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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离婚后回家种田 春酒醉疏翁 2598 2025-08-20 08:32:20

吃过饭之后,金满抱着小孩回家。

从监护人变更之后,他就高兴的不行,每天特别有活力的爬上爬下,喂鸡喂鸭。

中秋节大哥还领着他一起去点炮仗,玩了大半天,早就困得不行。

“满满!”

金满弹了弹他的额头:“要叫叔叔。”

小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捂着小脸嘻嘻笑,就是不肯叫,金满也随他。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照得小路亮堂堂的。

路上有很多的萤火虫,在水渠边一闪一闪,小孩儿从他身上滑下来,牵着他的手,去扑萤火虫。

金满蹲下来,放任他去玩,看着孩子无忧无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金多多蹲在水渠边望了一会儿,忽然跑回来。

“满满,看。”

金多多松开小手,两只萤火虫飞了出来,落在他的掌心,他轻轻拨弄了下,小虫子拼命挣扎着,扑闪着一对翅膀飞走了。

小孩仰着头:“满满,它飞去哪儿了?”

金满想了想:“它回家了吧。”

金多多似懂非懂,他扑到金满怀里,捧着他的脸重重地亲了一下,害羞地说:“满满,我好爱你啊,我们也回家吧。”

月光下的Alpha眼眸触动,他怔愣了好一会儿,呆呆的回不过神来。

小孩子歪歪头,疑惑地说:“满满,你怎么了?”

那个吻像一个小小的印章,它落在Alpha的脸颊,却印在心里。

风把他额前的碎发吹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胸腔涨涨的,眼眶一片酸涩,可能是一直以来求不得的东西,在某一天,忽然就用一种很随便的方式,告诉他,你看,它其实这在这儿呢。

没有那么多的痛苦,不会使人狂喜,只是那样平平常常,却让他想要掉眼泪了。

人生兜兜转转,月亮圆了又缺,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原点。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许下的愿望,那么简单普通,长大之后却一直在变。他觉得自己想要什么,命运偏偏不给什么,好像对别人无比大方,只是对他一个人严苛。

往前走很难很难,留在原地却很容易。

他的童年并不如何美好,但金满不想做个悲观的人,他努力生活,工作结婚,去爱自己的家人,紧紧抓着要幸福的执念,想要向上看,向前走,却一步步迷失了自己。

最后面对那个真相的时候,快要万念俱灰。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一定要值得被爱,才能被爱,值得被善待,才能被善待呢?

谁去衡量值与不值,好与不好。

金满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于是也就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他不喜欢吵架,他很害怕孤单,他希望有人爱他,发现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对他说,你很好啊,也很厉害。

他从来没有得到过那种夸奖,所以一直很想要。

可是再怎么样也得不到,反而翻来覆去,受了很多伤,直到有一天,他觉得孤单没什么,不被人爱也不是一件活不下去的事,事无圆满,人无完人,他不再苛责自己,命运里缺失的一角却补上了。

金满抬起头,天上的满月生辉,萤火虫向着深蓝的夜空腾游。

孩子指着天上的圆月,对他说:“满满,你看,月亮落在你的眼睛里了。”

他牵着金满的手,满是真诚,圆圆的小脸朴拙可爱,那么自然而然的喜欢他。

金满捏捏他的脸颊,心想:如果每年中秋,都能看到这样好的月光就好了。

他抬起嘴角笑了笑,戳戳小孩子的肚皮,在他咯咯嘻嘻的笑声里,把他抱起来,慢慢走回家。

院外的篱笆随着风声发出沙啦啦的轻响,山林一片寂静,孩子笑啊闹啊,逐渐睡得很深很沉。

他香甜的梦里,飘着桂花和年糕的味道,还有Alpha身上温柔的气味。

金满回到小院,树荫落在漆黑的阴影,他在看到门口修长的人影时,以为岳维或者周遇,下意识喊了一声:“哥?”

那道身影不动,金满没往前走,警惕道:“岳维?”

“谁是岳维?”

金满顿时如遭雷击,他心脏狂跳,反应了好一会儿:“陆燕林?”

