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来,卅四觉得自家养的醒尸脑子出了点问题。
他不肯喝自己的血了。
(二)
这些年共同游历下来,他的精神好了许多,疯病也不再不定时发作,除了又蠢又呆,还经常脾气暴躁外,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坏处了。
卅四认为是自己喂血的功劳,沾沾自喜了许久。
卅四虽是自恋,但这推想也着实不错。
徐平生本是被草草炼就的低级醒尸,神思颠倒混乱,才是常理。
亏得卅四是魔道正统,血脉精纯,日夜饮之,确是对徐平生大有裨益,让他修为和精神一并转佳。
谁想卅四没得意几天,喝了他十几年的血都不带心疼的徐平生却不肯动口了。
(三)
卅四回溯源头,想要挖掘出这事情的源头来。经过一番冥思苦想,卅四想到,好像是在二人游至漓江,他不慎为魔道所擒、失血过多,而自己为他割血,被他足足喝了一壶血后,徐平生就不肯再沾他的血了。
(四)
可盘点清楚时间线后,卅四越发不解。好好的,别扭个屁啊。
万一不喝血,又发起疯来,难受的还不是他自己?
(五)
怀着一腔好意,三日后,在一家客栈落脚的卅四,主动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忍着疼痛,贱笑着凑到了徐平生面前,把鲜血淋漓的手腕逗猫似的在徐平生面前晃了两圈。
来,吃饭了。
放下剑的徐平生看到满目鲜红,瞄了他一眼,脸色沉沉地绕开了他。
卅四又不懈地跟了上去,不由分说,把手腕往他唇边凑去。
结果他居然被冷着脸的徐平生一巴掌拍开了,疼得他捂着创处—个劲儿地吸气。
卅四:“......? ? ? ?”
我操?
老子好心好意喂你,你居然还打我?
(六)
他拍的一巴掌打上了徐平生的屁股。
徐平生勃然大怒,回过身就和他一顿撕扯。—顿幼稚至极的互殴后,卅四成功把徐平生面朝上按倒在了床上。
他一撩徐平生凌乱的头发,半凶半吓唬道:“你给我老实点啊。多少天都不吃了,你想发疯?”说着,他便将受伤的手腕悬到了他的嘴唇上方。
徐平生死死抿住唇,竟然是个抵死不喝的样子。
卅四见他软硬不吃,啧了一声,起了非要他喝到不可的心思。
卅四此人,唯独在胜负一事上格外在乎。一起了好胜心,他旁的也都不顾了,发力咬破了舌尖后,便埋下头去,强行撬开了徐平生的嘴,把舌尖血渡了小半口给他。
(七)
徐平生:“......"
他不管生前死后,都是固执又脸皮薄的性格,断想不到卅四会如此无赖,一时间浑身僵硬,有口难言。
卅四可管不得那些,只管把血喂到,便自觉得了胜利。
他得意洋洋地直起身来,一抹唇角,放肆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八)
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气氛逐渐尴尬。
卅四盯望着徐平生染了自己的血而显得明艳许多的唇,后知后觉地想,我刚才那算不算亲他了?
(九)
徐平生心灵受到了大震撼,再加上脑子迟钝,呆若木鸡许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一膝盖顶上了卅四的小腹,把他生生踹下了床。
(十)
卅四也自觉理亏,厚着脸皮重又爬上了床,不大自然地骂道:“老子订的房,你踢我下去?要下你下。”
说着,他骂骂咧咧地把徐平生往自己怀里一够:“睡觉。”
徐平生脑子不大够用,只晓得一害羞便要生气,一生气便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揍死他。
(十—)
两人在床上又是一顿互掐。
最终结果,是卅四坚持睡床,死活不下去。徐平生气得打了地铺。
(十二)
夜半时分,卅四还惦记着那个以血相渡的吻,越睡越是心神不宁。
可他正要烦躁翻身之际,忽然听得床下传来一声毫不客气的呼唤:“......喂。”
......他也没睡着吗?
