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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别太快冰释前嫌 需要保护的人 10100 2024-08-01 23:10:13

66章

手术倒计时最后十天。

前五天沈时序很少回病房,偶尔回来,也是一脸前强装镇定后的疲惫。

要不是彼此信任,陈嘉之简直要怀疑他外面是不是有笨猪了。

问就是在调试手术设备,要麽就是开诊会。

所以,大多都是叶姿和陈萌陪着,沈伯堃和沈卫国也来。

不过一个事情太多一个年纪大了,都待不了多久。

每天,陈嘉之都在病房看书。

精细的食物养着,所有人都瞒着的药量加持下,他又可恢複往日的闹腾劲儿。

精神是前所未有的好。

陈萌每天都念,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沈时序是怎麽过来的,自己都要快被陈嘉之的状态搞得精神分裂了。

头一天焉得跟什麽似的,只要打了针,除了脸色仍旧蜡白之外,整个人马上正常。

“正常”归“正常”,这几天陈嘉之仍然做了许多检查,抽了很多血。

第四天临近黄昏的时候,他从卫生间出来,发现病房一个人都没有?

出去找找!查岗!

俩保镖跟着他出了住院部,一起晃到门诊楼。

陈嘉之看到,大厅那面棋墙下围着许多人,看客的路人,还有护士。

其中,穿插着几名忙忙碌碌的工人。

他眼睛一亮,飞快跑过去。

但怎麽没有看到大理石?

他躲在人群裏,听见几名护士嘻嘻哈哈的八卦。

“沈医生也有今天吶,啧啧啧......真是难得......”

“从前对这些不屑一顾,那次还说封建迷信。”

“自费买就算了,还愣是要等到明天手术才安装。”

“所以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啊!”有人感慨,““希望快点好起来吧,不然好可惜的。”

陈嘉之听得一头雾水,又隐隐约约觉得跟自己有关,偷偷摸摸凑近。

由于光蛋过于显眼,马上就被发现了。

他尴尬地摸摸脑袋,“hello姐姐们,你们好,你们刚刚在说什麽封建迷信啊?”

护士有些惊讶,“嘉宝不知道吗?”

“啊?”陈嘉之更茫然了。

护士们相视一笑,随即大大方方解释起来。

包括棋盘的寓意,包括曾经沈时序在手术台上对这些东西有多麽不屑,从头到尾全都说了一遍。

给陈嘉之脸都听红了,也不查沈时序外面有没有其他的笨猪了,道过谢后一溜烟儿摸回病房,快的保镖差点没跟上......

好想现在就问问啊!!

原来不仅是保佑,原来还有这麽一层重要的寓意。

但仔细想想,不问!

那麽死要面子的人,既然一直都没说,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又心疼又心酸,为了自己都做到了这种地步。

干嘛挑破爱人仅存的小秘密?

在心裏狂亲沈时序两百口,活下去的欲望再次高涨!

陈嘉之满意了,重新躺回床上,拿过叶姿新买的嘬口瓶喝奶。

各种营养奶,每天当水喝。

喝到杯底,门口忽地传来一声清咳。

他猛地扭头看去,只见沈时序抱着双臂,一脸坏笑地靠在门框上。

“哟,有猪在喝奶啊?”

“......”

想骂几句能不能不要讲这麽幼稚且恶心的话,又想得厉害憋了好多话想说。

“来吧,爸爸赏你喝点。”抱着嘬口瓶,陈嘉之爬起来,直接在床上朝沈时序走。

待两人凑近,他眼珠子溜溜转,“小姨和妈妈在吗?”

一看就在憋坏。

“回去了。”沈时序问,“干嘛?”

放心了,陈嘉之一下跳到他身上,準备腻歪一会儿。

奈何沈时序打滑没接稳,两人偏来倒去摔床上。

“怎麽了,你手怎麽了?”陈嘉之急急爬起,抓过沈时序的手反複观察,发现两条手臂没有任何伤痕,更急道,“是不是手出问题了!”

“胡说什麽?”擡起双臂,沈时序给他看,“哪裏有问题?”

“别骗人,刚刚我感觉到了。”回味着那剎那,屁股下面手臂的微颤,陈嘉之皱眉,“你的手没力气!”

“这几天你做什麽了?”

他很少皱眉,所以这个表情就格外强烈。

沈时序抚平他的眉心,温热的指尖从眉心慢慢滑落到鼻梁、眼眶、下眼睑、脸颊。

摸得很舒服,陈嘉之享受得眯起眼睛,仍催道,“快点回答我。”

“开会,商量手术。”悄无声息,沈时序换了话题,“距离手术还有6天,怕麽。”

“有什麽好怕的。”陈嘉之不以为然,“你不相信自己?”

笑了两声,沈时序轻声说,“回家吧,Lucas,我们回家。”

霍然睁眼,陈嘉之问,“不做手术了吗?”