豆蔓青青,暗香扑鼻。

男人高大的身影缓步走出,月光顺着眉骨滑落,在鼻梁处折成薄刃,他一身的寒气,带来沉沉的压迫感,金满情不自禁后退。

陆燕林望见了,止住脚步,伸手拂落外衫上落下的两瓣豆荚花。

“满满。”

金满怀里还抱着金多多,似乎想要醒过来,他冷声:“你等下再说。”

他抱着孩子快步拉开篱笆,把陆燕林关在外面,平静的走进屋,拴上门,把金多多放在床上,轻轻拍了拍,把他哄睡着。

一直等孩子睡着,金满才机械的收回手,他洗了把脸,站在窗口望外看了眼,正好对上男人的视线。

金满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乱如麻的心脏奇异的平静下来。

他经历得多了,不会再自作多情的以为,陆燕林是对他余情未了。

这个世界上复杂的感情有很多,但是与爱相关的东西,陆燕林不一定有,或者是有,但一定是和一个门当户对的人,或者像辛弥鹤,或者像那位钢琴师,同样的学识与脾性才能相爱。

又或者身居高位的人,本来就无爱一身轻。

金满推开门出来,心想,陆燕林不就是来看他过得多不好吗?

没关系,看吧,其实也没有什么。

他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已经用光了所有的不安与自卑,没有什么身为Alpha的优势,褪去那层爱的外衣,他只是一个十分平凡的人,陆燕林年少时不会喜欢,不屑于去了解,那么现在愈发成熟之后,就更不会了。

金满拉开篱笆门,淡淡地说:“你有什么事?”

陆燕林面色淡漠,眼眶微红,向来深邃清冷的眼眸里,浮出几缕红血丝。

他弯腰从篱笆的阴影里,拎出精致的纸盒,Omega俊美的面容在月光下美玉一样。

“生日快乐。”

金满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竭力克制,但是却遏制不住自己心里那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亲戚是在中秋这天去世的,走的时候形销骨立,瘦弱疲倦,对他说,不要哭,吃个月饼吧,他只是睡一会儿,他没有过完那个中秋,金满在那之后再也不过生日了。

陆燕林陪他办理了丧事的手续,为他剪了戴在衣襟上的纸花,他送亲戚下葬的时候,陆燕林就在旁边,撒了第二抷土。

之后无论多忙,中秋那天陆燕林都会陪金满去扫墓,陪他一起祭拜。

即使金满什么感激的话也没有说,但是他知道,当时如果没有陆燕林,他可能要废很大的功夫才能撑过去。

可是事到如今,物是人非,现在做的这些又算什么呢?

金满扯了扯嘴角,呼吸越来越重,鼻腔也酸酸的,他没有回滨城祭拜亲戚,那个坏脾气的老人家,不知道会不会骂他。

陆燕林看着金满发呆的样子,有些微僵硬,他打开装着蛋糕的小纸盒,里面的蛋糕缺了一个角,留在了墓园,他淡声说:

“我去过了。”

他和陆知在那里等了很久,以为金满会来,但他没有,之后陆知睡着了,他在家里没有待多长时间,重新定了蛋糕过来柳河镇。

没有多么复杂的原因,他记得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金满的情绪都不高,他想知道他为什么没回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但事实并非如此,金满非常的快乐,他提着水桶,走过田野,水渠,身边跟着摇尾巴的小狗。

滨城的事他好像已经忘记了,曾经对他而言那么重要的人,他没回去看。

可能永远也不会回去了。

陆燕林不想去承认这个可能,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心脏好像空了一块,如同抽丝剥茧一样缓慢而绵密的疼痛,织成了一张无所适从的网。

金满的眼神充满了内疚,他低声说:“你去过了吗?”

陆燕林嗯了一声:“带了花生和酒。”

金满艰涩的笑了笑,他揉揉眼睛,忽然被人抱住了,那股熟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夏裳传递到他的身上,他愣了下,反手就要推,但是推不开。

金满气急,又怕吵醒孩子,他低声道:“陆燕林!”

陆燕林没有松手,他的手掌紧贴着Alpha的肩背,像一块烧不透的烙铁,隔着衣衫将Alpha的身体烙出红痕,温热的气息落在金满耳畔,透着一股与动作相反的温和:“满满,岳维是谁?”

金满脑子乱了,他寒声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离婚了!”

“有了新的,旧的就可以不要了,是吗?满满。”

Alpha在他掌下发颤,他睁着眼睛,愣愣的望着陆燕林,好像不知道什么新的,旧的?

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与之相反:“是,我不要,什么也不要。”

金满有一刻的窒息,嘴唇上柔软熟悉的气息,带着和优雅冰冷外表截然不同的侵略性。

他挣脱男人的怀抱,傻傻的望着他,接着用力的擦了擦嘴唇。

“混蛋。”

“陆燕林你这个混账王八蛋!”

作者感言

春酒醉疏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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