卅四刚要应声,突然起了玩乐之心,闭口不答。
徐平生:“喂。你。王八蛋。”
他换了好几个称谓,卅四不仅没理他,还自顾自打起了小呼噜。
(十三)
见他不答,徐平生便放心了,窸窸窣窣地从地上爬起身来,走到床边,双膝跪地,取出伤药,替他裹好了手腕上的伤。
卅四本以为他要夜间突袭,再偷打自己几巴掌,不意被他执起手来。
清凉的药敷上来时,他心中微悸,几乎要回握住那双冷得惊人的手。
徐平生没发现他在装睡,包扎完毕后,又握着他的手,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望着这张英俊又讨厌的脸,徐平生的单线程的思路又开始缓慢运转。
他是卅四。
他人很好,会给我血我不要他给我血。为什么不要?
我好像不希望他受伤。为什么不希望他受伤?我......在心疼他。
……….
狗才心疼他!!
想到这里,徐平生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一巴掌挥出去,打在了卅四肩膀上。
(十四)
这一巴掌全然不在徐平生的预料中,打出去后,他自己也愣住了。
回过神来,他心虚地往被打的地方摸了两把,便准备偷溜下去。
谁想,一股力量倒拽住他的手腕,狠狠将他往床上拖去。
大被一掀,他被逮入了被窝,和卅四那双鸦青色的含笑眸子对视了。
徐平生大半夜起来打他一巴掌,本就不占道理,如今被人抓了现行,更是心虚得不能直视于他。
他努力把脖子扭到一边去。卅四:“喂,徐平生?”
徐平生:“嗯。你抓我干什么?”卅四:“你看,我手受伤了。”
徐平生莫名其妙兼恼怒道:“你自己割的!”卅四接口道:“因为你我才割的。”
徐平生心念一动,知道他说得对,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只好偏头低语:“......那,你想干什么?”
卅四:“既然你上来了,那就给我抱着呗。
(十五)
徐平生没有反抗,卅四便安然地抱了他个满怀,把下巴轻搁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渐匀,似是睡着了。
这下换徐平生睡不着了。
卅四那只受伤的手就放在徐平生胸前搭着,害他一动也不敢动。
另一只手则搂着徐平生纤瘦偏窄的腰,不老实地捏了好几把。
徐平生身为醒尸,虽然没有痛感,但起码的触觉是有的。
......他感觉卅四在耍他的流氓。但他没有证据。
(十六)
卅四痛痛快快地睡了一整夜,第二天巳时整,日上三竿时,他才酣然地睁开眼睛,目光落到了眼前的徐平生脸上。
徐平生对着天花板生足了一夜的闷气,现在见人醒来,又狠狠闭上了眼,赌气不应。
卅四看了他一盏茶有余,脑子渐渐清醒了过来。
昨夜的血吻,既是突如其来,又是早有预谋。卅四向来百无禁忌,却又心思直率,若没有这意外冲动的一吻启发,恐怕还要继续和徐平生这样打打闹闹下去。
可一旦洞明自己的心事所寄,并睡足一晚、发觉自己心意未移后,他便再无避讳。
他搂着徐平生,晃了晃他的肩膀:“哎哎。”徐平生闭着眼睛,口吻极冲:“干嘛?!”卅四径直道:“徐平生,做我道侣吧。”
(十七)
这一惊非同小可。
徐平生想要滚出他的臂弯,可被他锁住,逃无可逃。
他瞪着卅四那微微上扬的唇角,认为这又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愚弄。
他举拳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意犹未尽,又锤—下。
他怒道:“你疯了吧?”
卅四平视着他:“你不乐意的话,说不乐意就行。”
徐平生一时钳口矫舌,有声难出。卅四:“说啊。”
徐平生:“.................."
卅四揽着他的肩膀,直白道:“我们做了道侣,你就不用担心我把你扔下了。”
(十八)
这句话正中徐平生心事。
他不肯喝血,一是因为心疼卅四,二是怕他觉得自己麻烦,不要自己了。
可他不肯承认这番别扭的心事,调转目光,强自道:“......我没有担心。”
卅四笑嘻嘻的:“那就当你没有担心咯。”他抱着徐平生的身子,膝盖一顶,胳膊一转,把自家的小醒尸抱宠物一样抱转了个方向。他平躺在床上,徐平生就趴在了他的身上。他搂紧了他,不许他逃:“再睡会儿再睡会儿。”
徐平生身体象征性地动了动:“......噢。”然后,他偷偷把侧脸压在了卅四胸口,不情不愿地蹭了蹭。
卅四闭着眼笑开了,趁机亲了亲他的面颊。徐平生被亲得一惊,反射地又照他肩膀锤了一拳。
卅四瞄了一眼被他锤痛的地方,笑着调侃:“没吃饭啊?”