“要,这几天我们回家住。”沈时序解释,“调理身体不用住院,你不是想回家看大侠和家宝吗,剩下这六天,前三天我们住麓山,后三天我们回国樾。”

他说,“然后再做手术。”

“好啊!早就不想住医院了!困在这个天花板好久了!成天像关在笼子裏的病鸟!”陈嘉之马上发表这几个月以来的感受,“卫生间也小,转个身都要擦到人,而且每天都是一股药——”

“等等,卫生间转身?”沈时序沉下脸,“邀请人一起上厕所了?!”

离了个大谱......

“你啊!我说你!”陈嘉之超大声,“前天早上六点多你在裏面洗脸,我进来拿东西,你踩到我脚了!”

“嗯?”沈时序没有这段记忆。

“你忘了?”翻身爬起来在床上坐着,陈嘉之把脚伸给他看,“没什麽印子,也不疼。”

沈时序顺势抓住他的脚踝,下流的在脚背落下一吻。

“......!!”

猛地将脚缩回来,陈嘉之气急败坏地、以一种审度的目光,扬起下巴打量着面前的人。

幽幽看了半晌,“你最近精神很恍惚啊!”

“怎麽回事,在外面有别的猪了吗?”

任由两只手在床上摊着,沈时序笑出声,“这年头养猪很费钱的,宝宝。”

“可是你挺有钱的。”陈嘉之一脸哀怨,“几百头你都养得起。”

“不高兴了?”

“还好吧,只是你不告诉我你在干什麽,我有点担心。”他捏上那双好看的手,生疏地按摩着,“而且你的手好像真的有点问题,感觉没劲。”

“要是以前我跳到你怀裏,你马上就要对着我屁股揉来揉去!”

“刚刚不仅没接住,还抖了下,我感觉到了。”他问,“是用笔太多吗?”想到自己也动了笔,有些小心地说,“为什麽要写东西啊?”

“别胡思乱想,嗯?”沈时序反握住他的手指,半坐着起来,像抱小孩儿一样把陈嘉之抱在怀裏。

受到提醒,手果然开始揉来揉去,还低头吻下来,含混不清地说,“出去办了点事,不是什麽大事。”

“养你这头笨猪已经足够了,世界上也没有长得这麽好看的猪。”舌头闯入口腔,搔刮过每一寸微微凸起的齿列,“回家吧,淮序也回来了。”

“好......神经病。”陈嘉之怒了,“你给我撒手!”

回麓山不需要带什麽东西,在病房用过晚饭,他们便一同回去。

回到家,陈嘉之简直受到了皇帝般的待遇!

叶姿和沈伯堃把他送进房间,给拉开被子垫好枕头让他躺下,叶姿还给他擦脸擦手。

沈卫国甚至还说要不要把象棋送进来在床上陪他下。

珍姐一直送水果甜点上来喂给他吃。

沈时序渐渐黑脸,下了趟楼,在客厅对衆人说,“你们这样惯着他,等手术好了岂不是要上天?”

本来这副说辞就是欲盖弥彰。

但叶姿一听,生气了,“就算这样惯一辈子又怎麽样?”

不想多解释,沈时序只是说:“他很敏感,你们这样对他,要他怎麽想自己的病情?”

衆人这才纷纷醒悟过来,表示以后平常心对待。

才十几分钟的功夫,等沈时序再上楼时,陈嘉之已经睡着了。

听到进来的动静又被弄醒了,自己慢慢撑着床爬了起来,睡眼朦胧的,“你去哪了啊。”

就离开这麽一下,都会问。

心裏肯定已经想了很多了。

到床上一同躺着,关掉灯。

沈时序躺下来,陈嘉之就顺势拱进他怀裏,像小狗一样在脖颈处嗅了嗅,“还以为你又抽烟去了。”

“没有,下去喝水。”沈时序拍拍他肩膀,“刚刚一直没睡着吗。”

“睡着了,只是我现在很容易醒。”陈嘉之只品尝出了自己的敏锐,没有品尝出原来这个叫做患得患失,兀自高兴的说,“你一开门我就知道了,蜘蛛感应知道吗。”

“不知道,大概我没看过电影。”

“哈哈哈,你最喜欢哪一部?”

沈时序心道不妙,果然下一秒听见陈嘉之说,“我最喜欢《超凡蜘蛛侠2》。”

这部电影最经典的镜头就是钟楼上,蜘蛛侠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坠落死去。

那双用蛛网化作的救命双手,距离紧紧抓住爱人只差一毫米。

可惜,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好了,从现在开始不準说话。”沈时序抱紧他,“不準撇嘴,不準闹,马上睡觉。”

“霸道!”

