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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狐狸犬和珍珠

不安分 别雀 2744 2025-06-19 07:40:11

时间不早了,阿花打着哈欠拖拽着簕不安从荻山最高点下山,簕不安气愤又激动,非要折回去质问簕崈那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好心好意去救他,他不领情就算了,没失忆为什么不搭理自己?!为什么自己以后都不要来了?!簕崈以为自己很喜欢来吗?!小虫山也很好,阿花也会给自己糖果,还会帮自己拿烧鸡回来!

他才不稀罕!

阿花听他破口大骂簕崈“坏虫子!”,连忙捂住簕不安的嘴:“求你了,我不想丢工作!”

簕不安委屈出眼泪:“可是他怎么能那么说我呢?”

什么不是朋友,什么不要再来了,他都喝过自己的酒了,他们不应该从此歃血为盟义结金兰从此比亲兄弟还亲为彼此两肋插刀吗?

可惜阿花的心是石头做的,看到簕不安挂着圆滚滚两颗眼泪,丝毫不觉得年纪小小就遭遇友情背叛的小少爷有什么好同情的,反而问:“怎么说你了?”

上了荻山的阿花谨小慎微,多看夫人几眼都不好意思,压根没注意听簕不安跟簕崈说了什么。

于是,簕不安简要讲了他和簕崈之间的事,等他说到自己的好友申请被拒绝,预想中,阿花至少要跟自己一起讨伐簕崈几句,可是,阿花很奇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没发烧啊?”

簕不安挥开她的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我才没发烧!”

相较于他的跳脚,阿花更为不解:“大少怎么会跟你做朋友啊?”

她口中的大少是谁簕不安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餐厅里,跟自己打过架的那些野种都叫簕崈哥哥,野种们的妈妈则称呼唐栀为夫人,叫簕崈大少。

阿花拍了拍簕不安的脑瓜:“别想啦,咱们确实不应该去荻花苑,早就想跟你说了,大少是什么身份,你还是别惹麻烦了。”

只是交朋友,簕崈拒绝,阿花说是麻烦。

簕不安问:“他是什么身份,我哪里惹麻烦了?”

阿花很厌烦照顾簕不安这件工作,并不是因为簕不安难照顾,相反,簕不安吃饭不挑食,不经常乱跑,一个人也能玩很久,身体皮实不生病,没有其他少爷的坏脾气,最大的不好也就是没人撑腰经常被欺负,不过,簕世成虽然风流,对待孩子基本上是一视同仁的,簕不安吃了亏也会自己打回去,总的来说不是很费心。

阿花最讨厌的是自己经常要跟簕不安解释一些本来应该是他妈妈教他的事,负担他人的责任让阿花怨气爆表。

她说:“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搞明白你们的关系吧?”

簕不安确实懵懵懂懂,但是,谁能要求一个不到四岁没有人教育的小朋友去搞明白自己的种马老爹是怎么大张旗鼓在荻山栽满私生子的呢?

当然,再给他几年时间,应该会明白,或者不明白也没关系,但凡簕不安找的是别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当朋友。

阿花说:“大少是你哥哥,老爷是你爸爸。”

很简单的一句话,簕不安被绕进去了:“所以,唐阿姨是我妈妈。”

阿花有点绝望:“你做梦!”

她以为簕不安很傻,正准备解释这一大家子人之间的关系,却见簕不安失落下来:“所以,我们的妈妈都是我爸爸的外遇。”

外遇这个词有点文雅,阿花和她身边的人一般称呼这些人“小三”“二奶”“小房”等等。

她愣了一下:“什么?”

簕不安不再缠着回去找簕崈要说法了,他有点失落地往小虫山走:“我还以为我和他们不一样,毕竟我没有妈妈,所以我妈妈也是他的外遇吗?”

他停下来:“那她现在去哪里了?”

他在脑子里过了一些电影电视剧的片段,一些豪门恩怨、去母留子之类的。猜测自己的母亲是被迫远走他乡还是早就死了。

阿花却说:“听说不喜欢呆在大门户里当小房,拿了一大笔钱走了。”

簕不安收到了更加沉重的打击。

所以,簕崈是自己的真哥哥,一个爹的那种,野种不是骂人的话,他们真的都是野种,不一样的是簕崈。

一向很皮实的簕不安生病了,这个消息簕崈是从母亲那里知道的。天亮的时候唐栀问他簕不安没带走的巧克力怎么办,簕崈抿着嘴说扔掉吧,但是唐栀叫人给簕不安送过去了,然后得知簕不安生病了。

唐肃来荻山接簕崈,他们今天要出席一个慈善拍卖会,进门的时候,听到妹妹跟外甥说谁生病了。

他顺口问:“谁?”

