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重光可不理会徐行之的骂声。
他只晓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心依赖的人类居然还有别的小羊,还被蹭了一身的味道。
他发了疯,扑上来一口咬住了徐行之的锁骨,牙齿倒也不舍得用力,就是在他怀里摇头摆尾地乱动。
徐行之被他惹毛了,气性上了头,上去照着他的肩膀哐哐砸了两拳。
孟重光向来是被徐行之无条件疼宠着的,这两拳下去,他一下就给打懵了。
他呆愣地看了一会儿徐行之,默默从他身上退下,缩到了床脚。
……可怜,弱小,又无助。
徐行之气得咻咻的,一指孟重光的鼻子,骂道:“孟重光你别给我装洋性啊。”
孟重光很伤心地望着自己光溜溜的脚趾,眼里氤氤氲氲地起了雾。
徐行之见势不妙:“……”
徐行之上去拉拉他的衣带:“哎,重光?”
孟重光抽了抽鼻子,小小声地:“呜——”
徐行之一下没了主意:“哎别别别你怎么……哎呀别哭了,行了行了抱抱抱抱……”
他膝行几步,把那闹脾气的小东西往怀里搂了搂。
孟重光象征性地推了几把,就乖乖依偎在了徐行之胸口。
他小声撒娇:“肩膀疼。”
徐行之:“……”你他妈。
可对着孟重光一双漂亮的泪眼,徐行之任劳任怨地给他揉起了被打的地方。
然而,小狗乖了一会儿,又开始不安分地在怀里拱动起来。
当指节顺着昨夜开垦过分的柔软处顶进去时,徐行之头皮都炸了。
被羊日了也就算了。
被狗日也忒不像话!
最糟糕的是,他体内的热液还没被完全清理干净,被孟重光一扩张,又有点点白浊涌出。
徐行之想要抗拒,可那边厢的孟重光感受到这点异常,已经气得快疯了:“你怎么能给羊——”
听他说这话,徐行之气恼过后,只剩下哭笑不得了:“是你好吗?!”
“不是我!”孟重光一根筋道,“怎么会是我?要是我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
徐行之越来越想笑。
孟重光这副自己认认真真把自己绿了的愤怒样子,实在是越想越有意思。
见徐行之居然还有胆子闷声闷气地笑,孟重光怒得发抖,一臂将人怼到了床头,逼着徐行之向两侧张开腿,就着上一头小羊崽子留下的温热,将自己半硬的性器狠狠推了进去。
要不是昨天那持续了一整天的疯狂,徐行之此刻非疼死不可。
好在铺垫到位,让这一场带了些宣泄和独占意味的性事,反倒多了些异样的趣味。
孟重光还是那把年轻又莽撞的骨肉,现在更添了一丝疯劲儿,双手托着徐行之的腋窝,把人生生举离了铺面。
先前,孟重光晓得自己的大小,在床上也不舍得太为所欲为,怕徐行之疼,最多让他吞下大半根,就开始意意思思地动起来。
这回,他借着下沉的力,让徐行之将他的性器连根吃了进去。
一股细细的电流一样的刺激直冲入他的脑中,让孟重光握紧徐行之手臂,不自觉轻轻“哈”了一声,低头去看二人的结合处。
原本细密的褶皱被撑得近乎于无,由粉转红,软而润地泛着浅浅粼粼的白光。
徐行之涨得仰着脖子,深深浅浅地吐着气,柔软的臀肉坐压在孟重光的小腿上,被顶得一收一缩,偶尔孟重光激动了,就去捏他的臀肉,将徐行之浑身上下唯一带着点肉感的地方捏得红红白白。