沈时序:“我是霸总,记住了。”

怀裏,陈嘉之笑个不停,“你的确是。”

都没能嘻嘻哈哈一阵儿,笑着笑着呼吸就沉了。

等人睡到纯熟,沈时序蹑手蹑脚起身下床,去了书房。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曾经的导师以及周平发来的手术视频要看,要学习。

其实这类手术沈时序已经做过成千上万次,哪怕这四天一直在反複锻炼。

他仍旧不放心。

内心那深深的恐惧,无人知晓,无人可倾诉。

如果能尽可能缩小手术创口,那麽感染几率就会降一分,愈合速度就会快一分。

最重要的,陈嘉之也会少受一分痛楚。

他看各种论文,学无止境的学习,各项病例、评估术后不良反应,以及出现感染应该如何地症下药。

现在的他,就宛如蜘蛛侠站在高楼,而陈嘉之,正在往下坠落。

他必须,在坠落的过程中,严防死守,设置重重关卡。

让陈嘉之安稳落地,安稳落在他怀裏。

不打没準备的仗,不是说说而已。

实打实準备好一切应对方案。

倘若无果,最后的方案,就是一份六平米的地産购置合同。

夜深人静,麓山这幢庄园只有书房亮着灯。

两小时后,书房灯也熄灭了。

傻子半夜会醒,差不多该回去了,醒来看不到人,肯定会担心。

无声无息从外打开房门,借着皎洁的月光。

沈时序刚躺下,陈嘉之真就像开了“蜘蛛感应”般,迷迷糊糊地问,“你又去哪儿了啊。”

“渴不渴?”不回答问题,沈时序只是问,“要不要上洗手间?”

“嗯......”

这样的对话习以为常,这样的动作每天也会上演。

沈时序抱起陈嘉之来到马桶前,站在他背后圈抱着,让他倚着自己,还得帮忙下拉裤子。

全程也不知道陈嘉之醒没醒,总之很多时候,陈嘉之都闭着眼,要麽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该尿尿了。

要麽,沈时序问他,到底要不要上,他有时候又摇头。

止痛针成瘾性的副作用开始体现。

思维恍惚、混沌。

不过今天,陈嘉之大概是醒的,又困又累的喃喃着。

沈时序没听清,弯腰附耳去问,“什麽?”

“扶一下......”陈嘉之半张了下眼皮,又很快阖上,“快憋不住了......”

“你特麽。”笑骂着,沈时序伸出手,“敢不敢再懒一点。”

懒成这样,仔细想想又还怪可爱的。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毕,沈时序在他脸上亲了口,“要不要帮你抖一下?”

“别吵......我在思考......”

真他妈服了。

抽纸巾擦干净手指,叹息一声,沈时序又原封不动地把他抱出去。

“睡吧。”他吻他。

“晚安......”

床上,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一同在温暖的被窝裏度过漫长又短暂的夏夜。

当第一缕晨光洒进卧室时,陈嘉之被窗外的清脆鸟啼吵醒。

伸手一摸旁边,又没人!!

咕哝道,“偷人!”

赖了一会儿床才慢慢爬起来,三魂丢了气魄般蠕动着去洗漱。

清醒几分,看着镜子裏的自己,觉得脸色好像较从前好了些?

挺高兴的,开开心心下楼觅食。

穿过走廊来到电梯前,摁下下行键,电梯很快上来。

——叮。

门应声而开。

??

只见裏面站的不是沈时序也不是叶姿他们。

而是一个倚在电梯角落眯眼休息的年轻男人。

穿着沖锋衣,领口还挂着墨镜,两条大长腿交叠着,旁边还立着两个巨大的行李。

细看,眉眼与沈时序有些相似。

陈嘉之疑惑地站在原地:“淮序?”

闻声,沈淮序睁开困倦的眼睛,迷茫一瞬随后眼睛一亮,惊喜道,“嫂子?”

“啊......”

几步走到跟前,沈淮序更加惊喜了,还在笑,上下上下打量起来。

陈嘉之被他看的发毛,不知道说什麽,于是主动打招呼,“你才回家啊......吃过饭了吗。”

“吃不吃不重要。”伸出手,沈淮序不是那麽礼貌地问,“嫂子,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的脸?”

“啊?”

说着,像普通朋友那样的触碰,沈淮序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陈嘉之的脸,“妈呀,嫂子你太好看了吧。”

“怪不得......怪不得!!”

剩下的感叹没说出口——怪不得我哥苦等11年啊!!

感叹完才察觉失态,挠挠脑袋,道歉:“不好意思啊,奇形怪状的动物看太多,好久没有看到这麽好看的人了。”

这一家子都喜欢摸脸,陈嘉之哈哈一笑,“没事没事。”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忘记按电梯了?”

回头看看电梯,沈淮序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吧。”

“飞了二十多个小时,转了两次机,累死我了。”

沈淮序的房间在二楼,两人又一起进了电梯,陈嘉之问,“你从哪裏回来啊。”

“坦桑尼亚,捡标本去了。”

“哇好炫酷,捡到了吗?”

“算捡到了吧......”