母子二人没人回答,簕崈绷着脸坐在桌前等造型师弄好头发,唐栀则起身离开了小客厅。

唐肃习惯了冷遇,自从唐栀结婚,簕世成频繁外遇,而自己帮家里劝唐栀忍耐,他们兄妹已经很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发型弄好了,簕崈起身:“我好了,舅舅。”

唐肃看了眼唐栀房间的方向,带着簕崈出门,问簕崈:“这么久没回来,想你妈妈了吗?”

簕崈说:“平时有打电话,没有。”

等回到家,已经入夜了,荻山灯火重重,佣人帮他洗漱好,叮嘱他早点休息,等人走了之后,簕崈推开门,站在自己的小院,往下眺望。

早上妈妈说簕不安发烧了,不知道他好点没有。

很奇怪,明明说了不是朋友那句话,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重山的门外。

簕崈轻轻敲门,没有人答应,他推开门进去,凭感觉找到簕不安的卧室,轻手轻脚推开门,发现簕不安睡得很香。

他应该还没好,脸颊红扑扑,额头出着一层汗。

簕崈回忆着自己生病时候母亲照顾自己的样子,找来毛巾给簕不安擦汗,然后用手背试探簕不安脸上的温度。

其实每次都很好奇簕不安脸颊的手感:塞满食物的时候、气鼓鼓的时候、滔滔不绝说话的时候……

好奇那张看起来不大的嘴怎么塞进去那么多食物,脸颊撑得像仓鼠的颊囊,同时还能做出生气高兴惊诧等等各种各样的表情——他鲜活到不像荻山的人。

软绵绵的,很好摸。

簕崈稍微发了一下呆,簕不安就醒了。

第一眼,以为自己在做梦,居然梦到簕崈这个坏人。

他哼了一声,背过身不理簕崈,声音都烧成了小烟嗓:“你来我梦里干嘛!”

簕崈静了一下,放下毛巾准备离开,翻身的动作带起来一阵凉风,簕不安彻底清醒了,翻身回来:“真的是你!”

“你不是说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不是说让我不要再去找你了!”

簕崈停下脚,慢慢回头。

簕不安揉着又掉下来的眼泪:“你走啊!你也不要来找我了!小虫山也不欢迎你!”

簕崈说:“好。”

眼泪一下子掉得更凶了,第一次有人陪自己喝饮料、有人跟自己说话、有人给自己巧克力,这人还是自己的哥哥,然后就这么结束了。

簕不安又哼了一声,声音哑透了,大喊:“你走吧!我才不稀罕!”

那是簕崈第一次在簕不安面前掉眼泪,簕不安后来总是怀疑自己小的时候脑子烧坏过才会有这段记忆,但是,这一秒,他揉了揉眼睛,有点不可置信——簕崈脸上真的有珍珠一样圆润的两颗液体落下,滴在他的丝质睡袍上,沁出很明显的痕迹。

簕崈说:“对不起。”

美人落泪,簕不安愣住了,然后发现是自己先哭的,他心想不能丢小虫山的脸,胡乱抹了一把脸,抽搭着问:“什么?”

簕崈拿起毛巾回去给簕不安擦脸:“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说那种话。”

“但是,我是有苦衷的。”

簕不安那时候还不认识苦衷两个字,但是,单凭直觉就知道这不是好东西,是这个东西害得自己和小虫哥哥做不了朋友。

他问:“很苦吗?”

很苦吗?簕崈也问自己。

他说:“我不能在聚餐的时候和你说话,也不能经常跟你玩,但是,我有点想见你。”

比较偶尔的时候,接受各种培训、上各种课程的间隙,除了思念母亲,也会想起凉亭下面调一大碗不明液体津津有味喝的小东西,看到陌生人的一瞬间,狐狸眼瞪圆了,其实很像小狗,喜欢虚张声势汪汪叫的狐狸犬或者博美雪纳瑞之类的,总之很可爱,看似凶巴巴其实叫声没有一点威慑力,还以为能震慑谁,熟起来之后也叫,很欢快地叫,热情地甩尾巴,恨不得扑到怀里跟喜欢的人亲热。

那是父亲的非婚生子之一,是造成母亲情绪低落的凶手之一,但他有点喜欢那个小团子,回国的时候会想给他带点东西,因为这是见面的礼仪。

簕崈不回答,簕不安问:“是不是超级英雄的任务,因为要保护喜欢的人,所以不能让反派知道谁才是你喜欢的人?”

不知道簕不安哪来这么多奇思妙想,但是奇异的,歪打正着。

簕崈说:“所以……”

“我明白了!”簕不安抢过话头:“以后有人的时候,我都假装跟你不熟!”

簕崈闭上嘴,并且,猜测得到了证实——簕不安真的太好哄。

但是,后来他也觉得,簕不安记性有点太差,以上这些话,他明明记得很清脆,明明是“假装不熟”,怎么装着装着,簕不安就真的退到了长桌的最那端?

【作者有话说】

最终哥哥因爱而不得化身阴暗大变态!(bushi

想要海星!想要关注!(伸手!)

作者感言

别雀

别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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