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瞥这人一眼,把酸痛的手臂搭上额头。
他先不跟猫一般计较。
在孟重光局促地蹭在师兄怀里、进退不得时,周北南和曲驰再次造访。
徐行之两条腿软得发抖,也懒得起身迎接了,和被子横七竖八地滚在一起,沙着嗓子对曲驰说:“把脉。”
曲驰应了一声,执起了徐行之的手腕。
徐行之:“???”
周北南在后头起哄:“是喜脉。”
曲驰凝眉观脉片刻,摇了摇头:“行之,你肾气亏损,精元耗费过多了。”
徐行之脸皮结实,对这结果也是心里有数:“啊哈。”
曲驰看了孟重光一眼:“你也不能总这样惯着他,该说不要的时候也要推开。”
孟重光听了这话,是十分的不赞成,忍不住开口抗议:“喵!”
周北南靠近两步,试图逗弄他的下巴:“今天是个猫啊。”
孟重光面无表情,上去就是一爪子。
……清醒着丢人的感觉,饶是向来厚颜的孟重光也遭不住。
孟重光在周北南和曲驰面前向来肃峻,在蛮荒的那几年更是少言寡语、心狠手辣,十足的冷酷公子。
在他们面前被迫喵喵叫,他尴尬得脚趾抓床单。
徐行之上手摸了两把他的后背:“哎,猫还乖点。”
说着,他提住了孟重光的后颈皮:“来,叫一声。”
孟重光:“……”
他忍辱负重地抓紧了床单,勉强地:“咪。”
徐行之:“来,给你两个师兄翻个肚皮。”
孟重光:“……”
他选择死亡。
孟重光裹着被子,一头滚到床内侧,不动弹了。
忧心忡忡地还想告诫他们两句的曲驰被坚持“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管他们干鸟”的周北南拉出了房门。
待门扉合拢,徐行之撑着腰,侧身看向了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大团子的孟重光。
他上手轻轻拍了拍那人挺翘的屁股,不客气道:“姓孟的,有本事你今天就把自己闷死在这里头。”
从孟重光险些唤他“师兄”时,徐行之就知道,这小兔崽子八成是清醒了。
他和孟重光朝夕相对多年,用不着多,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对方的花花心思。
孟重光磨叽了好一会儿,终于裹着被子、慢吞吞从里头探了个脑袋。
他羞得不成,脸颊、眼圈、嘴唇、脖子,包括露出来的一截锁骨都是满泛红意,跪坐在那里,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难得看这老妖精窘迫成这样,徐行之觉得有趣又好玩,忍着腰胯的酸胀,凑上去观察。
孟重光羞得不敢看他,躲来躲去地嗫嚅:“师兄,我错……”
徐行之没跟他废话,把人摁倒了照着屁股狠抽了二十下。
他气力本就不济,孟重光也自知有错,没有吭吭唧唧,只是在挨完揍之后老实地翻过身来,枕在徐行之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红着脸往他怀里钻。
孟重光小小声地继续了刚才的道歉:“师兄,我错啦。”
徐行之被他这样依恋的小动作闹得没办法,心里又记起他究竟是为了谁中了这怪毒,一时间老毛病发作,甚至觉得刚才那二十巴掌抽多了。
他无可奈何地和他贴贴面颊,亲热嗔骂道:“小东西。”
孟重光蹭在他怀里,无声地搂紧了些。
这触动了徐行之这三天来劳动过度的腰肌。
他托了托腰,抿着嘴忍痛。
孟重光马上乖觉,讨好地为他揉起腰来,眼巴巴地望着他,瞧得徐行之简直想笑。
他反手敲了他的脑门心:“看什么看?一个月啊。”
孟重光装傻:“什么一个月?”
徐行之也不提示,就挑眉看着他。
孟重光被看得心虚,揉着他的腰撒娇:“半个月行吗?”
徐行之:“一个半月。”
孟重光就知道这是讲不了条件的意思了,忙亡羊补牢:“一个月,一个月。”
答应下来后,他又不甘心地贴着徐行之的后背蹭了两下:“师兄,那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出门呀。”
徐行之眉心一跳,当机立断地拆穿他的小心思:“你休想再去那片瘴雾林!”
孟重光失望地把脸整个儿埋进徐行之后背:“……喔。”
徐行之感到后背上粘着自己的小家伙,嘴上笑骂,心里却蜜似的甜化了一片:“德行。”
他的老妖精只要回来,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