其实是即将捡到了,在坦桑尼亚,他跟了一只老得快要死去的马赛长颈鹿半年,就等着到那天取部分标本。

给家裏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这才知道陈嘉之马上要动手术的事,急急赶回来,马赛长颈鹿自然搁浅。

有点尴尬,陈嘉之岔开话题,“听沈时序说,你的工作是专门给死去的濒危动物做标本的吗。”

“是啊。”沈淮序爽朗一笑,“我的博物馆在市中心,等你手术做完我带你去看!”

两人都自来熟,热络地聊起来。

陈嘉之最喜欢这些新奇事物,热情连口答应,“不过你没捡到合适的,怎麽突然回来啦?”

“啊.....”没解释真正原因,沈淮序打马虎眼儿,“想你们了啊。”

听闻,陈嘉之感慨,万分感慨!!

沈淮序的性格多讨人喜欢,要是这样问沈时序,多半冷冰冰扔来一句,“关你什麽事?”

说话几秒的功夫电梯到了一楼。

他见沈淮序不动,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忘记给你按二楼了。”

“没事,我就是陪你下来。”沈淮序笑着指指楼上,“我上去放个东西。”

“好好好,快要吃早饭了哦,我们等你。”

两人在电梯分开。

接着陈嘉之去厨房找珍姐要吃的,叶姿也在厨房,看他进来问,“嘉宝,刚刚淮序是不是回来啦。”

“是啊。”随手拿起盘子裏切好的苹果,再拉开中岛台下面的椅子坐下,陈嘉之嚼着慢慢说,“淮序讲话可好听,他说想我们了。”

“听听就行了。”叶姿煞有其事竖起一个手指,摆摆道,“你只看到了表面现象。”

陈嘉之觉得很有趣,托腮问,“弟弟也像沈时序一样嘴硬心软吗?”

“不是滴,他俩性格差异很大哦,而且浑得各不同。”

“哈哈哈哈,妈妈快给我讲讲。”

“弟弟呀,一开始我们都不同意他制作标本,因为风裏来雨裏去,偶尔还披星戴月,野外那麽危险,但是他自己爱好,也就随他了。”包好一个水晶虾饺,叶姿捏起来给他看,“漂亮吗?”

“漂亮!”

“哥哥呢,看起来好像没什麽喜欢的,对什麽都不在乎,好像对大家都很冷淡,其实他并不是,很多事情他只是看在眼裏不说,喜欢什麽也从来不会大方表达。”

“好像唯一表达了就是你,哈哈哈。”

陈嘉之脸红了,叶姿好笑地瞟他一眼,体贴地换了话题。

“弟弟呢性格要柔和一些,哥哥呢性格就很强势。”她竖起沾满面粉的手指,小声说,“别告诉他我讲他坏话了哈。”

“哈哈哈。”抿起嘴唇做拉链状,陈嘉之说,“保证!”

“不过他优点也很多,聪明冷静,不骄不躁。”说到这裏,叶姿叹口气,“这样也不好,自己扛的事儿太多了。”

“犯起浑来吓死个人,谁的话都不听,认定了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不说狠话不办软事。”她摇摇头,“特别是他某些手段,我并不赞同......”

“对!他有时候......怎麽说呢,好像平等的藐视所有人?只做他愿意做的,而且哈,他就算做好事也从来都不会讲。”想到白棋,陈嘉之笑着接,“等事情办成了,我们要自己发现才知道。”

“对,这点不好。”叶姿摇头,“也不知道遗传的谁,谁都镇不住他。”

“哈哈哈,妈妈,你不用担心。”陈嘉之眨眨眼,给自己贴金,“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挺怕我的?”

“嘉宝,你就算了吧。”叶姿一句道破,“妈妈怎麽感觉你挺怕他的?”

这话一落,一直默默做饭的珍姐都笑出声。

刚从地下负二层健身完的沈时序进厨房找水喝,听到这麽热闹,倒水路过顺手一拍陈嘉之后脑勺,“笑得像朵花儿。”

“妈,你看他啊,他又弄我!”

叶姿怒了,“你能不能不要对他动手动脚?”

喝了口水,沈时序平静回:“不能。”

快速洗完澡的沈淮序下楼找吃的,也进来,“大家都在啊。”

他也拉椅子坐下,跟陈嘉之并排吃水果。

顺手,陈嘉之把牛奶和莲蓉包给他推过去。

看两人这麽熟络,沈时序也在旁边坐下,问,“见过了?”

“刚刚电梯裏碰到。”沈淮序咂摸下嘴,“嫂子啥时候跟我出去一趟,跟你走在街上超拉风。”

陈嘉之吃的口齿不清:“好啊好啊。”

就健个身,出门的位置怎麽被抢了?