这样深潜卧推百来下,孟重光反倒把自己给操委屈了,把脸埋在徐行之肩窝内,衣衫半褪,十足的狗勾粘人样:“你摸摸我。摸摸我我就不生气了。”
徐行之想,你生个毛气。
腹诽归腹诽,他还是对着孟重光温情脉脉地上下摸了一阵。
……其结果就是把这头没良心的小狗崽给摸硬了。
温情全部喂狗,徐行之被祸害得叫也叫不出来了。
孟重光倒是得了爽利,比昨天更多疯了半个时辰,临睡前再次确认徐行之身上已经全都是今日的他的气息,心满意足,学着昨夜的小羊崽子,从后头搂着他,甜甜地睡着了。
徐行之反手揪紧了孟重光的头发,扯了一扯,咬牙道:“孟重光你听见没?要是醒了,你一个月什么都没有。”
孟重光探过手来,大逆不道地捂住了他的嘴。
徐行之:“……”
行,你给我等着。
徐行之脱力地睡了过去,擎等着第三天去算这笔总账。
他预计,再一再二,没有再三了。
孟重光再疯,也该有个边际才对。
可等第三日,徐行之被渴醒、挣扎着想要起来给自己倒杯水时,孟重光却已经不在他身后了。
徐行之心里一空,忙望向屋内,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孟重光赤脚站在地上,背对着他,身上寸缕不着,露出雪白如陶瓷的皮肤,在日光下焕着金光,像是一尊剔透的玉人。
但是,屋内的情形不大对劲。
他们一应的家私,床具、书桌,都是孟重光亲择的,力求舒适。
此刻,那些家具、地板、门窗上,都大片大片地纠缠着翠绿欲滴的藤蔓。
好好一间房,硬是变成了山间洞穴。
至于徐行之本人,双手也被藤蔓高高吊至床顶,但因为藤蔓柔软,还额外在他肩膀上托了一下,竟也没弄疼弄醒他。
孟重光听到背后响动,冷冷淡淡地剔了他一眼:“醒了?”
徐行之看他这样,就知道人还没疯完。
不过孟重光挂着脸的样子瞧着还挺新鲜,徐行之也没吱声,端看他今天又是个什么东西。
孟重光端着茶杯,踱步到床前,眉目一派清冷:“你就是我捉来的宠物吗?”
徐行之听了,愣过半晌,就错过了啐他一脸的最佳时机。
敢情今天他人模狗样地成了人了,自己成了他的宠物?
见徐行之不应声,孟重光颇矜贵地昂起了下巴:“你没见过我。我是藤蔓之主。”
徐行之:“……”
等徐行之反应过来,他差点当场笑岔气。
孟重光:“……??”
他独占山头多年,还没有见过这样无礼的人类。
他走向徐行之,把他身上草草裏着的锦被拉下,露出一身斑驳暧昧的青红驳痕。
孟重光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还很放荡。
要清洗干净。
他扬起右手,轻轻一晃,数条藤蔓便挤挤拧拧地凑到床侧,扯下徐行之仅有的一点衣物和遮蔽,将透明的、半流质的液体细细涂抹到他每一寸皮肤上。
徐行之好整以暇,端看他打算怎么发落自己。
事实是,事态发展远超过徐行之的预料。
不多时,徐行之的神情就不对劲了。
他身上的液体呈半干状,亮晶晶地闪着细光,在他辗转时,整个人都微微地透着光。
徐行之喉咙里低低地发着响,将腰身贴着床铺厮磨不休,周身无一处不痒热难耐。
“你……”徐行之浑身软绵绵的,“这是什么……嗯——”
孟重光看人终于肯示弱了,挺骄傲地哼了一声。
徐行之哑了嗓子,将缎面的枕头咬起一角,含混不清地低语:“孟重光,你……你混账……你完了……”
孟重光蹙起眉来,指尖一挑,用藤蔓挑起了徐行之的下巴,眯眼道:“人类,你竟然威胁我?”