徐平生:? ? ?为什么不还手了?不还手我还怎么打你?
在他困惑间,卅四不要脸地环住了他的
腰:“啊,对了,我们定情了,你就舍不得了。”
(十九)
直到晚上,足足呆愣了一整天的徐平生才慢慢回过神来。
......谁和他定情了?他们两人,怎么能定情?
徐平生心乱如麻,攥着衣角的手不断用力,脑中轰轰然乱作一团,自卑感烧得他两颊火热一片。
他已经死了,卅四还活着。
他千疮百孔,卅四正当盛时。
他死气沉沉,卅四自由活泼。
他丑陋肮脏,卅四......勉强算得上英俊潇洒。
他们二人哪里都不合拍,又怎能成为道侣?他当真是疯了!
在他心绪奔涌之际,身后的卅四招呼了他一声:“哎,平生?”
徐平生心里酸楚莫名,被自卑感折磨得抬不起头来,张口回道:“叫我徐平生。”
卅四抬一抬眉毛:“道侣之间哪有直呼其名的。”
徐平生:“我没有答应跟你结成道侣。”
卅四奇道:“你没有反对,可不就是答应了?”徐平生生平未曾见过这样的强盗,为之一呆。卅四继续大言不惭:“你答应了,便是爱我,你爱我,便要同我一生一世。你现在反悔,我就失去了一生一世之人,你要怎么赔我?”
(二十)
徐平生被他绕得晕头转向。
迷糊间,他想,这个悔,他反定了。
然而实际上他的确没有答应过,又何谈反悔?只不过他想不通这一关窍,一开口便透了几分心虚出来:“我灵力剑术皆不如你,怎么做道侣。”
卅四:“没事儿,你弟也打不过孟重光。”徐平生:“......"
他一时搁置下了反悔的事情,扑上去照卅四的胳膊上拧了一圈,不许他讲自家弟弟坏话,才重又把正事拾起。
他继续尝试谈论分手事宜。“我长得丑。”
卅四望着他清秀俊朗的面目,尤其是那漂亮的鼻子尖儿,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何会这样想。他顺势接口道:“没事儿,我长得好看就行。”其结果当然是又被掐了一把。
徐平生继续列举自己的不足之处:“我不是人。”
卅四端详了他一阵,突然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他笑道:“还不错,有鼻子有眼的,差不很多,我不在乎。”
见此人油盐不进,丝毫领受不到自己拒绝的决心,徐平生怒道:“我......我......我硬不起来!”
(二十一)
说完,徐平生脸上充了薄薄的血色,羞得浑身打颤。
卅四哦了一声,浑不在意:“我行.....”
话未说完,他抬手一架,架住了徐平生抡来的巴掌。
徐平生抽手不得,咬唇怒道:“道侣是要行云雨之事的,我又不会有反应,又何必多此一举?”
徐平生这样说,其实是别有打算。
万一......万一,自己真的把心交付出去,时日一久,他觉得自己无趣,那又当如何?
与其到时候看他寂寞难耐,去寻旁人,不如一切都不要开始,就做旅伴罢了。
卅四望着徐平生晕红的脸,思忖片刻,忽道:“那做一下不就知道了?”
徐平生:“......? ? ? ? ”
(二十二)
稀里糊涂间,徐平生被放倒在了床上,衣衫逶迤而落。
他横下一条心,决定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好验证自己确实不行,让卅四死心。
左右这具身躯已是残破不堪,再被伤害一遭,也不打紧。
可当衣衫渐褪,露出了大片大片受损的肌肤时,徐平生还是慌了。
以往,他也有除尽衣物、任卅四修补肢体的时候。
那时他心如止水,是因为卅四对他并无他念。可现在自己一身缝合疤痕,宛如被摔裂后的瓷器,徐平生顿有自惭形秽之感,憋住涌到喉咙口的酸涩和不安,皮肤一阵阵发起抖来。
卅四却像是全然不觉他的心思,有着薄薄剑茧的手覆上了他的伤处。
他说:“以后有机会,给你绣个龙凤呈祥。”言罢,他指尖下移,一路磕磕绊绊地挪到了徐平生的小腹脐心处,轻轻一点:“或者,绣个子孙满堂?”
虽然触感淡薄,但徐平生仍是被他撩得脸皮发烧,周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不由得又含了几分嗔怒:“要做就快做,说......说什么废话?!”