沈时序凉凉看他们一眼。

叶姿笑得合不拢嘴,三个大孩子表情虽然各异,但都很开心。

齐齐坐在自己面前,早早享起天伦之乐。

沈卫国遛弯也回来了,忙碌了好几天的沈伯堃也起床了,一大家子齐聚厨房。

干脆不去餐厅吃饭,就围在中岛边吃边聊。

沈淮序负责给大家倒果汁,沈时序负责接珍姐的盘子,叶姿把专门给陈嘉之包的小虾饺放进蒸箱,沈伯堃说蒸箱温度高,我来放。

沈卫国大手一挥,朝陈嘉之挤眉弄眼,“小宝,快去给爷爷倒杯酒。”

陈嘉之唰地站起,耍宝敬了个军礼,“好的,将军!”

一家子实在好久没这麽齐了,叶姿不满道,“要是萌萌在就好了。”

欧洲站的巡演缺席,亚洲站几场重要的实在无法缺席,好在国家近,也只有两场,只是去两天就回来。

等早餐都坐好,衆人也坐好。

陈嘉之相当给面子,猛吃虾饺,沈淮序也是猛吃,估计在草原当了大半年的苦行僧。

剩下不饿的都在聊天。

沈伯堃说,吃过早饭我们拍张全家福,挂起来。

沈卫国连连叫好。

陈嘉之以为长辈们不爱拍照片,也以为大家坐在沙发上拍一张就完事儿了。

毕竟他从小到大的家庭,就没怎麽齐。

唯一聚齐,好像是父母商量离婚?

沈淮序到楼上拿自己十分专业的相机,那个镜头老长,老大。

“来来来都看镜头,三秒后自动拍摄啊!!”

在晨光中,一家人齐聚在厨房,中岛台面上是各式各样的餐盘。

咔擦定格的画面裏。

陈嘉之準备偷吃煎蛋,沈时序皱眉伸手企图给他打掉,沈卫国端着酒杯大笑,沈伯堃揽着叶姿的肩膀,沈淮序拌了个鬼脸。

吃过早饭后,一家人又带上大侠和家宝,去后湖的草坪上拍照。

清晨微风拂面,阳光照耀大地,风景美得不像话。

连拍十多张才返回家中,齐齐坐沙发,规规整整的全家福。

不过也没有那麽正式,沈时序穿着运动服,陈嘉之也穿着睡衣。

这些照片通通被洗出来,挂在餐厅,挂在楼梯的走廊,摆放在正厅的置物茶几上。

还有陈嘉之和沈时序的合照。

两人不知道因为什麽,一副谁都嫌弃谁的模样,虽互不搭理,但膝盖紧紧靠在一起。

抱着家宝,腿边围着大侠,陈嘉之的单人照,笑得格外灿烂。

后三天,沈时序带着他回了麓山。

两人十分有默契的从车库走楼梯到一楼,穿过唬人的水晶灯。

物业热情打,“好久不见陈先生。”

自赶回国樾找人那天,沈时序直接把车摆大厅外面,还有大闹监控室。

他跟物业的关系就搞僵了,所以物业只给陈嘉之打招呼......

犹不知情的陈嘉之微微笑:“希望以后再见啊。”

沈时序凉凉瞟他一眼,陈嘉之不知道哪裏说错话,骂了句神经病后,跑到外面草坪去看芙蓉花。

芙蓉花已经开了,并且从小小一株长到齐腰,大部分的枝叶缠绕着旁边开到荼蘼的山茶。

两人静静看了会儿,陈嘉之忽地一擡手指,“我要最好看的那朵!”

“摘什麽摘,这是公共物品。”沈时序会错了意,“拍几张照片就上楼,快点的这麽晒。”

拍好照片回到家中,陈嘉之认认真真地说,“最好看的,听懂了麽!!”

“行行行。”进厨房,沈时序打开空空如也的冰箱,朝外面喊,“Lucas,你在手机下单,选想吃的让超市送来。”

噔噔蹬,陈嘉之一阵风儿似的沖进来,“我们去逛超市吧?”

“不去,太热。”

“去吧,我只跟你逛过一次超市啊。”他说,“而且那次还坐着轮椅,好多东西都没买成,你推我走得那麽快!”

“少来,想去买垃圾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沈时序可不会依着他,三两下给人抱起放床上,一并把自己手机递过去,“选想吃的,不明白的就问,我去给你找衣服。”

抱着手机,陈嘉之叹气:“唉,真的烦!”

屁股立马挨了一巴掌。

揉着屁股,他裹进被子藏起来,唧唧歪歪,“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狼心狗肺!”

沈时序猝然回头:“陈嘉之?”

“天!你有空去市院检查下听力吧!”陈嘉之大喊,“什麽狗耳朵啊!”

懒得搭理,反正一有劲儿就是顶不完的嘴,沈时序去了衣帽间。

大床上,陈嘉之一股脑坐起来,划拉着APP,先来到肉禽蛋品。

“安格斯天然谷饲烤肉四拼?”有多天然?买盒尝尝。

“蜜汁鸡腿肉串。”偷偷摸摸买两串。

“有机散养老母鸡。”有多散,炖汤试试。

三天的菜这点不够,他又点海鲜水産。

“野生黄花鱼。”野不野的不管,先买!