徐行之:“……”你好像有病。
但孟重光没有再给徐行之说话的机会。
他用藤蔓横向勒住了徐行之的嘴,藤蔓蜿蜒爬动到了徐行之双腿间。
徐行之想合上腿,可两条绑缚住他膝盖的藤蔓适时地将他的腿向两侧斜上提去,逼他摆出一个请军入内的羞耻姿势。
一根藤蔓曲曲弯弯地顶开穴口,借着本身的水液和甬道内的津液,灵活地钻了进去。
只是这藤蔓过于恶劣,专门绕着徐行之体内的敏感点走,间或浅浅的一碰、蜻蜓点水的一啄,让他又是难熬,又是无法尽兴,眼泪都迫了出来,掌下的床单蹂躏得快要烂了。
这时候,打算看看孟重光状况的周北南和曲驰已到了门前。
曲驰叩了叩门:“行之?重光如何了?”
孟重光坐在床侧软凳上,瞄一眼门外,似笑非笑的。
徐行之混沌的心思里还剩着三四分清明,晓得孟重光今日移了性情,不宜见客。
他咬了唇,努力让自己的声线不抖得过甚:“无事……你们回去吧……”
站在门口的两人面面相觑。
周北南经验老到道:“被日着呢。走吧。”
曲驰微微脸红:“嗯。”
他迈步走出两步,心内转了个念头,去而复返。
他悄无声息地在阶前放下了一瓶养肾的丹药,又望了一眼紧闭的门扉,才不放心地离开了。
送走了不速之客,孟重光也就全然放松下来,撑着脸颊,远远望着徐行之被自己的藤蔓调弄得不住夹腿的样子,嘴角挂着一点得意的笑。
徐行之的身体线条极好,宽肩细腰长腿,麦色偏薄的肌肉发着抖,床单不够他抓的,他的手就四下里摸索,茫茫然的。
那双修长的手,似乎是一路摸到了孟重光心里。
孟重光起初也只是一脸得色地远远瞧着。
反正藤蔓得的快活,他也能收到。
只是时间长了,孟重光的面色也跟着古怪起来。
他起了身,坚硬着下身走到床侧,低头审视着徐行之。
那种奇妙的契合感通过藤蔓,一点不差地传导入孟重光脑中,让他控制不住地无法远观。
想要近距离看着他,想按住他的肩膀,想将他从中贯穿——
孟重光跨腿上了床,一条腿支在徐行之靠床内侧的大腿边缘,另一条腿还停留在床边,不甘不愿地嘀咕了一句:“不知羞耻。算你会勾引人。”
徐行之:“……”
徐行之已经没力气骂他了,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快他妈进来,废什么话?”
孟重光一愣,想不通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嚣张。
他本来还有意晾他一晾,可人就躺在这里,高一声低一声地喘着,他有点……
心里有点疼。
舍不得他受苦。
冷酷的藤蔓之主孟重光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抱住了徐行之,惯性地亲一亲他的脖子,又为自己这样暧昧疼惜的动作生气,觉得全是人类善于蛊惑自己,于是在床上格外用力粗暴,直到将徐行之折腾得掐住他的肩膀喊了几声停便晕了过去,他心里才舒服了些。
他挺开心地搂着他不听话的人类宠物,睡了过去。
……
孟重光感觉自己像是从五里雾中挣扎了出来。
他先是弓着身子,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再睁开眼睛,迎接了从窗外扑进来的、第四日的光明。
他影影绰绰地看到徐行之近在咫尺的脸,心里爱得不行,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凑过去,叭的亲了一口。
可这一记亲吻过后,孟重光的脑袋嗡的一声。
无数画面涌入他的脑中,让他五雷轰顶,瞬间僵直了。
……他干了什么?!
他咬了师兄的胸口,对着师兄汪汪叫,把师兄从白夜干到黑……
还说……师兄不知羞耻,勾引自己……
孟重光手都哆嗦了,两颊难得羞耻得通红一片。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要哄不好师兄了。
而就在孟重光还没有想好应对之策时,他看到徐行之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睁了开来。
孟重光一时无措,定定地对上了那双眼:“师……”
徐行之迷蒙中听到孟重光的声音,眉头一皱:“嗯?”
孟重光一凛,脱口而出:“……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