怦。
安瑜紧张地抓着被子,距离姐夫越近,心跳越快,就在他伸手想要够霍之潇的衣摆时,踩着被子的
脚绊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整个人重心不稳,手上也失去了力气。 安瑜先是歪在床角,紧接着随着滑落的被子,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
霍之潇当然知道安瑜在往床上爬,也乐得他主动,只是没想到眨眼的工夫,他的小阿瑜就把自己摔 在了地上。
霍之潇哭笑不得地走过去,还没把人抱起来,就听见了细细的哽咽。 安瑜说:“姐夫……姐夫踹我。” 他本就紧张得浑身发软,如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听着姐夫靠近的脚步声,害怕地往后缩。
霍之潇乐了:“姐夫怎么可能踹你呢?” 说着,伸出手要抱他。
安瑜躲了一下,又忍不住凑回来,抱住霍之潇的脖子,抽抽搭搭:“姐夫把我踹下来了。” “没有。”霍之潇重新坐在床边,掀开被子给他看,“是枕头。” 安瑜哭声微顿,狐疑地去看,看见被子底下果然藏着枕头,脸色微红,不再掉眼泪,转而把头埋在 男人的颈窝里。
“闹。”霍之潇对着他的屁股轻轻打了一巴掌。 安瑜绷紧腰,拼命往姐夫怀里钻。 霍之潇没忍住,又打了一下。 “姐夫?”这下打得没理由,安瑜的脑袋猛地抬起,“你……”
“你不信姐夫。”霍之潇用唇堵住他的嘴,吃他湿软的小舌头,等吃够了,才意犹未尽地放开,“觉得 是姐夫把你踹下去的,嗯?”
闹了乌龙的安瑜已经无暇分心想霍之潇话里的意思,只知道点头。 “该罚。”霍之潇顺势将他压在身下,修长的手探进孝服,还没摸几下,就“咦”了一声。 霍之潇问:“里面穿的什么?” “姐夫……姐夫喜欢的。”安瑜闻言,理智回笼,匆忙解开孝服,露出了里面月白色的旗袍。
还是他被抬进帅府时穿的那一件,样式简单,但是裙角的绣样是花了心思的。 安家也就在逼他爬姑爷的床时,花心思。
那点心思在一片单纯的白之间盛开,散发着妖冶的光。 安瑜撇开头,红着脸,当着姐夫的面抚摸裙角上的花样,苍白的手指尖泛着粉,沿着花纹的线条游 走,然后一点一点挑开了旗袍的开衩。
霍之潇忽而握住了安瑜的手腕,蹙眉道:“阿瑜……” “我想。”安瑜又把头转回来,泛着水光的眼底闪着执拗的光。 霍之潇呼吸微滞:“不怕?”
男人知道他怕,毕竟连用手,每次都是连哄带骗才能多摸一会儿。 如今……
“怎么了?”霍之潇低头亲吻安瑜纤细的脖颈,将他所有的细小的战栗都压制了下去。 他垂下眼帘,小声道:“阿姐。”
“你阿姐?不怕,姐夫已经把和离文书给她了。”
安瑜浑身一震。
“你若不想……”
他忽然攥住姐夫的衣领,仰起头吻上去。
说是吻,倒也不尽然,安瑜是撞上去的,唇磕在姐夫的牙齿上,眼角瞬间冒出了泪花。 但他没有松手,反而执着地瞪着眼睛,在霍之潇逐渐柔和的神情里,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姐夫……” “嗯。”霍之潇俯身靠过去,吻如雨点般落在安瑜的颈侧,双手顺势解开了旗袍领口的盘扣。 而安瑜在听到“和离文书”四个字时,已经被自己心中爆发的欲望淹没了。
原来他有这么多情潮深藏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原来他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在乎阿姐和姐夫的婚姻。 原来……原来他是个不知廉耻,只想被姐夫喂饱的人。
至于阿姐签不签字,他哪里在乎? 就算阿姐不签,他也要缠着霍之潇,直到…… 直到霍之潇身边只剩他一个人。
安瑜喘息着抓住姐夫的手,用力按到大腿根上。 冰凉的水珠像是被烙铁烫到,在他的心尖上化为了白色的水汽,刺啦啦地发烫。 霍之潇要把他烧着了。
“怎么这么凉?”男人的叹息徘徊在安瑜耳侧。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姐夫这么温柔呢? 为什么……这份温柔一开始没有落在他身上呢? 原来他心里还有一份对阿姐的嫉妒。 哪怕他已经得到了姐夫的爱,他依旧嫉妒。
人啊,欲望永无止境,贪婪的心永远在骚动。 霍之潇摸到了满手湿意,是安瑜没来得及用浴巾擦去的水。
“胡闹。”
“姐夫……”他又去按男人的手腕,带着霍之潇往深处摸,“我没穿的。”
旗袍里,什么都没有。
安瑜咬着牙,克服所有的恐惧,将霍之潇的手指带到了穴口,却因为姐夫的手指太烫,一下子叫出 来,双腿也不受控制地绞紧,牢牢夹住了男人的手。 他难得主动一回,最后只进行到手指,还是刚碰到就不行了,挫败得近乎晕死过去,连眼睛都不敢 睁开,更别说去看姐夫的神情了。
……姐夫一定在笑他吧?