居然还有河豚。

这东西沈时序会做吗?

他扯着嗓子,高情商发问:“沈时序,我想吃河豚可以吗!!”

两秒后,沈时序的嗓音稍微有些模糊,传来答複,“可以。”

“真的假的哦。”下好单,陈嘉之小声吐槽,“不会做别逞强啊。”

选好菜,接下来来到重点区域!

——餐饮熟食!

妈呀,天堂!

蒜蓉小龙虾正当季,他再开口喊:“蒜蓉小龙虾一桶才100块!”

沈时序:“你今天是不是没挨打?”间隔一秒他飞快说,“大龙虾可以,小龙虾你想都别想。”

“那好吧,熏酱拼盘买半斤可以不?”

“你给我把手机放下!”

“......”

陈嘉之仍不死心,滑到蛋糕甜品,“芭乐果汁可以了嘛?”

问完无动静,他以为这是默许,正美滋滋地加进购物车呢。

卧室裏,沈时序悄无声息的进来,径直抽走手机,“要喝什麽我给你榨。”

??陈嘉之气得半死!

“你是国産剧裏的妈吧?要吃肯德基说回家给你做,要吃冰淇淋你说用酸奶给你冻。”他气得捶床,“我不是你的孩子!!”

没给他眼神,沈时序点开购物车,看到裏面的东西后勾起唇角。

那阴恻恻的眼神,把陈嘉之看得发毛。

“谁让你买烤肉的?还码了料?蜜汁是什麽垃圾玩意儿?”将手机屏幕一转,沈时序皮笑肉不笑地问,“鲜榨的芭乐果汁也就算了,这是複合的,傻子,你看的明白吗?”

说完,他当着陈嘉之的面,将这些统统删掉。

陈嘉之彻底疯狂!

“我要闹了!!”

“发吧,这裏可没有妈。”重新下单的沈时序,说,“不过我劝你最好乖一点,别逼我上手段。”

箱子就在这个家裏。

“呵!”气不过,陈嘉之踢他一脚,“这也不给买那也不给买,你还让我挑什麽挑!”

“让你挑,一是给你民主选择的权力。”下好单,沈时序去衣帽间把家居服给他拿过来,扔床上,“二是测试你受诱惑的能力。”

“啧啧啧......不堪一击。”

陈嘉之瞪大眼睛:“你真的是个神经病!”

“随便你怎麽闹,别给我乱吃东西就行。”轻描淡写解释着,沈时序指了指家居服,“现在把衣服给我换好,去浴室洗脸洗手。”

“洗完后,要麽你给我在床上安生躺着,要麽你到客厅沙发上看书看电视。”

好笑,合着现在活动範围也被控制了?

陈嘉之冷笑一声,“我要都不选呢?”

“你大可以试试。”沈时序口吻冷淡,“我不介意你求我,毕竟也有几天没听见你哭了。”

......

“嘁,威胁谁啊。”语气相当不屑,但陈嘉之已经开始换衣服了。

沈时序静静站在一旁,等着。

“说的好像很怕你似的。”换好衣服,陈嘉之踢踢踏踏去到客厅,骂骂咧咧打开电视机,“要不是我不困,我才不想选呢!!”

卧室裏,实在难绷的沈时序拿起床上他脱下来的衣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一顿训后,人就乖了不少。

等物业把菜送上来,估计傻子还在生气,居然对满屋嘭香的蛋挞味儿视而不见。

沈时序故意没把食品袋放进厨房,而是放到餐桌上。

虽然距离客厅远,但是一眼就能看过来。

电视机放着《地球脉动》第三季的纪录片,塑料袋的悉悉索索穿插进来,偶有蛋挞盒子啪地一声弹开,还有吸管插入封口的动静。

斜眼大法好,躺在贵妃榻上的傻子已经竖起耳朵,偷偷往这儿瞟了。

时间还早,才上午十点多,也不着急做饭。

沈时序一手端着奶茶,一手拿着蛋挞,悠悠閑閑转到客厅,一屁股在沙发坐下,就坐在陈嘉之旁边,“吃不吃?”

“拿开!”

他主动说,“这是黄金流沙蛋挞。”

“关我什麽事。”俏麽吞咽了下口水,陈嘉之嘴硬道,“臭的,不好吃。”

“真不吃?”沈时序将蛋挞递到他嘴边,“是香的,尝尝。”

“不吃,烦死!”

一而再再而三给台阶都不愿接,所以沈时序也不惯着,三下五除二将和盒子裏的四个蛋挞全吃光。

擦擦嘴起身打算去做饭,一扭头,瞧见陈嘉之一脸哀怨地捏着遥控器,“你一个都不给我留啊?”

