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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漂亮皮囊 给我一粒盐 2307 2024-06-21 23:16:53

这场性事让我发起了高烧,在半梦半醒间,我时而看到温司的脸,时而又与柏垣的脸交叠,他们两个好似成为了一个人。

我知道我不该对温司存有这样龌龊的心思,可人若是能控制自己的心,就不能称之为人。

烧退后,我整整三日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也没有踏出房间一步,并非谢惟和贺一斐限制我的行动,实则他们对自己安排跟着我的人很有信心,认为我绝翻不出他们的手掌。

这次是我自己不想出门。

当我察觉到谢惟和贺一斐对我强烈且病态的占有欲后,我忽而想赌一把,也许能借他们的手除去我恨之入骨的人。

在贺一斐尝试喂我喝粥,我第三次把碗打碎时,他再能掩饰自己的脾性,此时也不由得面色森然地盯着我,“你要不想吃,我直接给你打营养针。”

我无所谓地扭过头,他被我的态度激怒,几次咬牙,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怒火灼烧后的荒蛮,他握住我纤细的手腕,气恼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知道机会来了,默然看着他,喉咙干涩,说话很沙哑,“小斐,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愣了一瞬,握着我的手忽然松开,眉头紧皱,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慢慢靠近他,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有力的心跳,伸手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身,低语,“我恨一个人,你能不能帮帮我?”

贺一斐的手放在我的背上,轻轻摩挲着,他当真聪颖,总是能猜我所想,“王生秦?”

我抬眼看他,语气里的恨意浓烈得不像是我的声音,“我想杀了他。”

贺一斐沉沉看我很久,他的指头抚摸过我的唇,探入我温热的口腔,笑了笑,如玉的脸蛋顿时绽放出万千繁华,“小槐好心机,想借我的手除去讨厌的人。”

他一语道破我的目的,我顿时像被甩了一巴掌般,如同跳梁小丑难看至极,抱着他的臂正想松开,他却反手搂住我,在我唇上亲昵地啄了啄,笑得放肆,“不过既然小槐开口求我,我当然要满足。”

我眼里溢出欣喜,主动攀住他的脖子索吻。

要扳倒王生秦,绝非易事,他手里养了那么多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安插在不同人身边,如果走正常途径,难保他进去了不会把所有人全盘抖出,因此只能走偏门。

谢惟得知贺一斐答应我这件事,沉默了很久,他坐到我身边,冷峻的五官紧绷着,半边脸隐在光影中,我忽然想起我们的初见,那年我才十七岁,谢惟笑着讽刺我,当时我仍不知我与他竟有这么深的羁绊。

他的精神状态一直时好时坏,也常年在服药,有一回我见到他似是头痛欲裂,忍不住拿脑袋去撞墙,分明是有些疯狂的行为,他却不知道痛似的,撞了十来下都面不改色,我漠然看着他发疯,他把我圈进怀里,我闻见他身上带着浓酒的苦涩味。

他喃喃着,像被逼到悬崖边的人,“我不要结婚,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谢惟所有的病态都源于他家庭对他的压制,我早说过他是被限制在方盒里长大的植株,如若他不喜欢男人,亦或者他不是生在谢家,他这一生会活得轻松许多。

贺一斐跟我说,谢家在找跟谢惟联姻的对象。

他们这些大家族,联姻是常有的事情,婚姻并非因为爱情,而是为了利益。

谢惟看着我,他轻轻拨弄我的头发,我的发梢已经有点长了,微微盖住了眼睛,他从我的鼻子摸到嘴唇,说了句,“宋槐,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你想连我都杀了吧,”他冷冷一笑,“你两年前就杀过我一回了。”

我想起那夜尖锐的刀和浓稠的血,也想起月光下朝我伸手的温司。

那是我最幸运的一天,我遇到了温司,只可惜没能杀死谢惟。

我终于肯对他开口,“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五官扭曲了一瞬,像是头又痛得不能控制自己,只能扑上来抱住我,仿佛我是什么良药一般,能够缓解他的疼痛。