霍之潇当真在笑,他笑安瑜的青涩,也笑他表达欲望的方式。 霍之潇看清了他那颗充满情色的心,不觉得放荡,反而欣喜。
还有什么比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令人愉快的呢?
霍之潇将安瑜抱起,让他跪在自己腿间:“不是想要吗?” 安瑜把脸深深埋在男人肩头,闷声闷气道:“不会。” “姐夫教你。”霍之潇动了动手指,指腹在微凉的股沟里滑动,逐渐点燃了他身体里残存的欲火。
安瑜烧起来了。 他死死抱着姐夫的脖子,宛若在欲海中抱住了一根浮木。
于是霍之潇的每一声喘息,哪怕是呼吸里夹杂着的粗重欲望,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姐夫,姐夫……”安瑜也受到了影响,不受控制地摆动起腰。 他自暴自弃地想,他大概是世间最淫荡的人了,听见姐夫的喘息都能湿。 “学会了吗?”霍之潇却收回手,只拿指尖轻轻戳着穴口,“日后姐夫不在家,你可以自己玩。” 安瑜吓得大叫:“我不要!”
他不知道自己的拒绝是因为羞耻,还是排斥姐夫的离开。
霍之潇被安瑜激烈的抗拒取悦了,明知故问:“为什么?” “我只要姐夫。”他腰一沉,屁股砸在霍之潇的大腿上,娇横道,“除了姐夫,谁也别想碰我。” “好。”霍之潇也没再欺负他,手指重新回到股沟间滑动,把安瑜安抚得乖乖巧巧,重新趴回了男人 的肩头。
其实有些话,霍之潇没说。 等到真的开了荤,他的小阿瑜哪里忍得住? 怕是臊得无地自容,也会忍不住含着手指玩。
隔壁的安欣又爆发出了一阵悲愤的哭号。 安瑜和霍之潇都听见了。 他眼里闪着泪光,曾经恐惧的声音如今却刺激了所有的欲望。 他就是要姐夫,谁也阻止不了。
霍之潇的眼神也微变。 被警卫员捆住的不仅有安欣,还有之前满心欢喜等在床上的安俏。
安家的心思昭然若揭,霍之潇在安瑜洗澡的时候就吩咐警卫员去查,安瑜难生养的事情到底是谁传 出去的。
难生养又如何? 他霍之潇要安瑜,不是为了他的肚子。
“姐夫。”安瑜越是被摸,越是敏感,撅着屁股扭了两下,忽然问,“你洗澡了吗?”
霍之潇捏他的臀瓣:“嫌姐夫脏?” “不嫌。”他慌乱地移开视线。 他……他就是想报复阿姐。 他不是面人,被阿姐拿捏了这么久,总要给出点回应。 可他怕姐夫觉得,自己是在利用这段感情。
安瑜心里那点小九九没能逃过霍之潇的眼睛。 霍之潇只觉得怜惜。 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连欺负人都不会。
霍之潇低头,与安瑜额头相抵:“阿瑜。” “嗯……”他眼神有些飘忽。
“姐夫去浴室教你。”霍之潇忍笑将他抱起,“好不好?”
安瑜的“好”淹没在喘息里。 霍之潇又来吃他的舌头了。
他们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霍之潇护住安瑜的头,将他重重地压在墙上。
咚。 闷响震在他们心头,也震在隔壁的安欣与安俏心上。
警卫员蒙住了安欣与安俏的眼睛,按照霍之潇的吩咐,将她们分别绑在床的两边。 视力被剥夺,耳朵能捕捉到的声音就更多了。
安俏不知人事,尚未有所反应,安欣却知道,她的噩梦又来了。 她的亲弟弟正在隔壁与她的丈夫偷情,情难自已到还没进浴缸,就先急切地在墙边上亲热了。
事实第一次如安欣所料。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霍之潇用膝盖顶开了安瑜的双腿,捧着他的脸,肆意地亲吻。 而安瑜的小手扶着姐夫的手腕,片刻就哭着扭动起身体,主动扒拉姐夫的腰带。 皮腰带太难解了,安瑜压根找不到搭扣在哪里,没把姐夫的皮带解开,反而被姐夫用膝盖顶出了 水,哪里还站得住,直接半骑在男人的腿上了。
“姐夫,腰带……”安瑜呢喃。 霍之潇便伸过手去,耐心地教他解腰带。
咔嗒。 皮扣应声而开,没开灯的浴室里,什么声音都能惊得安瑜半天缓不过神。
更何况霍之潇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重,那里面蕴藏的情愫,他听明白了,也知道……就是今天 了。
安瑜又开始害怕。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碰姐夫的裤子,指尖顺着裤缝一点一点往前挪,寻着热源,最终隔着内 裤,碰到了半勃的欲望,吓得继续抖。
在关外的时候,他是怎么用嘴含着这么大的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