委屈巴巴的。

心裏快被笑死了,沈时序故意啧了声,“味道一般,配上奶茶应该好喝点?”说着,自顾自拿起面前小茶几上的奶茶,喝了一大口,评价道,“这个还行。”

倏地,胸膛飞来一个遥控器。

“你是不是破産了!蛋挞吃光就算了,奶茶也只给自己点!”气得不行,陈嘉之大声嚷嚷,“自私小气吝啬鬼。”越说越气,擡脚就踢。

差点没绷住,沈时序一把抓住踢来的脚踝,反问道,“撒什麽气?自己不吃怪我?讲不讲道理?”

“我还不讲道理?!明明家裏有两个人,你只买这麽点吃的?”挣不脱,陈嘉之索性扑上去,握拳乱锤,“跟你在一起过这种苦日子,我要回麓山,我要住大庄园,天天山珍海味!”

锤完还不解气,抓着肩膀大力摇晃起来。

沈时序只觉得头疼,感觉脑浆子都快给他摇匀了。

不过,太他妈可爱了,继续逗逗。

他一言不发任陈嘉之动作,还趁乱喝奶茶。

陈嘉之气疯了,去抢。

沈时序当然不让,裏面还剩了满满一大杯,傻子喝不了这麽多。

他端着奶茶起身想跑,陈嘉之马上就顺着背挂身上,左右伸手夺,夺不到就大叫。

“给我喝一口,给我喝一口啊!”

背上挂着人走到客厅中央,沈时序差点没给笑呛死。

好不容易顺过气儿,一口气将奶茶喝的只剩个半杯,朝后面一递,马上就被人抢走。

喝不赢的喝。

“慢点慢点!”笑骂着,沈时序背着他到餐厅,再转到怀裏面对面抱着。

双手死死捂着奶茶,怕被抢,陈嘉之尽量往后仰,后脑勺都快放身后的餐桌上。

那充满怀疑、怨恨的小眼神儿直勾勾地射来。

沈时序笑得快喘不上气,伸手,陈嘉之以为他还要抢,赶紧嘬奶茶。

只见两片脸颊倏地凹陷,然后倏地一松,半透明的吸管内的液体剎那回落。

沈时序震惊了:“你特麽......”

嘴松开吸管,陈嘉之大舒了口气,旋即把奶茶往前一递,“还给你。”

“......”

“我真服了......”

惊叹这傻子无所不用其极,沈时序无奈叹了口气,伸手去拿环保袋裏的......

剎那,他又看见陈嘉之满脸警惕地把奶茶往怀裏一抱。

“真的......我不知道你脑子一天在想什麽。”在连连叹气中拿出环保袋裏的流沙蛋挞,他拆开包装,端端正正送到陈嘉之面前,“都是给你买的,下次别吐回去了行不行?”

“你确定?”陈嘉之还不相信,看着眼皮子底下的蛋挞,吸鼻子嗅嗅,“给我吃?”

“不然我给谁吃?你觉得我喜欢吃蛋挞喝奶茶吗?”

“不早说!!”

“你给我机会说了麽。”

“妈呀,那我还吐进去干嘛。”陈嘉之才开始嫌弃自己,不过仅有0.00001秒,马上一口蛋挞一口奶茶吃起来。

沈时序一脸嫌恶:“最近三天别亲我。”

“嘿嘿,偏要恶心你。”咽完蛋挞,陈嘉之饿狼扑食般,就要凑上去亲,亲不到就乱拱。

给沈时序弄烦了,干脆扣住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气喘吁吁地拉开,陈嘉之舔舔嘴唇,“你连我那个都吃过,就别嫌弃口水了好吧。”

沈时序一句绝杀,“那我吐点口水给你喝?”

“呕!”

恶心得打寒颤,陈嘉之从他身上下来,赤脚站在地上。

“对了你在哪买——”

垂眸看地板,沈时序啧了声,有点像发火的前兆。

陈嘉之马上重新坐回他腿上,把双脚盘起来。

后背贴进胸膛,仰着脑袋,看着沈时序的下巴问,“对了,你怎麽会给我买奶茶啊?”

沈时序双手拢住他的脚背,十指圈环着扣住,“搞活动别人送的。”

如果先是观察了销量,然后调了几款出来比较,最后看了看配料表。

这叫做送的话,那就算送的吧。

当然,主要是奶茶配料干净,茶的品种也不差,毕竟诞生于世界茶叶故乡——彩云之南。

拿起奶茶杯子转了转,看着上面的标签,陈嘉之念出声,“青青糯山?去冰微糖?”

“嗯。”

“痒!别玩脚!”陈嘉之动了动,亲一口讨好道,“明天再给我买一杯吧。”

“认清现实。”沈时序垂着眼睨他,“放弃幻想,ok?”

