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你要跟我谈恋爱?”
我不过脑就接了话,话冲出口才觉羞耻……◎
“谈什么?你要跟我谈恋爱?”
我不过脑就接了话,话冲出口才觉羞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耳根发烫地想抽手,却被陈没攥得更紧,手腕却被她掌心因锻炼长出的粗茧磨得生疼。
“我现在…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她喉结滚动,罕见地词穷。
陈没看着我,说着这三年来我一直耿耿于怀的缘由,我不解地望着她:“可是我不在意这些呀。”
“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真的太快了”
我想了想,记忆中的陈没永远会为了目标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无论是初三,还是高一照片那会儿,她总是那样理智又绝情地把我的优先级往后挪。
我不依不饶地追问:“你要准备什么?”
她答不上来,眼神闪躲,甚至身体微微发抖,最终用手捂住了脸。
“怕伤着你…我…我不懂怎么处理…而且…钱也没攒够…”
“就因为这个,你连喜欢我都不敢认?”
我看见她这个样子,快被气笑了,不免为刚刚的想法感到无奈,确实啊,陈没依旧是个懦夫,连负担起我们未来的勇气都没有。
“陈没,”我盯着她,“你可真是个懦夫。”
陈没听我的话像被戳中痛点,她倏地抬眼,眼神里有痛苦也有愤怒,但最终又颓然垂下,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
“……是,我是懦夫。可喜欢你……这件事,我没骗人。”
我真不懂她纠结什么,是怕担不起责任吗?如此不相信自己的实力,明明聊起自己的数学成绩自信的跟什么一样。
“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我揪着她的衣领,一眨不眨地盯进她沉静的眼眸。
陈没沉默着。
她眼中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激烈情绪,痛苦、挣扎,最后凝成一种近乎绝望的决绝。
下一秒,她猛地扣住我的后脑,反客为主地吻了上来。这个吻不再是回避方式或纵容,它带着近乎凶狠的力道,像要吞噬我,又像要把她积压多年的恐慌与爱意一股脑倾泻出来。
唇齿纠缠间,我尝到了她泪水的咸涩。
陈没把我抱进她怀里,那个吻像是懦夫的发泄,亲得我浑身发软。我蹭在她胸口,想用凶狠的声音说话,出口却还是有气无力的:“我讨厌你。”
她只是收紧了手臂:“嗯。”
我连声嘟囔:“讨厌你讨厌你…木头疙瘩!书呆子!”
我从她怀里挣扎出来。陈没就算确定了未来院校,也还是老样子。我气得想走,又被她一把拽了回去。
“别动了,”她的声音带着吻后的沙哑,还有一丝隐约的疲惫,“让我抱一下。”
静默片刻,她语气一转,又变回那个条理清晰的我熟悉的陈没,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发生。
“给我买东西,一千块封顶。你自己用的随意。缺钱了跟我说。”
我心底两个声音在拉扯,陈没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安,收紧手臂,仿佛是无意识的补充,又像是她特有的笨拙承诺,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发,抵着我的发顶,低语道:
“阮辛黎,再等等我……等我……能理直气壮地说要你的时候。”
“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我想问她,终究没敢问出口,陈没漂亮又优秀,光芒万丈,喜欢她的人不计其数。而我空有皮相,那些所谓的才艺不过是金钱的产物,不像陈没,奖学金都是自己实打实挣来的。
所以我不明白,陈没为何这样珍视我、满足我。如果我不主动,她就是个倒贴钱、任劳任怨的免费保姆。
而等她足够强大了,我要什么,她大概都会给。
万一我想插足别人的感情,陈没是不是就只能当个忍者神龟,来帮我想方设法地达到目的?
真是幸亏遇见了我,幸亏我只想抓住她。
那天之后,我们关系明显缓和亲近了。我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卸下升学重担的陈没。
陈没在为她的集训做准备,我问及她冲击国家队的可能,她说会全力以赴。
我说我也会全力以赴准备校考。
过年还是去了陈没家。她妈妈紧握我的手,反复追问我的规划,那架势,活像怕她闺女当了负心汉,把我抛弃了。
年后我就在网上报了名。等到二月中旬,初选分数线公布,我专业分数绰绰有余。
我去校考的日子,正好撞上陈没去集训队。
离校考还有俩月,陈没就着手给我准备复习资料了,在网上搜罗历年真题,分析考试范围和难度,甚至每隔两三天就让我做一套她自编的预测题。她说艺考生的题目规律太好抓了。
真到考试那天,我才信陈没没吹牛,试卷上一半题型我都似曾相识。电脑上考完,我就回家边复习边等成绩,也等陈没的消息。
九天后,陈没回来了,她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些,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倦意,但嘴角却努力向上弯着,扯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
她告诉我,她在里面只能排倒数十几名,“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学渣的感觉。”
陈没的语气有一种故作轻松的感觉,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我若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话里的尾音有点细微的颤抖。
我看见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捻着背包带子,指节用力到泛白。
于是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想逗她开心。
“不过饶鸿煊进了国家集训队,他确实挺有天赋的。”
提到这个名字时,她飞快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垂下眼帘,视线落在脚边一小块地面上。
那份佩服听起来干巴巴的,更像是直面现实实力差距的承认。
看着陈没一脸强撑出来的表情,试图用佩服他人来粉饰自身的失意,我喉咙像被堵住,说不出话。
我能感觉到她平静外表下那股无声的惊涛骇浪,那是一种对自身能力根基被撼动的恐慌。
我经历过。儿时被捧上云端再再狠狠摔进泥里,自信崩塌。那种感觉刻骨铭心。此后一年,我都不敢碰钢琴。要不是白老师,我或许再无勇气触碰琴键
“你考得怎么样?”陈没像是忽然回过神,终于想起了我。
“满分300我能拿个200分吧?你出的预测卷特别有用,比学校老师厉害多了!你让我复习的好多知识点都考了!”