听到他抖颤的尾音,卅四摸了摸他的面颊。是啊,为什么选他呢。
因为是他的醒尸,是他用血喂养了这么多年、一字字地重新教他说话、写字、识礼的醒尸,也是他游戏人间后,得到的第一份牵绊。
起先,他的确是嫌他麻烦,后来,便习惯了。再后来......便是现在。
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让徐平生天上地下,独饮他一人的血,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卅四不懂什么旖旎情思,只在年轻时看过几本合欢宗典籍,没什么兴趣,学了便丢开了。如今一朝开窍,他索性把自己对挚爱之剑的态度用在了他的身上,一点点抚摸,从腰身,到伤疤,再到喉结,一处一处,都抚得极是用心用情。
徐平生的皮肤虽然冷冰冰的,却带有一股异常的吸附力,让人爱不释手。
然而,此时的徐平生,和他全然是两样心思。他指望着卅四疯够了就死心,硬挺挺地躺在那里,索然无趣。
随着卅四渐入佳境,他身下却一点反应也无,风平浪静地软着。
他对刀砍斧劈都是无痛无感,这区区抚摸又算得了什么?
卅四不管他的反应如何,待前戏做足,便用食指挖了一点备好的上好琼膏,跟徐平生打招呼:“我进去了啊。”
徐平生被他不要脸的言辞所惊,又不肯流露出一点多余的情绪,生怕他误认为是自己有了什么反应,抓着身下被褥,冷道:“要进去就进去,你跟我打什么招呼?”
卅四摸摸他的小腹,另一手在肉穴附近缓缓打转。
徐平生竭力放松,小腹一顶一陷,只盼着他赶快胡闹完毕。
他不惧痛,就算流掉半身血也只会头晕,卅四何必这样珍视他,有何意义?
徐平生说:“你不要白费心思了,你——”恰在这时,卅四以为自己润滑充分,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徐徐顶了进去。
怪异的感觉突如其来,徐平生骇然间,直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十数年来,他浑身上下殊无他感,此时,身体内部却紧绞着卅四手指,微痛阵阵,酸胀难言。
徐平生不想自己身体还有―处隐秘区域会有常人之感,甚至敏感远胜常人,惊呼一声,绞紧了卅四手指,不许他寸进分毫。
卅四甫一进入,便察觉情况有异,内里紧热万分,与他体表的冷淡截然不同,心里就有了数。他故意屈伸着手指,调笑他道:“干嘛呀。”徐平生被狎弄得双颊透红,足趾也不自觉抓住被褥,拖长了声音:“不......不干嘛......”他尾音发抖,哆嗦得厉害,试图用话音盖住从自己身体深处涌起的咕叽水声:“你,快出去.….....不许你.......啊......”
卅四此人虽然表面粗糙,可他向来胆大心细脸皮厚。
徐平生双股发颤,内里润透,他哪里不知?他故意使坏,要刨根问底:“为什么啊?”徐平生强作镇定:“我......不会有反应的,你,啊......别.....….白费功夫......”
卅四一脸无辜:“可你这么咬着我,我也走不了啊。”
听他此言有理,徐平生稍稍平息翻涌的心绪,尝试着一点点放松,小心翼翼,好放卅四出去。他一再放松,结果却迎来了第二根饱蘸琼膏的手指。
徐平生被两根手指顶得心绪大乱,牙根都咬得酸软了︰“你! !!”
卅四却理直气壮:“你刚才说,让我进来不要打招呼的。”
徐平生脏腑—阵阵发痒发热,心神俱乱,哪里肯和他讲道理,抬脚就要踹,脚踝却被人接到了掌心,温柔地按揉着。
徐平生还想反抗,然而身体却不听话,源源不断泌出细腻汁水,他根本夹不住两根手指,只能听凭卅四在里面活动。
因为要持剑,他的指甲日日修剪,手指洁净得很,坚硬浑圆的指甲盖顶在柔韧内壁上时,触感异常奇妙怪异,顶出了绵延不绝的情丝,一路攀上绞紧了徐平生的心脏。
他麻木多年,一朝被唤醒知觉,整个人懵然无措,不断拧腰闪避,却每每让他触到那处的嫩肉,敏感得宛如贝类,只消一触,徐平生便不成了,身子一寸寸放软,只有了喘息的余地,可听着那处啧啧有声,湿热软烂宛如沼泽,更是羞惭大愤,想要喝止,一出声却腔不成腔,调不成调:“哈......卅四,啊......嗯——你,你对我做什么......为什么我.....”