“ok!那你去做饭吧。”陈嘉之马上换嘴脸,头也不回地朝客厅走,跳上沙发提醒道,“剩下三个蛋挞你不準吃啊,我晚上要当宵夜。”

本来要是态度端正沈时序想都不会想到这茬儿,但是现在,他拿起蛋挞盒子,走进厨房,慢慢吃光。

晚上陈嘉之发现蛋挞没了的时候,气得在26层边跑边叫。

沈时序冷眼旁观,看他闹。

行,到点了儿该睡觉了,也闹过了。

两个像有病似的,又美美抱在一起睡觉。

若不是沈时序了解他的尿性,估计得天天吃降压药。

反正只要有精神,能从早上闹到晚上。

别人饱暖思淫.欲,陈嘉之饱暖思做妖。

在家裏可劲儿造,一会子吃这个吃那个,看电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有时候还在沙发上睡着,要麽明明抱着了还要抱。

不过无论怎麽样,沈时序都没有离开过他身边片刻。

心裏很清楚,距离手术越来越近,傻子害怕了。

但谁都不会挑破这层岌岌可危的纸。

两天时间眨眼便过,距离手术也只有两天。

晚上,他们都洗漱过后,躺在床上。

“从明天开始,不能进食不能喝水。”沈时序说,“后天就要手术了,马上就能好起来,别给我惹事,算我求你。”

陈嘉之转转眼珠子,“那你说,老公我求求你了。”

“好的老公听到了。”沈时序笑着捂住他眼睛,“不準还嘴,早点睡觉明天回市院再做最后一次检查。”

接着,房间裏没人再说话。

城市的夜光灯像一尾鱼在天花板上转瞬即逝。

过了许久,陈嘉之抓住他的大拇指,悄声问:“你给我做手术,你会紧张吗?”

“有什麽好紧张的?”闭着眼,沈时序很快答,“做同类型的手术没有一千台也有八百台,你不放心我?”

“当然不是。”默了下,陈嘉之其实想说,如果能死在你手裏,我很高兴。

实在不敢,怕挨打。

“我怕你看到我的病竈会伤心,怕你会难过。”他声音小小的,“到时候会把我的脸蒙住吗?你不要看我,把我当成其他人,行吗?”

“每个人的胃都长得一样,少给自己贴金。”沈时序说,“并不会难过,平常心对待每一台手术,那时候在我眼裏,你只是患者而已。”

他丝毫不提,前五天,自己如何日複一日拿着模具操作,操作到双臂发颤。

也不提无数个漆黑夜裏,如何辗转难眠。

“嘿嘿,那就好。”

“睡吧,明晚给你点好东西。”

“嗯?好东西?”陈嘉之精神了,但转眼就怒,“怎麽不提前给我!留到现在才说!明晚时间那麽短,万一我没能好好体会怎麽办!”

鼻腔哼笑一声,沈时序说,“用不了多久,毕竟你通常都很快,不是麽?”

“到底是什麽!!”

“快乐。”

“快乐?什麽快乐?

“极致的快乐。”

“那不行,我现在就要极致的快乐!”

这狗性子,一分钟都等不了。

沈时序强行把他压在身下,警告道,“我劝你少作,我也不是那麽有毅力。”

再看看明天的检查报告,应该是能行的?

不然,今晚就是极致的快乐......

陈嘉之一下子明白了,脸腾地烧起来。

吶吶道,“那我等你啊,你别让我痛......”

“呵呵,你在质疑我的医术?”

又互相拌了几句嘴,两人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第二天做完最后检查,病房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先是叶姿陈萌她们,然后是郝席他们。

他们都没有停留太久,都是说第二天手术再来,一早来。

主要病房待不下这麽多人,待在这裏也没有意义。

而且,沈时序下了命令,不让他们在这裏待着。

晚上八点半,天刚擦黑。

陈嘉之寻思沈时序又干嘛去了,寻不出结果,只好躺在套间的大床上刷短视频。

一条都没看进去,隐秘地、激动地全在期待那件事。

还有点害怕,有点害羞。

套间没开灯,他也懒得开。

短视频刷着刷着,忽闻一声门响。

他扭头望去,看见沈时序穿着久违的白大褂,手上还提着东西。

至于那东西是什麽,看不太清,很模糊。

“你去哪了啊?”他翻身坐起来,有些期待地问,“拿的什麽啊?”

昏暗裏的房间裏,沈时序快步到床边,将东西搁在床头柜。

好奇心使然,陈嘉之探头探脑去看。

看到袋子裏面放着一瓶医用石蜡油,和一双未拆封的医用橡胶手套。

查看完毕,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对视片刻后,陈嘉之没反应过来,身体旋即一轻。

沈时序箍住他的腰,把他按上床,在身后冷淡问:“猫式运动的姿势知道麽?”

“那那那、是什麽啊。”

“匍匐爬行。”沈时序吓他,“强制牵引。”

“啊??”

整整一天,本来陈嘉之做好了心理準备,但沈时序接下来的行为,让他明显感觉。

自己準备少了......

作者感言

需要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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