“历年分数线是150左右,那你应该稳了。”
我点点头,看着陈没眨了眨眼睛。
陈没笑着亲了我的鼻尖,我回应着她,想帮她快点振作,于是在她耳边小声地说:
“在我心里,姐姐永远是最厉害的。”
那天回去陈没逮着我亲了好久,我第二天嘴巴都是麻的。
回到学校,陈没坐在我旁边学习大学的知识,同时给我一对一辅导。联考后我成绩在450分上下晃,现在已能稳到500了。
清美的文化分要求很高,不过在陈没看来,2个月提高100分好像完全没问题。
我天天都在刷试卷的路上,做完老师布置的就写陈没出的题,还被班里不少同学拿去复印。
高考前一个月,学校搞了场动员演讲,挑了个备考认真的女生上台。结束后放了半天假,林霁川她们约我聚餐,陈没也跟着来了。
吃的是火锅,我不太习惯吃辣,陈没便一直给我涮菜,挑掉辣椒,我边吃边跟林霁川八卦郑晚和齐馨。
集训时就看她俩在群里说话怪怪的。那会儿忙着考试画画,没顾上细究。
现在回校学习,她们几个去了校外文补机构,学校就剩我和成绩较好的林霁川、齐馨继续复习。
所以她们张罗着高考前聚一顿。
饭桌上,我们特意让那两个闹别扭的坐一块儿,郑晚不停对齐馨嘘寒问暖,齐馨却冷着脸不理不睬,我们几个偷看得津津有味。
“所以到底咋回事?郑晚怎么惹齐馨了?”
“当初齐馨不是跟郑晚一个画室吗?齐馨差几千块学费,是郑晚给垫的。”
“知道这事,继续。”
齐馨家里不太支持她学美术,一看花费这么大,直接翻脸,只扔给她两万块,剩下的让她自己搞定。
我自己当时都差好几万,要不是陈没,根本去不成想去的画室,哪还帮得了齐馨。
郑晚是个小富婆,重度二次元爱好者,在二次元游戏里能砸十几万不眨眼。以后毕业就能靠收租养活自己,比较随性自主,大手一挥帮齐馨垫了几万,还给她留了些生活费。
进了画室,两个人自然是如胶似漆,郑晚天天在群里跟晒娃似的,炫耀自己怎么照顾齐馨的,就差睡一张床了。
不过也没人忌忮齐馨,谁都知道之前齐馨在学校是怎么迁就郑晚那个大小姐的,虽然不如陈没之前照顾我那么用心,但是也快赶上了。
她们宿舍是四人间。突然有一天,郑晚和齐馨在群里都不吭声了。
集训禁用手机,只有周末能聊。过了好几周,我们才察觉她俩不对劲。。
“她们宿舍有个女生喜欢郑晚。郑晚神经大条,还想拉齐馨一起跟那女生玩。结果那女生只孤立齐馨,干啥都只喊郑晚。开始郑晚还能两头顾,后来不知听谁说,是齐馨讨厌那女生,还在外面说人家是绿茶,抢她朋友。”
“郑晚就火了,觉得是朋友就不该背后说坏话,有话可以当面说。跟外人说,就是没把她当朋友。于是她就跟那女生玩,不管齐馨了。集训结束,齐馨拼命网上接活,还找我们几个宽裕的借了钱,说不欠郑晚的。但我打听到的版本是,那女生故意挑拨,故意破坏两个人关系,在外面散布谣言。”
真是复杂的宿舍关系。我光顾听八卦忘了吃,刚想开口,陈没一筷子吃的就塞进我嘴里。我自然地咽下,重新看向一脸无语的林霁川问:
“那郑晚做这事也不地道啊,现在知道错了?”
“对呢,郑晚替齐馨把欠我们的钱都清了,还拦着不让齐馨还。”
“她还玩这出呢。”
我转头看向陈没,“你遇见同样的情况不会也玩这出吧?”
要是我以后缺钱了,又刚好跟陈没闹矛盾了,陈没会不会拿钱这么挽回我?
陈没语气无奈:“想多了。”
我来了劲,避开林霁川竖起的耳朵,“要是你碰上更喜欢的呢?”
她看着我,干脆道:“不可能。”
“肯定有啊,比我强比我帅的多的是。”
◎作者有话要说:
游戏打红温了[柠檬]
陈没就是单纯的责任心重啦,不敢负责,怕给不了小阮最好的未来,在陈没眼里小阮就是骄矜的少爷,而陈没是个完美主义的intj,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出来。
讲个我亲友说的笑话:
陈没:问我为什么不爱他?
我都把他纳入我未来的所有计划了,我还不够爱他吗?[小丑]
◎最新评论:
【原版去wb】
【太好了,坦白了,但也有点不好,还是有些问题还在两人之间,唉,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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