我继续去上学,表面上看,我总是独来独往,但谢惟安排的人,一定在暗处偷窥着我,有无形的绳索栓在我的脚上。

半个月后,我被久违的人拦在了学校。

从高考后我就没有再见过王琴琴了,这次见面,她不再是当年天真活泼的小女孩,二十岁的她出落得很漂亮,却掩盖不去眼底的痛苦。

她拦住我,哭着求,“小槐哥,你放过我爸吧,我求你。”

定是徐丽跟她说了什么。

我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王琴琴,想起我们那些美好的时光,她像条可爱的小尾巴一样在我身后喊我小槐哥,那是娇娇也还在世,我们三人像亲密无间的兄妹,我还以为自己有大好的人生。

是王生秦把我毁了。

可我向来是恩怨分明的人,王琴琴曾给予过我无限善意,如今面对她,我也不能冷下脸,我只问她,“你知道多少?”

她的表情慌乱起来,痛苦地捂住脸,“我有求过爸爸的,可是他……”

她哭得就要站不直了,我扶住她的手,残忍地撕碎她最后一丝天真,“娇娇姐死的时候,跟你一样大的年纪,琴琴,我不想她死不瞑目。”

王琴琴抬起一双红肿的眼,她来找我时,一定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她崩溃大哭起来,抱着我一遍遍喊小槐哥,颠三倒四地跟我说对不起。

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我都救不了自己,她救不了我,也是寻常。

错就错就,她是王生秦的女儿,所以我们注定不能再是一路人。

我给她擦眼泪,柔声说,“离开王家,你会有更光彩的人生。”

王家污秽不堪,王琴琴这样纯粹的人,不该沾染上里头的灰暗与肮脏。

她哭得更厉害了,我无心再顾及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半个月后,谢惟和贺一斐带我去了一处仓库。

王生秦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他见到我,怒目圆瞪,痛骂,“宋槐,你个白眼狼,你能有今天,全是我王生秦给你的,你他妈的,过河拆桥。”

我差点因为他的话笑出来。

十年的时光,王生秦鬓角已有白发,面目愈发可憎。

贺一斐从我背后抱住我,把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语气有着天真的恶劣,“小槐哥想怎么玩儿?”

我如被毒蛇缠身,王生秦说得对,我有今天,全是拜他所赐。

我挣开贺一斐的拥抱,看了眼谢惟,谢惟也在看我,他走过来,摸了下我的脸,“不会有人知道。”

他的手好凉,我从脚底生起一股寒意。

我勉力地笑了笑,真正到了今日,却没有太高兴的感觉,我只知道,王生秦一死,很多像我一般的人都能获得新生。

我已在地狱,但能解救仍在人间的人,也是一种阴德。

我看向还在破口大骂的中年男人,过往一幕幕如黑白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放映,滔天的恨意翻涌,我混混沌沌无法思考,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抓住谢惟给我的刀,狠狠扎在了王生秦的胸口处。

鲜血涌出来,我胃里一阵翻滚,再也忍不住跑到角落大吐特吐。

王生秦的哀嚎声凄厉地响彻整个屋子。

谢惟把刀拔出来,喊住我,“宋槐。”

我回过头,谢惟一把将刀子扎入王生秦的脖子里,切断他的大动脉,满目鲜红。

我双腿一软,咚的坐到了地上。

贺一斐过来抱住我,他还在笑,“小槐,不用害怕,人不是你杀的。”

我害怕地钻进贺一斐的怀里,全身剧烈地颤抖,却哭不出来。

他活该,王生秦活该。

娇娇,我替我们报仇了,你看到了吗?

窗外有银白的月光透进来,我伸手去抓,意识却渐渐模糊。

我知道,娇娇一定看到了。

我们都在绝望里毁灭,亦在毁灭里重生。

作者感言

给我一粒盐

给我一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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