卅四本也不知,如今得了这意外之喜,也并不急于一时,温柔地抚着他发抖的双腿,直到他双腿酸涩,夹着他双指的大腿根部被渍染得雪亮一片,无法再并拢,他才缓缓顶入了第三指。
徐平生耐受不住,绵绵地低哼出声,辗转反侧,似是难熬之极,又似欢愉至极,沉寂已久的身体,竟是起了反应。
卅四心知肚明,用手去安抚那憋得发颤的一片膨隆。
徐平生却以为他在故意调理自己,侧身咬住被单,唾液却忍不住涌出,染深了一片床单。卅四一边深耕,一边同他贴面低语:“唉。平生,都这样了,要不要做我道侣啊。”
徐平生难为情得说不出话,听他这样说,自以为他是在故意炫耀,一时间气怒难当,扬声吼道:“你废什么话! ——”
话音刚落,抵住他满腔作痒的嫩肉的手指顺着润滑一路抽出。
卅四的性器干脆利落,长驱直入。
徐平生感觉整个人被从中贯穿,失神地呆望着卅四上方动情的面容,和从他额角覆着的一层薄汗。
他咬着嘴,不肯叫,却被卅四用沾着一点情欲水液的手指压住了唇角,迫使他一点点松开。卅四温柔地亲他的嘴角。
然而与他温柔的动作相比,下面却是一派暴风骤雨。
雪白的臀肉被顶得摇晃不止,顶得徐平生呜咽不停,却怎么也叫不出完整的声音。
卅四一切都在探索中,见徐平生发不出音,便稍停了片刻,拍拍徐平生的背:“你喘得上气吗?”
徐平生眼泪汪汪,隔着水雾望着卅四,呆呆道:“我....….不用......喘气......”
卅四浪荡地一笑:“好。”
徐平生又被裹挟入一片情欲的浪潮。
终于,待徐平生慢慢习惯这节奏后,他顶着满面红云,和胸前两点充血淤涨的粉红,忍无可忍,开始骂街。
“卅四,你,你个王八蛋,你轻,轻一点......嗯”
“我,你.......我不要和你做这种事情,你给我滚!你他妈的再不轻一点我就.......我,我不要做你道侣,唔.......疼....…”
“你做什么?!谁准你再往里去——呃——”
他一边带着哭腔骂,一边舒服地直喘。
卅四生平第一次被骂得这样高兴,在徐平生说话时,还故意动作,顶断他说话的节奏,让他结结巴巴,音不成调。
徐平生也发现了他的坏心思,气得直咬他的肩膀,可牙齿用力到一半,不知怎的就没了气力,只在他肩上留下一个椭圆的痕迹后,便把发汗的额头抵在他的肩上,身体―忽儿紧绷如铁,—忽儿松弛得宛如飞上云端,被人哄着叫了好几句官人、夫君,他自己也不知晓了。
当卅四精关大开,泄到他体内时,他羞耻得绞紧后穴,身如火焚,昏睡了过去。
(二十三)
待徐平生醒来,早已是天光大亮。
—夜过去,他周身轻快了不少,精神也感觉很好,不似前几天逼着自己不吸血时萎靡烦躁了。除了肚子有点涨,其他都好好的。
至于卅四,他早就醒了,坐在他身边,一卷一卷地把玩他的头发。
徐平生抿住双唇,竭力忘却昨天山海颠覆的快感,轻声叫他:“卅四。”
卅四:“嗯?”
徐平生摸摸自己已经恢复正常的性器,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怪异的身体反应。
他宁肯相信那是一场绮丽的春梦。
他确认道:“我昨天,这个......那个什么了吗?”
他语焉不详,但卅四却明白他的意思。
“哦,那个啊。没有啊。”卅四笑靥如花,毫不避讳,“我给你咬出来的。”
徐平生:“????”大可不必这么细节。他顿觉面上无光,大被一盖,妄图躲进被子里逃避现实,却很快被人抓了出来。
卅四问他:“饿不饿了?”
徐平生难得乖巧,木木地摇头。
卅四心中的某个猜想得到了证实,心怀大畅。
“那就对了。”他轻拍了拍徐平生的面颊,“以后,我们就换个方式吃饭吧。”
“......我的道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